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對你的舊情人樂妮說吧,她絕對樂意聽你說話,但是我卻一句都不屑。」極端憤怒地。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要擺脫他。「放開我,「讓我走,我要離開你,離開你這個無情的男人,我不會再任你玩弄下去——」她掙動著,哭喊著,心碎了。
「我不會放手,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他更用力地抱著她,他的胸口和她緊緊相貼,他聽見了她心碎的聲音,他的心跟著狠狠地抽痛著。
「放我走,我求你放了我,別再用你的無情來侮辱我、折磨我……我會成全你和樂妮,我會離開你遠遠的,讓你再也傷害不了我……」淚水潰決,她哭濕了他的衣襟。喉嚨似火在燒,她的嗓子已經啞了。
韓柏毅沉痛地閉上眼,她的控訴字字句句凌遲他的心……
「柔,說什麼我都不會放你走,我現在若放了你,我會毫不留情地殺了樂妮,然後再殺死自己。」他嗄啞地對她說——他絕不放手。
他這麼說了,她該聽他解釋的,但是她已經失去了和他爭辯的力氣,她的淚尚未止住,她的身體突然軟綿,待韓柏毅驚慌地發現時,她已昏厥在他的懷裡。
「小柔——」一句幾乎失去理性的吼聲,消失在蕭淨柔最後一絲渙散的意識裡。
*****
她得了重感冒,所以全身虛弱無力——
她的精神受了嚴重的打擊,無法承受這刺激,所以她昏迷不醒——
當蕭淨柔悠悠地醒來時,已是昏迷一天一夜之後。
費力地張開焦距渙散的眸,她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在醫院裡,週遭的白色讓她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
她醒了,沒有人在她旁邊陪伴——不見她的女兒韓小薇,韓柏毅也沒出現在她的病房內。
空蕩蕩的病房內,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茫然的感覺在她意識完全清醒後浮上心頭,茫然的望著天花板,她心裡在思索著——她為何會躺在醫院裡。
因為她的心裂開了一個大洞,血流不止,所以被送來醫院急救?
誰送她來醫院的……想起韓柏毅,心被狠狠撕裂的感覺又襲了上來。
門外傳來的吵雜聲阻斷了她的哀怨,她閉上眼,試著揮去心痛的感覺,試著忘記韓柏毅所帶給她的一切屈辱。 「樂妮,跟我進來——」有人打開了病房門,那聲音是韓柏毅的,他叫著他心愛女人的名字——樂妮。
他帶她來醫院做什麼?來取笑她的無知,來侮辱她嗎?韓柏毅太狠了,他怎能如此待她?
蕭淨柔雙眼緊閉著,她沒有勇氣張開眼來面對韓柏毅和樂妮,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屈辱。
「她還沒醒來,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瞎耗。」
樂妮被韓柏毅粗暴地拖進病房內,她瞥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未清醒過來的蕭淨柔,心中十分不快轉身就要走人。
「你如果敢走出這裡一步,我就讓你好看。」
韓柏毅憤怒的吼聲在病房裡響起,這生氣的語氣讓蕭淨柔心一驚,眼睫微微一顫。 「韓柏毅,你別欺人太甚!」不准她走?!樂妮火了。「我可告訴你,你沒有任何權利強迫我來向那個女人道歉。」
「你亂造謠生事,就得道歉。」韓柏毅比她更火一百倍。
「說我造謠?!你有什麼證據,那些狗仔記者愛亂寫,我可沒本事要他們不寫,手長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亂報導,你該找他們算帳去,不干我的事。」樂妮理直氣壯地反駁他的指控。
「你沒向記者撒謊,他們豈敢如此無憑無據地亂報導。」
「我們那兩張親密擁抱的照片就是證據啊。」
「該死的,當時是你自己厚顏無恥地偎近我,我馬上推開了你——」說到此,他氣極敗壞,額上青筋浮現。
「要怪就怪你倒霉,讓記者拍下了照片。」樂妮還是一徑地推諉。「韓柏毅,我現在沒空和你在這裡瞎耗,你要向你的女人解釋誤會,你該去香港找那位沒有良心的記者——」說著,她風情萬種地扭擺著腰肢,準備離開病房。
韓粕毅突然衝到她的面前;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使勁地扯回了她。
「在你沒向小柔解釋清楚之前,你休想走出這裡一步。」他冷凝著臉,厲聲警告她。
「我偏要離開這裡。」樂妮掙動著被他緊扯住的手臂。
韓柏毅瞇細眼,目光凶狠,唇角逸出一聲可怕的冷笑。「你敢走出病房一步,我就讓你從此無法在演藝界立足,我不只會讓你從此銷聲匿跡,還會讓你身敗名裂。」他冷笑地威脅她。 看著他那令人起寒顫的笑,樂妮整個身子僵住了。
她的氣焰驟減,再也開不了口反抗他。
「韓柏毅,你、你……手下留情,我……我會留下來向她解釋的,這、這……報上所報導的那些緋聞全是我向記者編造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甘心你不再愛我了……」樂妮極為害怕地對他說,低聲下氣地解釋著。
愛?!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樂妮……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四年前是如此,現在更是如此。四年前你假裝自殺,未經我的同意對外造謠的時候,我就徹底地領悟到我對你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我的心全給了小柔,她才是我真心愛著的女人。」憋在心裡頭整整四年的話,這一刻完全開誠佈公。他明白地對樂妮說,語氣是激動又憤怒的。
在聽見這段話時,假寐的蕭淨柔震驚地張開了眸,一顆顆豆大淚珠滑下頰,她抑不住激動地叫著背對著她的韓柏毅。
韓柏毅在聽見她虛弱的叫喚聲時,他倒抽了一口氣,粗暴地甩開樂妮的手臂,他旋過身來,衝到病床邊。
「柔,是你在喚我嗎?!你終於醒來了。」他神情激動地握住她柔弱無骨的一雙小手。
蕭淨柔釋然而欣喜地對神情憔悴的韓柏毅笑了笑。一切誤會冰釋了,不再心痛。
「柏毅,別為難她,讓她走吧!」她以虛弱的力道回握他。
「她還沒向你解釋,怎能放她走!」他像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負氣地對她說。
「不必解釋了,你們剛才所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也全都瞭解了。」她說。
她都聽見了……韓柏毅欣喜若狂。
「那麼……你肯原諒我了?肯留在我身邊不離開了?你肯嫁給我了?」他說,得寸進尺地當場求起婚來。
「你沒做錯事,不需要被原諒。至於結婚的事,再說吧!」在確定他的真心之後,她以為失去的幸福又再度環繞著她。
再說?!
「為什麼?」韓柏毅大吼,他根本忘了僵在身後的樂妮,她正心驚膽戰地望著他和蕭淨柔。 「因為我決定接受你家人的建議——用一輩子的時間考驗你。」
一輩子?!「哦——不!」他挫敗地大叫。「樂妮,罪魁禍首是你!」他突然轉身,把一切責任推向樂妮。
「這不關我的事呀!」樂妮嚇死了,趁韓柏毅還沒真正發火前,她奪門而出。
在病房內——
「柔,你別這麼無情待我,我可不想一輩子當單身漢……」韓柏毅握著她的小手,向她祈求。
「柏毅,我好累,別說話了好嗎?」蒼白的容顏漾著美麗誘人的笑意,她不理會他。
韓柏毅挫敗地垮下雙肩,看著她一臉疲憊,他不忍心再叨擾她。
「我愛你!你睡吧,我會一直留在這裡陪你。至於婚事……等你恢復健康之後再來談吧。」他彎身在她唇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我也愛你!」她也深情地回應他。
她愛他,但談到結婚嘛……再說嘍!
尾聲
五個月後——
蕭淨柔懷孕了,寶寶已有四個月大,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已漸漸隆起來。
從懷孕之後,她整個人顯得懶懶的,半臥在韓柏毅特別為她買來供她休息的貴妃椅上,她優閒地啜了一小口溫牛奶。
近來的日子她閒得發慌,女兒上學去了,而韓柏毅又忙於工作,沒人陪她聊天。
牆上的鍾敲了兩下,蕭淨柔把杯子裡的牛奶喝完,隨意地臥在椅上的膨鬆靠枕,她沉重的眼皮慢慢地合上。
在她才要睡沉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往外拉開了。韓柏毅提著公事包,脫掉西裝,解鬆了領帶,閒適而悠然地往她身邊走來。
「又悶得想睡了?」他在她沉睡之前,用濕熱的吻喚醒了她,性感的薄唇貪婪的誘惑著她的紅唇。
「你……上班時間怎麼回來了?」蕭淨柔訝然眨眨惺忪的美眸,他的俊顏在她面前放大,僅離兩公分。
「昨天有人在我耳邊直抱怨在家閒得慌、無聊得緊……我只好把工作帶回來家裡做嘍!」他體貼的提早回家,生怕她真的悶慌了。
「唉呀,人家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你還當真?!」
「你的話我向來可都視為聖旨喔!就像你說要用一輩子的時間考驗我,我聽到後可是緊張得很呢。我的小柔,我真的好愛你,你就點頭答應嫁給我吧!」都為他懷第二胎了,她怎麼還不肯應允再次嫁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