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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鄭媛

  原本,為了讓任務順利完成,她期待搬進"正乾樓",可現下  情況複雜了,她成為允堂貝勒的侍妾們爭寵的標靶。

  "我身邊的女人不只你一個,不可能待你特別偏私,那對其他女人不公平!"他沉下臉,冷淡地道。

  "民女明白,貝勒爺有您的顧忌,民女從來就沒奢望過貝勒爺的恩寵。"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站住!"他發怒地喝斥,抓住她的手臂。"你太無禮了!誰准你離開的?!"珍珠沒答話,只是定定地回視他。

  "我叫你說話!"他沉下聲,臉色很難看。"我給你一次機會,為你的態度,好好跟我認錯。"

  凝視著盛怒的男人,珍珠淡然的神色顯得麻木。"原來貝勒爺想聽這個,那麼我認錯,一切是民女的錯。"

  又是這樣!她的態度簡直在考驗他的耐性!

  允堂的臉色忽青忽白,像是在壓抑極大的怒氣。"如果真心認錯,應該讓我感受到你的誠懇!"他陰沉地道。

  "貝勒爺不想瞭解民女真心想離開的心願,又豈能要求誠懇?"她冷淡地回答。

  "你該死!"允堂的怒氣終於爆發--

  他突然揚手撕裂她身上的衣物,珍珠的身子被男人的鐵臂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既然不認錯,那我就看看,你的小嘴能有多硬!"他冷冷地道,開始動手撕盡她身上殘存的衣物。

  儘管珍珠告訴自己,別像孱弱的動物一樣做無謂的掙扎、滿足他懲罰的慾望,可她的臉孔卻是慘白的。

  重新在地面前裸露,她強迫自己的心像木石一樣麻痺。

  抱著全身僵硬的女人上床,像是故意懲罰她,他扔開炕上的被子,讓她赤裸的胴體裸露在敞亮的屋子裡。

  珍珠僵硬地挪動身子,想藉著距離讓自己好過些……男人的鐵臂卻絲毫不鬆弛,強悍的力道箝了自己一身瘀紫。

  允堂當然能感覺到懷中女子的僵硬。她在沉默的對抗他,即使昨夜已經徹底愛遍她的身子,她仍不完全屬於他!即使他的擁抱霸道得讓她喘不過氣,她卻寧願選擇傷害自己。

  "該死……"他低嗄地詛咒。

  "敞開腿!"他粗聲命令她。

  她沒如他所令,仍舊無動於衷地蜷縮著身子、背著他側躺。

  "簡直不知好歹!"他粗暴的低吼。

  身為佟王府的主子,向來習慣女人的順從,允堂的火氣徹底讓這個沒一刻順從過自己的女子惹火!

  "呃……"咬著早已經血跡斑斑的唇,一股委曲意外地滲入珍珠的心坎……淚水終於再也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曾經呵,在窗外偷偷瞧見已經落發多年的娘,竟然在夜半無人時刻暗自發呆、垂淚。那時她便告訴自己,這一輩子絕對要堅強,絕不讓任何男子有機會教自己心碎。

  多年來珍珠強迫自己心如止水、壓抑著心緒波動、不許有半點自怨自憐、永遠保持著冷淡超然……

  可這一切努力,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他野蠻的欺凌,蹂躪成可笑的碎片。該恨的是這男人,還是自己?  咬著唇,無動於衷地承受男人在自己身上狂暴的掠奪,她以淡漠來抵抗他的激狂。

  "該死!"允堂惱怒的低吼。

  身下的胴體像一灘冰水任由他擺佈,沒有迎合、也不抗拒,僵化的四肢相對於他強盛的慾火,深深勾起他狂怒下產生的極度佔有慾--允堂強迫那張沒有溫度的小嘴迎合他霸道的吻,直至嘗到她唇間的血味--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終於,他低哽地開口問。

  突如其來的話讓珍珠錯愕,男人冒著熱汗的身軀濡濕了她赤裸的身子,近身肉膊的真實感,讓她有些恍惚……

  "說話。"

  "貝勒爺……不需要取悅一名身不由己的女子。"即使他的口氣已經放軟,她仍然倔強。

  "來人!"眼看她的雙腿尚還無助地抽搐,他已經冷冷出聲,叫喚守在房外的侍女。

  疼痛與羞辱中、儘管渾身發軟,珍珠冒著冷汗抬起手臂,拉過被單遮掩裸露的身體同時,她側過臉、藏住自己濡濕的臉孔。

  "把她弄出去。"他不帶感情地命令。

  她想走,他不會留她。他允堂貝勒,不必開口挽留任何女人!過去不曾,未來也不會。

  他的冷酷,讓珍珠全身冰冷……

  她沒料到男人能以這種方式凌辱女人,他懲罰她的身子、然後丟棄,像扔一具沒有思想、感情、只供洩慾的肉體。

  侍女無動於衷地走近炕邊,顯然早巳經習慣在貝勒爺床上伺候赤裸的女子更衣。

  "小姐--"

  "我自己來。"珍珠拒絕婢女的服侍。

  衣物已經被允堂撕裂,她迅速以被單裹住身子、拭去殘餘在臉上的印漬,然後轉身下炕--

  麻木地踏出他的寢室,離開男人的視線。

  *********

  婢女把珍珠領出房後,香袖已經等在房外。

  那侍女離開後,香袖走到珍珠跟前輕聲道:"姑娘,您隨我來!"珍珠瞧得出來,香袖的神情帶著憐憫,似乎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卻礙於下人身份不敢開口,怕說錯話教府裡的管事知道,自己反而被攆出府去。珍珠明白香袖只是一名婢女,保護自己是必然的,她不怪香袖。

  香袖走在前頭,顯然已經有人吩咐她,把珍珠帶出"正乾樓"。兩人才走出摟外,樓前的亭子裡,一名孩子小小的身子伏在亭几上,瘦弱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眼熟。

  "寶兒?"顯然已經凍了一夜,孩子的小臉上兩團火紅,看來就快生病了。寶嬪抬起紅通通的臉蛋,用力揉著眼睛。"珍姐姐!"看清楚是珍珠,她渙散的眼神忽然發亮。

  "寶兒,你怎麼在這兒?"確定真是寶嬪,珍珠站在涼亭門口。

  "我在這兒等你出來。"

  "等我出來?""嗯,"離開涼亭,寶嬪上前拉住珍珠的衣袖,眷戀地依偎在她身邊。"奶娘說,你已經搬進阿哥的'正干樓'。我不信,所以守在這兒等你出來。"那日珍珠生氣後就突然搬離王府,她生怕珍珠離開,所以才一夜守在這裡,想證明奶娘告訴她的是實話。

  現下她親眼看到珍珠一大早從"正干樓"出來,證明奶娘沒有說謊,她高興的幾乎忘了一夜冰凍所受的寒苦。

  寶嬪仰著紅通通的臉蛋,忘情地持住珍珠的手臂,暗暗祈禱珍珠住進"正干樓",跟自己心中的期待是一致的……她多麼希望阿哥能把珍姐姐永遠留在府裡!望著寶兒脆弱的眼神,珍珠的心忽然揪成一團--她發覺這孩子像株葛蔓一般依附著自己。她該怎麼告訴寶兒,要離開王府的決定?

  "寶兒……"握住小女孩瘦弱的肩頭,她忽然發現寶兒的身子火燙。"怎麼了?你的身子好燙!"

  "我……我不知道。"寶嬪搖搖頭,迷離的視線明顯地聚不住焦點。一旁香袖伸出手搭在寶嬪的額頭上。"姑娘,寶主子好像病了,額頭好燙!"

  "吁……"小女孩半垂著眼,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聽到香袖的話,珍珠連忙抬手搭住寶嬪的額,這才發現寶嬪額頭上的溫度確實燙得嚇人!

  "這樣不成,得找個大夫給你瞧瞧!"見寶嬪連話都說不清楚,珍珠一時忘了要離開佟王府的事。

  "香袖,麻煩你就近在'正干樓'給咱們找間避風的屋子,然後快去找一名大夫來!"她轉頭吩咐香袖。

  佟府宅子太大,寶兒現正病著,沒有避風的轎子,她和香袖兩人不可能把寶兒送回"寶津樓"。

  聽到這話,香袖呆在原地愣了片刻。

  "怎麼了?快去吧!"珍珠催促她。香袖的神情顯得很為難。她杵著不走,同時朝樓裡探頭,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香袖?"

  "要在這兒麼?可……可貝勒爺不知道寶格格來了……"香袖的口氣猶疑。

  "咱們可以遣人跟貝勒爺說一聲。"珍珠道。

  香袖答不出來,臉色卻變了。

  "我明白了……他,不許寶兒進樓?"珍珠明白了。

  只是不瞭解……他為什麼要防著自己的親妹子?  香袖低下頭,不敢接腔。

  珍珠不問香袖原因,她料想香袖只是一名婢女,只知道格格不許上樓、卻不會明白內情的。

  這事她得問善保,可善總管是個明哲保身的人,不見得肯說實情。

  "幫我一回,"握住香袖的手,珍珠求她:"快去找大夫吧!你自小在府裡當差的吧?那就最明白寶兒那孩子可憐得緊,就算做件好事,咱們疼疼那孩子!"

  香袖怔怔地盯了珍珠半晌,她的眼神飄移著,似乎還是不能決定,到底值不值得為了一名沒爹疼、沒娘愛的小格格惹上麻煩!

  "香袖,人這世一輩子能有多少時候做得好事?遇上一件,不是老天爺給的恩惠嗎?再不把握,難不成要生生世世做奴才,不想翻身了?"她語重心長地勸香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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