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茹君眼中一片肅寒,她就知道這男人非除不可。
毫無預警的,她再次出掌,動作快速的朝他擊去。
"哇!"他驚叫一聲,身體向後仰下,避開她的毒掌,眼看她的攻勢又凌厲的襲來,一聲低呼,他旋身竄起,躍離掌風的範圍,接著便繞著桌子和她追逐。"唉!有話好說,何必動武呢?"
"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必須死!"梅茹君冷酷的宣告。
"等等,等等,好像有人往這兒來了。"南宮千令突然道,立即弄熄燭火,人也瞬間來到她身邊,點住她的穴道。
梅茹君簡直難以置信,他竟能在這麼短時間輕而易舉的制住她,可見武功修為遠遠凌駕於她,那麼方才為何……該死!她被耍弄了!
"解開我的穴道!"她低聲的命令。
"噓!真的有人來了,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對我動刀動劍,我就解開你的穴道。"他在她耳邊低語,熱氣吹拂著她珠圓玉潤的耳垂,不知是有意或無意,溫熱的唇也時有時無的碰觸她。
她全身掠過一陣輕顫,只能無語的瞠大眼睛,眼中的一片凜寒。
"大人,咱們春風樓的規矩定得很清楚,價高者得,更何況如今那位大爺已經進入芙蓉閣,肯定開始辦事了,大人,您就不要為難嬤嬤我了。"秦嬤嬤焦急的聲音傳來,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前前後後似乎有好幾個人。
"哼!規矩算什麼,你自己考慮,看是要堅守規矩,還是要我家大人下令把春風樓給拆了?"
"哎呀!大人,千萬不可啊!"秦嬤嬤尖聲呼道。
"那就把那個男人給轟出去,我家大人要和芙蓉姑娘談心!"
"可是……如果大人要和芙蓉姑娘共度春宵,為什麼那時不多加點,也不至於……"秦嬤嬤為難的抱怨。
"閉嘴!再多一句,就割了你的舌頭!"看來來人是惱羞成怒了。
"啊啊!是,我閉嘴就是了。"秦嬤嬤恐懼的閉上嘴。
"去叫門,把那男人趕走!"
"這……"
"要我們封了春風樓嗎?"
"是是,我立刻去。"
南宮千令偏頭望了一眼恍若雕像的梅茹君,緩緩的一笑。
"看來你希望來的人真的來了。"
"放開我!"梅茹君咬牙,眼底閃過一抹狠戾的光芒。
原本以為失去了刺殺狗官的機會,沒想到那狗官卻自動上門送死,這一定是天意,注定那狗官的末日已至。
只不過……她必須先搞定身邊這個男人。
"你還沒答應我,我、不、放。"他在她耳邊一字一字地說,嘴角露出一抹捉弄的笑容。
"我答應你,你快放開我!"聽見腳步聲已經接近,她不得已只好先妥協。
"你發誓。"
"我發誓。"我發誓等我得到自由,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梅茹君恨恨的在心中起誓。
"發誓從今以後不再對南宮千令動武,否則你的願望將永遠無法達成,跟著說。"南宮千令繼續說。
她帶狠的冰眸一瞬不瞬的迎視著他,眼中明白的表示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我發誓從今以後不再對南宮千令動武,否則將永遠無法達成心願。"
"說得一點誠意也沒有,咬牙切齒的,無法使人信服哪!"他故意搖頭歎道。
"你到底想怎樣?"
"算了,我想你可能只是欠缺練習,這次就先這樣吧!"南宮千令聳聳肩,一副不甚滿意,但可以勉強接受的模樣,抬手解開她的穴道。
"滾!"她低聲下令。
"叫我滾?你沒搞錯吧?我可是高價買得今夜待在芙蓉閣裡的權利,你不能叫我滾。"
"那些銀兩我還你,你現在立刻離開,別再壞我的事了。"如果不是那些人已經非常接近了,她會不惜一切放手一搏,非殺了他不可!
"我不要銀兩。"
"那你要什麼?"
"我要行使我的權利。"
"你明知道我不是芙蓉姑娘……"
"那又如何?反正今夜我決定待在這裡。"他一臉皮樣。
"你不要得寸進尺……"
"叩叩"兩聲猶豫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旋即,她竟被他給壓在床上,眼前一花,兩邊的簾幕也被他放下。
"做什麼?放開我!"梅茹君帶點慌亂的眼瞪著在黑暗中發光的兩點星芒。
"噓,你不希望被刺史大人聽見什麼吧?"南宮千令箝制住她的手,以身體壓下她的身體,再用修長的腿定住她掙扎的雙腿,終於讓她動彈不得。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
"別忘了你發過的誓喔!"他在她耳邊提醒。
梅茹君一頓,無言的瞪著他,可惡!
"哦……芙蓉啊!我是嬤嬤,有點急事,你可不可以開個門?南宮公子,請勿見怪,發生了一點事,請公子……"
"滾下去,廢話那麼多!"有人不耐煩的遣退了叫門的秦嬤嬤,一腳將門踢開,六名高頭大馬的護衛一擁而入,隨即分開站在兩旁。
林國棟緩緩的步進芙蓉閣,陰沉的雙眸直勾勾的望向紗簾垂放的床鋪,隱隱約約看得出來交疊的兩具身軀。
"為什麼有那麼多不識相的人來壞本大爺的好事?不知道本大爺在忙嗎?"南宮千令佯裝不悅的怒喊。
"大膽!刺史大人在此,還不快滾出來!"
南宮千令一扯嘴角,這個林國棟是中了段芙蓉的毒不成,未免太心急了點吧!通常做這種事都是下面的狗腿出面,等打理好一切之後再出面享受成果,不是嗎?
故意低頭在她頰邊偷了一個香之後,他才又揚聲道。"刺史大人?怎麼?大爺我花錢享受也犯法了嗎?"
"放肆!"
林國棟一揚手,制止護衛再繼續惡言相向,使了一個眼色,護衛意會,點了點頭。
"這位公子,我家大人願以禮相待,不計較你方才在樓下的無理舉止,還望你出面談談。"
"本大爺方才在樓下的舉止哪裡無理?竟標本來就是價高者得,而非位高者得,我想刺史大人搞錯什麼了吧!"真是可笑極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位爺應該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這對你可下好,所謂民不與官門,太固執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讓我出去!"梅茹君低語。
"不。"南宮千令拒絕她,旋即揚聲大笑。"哈哈哈!原來這就是刺史大人所謂的以禮相待啊?怎麼我再怎麼聽,都是威脅呢?"
"就算是威脅,你也該受,立刻離開,否則後果怕你承擔不起!"狗仗人勢久了,耐性也不足。
"是嗎?我倒很想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南宮千令皮皮的說,不管身下人兒無聲的抗譏--咬他。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時務者的下場通常只有死路一條!"
"呵呵!我有點疑惑,如果大人能為在下解惑,那在下就識相的離去,如何?"
"說。"看在美人的份上,林國棟終於開口。
"以現下的情勢看來,大人對芙蓉姑娘似乎非常的執著,一副誓在必得,甚至冒著官逼民反的險前來威脅我,那麼之前在樓下,為什麼大人不繼續加價?反而現在才勞師動眾的到這兒做出這種與匪類無異的行止?在下真是萬分疑惑,還望大人不吝解答。"
林國棟狹長的雙眼一瞇,惱羞成怒的大喊,"大膽刁民,竟敢出言無狀!來人,將他押下!"
"是!"六名護衛立即拔出配刀。
"看來咱們要先做另外一種運動了。"
第四章
"看來咱們要先做另外一種運動了。"
南宮千令在她耳邊咕嘀,下一瞬間便抱著她拔身而起,避過砍過來的刀劍。
"哎呀!真是好險哪大人,這床上可還有個芙蓉姑娘,刀劍無眼,你就不怕傷了美人嗎?"南宮千令驚呼道,語畢,掌風一送吹開紗廉,交纏的身影竄出,緊接著破窗而去,立在月光照射的庭院中。
六名護衛也追了出來,團團將他們圍住。
"看來這等陣仗正合你意,是不?"南宮千令依然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你不是芙蓉姑娘!"藉著月光,林國棟終於看清佳人有著不同的面貌。
梅茹君冷冷一笑,"沒錯,我不是段芙蓉。"
"你是誰?為何藏身在段芙蓉房裡!"林國棟狡詐的心已經理出頭緒。
"我是拘提你命的鬼差!"她冷哼,飛身而起,在半空中快速的抽出繫於腰間的軟劍,微微一抖,將內力注入軟劍中,霎時軟劍便已堅挺直立,銀光閃閃,銳氣懾人,快速的朝林國棟殺去。
"嘖!真是莽撞的姑娘。"南宮千令搖頭,身手俐落的為她擋去幾名護衛的刀劍。"住手!"他擋住她的攻勢,不願她犯下大錯。
"來人,抓住他們!"林國棟大喊,身型穩健的退了幾大步。
"讓開!"梅茹君劍勢一轉,朝南宮千令挑去。
南宮千令閃開,同時大群護衛由外頭蜂擁而至,雙方展開混戰。
梅茹君毫無顧忌的直往林國棟的方向殺去,南宮千令一邊要應付護衛,一邊又要注意梅茹君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