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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月惜

  「我來。」

  絕硯的雙手由她腋下繞過,將大掌覆住她的手背,和她一起把衣服擰乾。

  巴黎說不出話來,她被迫貼著他的身軀,嬌小的身子嵌進他的懷抱,兩入之間容不下一絲縫隙。

  時間在靜默中溜走,衣服不再滴水,絕硯卻完全沒有放開巴黎的動作。

  他的心口依然發燙──這個小東西怎麼辦到的?

  她為他洗了件衣服,還有呢?他感覺到的不只是件衣服,而是──有「家」的幸福!

  扳過巴黎的身子,絕硯俯下頭,在她還呆楞之際,吮上了她甜美的紅唇……

  ☆☆☆☆☆☆☆☆☆☆  ☆☆☆☆☆☆☆☆☆☆

  他又吻她!

  巴黎自動自發閉上眼睛,只要對象是他,她從沒想過要抗拒些什麼。

  這樣全然的臣服,效果相當驚人──

  但見絕硯悍然重重欺上她細嫩的小嘴兒,放肆的與她唇舌交纏,熱烈得彷彿一生一世吻不夠她,只差不能將她拆卸入腹,與他融為一體!

  「唔!」他弄痛她了。

  「我說過了,別怕我,嗯?」這一刻,絕硯想不起來,對她的侵略只是報復……他安撫著她發顫的身子,濕熱的舌頭來回描摹她的菱唇,將自己的氣息滿滿印上她……

  「絕硯,我……可以摸嗎?」小臉紅透,他只著外套的胸膛實在太吸引人,巴黎早就期待能「一探究竟」。

  「Shit!」他咬牙低咒,不確定是否該答應她的請求。

  可惜初生之犢不畏虎,小傢伙懂得太少,不待他響應,纖纖素手便貼上他溫熱的胸口……

  「夠了,丫頭。」他單掌牽制住她的雙手,低下頭,又是一陣驚濤駭浪的熱吻。

  她覺得好熱、好難受,還有一種古怪的感覺,自心底最深處竄升……

  「嗚,我不要了、不要了……」巴黎甩著螓首,不知如何紆解體內那股燥熱,只得哭泣著求饒。

  她可憐又無助的模樣,不啻是在替雄性動物的虛榮與騙傲增溫。絕硯非但沒有依言停止他的動作,相反,還得寸進尺了起來。

  因這個小女人著實太誘人了,絕硯正打算不顧堆積如山的公文,抱她回房溫存一番。

  巴黎卻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你……你又欺負人……嗚……」她哭得天崩地裂。邪惡的慾望初初萌發,令她不知所措,尷尬至極,終於,巴黎忍不住嚎啕大哭!

  吁!再好的興致也讓她給破壞了。

  絕硯抹抹臉,知曉自個兒逼她逼得太急了些。

  畢竟,巴黎不是尋常的妙齡女子。

  「乖,別哭。」真難想像,這等安慰的言語會出自絕硯之口。

  「嗚……」巴黎止不住哭意,埋在他胸膛裡不肯抬頭,體內的顫慄猶存,她好怕……好怕那種不能控制的感覺,會使她做出奇怪的事情來!

  「好了,去睡覺了。」淡掃躺在地上,被遺忘很久的那件襯衫,絕硯苦澀一笑,懷疑起自己怎麼會像個年輕小伙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

  「對不起,衣服、衣服又弄髒了。」她口齒不清的囁嚅道,眼睛羞羞的移往地面,不看他的臉。

  「明天再洗過,進屋裡去吧!」絕硯扶著她走,霍然,一道夜風迎而襲來,吹落架上的衣服,落到他寬厚的肩膀上。以指輕捻起那塊薄薄的布料,湊近眼前細瞧,絕硯不禁蹙眉,「太小了。」

  「嘎?」巴黎側身看他,也看到那塊布料了。「啊!這個……怎麼會……你怎麼拿我的……我的……」胸罩。

  麗顏陡紅,哦──她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風吹下來的。」

  「還給我。」把扯回自己的內衣,巴黎連忙把它塞進口袋裡。

  「太小了,巴黎。」他又說,口氣輕輕的、很寵溺的。

  「咦?」

  「妳的胸部。」絕硯的指尖再度劃過她的胸線,意有所指的歎息道。

  巴黎臉紅到不能再紅,只能訥訥的說:「我會努力吃胖一點。」如果他喜歡的話。

  她的回答,讓向來冷漠的俊容悄悄地染上一絲滿足的笑容。

  第七章

  「小美人兒,逸勳哥哥來看你囉!」聲到人也到,麥逸勳一臉春風得意地走進屋內,終於在廚房的餐桌上找到巴黎。

  「逸勳哥哥。」她喊。

  「都幾點了,你還在吃早餐啊?」看著她面前那一大碗細肉粥,他又問:「這些──全部是你要吃的?」

  別說是她了,這份量多得讓一個大男人都食慾全消。

  「嗯。」怯生生的應他,巴黎依舊隔著一段距離同他說話。

  絕硯說,不能讓其它人太靠近她、不能唱歌給其它人聽,更不能讓其它人吻她、摸她……

  他說,那是他的專利。

  巴黎甜甜笑了。

  「嘖嘖,想必你那絕硯好了,依舊把你捧在手心呵護著,瞧你樂的!」美人就是美人,無論哪個角度看,巴黎的臉就是美得賞心悅目。

  麥逸勳的長腿又開,反身坐在板凳上,飛揚的眼淨往巴黎身上轉。

  昨天靖師兄打電話給他,急問小美人兒在絕硯這兒的情況如何,他這粗心的傢伙才恍然憶及,那日絕硯失心瘋般的狂語。

  都怪辜家大老!硬要搞什麼休閒山莊,累得他腰桿都挺不直,溫柔鄉也沒心思鑽。

  經靖師兄一提點,作為人家小師弟的麥逸勳,可不敢含糊應答,只得上巴黎這裡來探探口風了。

  「逸勳哥哥取笑我!」她嬌嗔,嫩臉上酡紅一片。

  「說嘛、說嘛,你和硯處得怎麼樣啦?」十足的包打聽口吻。

  巴黎連吞好幾口粥,揉著鼓脹的胃,細眉彎彎的,眼睛也弓成兩枚月。「絕硯他……對我很好……我最喜歡他了……」

  所以哪怕是單薄的胃再裝不下一丁點食物,她仍然拚命的吃,只因他喜歡她豐腴一些。

  「喲喲喲!」麥逸勳發出不平的抗議:「小美人兒,不行哦,你在最疼愛你的逸勳哥哥面前這樣說,我會吃醋到死的!」

  末了他還捧心倒地,兀自耍寶得笑咧了嘴。

  巴黎微哂,繼而有點抱歉的說:「逸勳哥哥,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絕硯哪!」

  沒心機的丫頭不懂遮掩心意,她對絕硯的愛慕簡直盲目到了病態。

  麥逸勳幹幹假笑,心中不祥的預感愈擴愈大,佯裝的瀟灑收了起來,換上一副超不適合他的認真模樣。

  「小美人兒啊,你告訴逸勳哥哥,你對硯的喜歡……是哪一種?像對我?像對官老師?」

  求求她說是吧,千萬別扯出有關愛啊情啊的字眼,否則他真的會當場抓狂!

  一邊是好友兼換帖,一邊是讓他疼進心坎裡的小妹妹,麥逸勳不是清官,這等家務事,他斷不了。

  嗚嗚,可惡的靖師兄,人跑到英國去逍遙,卻把這裡的爛攤子交給他收拾,他好苦命哦!

  又勉強嚥下湯匙裡的粥,巴黎瞪大了眼,慎重的說:「不一樣,你們都不一樣。哥哥是哥哥,老師是老師,絕硯是……絕硯呀。」

  「別跟逸勳哥哥打啞謎了,你快說明白吶。」他急得都要早生華發了。

  巴黎惶惶然的望他,不明白他要她怎麼說明白。什麼明白不明白的……有點小複雜說……

  「哎呀,我的意思是──」搔亂他燦金色的頭髮,麥逸勳苦思著如何讓巴黎瞭解他的問題所在。「嗯……硯他……他有沒對你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舉動?」這樣乾脆一點了吧?

  小人兒紅了臉蛋,下意識搖搖頭,生平第一次扯謊。

  怎麼沒有?絕硯親口說他「也」喜歡她,還親她……他……

  完了,完了!

  麥逸勳一看巴黎那張心虛到不行的臉,心便涼了半截。

  絕硯還是出手了!

  他還是執意要向巴黎追討,任虎在他身上加諸的痛苦!

  這下可不妙,朝夕相處之下,純潔如嬰兒的巴黎是輸慘啦!

  「小美人兒啊,有些話……逸勳哥哥不得不告訴你……」身負解救美女於餓狼口中的重任,他沒有第二條路走,只好揭發事實讓巴黎死心了。

  「其實……硯他……他……」

  「他怎麼了?」擱下碗筷湯匙,巴黎也讓他弄得神經兮兮。

  「他……他……他是你的親哥哥啊!」

  「嘎?」

  優雅男子豁出去了。「他是你哥哥,半分不假,你大可問你的官老師,或者……吁,總之你喜歡他沒關係,但只能限於兄妹之間的愛,懂嗎?」

  巴黎一愕,整個人都呆了。

  「哥哥?」她輕喃,踩在雲端的心情霎時跌落谷底,摔得她滿身狼狽。

  絕硯和她……他們是兄妹?這個玩笑不好笑!

  她再愚昧也曉得,兄妹不能談戀愛!

  「你騙人!」巴黎以哭音駁斥,「睡在墓園裡的那兩個人,才是絕硯的爸爸、媽媽,你們不是說,我的爸爸是任先生嗎?絕硯和我根本不是兄妹!」

  「傻孩子,任虎是你爸爸,你媽咪呢?」他喟歎。「萬柔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騙人……」淚珠兒潸然落下,「不要……我不要……我喜歡絕硯……我要愛他……一直一直愛他……很愛很愛他……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和他手牽著手……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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