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名艷絕姝容討不了他的歡心,而她不費吹灰之力引出他以為已死亡的悸動,是不是該給她更多的獎賞呢?
因她而笑,因她而開懷,他知道再多的女人也活不了他的心,只有這張臉的主人能帶給他歡笑,安撫住食人的獸破胸而出。
她已經變得太重要了,他怎能放開她的手,心裡的惶惶不安所為何來,他總覺得會留不住她。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她不是水丹虹,她只有水丹虹的面容。
心頭亂了一下,倪紅力持表定的瞪大雙眸。「你才該好好的解釋清楚,要著人玩不覺羞恥嗎?」
「你長得像水丹虹,身子也是水丹虹的,可是你不是水丹虹。」水丹虹不會將人摔倒在地,她根本躲不開蓄意的迫害。
「一百多個女人還不知足,多我一個好幫你造墳呀!你不要以為我沒脾氣。」一爆發出來是山崩地裂。
「你從哪裡來,為何住進水丹虹的身體,你不曉得這具軀殼殘敗不已。」沒有他的丹藥護住心脈,早已是一具屍體。
她哪知道,一睜開眼就成了別人。「有骨氣的女人都不會當你擁有的眾多女人之一,休想要我加人你的群花譜。」
一來不美,二來沒自信,光看其中兩人即失去丁信心,她拿什麼和人家比,沒腰沒胸也不懂狐媚,就一雙眼睛比人家小。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大概是指她吧!老天存心和她開了個不好笑的笑話。
「坦白地看著我的眼說出你的名字,別讓我叫錯了你。」湛藍的瞳眸散發出魔魅幽光,引誘著她啟張檀口。
「倪……」倪紅差點脫口而出真實身份,藍海中的深漩迷惑著她。「你要作弄我到幾時?」
司徒青冥一轉狠厲地托住她下顎一掐。「說。」
哼!逼供呀!她可是老手。「有本事自己去查呀!反正你不缺我一個。」
「也許,你才是我的。」他似假似真地放柔力道,捨不得真掐痛她。
他有種栽了的感覺,好像急轉直下的喜怒哀樂全控制在她手中。
「嗯哼!男人的甜言蜜語是塗上蜜的毒藥,一個擁有上百名女人的男人所言之語全當不了真。」信他才是無底深淵。
跌下去是粉身碎骨,休想有爬起來的機會。
陰險的一笑,他倒像飢餓的狼盯著她唇瓣。「你喜歡我吃了它。」
「不……不公平,你使賤招。」口水噎了一下,她不掩飾對他有著某種程度的渴望。
飲食男女嘛!她表現得太明顯裝不了清高。
當一個女人受一個男人吸引時,本能的反應再確定不過,她無法否認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稍有火花燃起幾近燎原之勢。
以現代眼光來看,司徒青冥渾身上下充滿貴族式憂鬱,藍眸深沉彷彿是多愁的海洋,每見一回便覺它漾著不同面貌,不自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說她崇洋媚外吧!打小她就迷戀五官深刻,高大嚴雋的外國帥哥,幻想有朝一日能小鳥依人地依偎其懷抱,當個夢幻中的小女人不問世事。
而他正好是她最迷戀的那種類型,深海藍的眸,薄抿無情的誘人冷唇,刀削般的臉龐和看起來不快樂的神情,在在衝擊她心底最柔軟的部位,一不小心就容易失控。
她知道愛上他絕對是大錯特錯,可是一顆心能受控制就好了。
畢竟他在女人堆裡如魚得水,隨便個吻夠她神魂顛倒了,他有太多的練習機會,懂得如何引誘女人走進他編織的網中自投羅網。
說不定他連網都不用織,光用一雙藍眸凝視著她,那顆不怎麼堅持的笨心就投降了,譬如現在。
「原本我打算帶你到莊外逛逛,看來你是不太願意嘍!」他從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
他是天所遺棄的妖獸。
兩眼驟地發亮的倪紅,馬上笑嘻嘻的忘了自己在氣什麼。「司徒,你心腸最好了,我非常願意跟你到天涯海角。」
「諂媚。」微掀唇畔,司徒青冥無波的眼染上笑意。
「真的、真的啦!你英武挺拔,威儀過人,虎眼威猛傲視群雄,我最崇拜你了。」鳳眼一瞇,她讓人感覺全身沐浴在歡笑之中。
他沉醉了。
不過……「水丹虹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
嗄!嗄!嗄!他太賊了,居然來這一招,她要不要承認自己沒有骨氣,意志不堅,輕而易舉地豎起白旗,她做不好水丹虹嗎?他怎麼看出破綻的。
還是她自露馬腳瞞不了明眼人,她的存在不會擾亂歷史嗎?
苦惱的倪紅是進退兩難,可是她臣服在逐漸逼進的男性氣息之下,在他令人腳軟的長吻中全招了。
她不是水丹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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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咱們紅兒不是沒事了,怎麼她還昏睡不起像個死人。」
呸!呸!呸!多不吉利的話呀!
剛一說出口的馮日雲自覺失言,輕拍一張臭嘴表示剛才的話不算數,她的女兒會長命百歲,多子多孫多福氣,壽與天齊。
瞧瞧白色病床上躺著沒事人似的小女兒,要不是知道她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好不容易救回來,會以為她在耍脾氣賴著不起床。
不過是胸口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既沒傷到大腦又無缺氧現象,照理說一過了危險期之後的七十二小時應該會清醒,麻醉劑早該退了是不是。
可是她不僅毫無醒來的跡象,而且一睡就是大半個月,再過幾天就滿一個月了,根本反常得叫人擔心。
偏偏那個陰陽怪氣的醫生說她不要緊,古理古怪說著聽都聽不懂的話,什麼叫時候到了自會醒,難道要等他們兩老進了棺材無法照料她嗎?
怪醫院,怪醫生,連護士都怪怪的,當初是誰把紅兒送到這家醫院的,居然還不准他們轉院。
「死老頭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女兒的死活你一點都不關心。」嫁豬嫁狗也好過一個好吃懶做的警察。
女兒的個性就是像他,天塌下來仍不關她的事,心裡只想哪家的護膚中心較便宜。
老婆的獅吼聲一起,開了一天警務會議的倪老爹只好忍住睡意地抬起頭。「地震了嗎?」
「地你的頭啦!女兒孤伶呀!你就不會想辦法幫她轉到大一點的醫院,萬一她一直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她急得頭髮都快白了。
「老婆,你想太多了,我倒覺這個外國醫生很不錯,還說了口流利的中文。」先死由命,富貴在天。
當警察的不看透生死生嗎?他們成天面對的可是窮兇惡極的歹徒,哪天沒留意就掛了,他作好了心理準備。
雖然女兒的事讓人痛心,但是她的命還在便是不幸中大幸,有幾人能在心跳停止後還能搶救回來的,她能活著是該感謝醫生的仁心仁術。
即使醫生的行徑有些過火,超過一般醫生對待病人的方式,寸步不離的像是癡情男子守護心愛女子,把屎把尿不假他人之手。
有這樣「熱心」的醫生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省得他們得輪流來照料,警察的工作都快忙不過來,誰吃得消日夜無休不得好睡,不出七天全垮了。
「你有病呀!還是吃了他的符紙,哪有醫生不准病患家屬就近照顧的。」走到哪裡都說不通。
「反正你也忙有什麼關係,你瞧他比我們還細心呢!」好像還真有點怪怪的。
人都昏迷不醒了何必怕她痛,觀察快結痂的傷口還吹氣呼呼。
「再忙還是為人父母,你能忍心棄女兒於不顧嗎?」氣死人了,瞧她嫁了什麼好丈夫。
生氣的馮日雲掐著丈夫的手臂出氣,實在無法忍受女兒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火氣一大難免嗓門也大,恨不得拆了醫院帶走女兒。
尤其是那個有張棺材臉的死老外,居然當他們的面親吻女兒的唇,要她如何能不發怒,他分明假借行醫之名行畜生之舉。
誰曉得她沒看見的時候他會做出什麼事,人都不能動了還不放過,與禽獸有何兩樣,她非討個公道不可,她馮日雲的女兒豈能白白受人欺負。
「喂!你……」
「你太吵了。」
一句冷然的寒音乍起,打了個冷顫的馮日雲當場失去聲音,見鬼似的頓成備受委屈的小媳婦迎向丈夫好笑的表情。
說實在話,她不是惡人無膽。
而是那雙藍眸太駭人了,彷彿噬血的野獸要食人冰冷無比,只有看向女兒時才有些溫度,叫人不寒而慄的怕在心中。
再一次,她對自己的退縮感到苦惱,真要她承認失敗嗎?
紅兒呀!你怎麼還不醒過來。
第六章
咦!耳朵犯癢。
是有人在偷罵她還是用她的名字釘草人,怎麼坐立難安像有針在扎似的。
望著眼前三張殷切盼望的芙蓉面,再次自歎不如的倪紅真要埋怨老天了,為何連丫環都長得比主人漂亮,天理何在。
她自認為沒作什麼孽、奉公守法按時納稅,即使沒有水丹虹的天分也學人家彈起不成調的琴,那它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故意派這些工來打擊她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