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名壯漢愣了一下大笑。「聰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當聰明人嗎?」
「不是每個人都有天分當像你們這種笨蛋,我勸你們最好快讓開,免得拳腳無限傷了你們的笨腦袋。」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就是在形容她,只是她不是犢而是虎,一隻不怕死的母老虎。
「該死的臭丫頭!兄弟們,給她一點教訓,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一下子五、六名大漢一擁而上,可是他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只當她是個會「一點」防身術的小丫頭,而不知眼前面對的小女孩是全國武術賽的冠軍。一會兒,大漢們紛紛掛綵,狼狽不堪的把口中鮮血吐掉,其中一人因打不過小女孩而覺顏面無光,一時火氣上升,便從後腰掏出一把自製式手槍,對準方天平射去。
「砰!砰!」兩聲槍聲響起,一槍打偏了,而另一槍卻正中方天平的肩窩。
「再跩呀!丫頭,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子彈快。」他拿槍抵在方天平的太陽穴。
一陣灼感幾乎痛昏方天平,她捂著傷口強咬著下唇不使自己昏眩,咬到嘴唇都破了皮,滲出血滴。
「給老子站起來,臭婊子。喲!個性挺掘的。」持槍的大漢強逼方天平起身,但是她倔強的瞪視著他不發一言,怕一開口自己會撐不住昏過去。
「還瞪,教你瞪不了。」他猛一發火,用槍柄狠敲她太陽穴。
方天平再也承受不了這一狠擊,墮入了黑暗中。
「老四,你下手會不會太重?僱主要活口。」
一名臉上有瘡的漢子探探她的鼻息。「還有氣,咱們趁她還活著的時候趕緊交差。」
「這丫頭一點重量也沒有,賣了也沒人要。」扛著方天平的大漢在心裡犯嚼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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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希堇帶方天平去挑內衣後,過了好一陣子,方家「六德」等得不耐煩了,硬推方天和去催促,這一催促他們才發現人失蹤了。
他們問了衣希堇和店員後,便順著試衣鏡旁邊的門一路來到防火巷。
「這是……天呀!這是人血嗎?」方天愛不意摸到濕滑滑的黏液,拿近一看竟是血。
「會是八德的嗎?」方天忠冒出這句令人發慌的話,「不會的,八德功夫底子不錯,七、八個大漢也奈何不了她。」方天愛自說自話安慰著眾兄弟。
「是八德,你們看這是王爺公的香火袋,上面還……沾著……血。」方天孝心情沉重的拿著斷線的香火袋。
「不——八德,不會是她,不會是八德,一定不是她。」方天和搶過香火袋,不由得他不相信,因為他看到上面有他偷剪個縫的痕跡。
「是誰這麼狠心傷害八德。
大家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人名。
「辛玫瑰。
衣希堇作賊心虛的慢慢踱到防火巷,看到地面上怵目驚心的一攤血漬,和方家兄弟悲傷憤怒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驚,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當初她和辛玫瑰的協議,是把方天平送到一處落後、言語不通的國家,讓方天平一輩子回不了台灣,她沒想到要弄出人命。雷向揚若知道她參與這件事,後果……不敢想像。
「全都是你這個女人,是你縱恿她出門逛逛的。」方無義把罪全推在她身上。
「我……對不起。」她是真的後悔了。
「六德,不能怪她,是八德不聽話才……才會……」方天忠不知她是共犯,便咽得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先打個電話通知雷向揚,然後四處打聽有沒有八德的下落,也許她正在某處等我們去救她。」方天仁冷靜的把兄弟的理智拉回來,他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八德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務。
亂了章節的方家兄弟聽完他的話,有人撥電話通知雷向揚,有人跟著血跡一路退下去。
衣希堇站在烈陽下孤獨一人,此時她的心比冬霜還要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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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效外一處空屋裡
「為什麼傷人?不是要讓她毫髮無傷的離開嗎?」王諒迅煩躁的捉著頭走來走去。
辛玫瑰若無其事的抽著煙。「緊張什麼?她都還沒斷氣呢!」她暗想,真是可惜,為什麼不打誰一點?
「你說那是什麼話,她那個樣子還能撐多久,不管了,我要送她上醫院。」王諒迅良心不安的想抱方天平上醫院急救。
辛玫瑰卻以身體擋住他的行動。「你瘋了,要是送她上醫院,你還逃得了嗎?不要做傻事,她沒那麼快死的。」辛玫瑰殘忍的想看她流盡身上每滴血而亡,若不是王諒迅執意要救她,恐怕現在早已氣盡身亡。
「玫瑰,這次玩得太過火了,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王諒迅忙著為她換乾淨的紗布。
「是張虎那群人錯手傷了她,又不是我命令的。」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他氣惱自己為什麼不能理智點,不受她的煽動。
辛玫瑰丟掉半截煙,嫵媚的摟著他的肩頸,鮮血讓她興奮,求歡的性愛味道撲上鼻,「不要管她了,我們……」
「不要,你太可怕了,這個女孩躺在這裡奄奄一息,你居然還有興趣做愛。」王諒迅真的寒了心,他到底愛上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此冷血無情,在這個情況下還要做愛。愛情讓人盲了心,他後悔對她付出了真心。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又看不到。」辛玫瑰不高興的踢了不省人事的方天平一腳出氣。
「沒人性,你走。」王諒迅無法諒解她的陰狠毒辣。
「走就走嘛!有什麼了不起,你就等看她嚥氣吧!」辛玫瑰說完便踩著高跟鞋離去。
由於空屋地屬偏僻山區,渺無人煙,辛玫瑰怕王諒迅時心軟,於是把他的車子四個輪胎戳破後,才駕著唯一的交通工具離開。
第九章
傍晚時分,辛家幾個姐妹在客廳聊天,辛凱生沒心思上班,一整天都窩在房裡玩電腦,直到肚子咕嚕咕嚕的叫,才下樓拜託諸姐妹們。
「小弟!捨得下樓禮『佛』了。」辛百合指的是她們這群活菩薩。
「百合姐姐最善良,知道小弟要佛腳。」辛凱生嘻皮笑臉的耍寶。
「少來了,鐵定是你肚子裡鬧空城計。」
「還是六姐英明。」
「好了,少遠了,我去燒飯。咦!門鈴怎麼響得這麼急,小弟,你去開門。」辛百合眉一皺,思忖准這麼沒禮貌。
辛凱生才將門拉開一條縫,馬上被黑壓壓的一群人撞倒在地,辛茉莉見狀趕緊扶起他。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闖到人家家裡?這是犯法的。」
是雷向揚和方家兄弟?!辛凱生一看到他們一群人來勢洶洶,且個個臉上都是一副著急的眼神,心底霎時有種不安,怎麼沒看到八德呢?
「辛玫瑰呢?馬上給我叫她出來。」雷向揚加負傷的狂獅,帶著充滿血味,像野獸般的咆哮聲。
「三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八德人呢?」辛凱生暗想,難道三姐真做了什麼壞事?
「小弟,你認識他們?」辛家姐妹把辛凱生拉到一旁,有些懼意的看著七個一臉殺意的大男人。
「五姐,他們是八德的兄長還有風雷東諦的總裁雷向揚。
風雷東諦和方家兄弟?!他們和三姐扯得上什麼關係?辛家姐妹個個面面相覷。
「小辛,把你三姐叫出來。」方天愛急躁的推了他一把,眼眶泛著紅絲。
「我三姐她還沒有回來。」辛凱生據實以告。「是不是八德她……」光看他們的表情,他的心一冷。
「平兒她被……綁架了。」雷向揚沉痛的指出。
「綁架?!你的意思是我三姐綁架了八德?」難道……辛凱生心痛這個消息。
辛水仙不相信的說:「怎麼可能?八德是我和小弟的朋友,三姐不可能綁架她。」
「有可能,五姐,最近三姐變得很奇怪,眼神老是透著一絲厲光,好像在算計著什麼詭計似的。」辛凱生就自己對三姐辛玫瑰觀察到的據實以告。
「凱生,這件事可不能胡說。」辛水仙認為三姐不可能做這種事,頂多只是好勝心比常人強一點。
「他沒有胡說,下午我要陪平兒出門時,接到她約我到麗晶談判的電話,可是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早知道該聽從心裡的預兆,不放她出門,等到一切都了結之後再好好補償平兒,可是一切都來不及後悔了。
「也許她……有事耽擱了。」辛水仙不相信三姐會綁架八德,趕快為她找著借口。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辛玫瑰,你們知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方天忠無助的強抑滿心焦慮。
「不知道,她一向是獨來獨往,不會告知家人去向。」辛水仙搖著頭請他們坐下等候。
「你們有沒有接到綁匪電話?說不定她是被壞人綁走了。」辛百合把電視那一套搬出來說。
「家裡沒人在。」他們突然想起家裡正鬧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