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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季薔(季可薔)

  「什麼?」朱廷生聞言愕然。

  「我說,晨姊姊以後要嫁給我,你不要跟我搶!」

  「小子。」朱廷生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曉晨已經嫁給我了哦。」

  「可是我愛她,我要娶她。」

  孩子氣的宣言方落,立刻惹來週遭一陣笑聲,一大一小對峙的場面既溫馨又好笑。

  鎂光燈再度亮起。

  HH   HH   HH

  「真是溫馨的畫面啊。」短髮微鬈的女人一面讚歎,一面小心翼翼地剪下報紙,「有了這則新聞,你的知名度肯定上升了。」

  「是嗎?」朱廷生湊過來,瞄了一眼報紙報導,雖然對畫面上英姿颯爽的自己頗感滿意,可也有點憂心,「你看那些女性選民會不會因為我死會不投我一票?」

  「拜託!我看正好反過來吧。現代女人最抵擋不住像你這種新好男人啦,看你對老婆那麼寵愛,她們不羨慕死才怪。放心吧,我給你出的主意不會有錯。」

  「那就謝謝你了,小愛。」朱廷生俯下身,趁著競選辦公室沒別人悄悄在公關助理頰畔印下一吻。

  小愛臉頰一紅,以手觸唇,睨向他的眸光嫵媚,「你動不動就這樣對女人放電,不怕老婆吃醋?」

  「放電的人是你吧。」朱廷生笑望著她,一面拾起桌上的條紋領帶繞上頸子,「放心吧,曉晨很懂事,她知道男人——尤其像我這種男人,身旁總是少不了女人圍繞。」

  「她倒大方。」小愛輕哼一聲,站起身,順手替朱廷生打起領帶,「要我的話才受不了我老公在外頭給我拈花惹草,不如趁早離婚。」

  「她不會跟我離婚的。」

  「你這麼有把握?」

  黑眸閃過銳光,「她很孝順,不會鬧出離婚這種事讓家人替她擔心的。」

  II  II  II   

  「曉晨,原來昨天是你的結婚紀念日,瞧我這老頭都給忘了。」放下報紙,半躺在床上的荊成康望向孫女,有些自責,「昨天還讓你陪了我一晚上。」

  「沒關係的,爺爺,我想陪你啊。」荊曉晨端來藥碗,在床畔坐下,笑著拿起湯匙,「來,喝點中藥。」

  「嗯。」荊成康乖乖喝藥,由著孫女服侍他喝完一整碗,然後拿起紙巾替他擦拭嘴角。他看著孫女,發現她並沒有將丈夫送她的項鏈戴上,「怎麼不戴那條鏈子?我看挺漂亮的,不喜歡嗎?」

  「啊,那個啊。戴不習慣,所以我摘下了。」她解釋,淡淡笑著。

  可荊成康不知怎地,總覺有些不對勁,「曉晨,你跟廷生還好吧?」

  「很好啊。」

  「是不是因為你最近總來陪我,兩個人很少見面,感情淡了?」

  「爺爺,你別胡思亂想,沒這回事。」荊曉晨將藥碗擱上床旁的小桌,「我承認最近我們兩個見面機會比較少,主要是他決定競選議員後,有太多事要做,而我也忙著兒童基金會募款的事,所以兩人都沒什麼空嘛。」

  「偏偏昨天結婚紀念日又讓我這老頭給破壞了。」老人搖頭歎息,「不怪我吧?曉晨。」

  「爺爺,你再這麼說人家不理你了。」荊曉晨拉起祖父的手,撒嬌般地噘嘴,「人家很想來看爺爺嘛,難道你不許我來嗎?」

  「怎麼會?我當然希望見到你啦。」荊成康緊緊回握她的手,「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

  「我過得很好啊,真的,廷生對我很好。」

  「是嗎?可我總覺得——」老人頓了頓,望向孫女的眼眸深沉,「你長大很多了,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心一跳,表面卻故意皺眉,「哪裡不一樣?」

  老人默然,半晌,歎了一口氣,「是不是還想著那個沒能出世的孩子?」

  荊曉晨臉色一白。

  「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同意你這麼早結婚。那個孩子流掉了是很可惜,可你們還年輕,以後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我知道。」她輕輕點頭,半晌,硬生生扯開一抹笑,「說老實話,爺爺,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捨不得我嫁出去啊?」

  「當然捨不得啦。」荊成康眼眸忽地黯淡,「當然捨不得啦,我身子愈來愈差,也不知還能……」

  她連忙伸手堵住他的唇,「不許你胡說八道!」

  「好,我不說了。」老人微笑,「給我倒杯水吧。」

  「嗯。」荊曉晨起身,走向房內放置溫水壺的矮櫃,直到她確定自己背對著祖父時,才敢允許自己攏眉。

  雖然她不許老人說,自己也從不提,但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身體虛弱的他也許時日下多了。

  他瘦多了,一天比一天老態龍鍾,一天比一天精神委靡,她每一回來看他,都忍不住比前一次更加心痛。

  她的爺爺——從小最依賴、最喜歡的爺爺,也許就快離開她了……

  她深呼吸,克制著不讓握著玻璃茶壺的手顫動,斟了一杯溫水,才轉過身,送給老人一抹甜甜微笑。

  「爺爺,喝水羅。」

  老人默然不語,低垂著頭。

  「爺爺,你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

  依然沒有回應。

  玻璃杯忽地掉落,清脆的聲響震動深夜靜謐的空氣。

  「……爺爺!」

  SS  SS   SS

  倫敦 希斯洛機場

  譚昱抬手看表。十點二十分,還有十分鐘飛機才起飛。

  「先生,請問需要來點什麼飲料嗎?」滿臉微笑的空姐以帶著倫敦腔的英文問他。

  「給我礦泉水吧。」他頭也不抬地說,繼續盯著筆記型電腦的螢幕。他移動滑鼠,迅速瀏覽助理為他整理好的文件。他看得十分專心,幾乎連空姐送上盛著清水的玻璃杯時也毫無反應。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收回注視螢幕的視線,一面接聽。一面舉杯啜飲礦泉水。

  「譚先生,我是李愛。」悅耳的嗓音輕柔地拂過他耳畔。

  他神經一繃,並非因為矯揉做作的嗓音,而是因為打電話來的人。今日並非她定期報告的時間,她會打來肯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有一件事想向你報告。」

  「說。」他屏住氣息,靜靜聽對方報告,臉色亦逐漸蒼白。

  結束通話後,他怔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忽地關上筆記型電腦,站起身打開座位上方的置物箱。

  「先生,需要我幫忙嗎?」異常的舉動引來空姐注意,連忙上前慇勤問道。

  「我要下機。」他冷著嗓音。

  「下機?」空姐愕然,「可是飛機就要起飛了啊。」

  「我必須下機。」他取出西裝外套,提起公事包,「立刻。」

  「可是先生——」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的空姐傻眼了,愣愣地看著面前五官端正的男人,他是那麼堅決,全身上下流露一股霸道的領袖氣質,教她幾乎想對他所說的任何話點頭稱是。可她不能,因為他的舉動可是大大違反了航空公司的規定啊。

  「先生,」見情況不妙,一個男性空服員也跟著上前安撫頭等艙的貴客,「請你冷靜,飛機已經關上機艙門了。」

  「我要下機,現在立刻打開!」譚昱不由分說地命令。

  「我們很樂意為你服務,但這是規定……」

  去他的規定!

  譚昱冷冷瞪著他,「這架飛機是飛往紐約的吧?」

  「是,」

  「我的目的地是台北。」

  「台北?」空服員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坐錯班機了嗎?」看他精明幹練的樣子不像會坐錯飛機的糊塗蛋啊。

  「是的,我坐錯了。」英眸掠過黯芒,「剛剛才知道。」

  「這個……我們必須查一下你的登機證——」

  「我丟了。」譚昱乾脆地答道,見空眼員仍是一臉猶豫,他驀地攢眉,「聽著,我是貴航空公司的貴賓,一年起碼坐上幾十趟飛機,我很忙,非常地忙,而我趕著去台北談一筆幾千萬美元的交易,你確定你們負擔得起因為安排我坐錯班機造成的鉅額商業損失嗎?」

  「這個——」空服員無可辯駁,只能傻傻看著他。

  譚昱看出他的防線正在崩潰,他適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唇扯出一抹笑,「麻煩打開機艙門,謝謝。」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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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瘦了,神情憔悴,容色蒼白得像個無主遊魂。可她,也更美了,不再是五年前那個純真少女,添了一股成熟嫵媚的少婦韻致。

  她怎能同時讓他心疼又心動?

  她怎能這麼容易就牽扯他一顆心?多年的分別,多年的憤怒,多年的怨懟與沉痛全在見到她這一刻化為最刻骨的相思!

  他真的好渴望見到她啊。直到再見到她的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渴望有多深、有多切。

  曉晨,曉晨!為什麼你要嫁為人妻?為什麼你不肯等我?為什麼?!

  接過一束點燃的香,譚昱筆挺地走向前,對已死的英魂致禮。

  荊成康——雖然他與他只有幾面之緣,更談不上交情,可為了她,他仍然為老人的逝世感到遺憾。

  他希望老人安眠,並且在九泉之下,保佑他最疼愛的孫女。

  「請節哀。」落定跪倒在地的荊曉晨面前,他啞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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