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然稍微放開她,聶馬上退後三步。
「門窗全被封死了,怎麼出去?」聶戒慎恐懼的看著易水然,怕他再一次「偷襲」,很難過的發現現在換易水然佔上風,因為他已經發現她最重大的秘密。
「我的內力要再兩天才能完全恢復,加上你內傷未癒,我們要從這裡出去,可以說很難。」易水然雖然這麼說,聶卻感受不到他的憂心忡忡。
「只能任人宰割?」聶不信易水然會完全沒有辦法,看他一副輕鬆優閒,還有心情吃點心的模樣,他彷彿一點也沒有把他們被困在這裡的事放在心上。
跟在易水然身邊兩個多月,她不留搞懂過他的心思,他要她往東,她可不敢往西去,她一向只有偷篤和逮到機會使整他的份。反正動頭腦沒她的份,耍心機她還不夠格,既然正主兒一副悠哉樣,她幹嘛沒事找事做,在這兒自尋煩惱!
易水然興味盎然的看著聶明顯轉變的臉色,以前還看不出她有這樣多變的風貌,是因為自己心境的轉變嗎?現在他可以察覺她每一個表情背後的想法、每一個舉動代表的意義。
看著聶的吃相,易水然好笑的發現,難怪沒有一個人會認為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個柔媚動人的女人。
她那英氣十足的臉、粗魯的動作、比一般人還要深的膚色、沒有耳洞的耳朵,根本沒有一絲女性的柔情。
雖然聶的身材比一般男人還要瘦弱矮小,但在層層衣物和蓄意的包裹下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曲線,要不是他知道這幾天躺在他身下的是一具嬌柔動人的身體,看著眼前的她,他真懷疑自己是件了一場誘人的春夢。
一陣燥熱從下腹壟上心頭,易水然連忙用內力壓了下去。七日歡的藥效還在他的體內翻滾,但憑他已回復的七成內力足夠與之抗衡了,只是有點惋惜,他無法再藉故擁抱她。
聶不喜歡易水然有她的眼神,那讓她感到害怕,尤其他那雙眼睛會讓她想起先前發生的事,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你臉紅了!」易水然訝然,要不是他一直注視著她,絕不會發現她臉上的紅暈。
一陣柔情流露了出來,他還以為這個男性化的女人根本不懂得嬌羞為何物。
「你看錯了。」聶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片火熱,但她決定死不承認,他又能拿她如何。
「哦!」易水然難得興起了捉弄之心,他愛煞她現在的表情。「可是房裹卻越來越熱,不曉得是誰的傑作?」
「是啊!不知道是誰?」聶強做鎮靜的說。
易水然摀住自己的嘴。不讓嘴裡的點心噴出來,卻無法克制笑意,到最後還是壓抑不住衝動,噗的一聲,嘴裡的東西全噴了出來。
聶眼明手快的把易水然的頭轉了個方向,不讓他弄髒她和滿桌的點心。
笑聲又狂洩而出。
聶洩憤似的猛吃點心,因為她不能宰了她臨時的主人,她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即使現在還在想該如何整他、如何殺他、如何毀屍滅跡,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易水然回過頭來,還是不停的吃吃笑著,記憶中他不曾如此不知節制的笑到肚子痛過,要是西門生和冰痕看到他現在這個樣了,一定不認識他了。
心情很好,自從孟晴的無情傷了他的心後,整整十年他活得好鬱悶。用手輕撥聶的髮絲,他整個人感到清朗無負擔。
易水然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對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時候他會怒不可遏,事後又無法狠下心懲處她。原來他的心中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最會是那個撫平他心中傷痕的人。這個俏皮的小傢伙不知何時早已進駐了他的心。
在夜光珠昏黃光線的映照下,聶的臉顯得粉嫩。易水然的心在焚燒著。
聶對易水然扮鬼臉,又跳離他些許距離。雖然她的身子不得已給了他,但她可不願就這樣淪為他的私有物。遠離易水然才能遠離這一切的錯誤,等這一趟任務完成後,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不過她現在也沒得選擇,只能乖乖的了。聶尷尬的想歎氣,但又覺得吃東西比歎氣要來得適合她的個性。歎息是很沒建設性的舉動,她決定她不屑為之。她拚命的把點心住口中塞。
柔情似水的看著聶好一會兒,易水然突然開口,「西聆,聶西聆。」
「什麼?」聶一時反應不過來,抬頭問道。
「你的名字。」易水然笑著說,但語氣中充滿堅決的霸氣。他的女人呵!
聶張大了嘴,差點被嘴襄的食物梗祝「你不可以,我又不是你的妻子!」聶既震撼又怒氣沖沖,她沒有想過這件事。如果早知道她會跟易水然上床,她絕對不會傻到對他說出她的秘密。
「在發生這種事後,你當然已經是我的妻了。」易水然刻意忽略聶的氣憤,佔有慾十足的宜告著,一雙眼閃著柔情,他想他是慶幸的,慶幸她真的是個女人,不然他會更悲慘。
「我不要,這根本就是個錯誤,我不要,就是不要!」聶掙扎的大叫,急躁的走來走去。
「事情已成定局,就沒有要不要的問題。」易水然原本愉快的心情囚聶急於擺脫的態度而變得陰霾。
事情只要遇到聶,他的心情就會起伏不定,不論多麼的冷酷、自制,依然受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我要負大半的責任,你不必因為如此就要委屈你自己。」
聶拚命的解釋。她不能嫁給他,想到姆嬤會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就手心冒汗。
「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一定會成親。」易水然蹙眉,不想再多費唇舌跟這個受了傷而有點神志不清的女人解釋,即使她說不,也不可能改變既成的事實。
他們發生這種事,即使他不想娶她,她也說不要,他們終究還是會被人押著拜堂成親。況且他想娶她。
聶沉下了臉,「你是主子,保護你是我的責任,可是成為你的妻子並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答應這荒謬的事情,這可不是在你情我願下發生的,況且光是姆嬤那一關就過不了。
「這不是什麼見鬼的責任。」易水然的眼瞇了起來。他不喜歡聶將整件事歸為責任,那讓他覺得自己在她心中什麼也不是,在他承認他已把她放入心中後,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我,對不對?」聶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
易水然不語。真的如她所說的嗎?他懷疑,但他絕不會把心裡的想法告新她。一想到他竟對女扮男裝的她有慾望,他就覺得自己既下流又齷齪。
「不會,對不對?」明知道這是事實,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難受?「我是個侍衛,不是個女人。」她一臉凜然,早在選擇為姆嬤埋葬自己後,她就再也不將自己當女人看,她以自己為傲,最重要的是這件失職的事絕對不能讓姆嬤知道,否則姆嬤會氣死的。
易水然勾起一抹邪笑逼近聶。她的話讓他火冒三丈,他抱的是一個女人,不是個該死的侍衛。
聶被易水然逼得往後退,直到碰到床沿才停下來。她又被易水然逼到無路可退。
「你不是個女人嗎?」易水然輕柔的將聶落在頰邊的髮絲塞到耳後,話氣異常的溫柔,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朵,擾亂了她的心。
「當然不是。」聶極力否認。
「那麼請問剛才躺在我身下嬌吟的女人是誰?」
易水然直接又露骨的話讓聶又羞紅了臉,但她堅恃忽略自己心底深處的吶喊。「一個盡忠護主的特衛。」她不能輸矩,那是她的堅恃。
易水然聞言一掌打在床柱上,印出了一個深入三寸的掌印,他一臉的猙獰。他原本的溫文儒雅被聶激得蕩然無存。
聶被易水然的怒氣嚇白了臉,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易水然可以很無情的傷害她。
「好,好一個忠心護主的特衛,但你可知道你身上的每一寸我都瞭若指掌?」易水然要她有一般女人的感覺,即使他得傷害她也在所不惜。
聶控制住想打易水然一巴掌的衝動,拳頭緊握在身側。她可以對他展露從未對別人有過的任性,她可以不顧上下之禮的整他,但她就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忘了姆嬤的叮囑!但……她的心好痛!
看到聶的下唇因緊咬而泛血絲,易水然捏住了她的下顎,硬是讓她鬆了牙根。「你夠倔!」
聶低下頭,紅了眼眶,「公子是否可以放了聶?」
易水然這才愕然的發現自己竟氣到失去控制的傷害她,這不是他的本意。易水然試著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冷靜「嫁給我令你不恥嗎?」易水然想起他跟她提過的身世。
「不,不是的。」聶趕緊否認。
「那麼是為了什麼?」易水然要知道他被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