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對自己的妻子呢!老是惦記著一個失蹤的女人,對她可是很不公平哦!」青妮覺得自己挺小人的,轉個彎探查人家結婚沒。
「真愛一生只有一回,錯過了就難尋,婚姻必須和所愛的人共同組成,只可惜我還沒找到她。」
青妮心想德安也九歲了,算算時間也大巧了吧!
「那個女孩當時幾歲,姓什麼。叫什麼,住在哪裡,說不定找回台灣的時候可以幫你注意一下。」她這會成了名偵探福爾青妮,青妮自嘲地想著。
「當時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只知道她叫蘭兒,一個來自台灣鄉下的十七歲少女,等到失去了她以後,驀然發覺自己居然對她一無所知,偶爾從她口中聽到她對家庭的向心力,知道她有一群愛她的兄弟姊妹和牢不可分的家族連繫,我想她回到家人的懷抱後,大概把我給忘了吧!畢竟我傷她太深。」
青妮看著傑克的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另一對相同的眸子,全棕色帶點銀光。愈來愈靠近了,答案就快跳出來了。
「哇!故事都講完,我都還不知道這世界第一癡情曠男的大名!」
「傑克,這是青兒,青兒,這是傑克。」傑斯趕忙為他們介紹彼此。
傑斯簡單的介紹引起青妮的不滿,「幹什麼!多說一句話會浪費你多少口水。」
「傑克先生總有個偉大的姓氏吧!」
「我的全名叫傑克·安德裡·艾克斯。」
艾克斯,咦,德安,安德裡,這根本是……原來他就是德安的親生父親,蘭兒姐姐那負心的初戀男友,青妮失神地想著。
聽完傑克的故事,傑斯若有所悟地看著青妮,心想自己與有此相識的過程及對她的瞭解度,竟和傑克的愛情如此雷同而心生警惕!絕不能讓同樣的結局再重演一遍。
「我也只知道你叫青兒,而你姓什麼。家住何處?以何為生。打算在此定居或遊玩?這一切一切我似乎一無所知。」傑斯誠實地問著青妮,希望能從她口中多瞭解一點。
「連這問題還得開口問呀?我跟茱蒂亞堂姊是同一個爺爺出品,你說我該姓啥?住哪?當然的答案還好意思問?我都不好意思答。」青妮裝出一副你白癡的表情,左手在後面打個叉叉,心裡有著深深的愧疚感,她並不想騙他,可是兩人的環境畢竟有所差異,傑斯是循規蹈矩的商人,而她卻是幫派領袖,牽扯太多,只怕綠色晶石還沒到手,就把心給遺失了。
這時一大束鮮艷欲滴的黃玫瑰出現在青妮的眼前,青妮一看不由得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偏愛黃玫瑰,一陣感動的暖流掠過,她羞赧地把臉埋在花堆裡。
「謝謝,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黃玫瑰?」她用著疑惑的語氣偏著頭問。
「是奶奶說的,一定是你在機場不經意地說出口。」傑斯心疼地看著青妮感動的眼角有滴欲流的淚珠。
「哦!我才沒有呢!我和婆婆沒說那麼多,頂多吐吐槽而已。」這點青妮十足的把握,因為她從小生長的世界,是不允許對外人顯現太多的喜惡,以免被其利用,所以她總是把心事隱藏得很好,讓外人無從窺視。
說了這麼多,這會兒傑斯才有機會打量青妮今天的穿著,米色的棉質套衫、紅色的緊身褲、紮著蝴蝶結的紅色絲巾。天呀!奶奶真是個女巫婆,太可怕了!下次可不能再輕視奶奶的預知能力,他如是想著。
「這是我的初戀。」傑斯深情地表白。
「你的初戀?拜託,你都幾歲了。」青妮一副快暈倒的表情,選擇忽略他的深情,因為這是一個不可能的笑話,而且非常不好笑。
傑克很認真地說:「真的,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過他對誰這麼費心過,別說一束玫瑰花了,連枝草都懶得送人,更何況被人罵得理所當然,連吭都不吭一聲,還能一臉幸福的傻笑。」
青妮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以免扯出更多的深情,因情債是最難償的,也最傷神,「玫瑰雖能傳情,但也多刺。」
「豈只多刺,還能用來作奸犯科呢!」傑克一想起上個月失竊的東西就一肚子火。
「作奸犯科?偷情呀!」青妮好笑地說。
傑斯輕敲了青妮的小腦袋瓜,教她別淘氣。
「同樣是偷,只不過偷的不是人,而是我父親最鍾愛的「淚天堂」,偷了也就算了,還留下字箋和署名,氣得我只得向台灣當局報案,誰知警務人員一調這檔案出來,發現是赫赫有名的國際慣竊,橫行多年只盜富商的珠寶飾品,滑溜得很,連國際刑警也常被他耍著玩呢!」
青妮故意用著迷戀崇拜的口吻說:「哇!好棒哦,英雄那。聰明的男人一定有個聰明的名字,是不是叫亞森羅賓呀?」
「小偷就是小偷,居然還當他是英雄,你是偵探小說看得太多了吧!他還署名是公主,三個L.C.N.的字母還寫得挺大自。」傑克恨得牙癢癢地說道。
「公主?!她一定像小說上所說的一樣,是個氣質優雅又美麗大膽的淑女嘍!」青妮自戀地說。
「傑克丟了東西又被諷刺了一通,已經夠慘了,你還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真是長不大的孩子。」傑斯語帶笑意地寵溺著青妮。
「老闆,台灣企業界的代表已經來到門外了。」瑪蓮的聲音從通話筒傳出。
「好的,瑪蓮,請各位代表進來。」
青妮一聽到台灣的商業代表幾個字,寒毛都立了起來,龍、藍兩家在政商方面相當有名,尤其最近幾年,幾乎是他們這一輩年輕人的天下,能不認識她的人真少之又少。
「傑斯,你也和台灣方面有合作呀?」她試探地問。
「是啊!葉先生在台灣相當有名,也許你曾在報上見過。」
葉先生,該不會是雯雯的父親葉正棋葉伯伯吧?
真慘,還是想辦法溜吧!可是四下一看,根本沒有其他的退路,躲到傑斯的背後好了,他高大得像堵牆,絕對可以擋住所有的視線。
傑克曾在台灣待過幾年,所以對進來的三個人一點也不陌生,—一問候握手。「這位是凱文·藍先生,是代表台灣葉先生的,男一位是葉氏企業的經理黃先生,還有凱文先生的執行助理楊先生。」傑克主動地為傑斯介紹。
「各位,你們好,我是傑斯·歐佈雷,請稱呼我為傑斯即可,不用客套。」傑斯對凱文的第一印象不錯,從容穩重,年紀雖輕但頗有大將之風,絕對是個難纏的角色。
天啊!是凱文那該死的混蛋,真倒媚!青妮又縮了縮身子。
眼尖的凱文看到傑斯後面有個影子晃動,自然好奇地問:「傑斯,你後面那位可否引見?」
傑斯這才注意到青妮,更不知她是何時躲到自己身後的,於是他把青妮拉到身前輕摟著她的肩微笑著。
凱文一看,原來是他們家的寶貝公主已混進來了。
「青兒,這是台灣來的藍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青兒,她也是台灣來的,和你同姓。」
青妮這小鬼居然騙人家她姓藍,雖然她的的確確有藍家的血統,只是不屑姓藍罷了;凱文壞心地想著。
「幸會了,藍——小姐,真是有緣呀!」孽緣!凱文虛偽地擺出一臉驚艷的臉相,曖昧地用手握著青妮的手,眼中淨是調侃的戲弄光芒。
青妮真想把他捉起來揍一頓,可是在眾人面前,還是很裝裝清純。
「哪裡!藍——先生,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青妮自幼習得高深武術,手勁自與平常人不同,稍一用力,凱文立刻痛得直想呼爹喊她的,可是又不能當眾甩開她的手,壞了她的人生大事。
青妮可是只標準的蠍子,報復的手法可是一等一的殘忍,他為了苟且偷生,只有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
同樣的畫面,落入傑斯的眼裡可又是另一個註解了。
這算灣來的傢伙可真不是東西,居然敢一直握著青兒的手不放,表情暖昧不分,這到底是誰的地盤,剛才對他的正面評價,立刻變為負面的不齒。
「咳!藍先生。台灣的禮節是握住女士的手就不放嗎?還是你對我的青兒情有獨鍾?」
嘖、嘖、嘖!好酸的醋味哦,我的青兒?!看他那兩道想把人骨頭給拆了的凌厲光線,青妮啊青妮,看你造了什麼孽,這下麻煩可捅大了,誰教你要亂放電,凱文以一副看好戲的眼神望著她。
這廂青妮趕忙地把手甩掉,這下可糗大了,如果不想辦法先溜,待會一定會被凱文笑掉大牙。
「傑斯,你和藍先生有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
「青兒小姐,你別急著走,難得能在美國遇到你這樣漂亮的台灣同鄉,大家多聊聊,中國不是有句古渡——有緣千里來相逢,你我相逢就是種緣分。」這火煽得大了吧!凱文壞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