「這是我的事。」
「不,這攸關龍門的聲望,不可等閒視之。」據理力爭只為成全她的私心。
懶得和她周旋的雷剛憤而抽回手臂,沒啥心思和她爭辯道德問題,他來龍之谷是巡視門裡事務,不是把他的感情生活晾在人前。
假公濟私的詭計他不屑參與,明裡是助手,暗地八成會進行色誘,他的定力還不至於如此薄弱的不禁一擊。
「讓開。」
法妮兩手打直阻擋。「他不是門裡弟子,無權進入堂口。」
「這裡是我當家,按照門規違逆主上的罪你背熟了吧!不要惹我撕了你的面子。」
「他會比我好嗎?」她無力的放下手。「他是個男人哪!」
雷剛回以冷調。「誰說她是男人?」
他留下一句令人費思量的話,帶著東方味搭上私人電梯直上頂樓——龍門的堂口。
***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咄咄逼人的法妮將謎團丟給脫不了身的風向天及方羽,兩眼陰鬱地盯著他們。
不正經的方羽嘻皮笑臉的掀掀眼皮。「不是男人就一定是女人,很簡單嘛!」
「那個人是……女的?」揚起的聲音有著深深懷疑,眼角瞄向關上的電梯門。
「聽說是這樣,和她睡同張床的幸運兒又不是我。」言下之意頗為遺憾。
「雨,那不叫幸運,雷會先殺了你。」風向天好心的提醒。
活著太辛苦,不過好死不如賴活,這世界還是充滿美麗的希望。
「我有腳,不會跑給他追呀!」這麼簡單的生存之道都不懂。
風向天揚揚手,捲起一道小旋風。「別忘了,他的掌心雷,四條腿也跑不過。」
「噢!對喔!還真忘了他的能力。」方羽搓搓手指在旋風中灑下幾滴水珠。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各有其特異力量。
風向天的力量可拔山河,捲起二十幾層高的浪,隨便造個龍捲風易如反掌,吹人飛上天是小事一樁。
方羽是水的掌控者,朗朗晴空下,他可以平空喚來滿天烏雲,任其意志忽大忽小,小淹可消塵、灌溉,翻雨可覆地,摧毀一個城市使其成水湖。
雷剛的力量來自掌心,輕輕一揮揚起一道硝光黃沙,雷霆萬鈞的氣勢足以劈垮一座山,城市頓成死寂。
龍翼擁有電的能力,在當今世界上,沒有一個強盛的國家不是淪為電的奴隸,少了電力,全城市甚至是一個國家將陷入癱瘓狀況中,任人宰割。
「請你們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雷護法身邊的人是男是女?」她不想聽言不及義的爭論。
「是女人。」
他們無可否認。
儘管心中多有存疑,東方味沒有喉結是事實,而且她的胸部可不是袖珍型,仔細觀察總會在寬大上衣內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有人保護欲過盛,不許他們有「看」的自由。
「你們在說謊袒護他吧!明明是個男人呀!」他的五官、舉止哪裡像女人。
「你認為有必要嗎?」風向天無情的聳肩。
「我們可是等著看雷出糗已久,不可能為他圓謊,事實就是事實,捏造不得。」
方羽此言不假,他們樂於整倒他,即是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可是……」法妮的心緒全亂了。「他們只是玩玩吧!」
風向天謔笑中有冷厲。「雷從不玩弄愛情,門主的心思是白費了。」
被反將一軍,她該懊悔作繭自縛。
七點營業時間已到,各型豪華轎車駛進龍之谷,準備大展身手。
趁著賭客尚未大批湧入,風、兩兩位護法暫時不去纏那對愛情鳥,冷落美麗的意大利辣醬,找個好位置試手氣。
情場不如意,賭場一定旺。
法妮仍陷在死胡同裡,口中喃喃有詞,不願接受似真還假的夢魘,在愛面前她不能認輸。
「對,我是最好的女人,我一定會得到他的心,他是我的。」
悠揚的古典樂響起,輪盤的轉動,手法熟練的發牌員,碰擦的牌九,交談聲、吆喝聲、笑聲及懊惱聲……
巴黎靡爛的夜生活由此展開……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地獄的門,開啟了。
***
「原來樓下上千坪的空間是賭場。」
聽完雷武的簡報,雷剛手一揮要他下去,來到東方味的身後圈住她。
「是兩千五百七十坪,左側的紅色龍型拱門是貴賓室,右側是金卡貴賓室,中間是銀鑽貴賓室。」
「喔!」
「消費在百萬法郎左右至貴賓室,在千萬法郎是金卡貴賓室,上億賭金則到銀鑽貴賓室。」
東方味詫異的瞠大眼。「有人玩這麼大嗎?光是百萬法郎我就不知該努力到何時。」
「好賭的富人不在乎那一點點零錢,他們要的是一份刺激的優越感。」而龍之谷滿足他們的需求。
「喂!別輕視那一點點零錢,我一輩子都賺不到。」貧富差距真大。
窮人工作一世也只能換來溫飽,買不起了二十坪的棲身地,每日望天興歎時運不濟。
富者錢來得容易,不知守成回報社會,大把大把的鈔票砸在無意義的享樂上,一覺醒來還覺得錢不夠用,拚命地向政府叫窮,要求經濟補助。
因此窮者越窮,富者越富,國力不均。
「你可以擁有我的財產。」他不介意與她分享。
東方味失笑地撫著他放在小腹的手。「大魚大肉是一餐,青粥小菜是一餐,安貧知樂。」
「你不要我的錢?」雷剛心中不舒服。
「錢是你賺的又不是我,何況我自己有工作,總餓不死吧?」不貪,不伎,不求。
「我要給你。」
「吶!你在生氣是不是?」他口氣有點僵。
雷剛用力的抱緊她,俯在她肩上呼氣。「你認為我在生什麼氣?」
「這……」她害臊地侷促笑著。「你認為我忽略了你的心。」
「還有呢?」他輕嚙她的耳垂。
「你覺得心受傷了。」
「再來呢?」他含住她白玉耳垂細吮。
輕顫的她飄飄然地說:「我愛你。」
這一句「我愛你」讓雷剛的自尊獲得補償,激動地將她扳正,熱切地吻住她。
儘管兩人已同床多時,但仍有些曖昧不清,他可以肯定自己愛她,卻無從捉摸她不定的靈魂。
面對愛情,即使是歷經大風大浪的他還是會失去自信,害怕只是一廂情願的水月鏡花,不真實得令人輾轉難眠,擔心是一場夢。
向天和方羽嘲笑他貪睡,賴在床上與她繾綣纏綿。
其實一夜之間他睡得不多,只為貪看自己擁著的她的睡容,懷疑由自己怎麼會愛得如此深,一向寡情薄愛的他居然為她動了心,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是男是女並不重要,只因愛她。
「味兒,我愛你。」
愛情是甜蜜的果實,他一再品嚐不願鬆口。
監視牆上的螢幕不斷變換,雷剛的熱情高溫不減,若不是尚有一絲自制力抑阻,他會在四十面電視牆前愛她,愛她,愛她……
緩緩地吐了口氣,他有些狼狽地望著起了反應的胯下,繃熱的源頭輕顫著。
「你可以……要我。」東方味略帶羞怯的道。
雷剛不說話,一直抱著她。
她的一句話差點擊潰他的自制力,他咬緊牙關不讓雙手撕開她的衣服,布料下包裹的完美胴體他最清楚,那是一種折磨。
「我可以等。」
「可是你很辛苦,我不要你忍出病。」她不會無知到不明白抵著小腹的硬物為何。
他笑得有些粗啞。「傻瓜,你有這份心已經給了我莫大的歡愉,我要給你最好的一切。」
「愛我的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我是最有福氣的女人。」她的眼底泛著濃情。
「笨味兒,我何其有幸擁有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財富。」他愛憐的吻吻她的眉。
太過幸福易遭妒。
門口傳來重擊聲,打散了情人間的甜蜜愛語。
雷剛不悅地收起深情。
「法妮。韋斯曼,你的教養到哪兒去了,敲門的禮貌呢?」
法妮踩著自信的步伐,美麗的紅髮在耳後輕甩。「我來接受指令。」
「我說過,不要讓我發火。」他厭惡兩人世界多出一盞燈。
「我的調派令由門主親不,你有意見請直接向上面反應。」她打定了主意跟著他。
天底下沒有攻不破的盾,而她是無堅不摧的矛,非要一舉攻佔他的心不可。
不戰而退是弱者的行為。
「以為我不敢?」他不接受威脅。
「據我瞭解,門主目前不在總部,她和副門主乘金色公主號出海,不到盡興是不會上岸。」她總有些籌碼可制衡。「你很無知。」
她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聽過衛星通訊吧!」他轉身要按鍵,她搶快一步毀了它。「你……」
冒煙的槍管有著濃濃的煙硝味。
「我留定了。」她驕傲地揚起下巴。
「你有一顆邪惡的心,血緣雖淡,仍有龍家不怕死的精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敢在堂口開槍,她是第一人。
造價上億美金的衛星通訊設備毀於她手,這筆重建資金他會找她那位黑手黨父親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