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兒,你該到會場去了。」他伸出手,拉好她的裙擺。
朱兒嬌嗔道:「嗯……不要啦!還不夠。」她雙手攀上星的頸項。
「再不下去,若被你情夫知道……」星擺出一臉害怕的模樣。
朱兒左思右想後,勉為其難地點頭。在她要離開之際,又拉下星的頭,狠狠地給了他一吻。「好吧,我會找空檔上來陪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上來,知道嗎?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獎勵。」朱兒曖昧地暗示,拿起吧檯上的皮包離開。
「我若留下來——我就不叫星。」星陰著臉啐道。他簡直快吐了!
☆ ☆ ☆
夜幕低垂,月光由巨大落地窗透進房。有人打開房門,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現身吧!」
從暗處跳出兩名黑衣人,其中一名男子笑開,潔白牙齒在黑暗中顯得耀眼。「現在才進來,等好久了。」
「籐堂高野還沒將密碼告訴我,他似乎對我有所戒心。」鬼道。
「室呢?你也沒拿到?」星轉身問向一旁的室,這幾天室的情緒好像很低落,不知是怎麼回事?
室沉默半晌才開口:「沒有,我沒拿到密碼。」
星從背袋裡拿出一把金質鑰匙。「這可是我千辛萬苦、犧牲色相才拿到的。」
鬼接過星手中的鑰匙,又從自己禮服口袋裡拿出兩把同款式但鋸齒形狀不同的鑰匙。「看來只有用最直接的方式了。」
星全身一震,精神都來了。「早該這麼做的。」
「井有交給你什麼儀器,好應付紅外線偵測系統和電眼嗎?」鬼問向室,只見她卸下背袋,從裡頭拿出一個小小的圓形液晶物體。
「井說,只要打開這按鈕,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鬼接過儀器看向星。「星,把這道門解決吧!」
星早就躍躍欲試了,立即從袋子裡拿出他最新發明的工具——一把電光槍。他打開電源,槍座馬上發出細微的滋滋聲,一道藍色光束馬上由底衝至槍把頂端。「你們讓開點,把眼睛別開。」
鬼和室聞言往後退了數步。
鬼突然出聲警告:「奎調查過,當房間密碼鎖被破壞打開後,房間四周的紅外線警報器會馬上響起,我們只有一分半鐘的時間可以拿畫,所以大家的動作要快些。」
星帶上護目鏡,槍口瞄準小房間的密碼鎖。「知道了,我破壞門鎖後,室馬上將井拿給你的儀器打開,我們再打開房門。」
「知道了。」
星深吸了口氣,一陣沉默之後,他扣下扳機,電光槍馬上射出一道藍光,無聲的破壞了密碼鎖;同時,室也按下按鈕,幾秒過後,他們才打開房門,裡頭原有的紅外線全不見,電眼也不再轉動,他們馬上用三把鑰匙分別打開三道鎖,當鋼庫大門打開時,一幅畫映入他們眼簾。
「這就是『最後十二葵』。」星被畫作滄桑悲淒的筆觸感動。
鬼二話不說,拿出刀子沿著畫框四周割下,取下畫布捲起放入帶來的圓筒中。
「走!」
倏地,有人從外面對裡頭喊道:「任我……」
「籐堂高野!?」鬼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籐堂高野見小房間的門被打開,心頭一驚馬上衝了進來。「你們……你……」他一臉震驚地指著鬼等人,而在見到室的那一瞬間,眼中的震驚轉為憤怒。
室故意不去看他臉上的不敢置信和憤怒,她別開臉。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偷我的畫!」籐堂高野後退數步。「任我!」
鬼露出一抹邪笑。「我不是任我。」
籐堂高野的臉色更加難看。「你們逃不掉的!」他的憤怒完全來自於室,梵谷的最後畫作被偷他並不生氣,氣的是室的欺騙。
「雪莉,」他如狂獅般的吼聲讓室震了下。「你們逃不掉的!」他迅速按下一旁的保全鈴,頓時鈴聲大作。
鬼皺起眉頭,二話不說馬上擊倒籐堂高野,然後二人迅速奔出小房間。籐堂高野衝到書桌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左輪手槍瞄準三人。
「小心!」在籐堂高野射出子彈的同時,室挺身擋在鬼和星的背後,替他們擋了這一槍,自己卻因肩部中彈跌坐在地。
「室!」鬼扶起室將她扛在肩上,立即撤退。「走!」
當室中槍的同時,籐堂高野眼中的痛苦卻沒人發現。
但一想到她的種種行為,仇恨覆上了他野性的雙眸,他陰沉著臉追了出去。
鬼三人跑沒多久,四處湧入大批保安人員,眼看整座頂樓佈滿了魁梧的保安人員,在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的情況下,他們逃到安全門,但上下樓層皆傳來叫喊聲,他們只好抓住原先由屋頂爬下來的繩索破窗而出,但繩索並不長,逼不得已,星只好利用雙腳踢破其中一間客房的窗戶,破窗而入。
沒想到,他這一腳竟踢中房內的人,力道之大讓那人反彈撞向牆壁,頭部立即冒出血來。星看了那人一眼低咒一聲,但還是扛起那人。
「快走!」鬼有些不解星的舉止,但不能再耽擱下去,追兵馬上就到。
這時籐堂高野已經追到這層樓,他再度執起手槍瞄準鬼。「站住!」
「該死!」星迅速從腰側拿出麻醉槍,朝他開了一槍。
籐堂高野立刻中槍倒地,在昏厥的剎那,他對著倒掛在鬼肩上的室撂下一句話。
「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找到……你……」
室蒼白著臉看了他一眼,隨即不敵傷口的疼痛而合上了眼。
☆ ☆ ☆
「室情況怎麼樣?」ZC成員全擔憂地追問剛從手術房出來的壁。
拿下口罩、脫下手中的手術手套,壁顯得有些疲倦。「還好,傷在肩胛骨,不過她失血過多,我已經替她輸了幾袋血,沒啥大礙,讓她多休息吧。」他已經有多久沒動刀了?沒想到這次任務竟會搞成這樣!
「為什麼這次行動會出這種差錯?」井急問。大家的行動一向很順利,也沒出過差錯,尤其由鬼領軍更是不可能出問題。
星懶懶地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次多虧室替我和鬼擋了這一槍。」
從房間走出來的鬼已經恢復本來面目,一張混血兒的性格臉孔,深邃藍眼、灰色削得短薄的髮絲,給人的感覺非常冷傲。「和奎聯絡了嗎?」鬼一手插在口袋裡,慵懶地靠在牆邊,攏了攏發。
「為什麼這次任務會出這種紕漏?」壁有些惱火地問。難道鬼就不能多關心組織成員一點嗎?室是為了他受傷的,難道要他問一句她的傷勢都這麼難?
「和奎聯絡了嗎?」鬼仍然是這句話。
他的無所謂快激怒眾人。
「還沒!」井忍著怒氣回答。鬼這冷血的傢伙!
星首先沉不住氣。「你就不能關心一下室的傷勢嗎?」他快要揍人了,最好連這幾日受的怨氣一塊兒發洩。
「還活著就表示沒事。」
星再也忍不住了,捲起衣袖馬上衝向鬼,可惜他手都還沒碰到鬼一根寒毛,就被壁和井拉住。
「忍著,室還在房裡,別吵醒她。」井開口勸道。
「不行!我不揍這傢伙我無法消氣。」
壁嚴厲地警告:「別在房裡打架,要打去道場,那裡地方空曠,多的是地方讓你們消耗體力順便解怨。」
星停下掙扎指著鬼。「我在道場等你。」他揮開壁和井的手,氣呼呼地前往道場。
☆ ☆ ☆
(室的情況如何?)「已度過危險期。」壁將早上審視室的結果報告給奎聽。還好星他們搭了直升機回來,否則再多耽擱一下,室怕是會因流血過多而死。
(葵作計劃結束,「最後十二葵」依往常方式交給我。)星的臉上多了幾道瘀紫,說話時嘴角扯痛。「籐堂高野沒事吧?」麻醉槍的劑量很低,雖然能讓人中槍之後馬上倒地昏厥,但應該是沒啥大礙才對。
(沒事,不過你們將人家飯店搞得一塌糊塗,雖然籐堂高野自行封鎖消息沒報警,但這一個月你們還是別離開小島,等事情平息些再說。)「奎,我看大夥兒都得休息一陣子,連續出了兩次任務,大家的體力都有些吃不消。」壁望向星和鬼,眼看成員一個個掛綵、體力耗弱,若真要再出任務,他懷疑是否能順利完成。
(我知道,任務我會推卻,但若酬金豐厚,我還是會替你們先接下來,只是將執行日期往後延。OK!這次通話到此結束。)螢幕閃了一下後即關閉。
井朝星問道:「星,你怎麼會帶那女孩子回來?」小島的隱密性極重要,星的行為讓人不解。
其實星自己也很意外。「不必我多說,你也知道她臉上還有後腦的傷是我造成的,我當然得負點責任,不像某些人,連同胞之愛都沒有,冷血得可以。」星說著給了鬼一記白眼。
「你該知道小島位置的隱密性有多重要,若往後她記住小島的位置,回台灣後四處嚷嚷,到時小島的位置一曝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壁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