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例外是黛兒的闖入,不過她得到的只是身體的滿足,無關情愛。
「我是你的女人,為什麼不能來找你?」黛地極不服氣地嘟著紅艷小嘴。
段天桓不悅的挑眉,「誰賦予你自戀的權利,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嗎?」
「跟了你三年,我當然是你的女人。」她大言不慚的說道,面上不見羞赧。
「不自量力。」人呢?跑哪去了?
明明在牌桌旁看牌,怎一會工夫就不見人影?
「你的冷嘲熱諷傷不了我,這輩子我會糾纏你到死。」不是說著好玩,她是當真的。
十五歲那年和父親來拉斯維加斯開眼界,她一眼就相中事業剛起步的他,暗許的芳心非他不可,縱然她已是過盡千帆的性愛好手。
在父親耳邊撒了好久的嬌,父親才從旁推波助瀾,以黑手黨的勢力干預他小賭場的運作,逼使他接納她的心意。
努力了兩年,她使盡各種扭惑男人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耍心機,最後得逞於一小包的西班牙蒼蠅,一種扭心的春藥,兩人纏綿了兩夜一日。
自此,她自詡是他的女人,出入在他的週遭,趕走所有垂涎他的淫蕩女子,蠻橫的宣示主權所有。
一開始兩人的交往並不順利,他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冷言冷語外加惡毒對待,一心要將她驅離身邊,但厚顏的她死賴著不走。
直到近一、兩年來,他才勉強接受她幾次的主動獻身,冷火慢慢加溫,她的心也變得貪心了。
「我是你的女人,昨夜溫存的印記還留在我身上,你別想吃干抹淨,翻臉不認帳。」
段天桓後悔和她上過床,冷言道:「我付了召妓費用。」
「你說……我是妓女?」抽了口氣,黛兒一臉無法置信。
「比妓女還不如,強南非價少物。」他青秋白UI誠的名義訂購一條凡賽爾鑽鏈。
「你怎能將我和那種低賤女子相比,我深愛你的心無人能及。」專寵女人是男人的責任,她不過是代他寵溺自己而且。
而且來賭場玩的女人誰不珠光寶氣,身為他的女人豈能一身寒酸,叫人瞧扁了,百來萬的美鑽算什麼,他又不是沒錢。
「愛?!」他冷笑一嗤。「前天你床上躺著的是位五旬老者,上個禮拜和某小開打得火熱,再上個月還在三溫暖釣上個小白臉呢!」
「他……他們是我的朋友,誰叫你都不碰我。」那些只是玩玩罷了。
打從十三歲被黑手黨裡的一位叔叔破身之後,她在短短數年之內,由天真的小女孩蛻變成無性不歡的風情美女,性是她人生的必需品,戒之不得。
愛是一回事,可身體的需求如飢餓的胃,不喂不成。
「別為自己的賤找借口,反正我不需要你的虛假情意,給我滾。」一抹水藍色衣角出現在畫頁上,他眼睛倏地一亮。
黛兒當他在吃醋,暗自心喜地勾搖他手臂,「不要生氣嘛!以後我專陪你一人,不再找其他人來代替。」
「自作聰明。」段天桓輕蔑的抽回手。「聽清楚,遠離我的視線,我厭倦了你的癡纏。」
「不,我偏要像強力膠一樣新住你,隨時提醒你我的存在。」她絕不做男人背後的女人,她要光明正大的伴著他。
「可笑。」段天桓沒有心思理會她,瞧著螢幕上的無顏,並特意將其放大。
他的不尋常舉動終於引起黛兒的注意,一張巧笑情兮的東方臉孔躍入眼中,驀然的敵意立現,醋意橫生的她想切換畫面,未果——
「哎!你……你為了一個陌生的臭婊子傷我。」捂著手背,只見血緩緩流出指縫。
「啪!」又是一記狠心巴掌。
「她的一根小指頭勝過十個、百個、千個黛兒·艾文斯。」那是他心愛的妻。
「我要殺了她。」剷除情敵是她的一貫作法,一如往常那般。
段天桓聲音一冷,「我會先殺了你。」
「嚇!你要……殺我?」她心一驚,臉上失了顏色。
「只要你敢動她。」
「為什麼?她不過是個過客。」她不甘心遭人如此輕侮、恫嚇。
從小在黑手黨受盡所有人的寵愛,向來只有她欺負人的份,沒人敢給她臉色,也因此私底下運用黨內的勢力除掉不少愛慕他的女人。
但如今不知從哪冒出的女人竟奪走他的全部注意力,她捍衛自己的男人何錯之有,他居然對她疾聲厲言,語含殺意。
他是她的,絕不容許有二心。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微泛笑意,段天桓說得很軟、很溫柔。
「不……不可能!」黛兒大受打擊的顫了一下。「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妻子。」
不只她不信,眼眸微瞇的老墨也抱持著懷疑態度,但他不予以置評,這是老闆的私事。
也許老闆是想造成事實吧?可憐的東方女孩。
「她的確是我結縭六年的髮妻。」歲月真是厚待她,不增年歲只增美麗。
她比六年前更加推麗動人,膚細如脂。
咦,是誰的手搭上她的肩?
陰沉的印色一殘,段天桓根一般的灰黑瞳眸迸射出萬千妒箭,射向那一頭紅得像死人血發的男人。
「老墨,你告訴我,她真的是恆哥的妻子嗎?」這一刻,黛兒卸下了平常的驕縱,向人低頭。
望著老闆飛也似的身影消失在仍搖擺不定的門板外,有些事變得不確定了。
畢竟,他「才」跟了老闆五年多,之前的二十四年時間不在他瞭解的範圍,只知老闆是一夕之間致富,起因是一位神秘女子。
也許,就是她了。
「老闆不會說謊。」他選擇相信。
奇怪,怎麼有種被人怨恨甚深的錯覺,整個背脊寒毛豎立,難道是因為……
「我說蓮姐兒,你有沒有身為紅顏禍水的愧疚?」噴!真是愈來愈刺,如芒在背除之不去。
已是當家主事者的何水蓮不見練達,清清淡淡地回脫身旁沒分寸的小鬼。「亞雷小弟,很久沒被扁了是不是?」
「哇!你說話的口氣被玫瑰大姐頭給傳染了,淑女風範要保持住呀!」可見飛沫之泰吶!
好命苦哦!平白多了四個姐字輩的人物來操持、糟蹋他,然後不到一年間又一陸續竄出裙帶之臣,他的地位與日低降,她們的親親愛人左一句亞雷小弟、右一句亞雷小弟,好像多叫幾遍有麵粉領似的。
他看起來像是他們的情敵嗎?
四位「姐」字輩的男人都提著心防他,只要他稍微走近她們一尺之距,就開始用眼神警告,臉部肌肉出現抽搐現象,升起雄性的防禦網。
而如果不小心碰了一下,輕者眼光同候,燒得他皮肉發燙!重者一拳摧毀他英俊的皮相,讓他大半個月出不了門見人。
尤其是大明星的魔鬼情人更是不講清理,稍微的逗笑舉動就引來一陣陰風慘雨,吹得人心惶惶,逼死了不少幽默細胞。
「你真的有烈士精神呀!亞雷小弟。」戲弄浮現在何水蓮眼底。
「套句你們中國人的俗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是秉持犧牲小我的悲壯。他忖想。
「委屈你嘍!」瞧他一副受虐甚久的模樣,她不由得笑出聲。
亞雷,卡登輕桃地搭上她的肩,「你和卡芮拉一樣沒良心,就會欺負我善良。」
「你善良得一口氣砍掉別人近千萬的預算,二話不說地買下地價億萬的俱樂部,只付了一半的價錢。」他的手段令人刮目相看。
在紫苑的慫恿下,她和香薊合作投資賭場式的飯店經營,資金當然由某位「死者」——香薊的親親老公提供,她則負責整頓飯店風貌和服務項目。
在所有好友都有伴的情況下,她們一致通過把「最閒」的人貢獻出來,協助她四處觀摩,學習賭場的一般運作,進而改良精要以抓住顧客的心理。
而最理想的學習範本莫過於以賭聞名的拉斯維加斯。
「蓮姐兒,有股殺氣騰空而來,你感覺到了沒?」瞧他冷汗多主動配合,已準備冒出額頭。
她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你快被我們逼瘋了,記得去精神科掛號。」
「哇!你們怎麼個個都那麼毒,巴不得我過去精神病院蹲幾年。」而她們好去「探監」。
「我們好奇嘛!」總不能親身去體會,只好委屈小弟出馬。
「是喔!我一臉倒霉相。」亞雷沒好氣的說,下意識回頭瞧瞧背後。
他不是神經質的男人,實在那股妒恨的視線太強烈,他是過來人,因為老是成為人家的眼中刺,被四個大男人——霍玉薊、白向倫、風展翔和歐尼提斯·格威特恨習慣了。
斜瞄一副若無其事的美人兒,他壞心一起伸手摟近她的肩,低頭在她耳邊假意親吻,哇!那猛烈的妒火幾乎要燒穿他的背。
燙呀!
「你在玩什麼把戲,別拖我下水。」亞雷是長得很帥,可是動不了她的心,她只是當他像她所沒有的手足一般信任他。
「你有瘋狂的愛慕者。」在人群中,他看到一雙一閃而過的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