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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月惜

  官嫚語、巴黎同時一愕。「你早知道他會叫巴黎走?」

  露出破綻的男人只好傻笑招了。「我們是要他讓你懂事了,才出去自立門戶嘛!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妹呀!」

  絕硯愛不愛巴黎,可以不討論,他們之間斬不斷的聯繫──萬柔,卻由不得絕硯不承認。

  「他……」巴黎的眼神好憂傷,「他不想要我這個妹妹……」

  他不愛她,無論是哪一種愛……半干的淚,又源源不絕的湧出眼眶……

  「別怕!小美人兒,逸勳哥哥家大的很,你和龜毛官一起過來沒關係,我養你!」他豪氣干雲的拍胸脯保證。

  巴黎僅是扯動一下面頰肌肉,連笑容都算不上是。絕硯,不愛她……沒有他,到哪裡不都是牢籠?她何必在乎?

  ☆☆☆☆☆☆☆☆☆☆  ☆☆☆☆☆☆☆☆☆☆

  午夜將過,巴黎孑然一身地走在人潮逐漸散去的大街上,美麗的臉蛋、脫俗的氣質引來不小的騷動,她卻渾然未覺。

  夜風吹得她冷得直打顫,單薄的外套擋不住寒意,可她不怕──心都痛到麻痺了,她還有什麼好怕?

  等不到絕硯回家,麥逸勳在晚飯過後離開,她趁著官嫚語洗澡的空檔溜下山──當然,她是用走的。

  絕硯大概是氣瘋了吧?鈔票長什麼樣子,巴黎都不認識了,何況是支票該怎麼使用?

  給了她一張天文數字的支票,形同廢紙,如今她是真的變成一個真正的窮光蛋了。

  當初,絕硯的家園被任虎毀壞,他的感覺也和現在的她一樣糟吧?

  巴黎想笑,眼淚卻停不住。

  不……不要看她,為什麼經過的每一個人都要看她……

  她彎下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也不管停腳處是哪裡,埋著臉便狠狠的大哭了起來!

  其實……她怕啊……

  好多人和她一起走在街上,他們看她,一直一直看她,有的人還跑來跟她說話,甚至想碰她,巴黎怕死了,只得拚命的跑、拚命的逃。

  她不喜歡跟人接觸,她從小就沒有這個機會,唯一的例外,是絕硯……他的大手、他的胸膛、他的臉孔、他的一切,都是她最深最深的眷戀……

  即便他不愛她,他對她的好都是虛假的,沒有一點真實的成分,巴黎依然愛慘了他。

  人家說,沒有愛,哪有恨?可愛到了深處,怎麼恨?

  巴黎不恨他,一點都不恨,她只恨自己,為什麼偏偏要是任先生的女兒?如果她不是,絕硯仍不愛她,也許她會比較甘心吧!至少不是她不好,至少她的努力會有用,至少……還可以留在他身邊

  真的,不愛她沒關係,只要留在絕硯身邊,巴黎無所謂,她有很多很多的愛分給他……可是他趕她走,他不要看到她……

  巴黎哭得肝腸寸斷,沒有留意到,寥寥無幾的街頭,只剩下一群又一群的不良分子,而他們共同的興趣就是她這只受驚了的小白兔。

  她的美麗,是今夜台北最具威力的一個驚歎號,好些幫派生怕鬥不過別人,搶不到落單的美人,趕緊打電話叫人前來支持,這也是一向不太熱鬧的街道,現在圍聚為數不少人群的原因之一。

  漸漸地,騷動有益發白熱化的趨勢。

  眾人的大小動作不斷,皆無法吸引全心投入哭泣的巴黎抬頭,她蹲在地上,像個最無辜可憐的小孩,全然不覺危險已翩然降臨……

  「啪!」終於,有人捺不住性子,幾個大步,一隻穿著長皮靴的男性大腳強行擠進她的視線內……

  第九章

  「媽的!人果然在這裡!」劈頭便罵出幾句不太好聽的髒話,一貫優雅斯文的麥逸勳少爺,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形象啦,伸出拳頭就往好友臉上招呼!

  「砰!」正中俊臉。「你打算醉死在這裡沒人會管,可是你他媽的小美人兒不見了!」

  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完全沒反應,仰躺在沙發上的模樣就像睡著了般。

  「媽的……」麥逸勳看得火大,又想上前海扁他一頓……

  「逸勳!」有人拉住他。

  「靖師兄,你別攔我,你瞧瞧硯這是什麼德性?我不揍他幾拳,他恐怕還打算繼續醉生夢死下去!」語罷,又要衝上去。

  「好了。」被麥逸勳十萬火急空運來台的司徒靖,很沒力的笑一笑,揪住他的衣頜,往後退,坐進皮椅。「他醉成這個鬼樣子,你把他揍暈了,他都不痛不癢,還是省省力氣吧!」

  「可是他──」麥逸勳不太滿意的咆叫,仍然是聽了大師兄的話,乖乖坐下。「現在怎麼辦?」

  巴黎跑了之後,官嫚語通知他,他派出許多人在台北各區巡邏,找一個和仙女一樣漂亮的小可憐,結果是一無所獲。

  她像是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你的人還在外面找巴黎嗎?」

  「廢話!」他可比這個醉死在自家酒店的混帳有良心得多!

  「那就繼續,她沒親沒故,應該走不遠。」搓著下巴,司徒靖臉沉思,然後說:「弄點醒酒的東西給他吃。」

  麥逸勳拿起電話吩咐了一下,馬上有人送藥進來,和著水逼絕硯吞下肚子。

  「喜歡人家就說嘛,弄成這樣半死不活的,誰會心疼?」他咕噥著,面對好友失常的藉酒澆愁,不捨比氣憤更多。

  原本還不想相信官嫚語的話,這會兒親眼看到絕硯的慘況,要說臭傢伙沒對小美人兒動真心,哈,去騙豬頭吧!

  「你說他碰了小姑娘?」

  「豈只碰了,吃干抹淨得很徹底!」嗚,他的小美人兒,還來不及長大,認識真正的男人,竟然就讓絕硯給──嗚嗚,他的好妹子啊,麥逸勳又想扁人了!

  「吁……硯瘋了。」司徒靖鄭重下了個結論。

  「對嘛、對嘛,他呀……啪!啪!」本來想高談闊論一番的麥逸勳,差點讓一條凌空飛來的長鞭劃花了他引以為傲的俊臉!

  「唔……吵死人了……滾……」酒醉得難受的火爆猛獅醒了,臉頰無故的疼痛令他更加不爽,管他對象是誰就先來一鞭。

  「赫!」麥逸勳險險跳開,臉沒花,粗厚耐磨的牛仔褲倒是閃避不及,被劈開一條長縫。「好佳在我躲得快!他哪時又把鞭子拿出來啦?」

  絕硯的拿手武器──蒙古長鞭,不是真正要動手的時候,他向來不賣弄,怎麼這下子沒要殺人,也祭出來嚇人哪?

  哇咧,怕怕!

  「你沒問題吧?」不若麥逸勳躲得老遠,司徒靖氣定神閒的端坐在絕硯對面。

  「靖師兄?」甩甩頭,神志清晰不少。

  司徒靖溫溫一笑,「幾年沒有和你過招,你的鞭法依然純熟。」

  你嘛卡拜託!都什麼時候了,大師兄還有心情閒話家常!要不要還打躬作揖,來段兄友弟恭的黃梅調?

  待在一旁的麥逸勳翻了個大白眼,急嚷道:「靖師兄,跟這個冷血動物不要囉嗦了啦,趕快講重點!」

  絕硯仍舊是一號表情──蹙眉。

  「你知道巴黎走了嗎?」若不是這個原因,司徒靖這時間會在英國。

  眉頭蹙得更緊。

  「硯,你打算吃了不認帳?這不像你哦,小美人兒絕對是一名純潔無瑕的小處女,你可不能不負責!」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麥逸勳確定自己在幫忙?

  「我有給她一筆錢。」負心男主角一開口,果然是負心得很欠扁!

  「哈,你以為你召妓呀,小美人兒又不是……」

  「逸勳!」

  「本來就是嘛!他吃了人家,又叫人家滾,小美人兒能上哪裡去?」迫於大師兄的「淫威」,麥逸勳是愈說愈小聲。

  「官嫚語沒跟她一起?」她這麼照顧巴黎,豈會放心小傢伙一個人出去?難不成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巴黎是偷跑的,官嫚語並不知情。」司徒靖微一點頭,只消兩句話便聽出這個師弟在想什麼。

  官嫚語等於是他替巴黎留的後路,可惜她沒那麼聰明,自個兒半夜溜了。

  「你們就坐在這裡等我酒醒?沒去找人?!」絕硯憤怒一甩鞭,精美的桌子慘遭分屍的命運。

  該死的!官嫚語沒跟她一起,她還有哪裡可以去?

  巴黎膽小怕人,外表又美得出眾,難保不會有人對她伸出祿山之爪……假如不幸發生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嗎?

  哦,去他的!別人接近她,她恐怕還沒反抗就先嚇昏了,壓根兒不必別人使強!

  「你不叫她走,什麼事情都好得很!」也看出他不尋常的焦急,麥逸勳樂得加油添醋。「哎呀呀,靖師兄,你看哪,咱們巴黎這麼可愛、這麼討人喜歡,會不會被人口販子抓去賣掉?」

  司徒靖想了一下,正經八百的說:「嗯,台北治安不好,機率挺大。」

  「對呀,她又不會用錢,吃飯、住宿都成問題,別人對她的好可能會包藏禍心……」真爽!一語雙關,連帶把另一個「包藏禍心」的男人也罵進去,麥逸勳憋笑憋到臉快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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