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斯輕柔地把花收了回來,「海娜抱歉了,這花不是送你的,下次我再買更大的送你。」
「難道我不值一束黃玫瑰呀?」海娜倨傲地說。
「黃玫瑰的花語是分手,咱們兩家也算是世交,怎麼好送你這種難堪的花。」
「是啊!這花八成是要給分手的情人。」傑克附和他。
傑斯的臉一下沉了十分,因為他想到了令人掛心的青兒。
海娜任性地說:「分手的也不行,我喜歡傑斯,我愛他,誰都不許跟我搶,他是我的。」說著就想把玫瑰搶過來丟棄於地。
傑斯敏捷地握住她的手腕,「對不起,這花不能扔,而且也不是送給分手的情人,它屬於一個真心喜愛玫瑰的人。一說完,桌上的通話器發出嘩嘩的聲響,他按下按鍵,「瑪蓮,有什麼事嗎?」
「是的,老闆,有人找你。」
「告訴他沒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打發他走,下次預約好了再來。」
外面的瑪蓮一方面故意混淆老闆的意識,不直接告訴他花了一上午等待的人兒已經來了,另一方面則乘機打量這站在她面前笑得像天使的女孩。
真是個漂亮的東方娃娃,烏黑亮麗得教人嫉妒的秀髮,兩隻活靈靈的大眼睛中有著像是想讓人溺死在其中的純真,嬌艷欲滴的小紅唇,連女人都想染指,難怪一向不為所動的冰人也受不住誘惑。
「是的!老闆,可是這人有特權。」瑪蓮又說。
「特權?這個時候有特別預約的人嗎?」
「沒有,老闆。」
「沒有就叫他走,管他特不特權,我不買帳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想被開除嗎!」
電話那端的瑪蓮望著青妮眼中那點頑皮的慧黠,心想不趁這個時候整整這個趾高氣昂的老闆,以後可能會沒機會,「老闆,我是很想叫她走,可是如果那個人走了,你鐵定會開除我的。」
傑斯這時對這個秘書神經兮兮的回答有些氣悶,尤其是擔心了青兒一上午,使他火氣更盛,更別提正怒目相對的海娜,「他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青妮向瑪蓮眨眨眼,意思說她勇氣可嘉,敢撥老虎毛。
「不知道,不過她說是你請人家來的。」
「到底是誰快說,不然把電話切掉。」
「好吧,老闆,我叫她自己跟你談好了。」瑪蓮把話筒交給青妮,微笑地對她說:「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尤其是能把老闆通瘋的專人異士。」青妮無芥蒂地和瑪蓮打趣著,待傑斯正想把電話掛掉時,她才開口,「我是青兒,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改天再來。」
「青兒?你是青兒?方便、方便,快進來!」
傑克和海娜先是看著傑斯氣得差點掛掉電話,誰知臉色突然一變,眼神變得很溫柔,口氣也一下降了溫,好像在對情人耳語一般。
傑克和海娜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傑斯林一下就飛身去拖住剛進門的女孩,態度親暱地又摟又吻,然後又急忙地推開她,察看她的身體。
「青兒,你沒事吧!為什麼遲到?是不是生病了?有沒受傷?還是……」
聒噪的男人,青妮趕緊摀住了自己的耳朵以免受摧殘,「拜託!只不過剛好有事被絆住了。」
「什麼事?」
「你比我七叔公還囉唆,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看管,如果不歡迎,我馬上走人。」
傑斯委屈地陪不是,青妮這才勉強地笑一下,畢竟她是有目的才來的。
而傑斯一看佳人的笑容,就像被蠱惑般地不自覺吻住那片甜美,無法自拔。
我的天呀!青妮的心震動了一下,深深地沉醉在夢裡的感覺,星星都在飄浮,這吻的感覺真好,真不想停止,啊!理智跑哪去了?這可不是她的目的。
「咳、咳、咳!」傑克突然咳了三聲。
傑斯從雲端回過神來,不捨地結束這一吻,該死的不速之客。
青妮用力地把傑斯推開,好看見他身後的人,沒辦法他實在太高大了,對她而言就像一堵牆。
「對不起,不是有意找擾你們這對愛情鳥,實在是室內溫度太高了。」還有海娜那雙快噴火的眼,傑克無望他想著。
「嗨!我叫青兒,請指教。」青妮可愛地打個招呼。
傑克看到傑斯身旁的女孩,不由得心中一驚,真像!
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蘭兒,想到這兒,他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指教什麼?」又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淘金女郎而已,有什麼資格說話。
青妮看到窗旁站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咬牙切齒地瞪視她,如果視線能殺人,自己早就被射得千穿百孔了,不過那女子可真亮,像是從封面雜誌走下來的超級模特兒。
「海娜,請你說話等重點,別欺負我的朋友。」傑斯保護性地摟緊懷中的小東西,生怕她受一點傷害。
「朋友?我看是見不得光的情婦吧!」
傑斯聽了火冒三丈正準備開口時,傑克已先出口訓示口不擇言的小妹,「海娜,道歉,說話不要太刻薄。」
「我才不會向一個黃種豬道歉,不要臉的臭女人,專搶別人的男朋友,你一定是可惡的中國人。」
傑斯氣紅臉想揍她一拳,傑克則加深了語氣,想制止海娜的無理取鬧,反倒是青妮一副無所謂的笑笑,心想:這種小場面。
「耶!!你好聰明哦!我真的是中國人,而且我是來自台灣的中國人哦!那是一個最令我驕傲的好地方,最重要的一點,我沒有搶你的男朋友。」
一聽到台灣兩個字,海娜就不顧拉著她的傑克,又破口大罵,「台灣來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只要看到有錢的男人,就想自動地投懷送抱,你不是第一個。」
青妮急忙地拉住想動手打人的傑斯,他這一拳下去還得了,她不死也腦震盪。
不過傑克更快,因為沒人拉他,就見海娜那張白皙完美的臉,出現一道深紅的五爪印痕。
「你打我?你為了這個不認識的台灣女人打我了」
「是你說話太不知檢點,被寵壞的小孩。」
海娜垂著淚,啞著嗓子說:「你才太過分了,一看到東方臉孔的女孩,再聽到她也是台灣來的,你就換了一個人,她又不是那個下賤的蘭兒。」
蘭兒?!同音之誤吧!不可能是蘭兒姊姊,青妮思忖著。
「夠了!別再說了,回去,別丟人現眼,回——去!」傑克眼中有著深沉的心痛,為了那個名字——蘭兒。
海娜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掩面而去,用力地甩上門。
「對不起,青兒小姐,我妹妹有些造次,希望你能原諒她。」
傑克向青妮歉然地說。
「傑克,海娜太過份了竟對青兒說這種話,我度量可沒那麼大,非好好地……」
青妮捏捏傑斯的手好笑地說:「別怪她,她一定是太喜歡你才有所誤解,惱羞成怒地口不擇言,下回你好好地向你女朋友解釋那個微不足道的吻就行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那也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吻。我只吻我所愛的人,不信你可以問問傑克。」
「是啊!傑斯一向只把海娜當妹妹而已,他對感情絕對很認真。」
「哪有把那麼漂亮的女人當妹妹的?未免太浪費了。不過同樣的情節發生在我身上,我會把那個不識貨的男人給撕成碎片,做成肉包子餵狗吃,誰教他不長眼。」青妮避重就輕地把「感情」兩字給忘了。
「天啊!你真可怕。」傑斯和傑克被青妮的話嚇了一跳。。
「還好啦!我又不是泥塑的陶瓷娃娃,一捏就碎,這些只是初級的課程而且。」
「初級課程?」
「對了,令妹為什麼對來自台灣的中國女孩特別反感呀?」
傑克很無奈地說;「十年前我愛上一個台灣來的女留學生,我們彼此相愛,可是家人不准我娶一個中國女孩為妻。因此,我跟家裡鬧得很凶,後來家人設計了一場戲,說我父親得了重病不久人世,希望見我和父親所中意的名門閨秀訂婚,好讓他無所遺憾地走。
「那時我。心想敷衍一下也好,讓他走得安心,誰知道蘭兒居然神情推懷地出現在我的訂婚喜宴上,並親眼看我將戒拾套入另一個女子的手中。
「蘭兒非常冷靜地帶著笑容對我當時的未婚妻說恭喜,反手賞了我一巴掌。她那冰冷憤怒的眼神,至今仍教我心痛不已,我知道她的心一定在哭泣,被背叛的絕望心碎,只是她太倔強地忍住了。
「我想去追她,向她解釋,可是我的家人緊緊地捉住我,使我無法動彈,直到隔天早上才想到辦法溜出家門,等到了她住的地方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霎時我整個人徹底崩潰地四處去尋找蘭兒的下落,家人親友都以為我瘋了,到現在為止,只要一想起與她有關的一切,心就會一陣抽痛,尤其你長得挺像蘭兒的,所以我妹妹才會衝動地在言詞中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