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有個地方你追不到,『我家』。」
冷天寒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他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難道他注定得不到幸福?不,他不要,失去貝兒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姐姐,你幹麼嚇他,看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小心你相公掛了,就得守活寡了。」龍雅看不下去的開口道。
「雅兒,你真多嘴,你不覺得這樣的玩法很刺激嗎?在大家被我耍得一愣一愣的,真好玩。」
「貝兒,你不會離開我吧!」冷天寒語中有一絲乞求。
「自始至終你那只耳朵到我要離開?」
「笨蛋何其多,冷家有一個,這麼白的話也聽不懂,姐姐是要你快刀斬亂麻早點跟那位柳姐姐說明白,畢竟你才是要作決定的人,還有柳姐姐,姐姐的意思是叫你放棄冷哥這棵樹,外面有一面森林等著你去砍。」
龍雅把一團亂拔出絲了。
龍雅的貝妮互相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沒想到她們的個性倒是挺像的。
柳織雲看到冷天寒決然的表情,她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她不想接受的後退。
「織雲,對不起,是我辜負你。」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柳織雲捂著耳朵,拒絕接受這事實。
「織雲!」柳玉堂不忍心的扶著妹妹的肩頭。
「冷大哥,我願意為妾,只要你肯讓我待在你身邊,我願意做小服侍你和姐姐。」柳織雲委屈求全的願屈為小。
「我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貝妮的意思很簡單。她寧可換一個男人也絕不與人共夫。
「織雲,冷大哥這一生只愛一個女人,除了貝兒誰也不要。」冷天寒明白的斬斷柳織雲的癡戀。
柳織雲心碎的掩面哭泣而去,一道快速的身影尾隨在後,在場的大概只有冷眼旁觀鐵貝妮和龍雅看到,貝妮微征關唇角冷笑,風千屈,原來你也是悶騷的。
「玉堂,這件事請你原諒。」冷天寒說著。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感情的事誰了拿不準。」柳玉堂,他心想,若是我也會挑貝妮這樣聰慧,冷靜又兼有美貌的女子。
「哎呀!這小乞丐從哪來?怎麼全身髒兮兮的?」
鍾神秀剛入廳就看到了這小乞丐。
他這話激怒了龍雅。「醜男人,吃大蒜了嗎?怎麼滿嘴臭東西四溢,比乞丐我身上的髒污更臭。」
「我哪有臭?像我這般玉樹臨風的翩翩男子,可是人見人愛的……」鍾神秀還在自嗚得意的吹捧自己。
「小相公。」龍雅替他下了結論。
「你這個小鬼,不懂的欣賞,真正的男人就像……」
「他。」龍雅沒讓他講完便指著冷天寒。
鍾神秀愣了一下,「現在的人都瞎了眼嗎?莊主的身價怎麼一下子升得這麼高?」
「因為我有心。」龍雅指她用心眼看他的內在。
「難道我就沒有心不成?」
「庸醫,你不可能鬥得過她。」貝妮不吝嗇地指出。
「原來你叫庸醫呀!難怪難怪,真是人如其名。」
「小乞丐!」鍾神秀氣得住她胸前一推。
「啪!」好響的一聲。
除了貝妮和冷天寒不意外,其他的兩人都嚇呆了,尤其是鍾神秀,他還可以感受到那污穢在胸前,有著柔軟溫暖的觸感,這小子竟是「她」?
貝妮忽然對他們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她閉上眼沉澱記憶,龍氏歷代祖先的族譜在她的腦海中翻動,突然身子一僵。
「怎麼了?」冷天寒關心的一問。
貝妮希望她的猜測的是錯誤的,她走到兩個人之中間,用著有確定的口吻問著,「雅兒,你的本名不會是龍雪雅吧?」
「沒錯!你怎麼知道?」龍雅狐疑的看著她。
「庸……不!鍾大哥你的字不會是君山吧?」
「莊主告訴你的?」鍾神秀奇怪她怎麼變客氣了?
「天呀!我不敢相似,我居然叫我的祖先妹妹。」貝妮撫著額哀嚎著。
「他們是你的祖先?」冷天寒訝異的問。
「怎麼可能?我又不姓龍。」鍾神秀反駁著。
「但老祖宗姓龍呀?」貝妮認命的改口。
「你是說我會入贅?休想。」
「唉!上天注定的姻緣,你是跑不掉的,我親愛的祖宗。」難怪他的個性和二姐那麼像,明知說不贏的事,又無法忍不住開口。
龍雅聽得一頭霧水。「姐姐,你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好像說嫁給他似的。」
「千萬別叫我姐姐,老祖宗你就叫我貝兒好了,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
「那我真的會嫁給他?」
「千真萬確,你是不是很討厭他?最好的報復是嫁給他,一輩子折磨他。」
龍雅揚起得意的奸笑,而鍾神秀則寒毛直立,而冷天寒同情的搖搖頭,摟著嚇得他一身冷汗的小寶貝,只有柳玉堂如鴨子聽雷一樣,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第六章
柳纖雲傷心的奔出大廳,她沒想到七年的深情等待換來的竟是傷心,從小她的眼裡只有冷大哥的身影,一心盼望能成為他的新娘,與他共偕白首。
前些日子冷大哥還特地捎書到江陵,說有要事要協商,柳家上下都盼望他是來提親的,因為大家都認定冷、柳兩家聯姻是必然的事。
可是左等右等總是不見人影,好不容易從冷家在江陵的分堂,打聽到冷大哥途中遇刺的消息,心急的她立刻收拾包袱隨大哥前來。
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心裡牽掛著他染血的影子,大哥還笑稱她太緊張了,結果令自己牽腸掛肚的他竟然.當著另一個女人面前說那只是一句戲言。
那個叫貝兒的女人是長得好美,如同落塵的絕世仙子,對自己任性、蠻橫的刁蠻舉動,皆能一一容。尤其是她冷然絕傲的氣質,如同雪地裡的朵紅梅,教人不注意都不成。
為什麼自己學不到她對愛情的豁達,又以冷眼旁觀的展露傲人的自信,難怪她可以打動冷大哥冰封的心,擁有他一生的專寵。
柳纖雲的眼淚不斷的崩堤,使得在楊樹後頭的高大身形心疼不已,風千屈好想擁往她顫抖的肩頭,安慰著她破碎的心,可是他不能,因為她需要的是另一雙肩膀,不是他,可是那細碎的哭聲擾得他心痛。
記得她還是個綁著麻花瓣的小女孩時,就愛在莊主身後跟著。當時他曾想這可愛的小女孩長大後,一定會出落得更標緻。
就在她慢慢的成長過程中,他的一顆心也漸漸失落,明知道心之所繫的是他人,可是思念總是不斷的侵襲他,讓他身陷泥沼而無法自拔。
所以他鼓動莊主將柳姑娘娶入門,雖然她的身心屬於他人,但是只要能常看到她的身影,他就干願了,縱使孤獨一生也甘願,誰知莊主遇到靈黠、動人的貝兒,莊主現在已不願娶柳姑娘為妻。
柳纖雲愈想淚流得更凶,不知不覺的走到西廂的荷花池。夕陽的霞粉灑在粼粼的池水上,荷花收起了花瓣準備休憩,荷葉在風中鼓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音。淚眼朦朧的柳纖雲一失足竟落下池子中。
一道銀色的光芒快如閃電的躍入池中,捉緊懷中的麗人,慢慢的游回池邊。
「你這個笨丫頭,死能解決一切嗎?」風千屈大聲的對她怒吼。
當他看到柳纖雲掉入池中的那刻,心差點停止跳動,腦海裡豐收到的只有救她的念頭,忘了自己只要施展輕功,掠過池面就可以把她拎起不必弄濕衣衫。
「你忘了這世上還有愛你的親人會多麼傷心嗎?怎麼會得傷害自己?」你可知我有多不捨。
被冰涼的池水一泡,柳纖雲的理智一下子全回來了,她不該衝動的跑出大廳讓人擔心。
她抬頭一望,「風大哥。」
「世上。的好男人何其多?不要一味的把感情投注在莊主身上。」
「風大哥,我……」柳纖雲想告訴他她不是要自殺。
「就算你死了,莊主也不會內疚的放棄貝兒。」
但是你若死了,我會痛苦一生,風千屈在心裡面默念著。
風千屈的話刺痛了柳纖雲的心,她沉默不語的不想解釋,這卻讓風乾屈以為她想不開。
「柳姑娘,你還年輕,將來一定可以遇到一個愛你的好伴侶,千不要輕踐生命。」
「唉!」柳纖雲輕歎了一聲,仰望西沉的落陽。
「柳姑娘。」
風千展想撫平地眉頭的輕愁,想當那個日日陪她迎晨送陽的多情男子,想看到眼中對他展露的深情,可是這一切也只是空想而已。
「風大哥,我不是自殺。」柳纖雲不看他的說。
「你不是自殺?那麼在池子裡?」
「只是一時失神忘了停下腳步,才一腳踩了個空掉下去。」她不想有人為她擔心,這才是她的本性——善良。「而且你忘了我懂水性的,這淺池是淹不死我的。」
該死,他意忘了這一點,枉做君子了。
一陣晚風吹了過來,柳纖雲打了個冷顫,風千屈想到兩人都濕著衣衫,他笨投降的想擁著她回房,免得受夜風一吹染上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