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寒冷的眼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角殘忍的勾起,全身的冷冽殺氣就連站在距離她十步之遙的潘潘也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曉得女使會用什麼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們,潘潘看著昏倒在地的聶和易水然,知道未來的日子他們將生不如死。
☆ ☆ ☆
綠葉莊幽蘭路依舊綠意盎然,午後時光有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一群僕役在陰涼的幽蘭路上竊竊私語,交換著彼此最新聽到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聶和易水然公子失蹤好幾天了,現在莊主正在設法找尋他們。」
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壓低聲音說著。
消息是在這幾天莊主失去陽光般的笑容時不小心走漏的。原本笑口常開的主子沒了笑容,是多麼天大地大的事。
「可是對方是幽靈會不是嗎?有那麼簡單就能找到他們嗎?難保送回來的不會是兩具屍體。」一個穿著藍黑色衣服的男子說。
「呸!才不會呢,別亂說。」一個比較年長的女人趕忙制止他。
「希望是不會,但是聽說胡家連理都不理,都說既是約定的事,豈有找他們要人的道理。」另一個人接著說出另一個讓人沮喪的壞消息。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如果聶有個什麼萬一,綠葉莊上下數百人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江南胡家的,一定要他們好看。」
「對!沒錯!聶可是我們大伙的寶貝,怎麼可以任人欺負。」
在場的三男兩女都一致的同仇敵愾。
「咳!咳!」一陣咳嗽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大夥一回頭,一臉驚嚇的看著來人,「總管!」
顏怒文憂鬱的臉龐突然咧嘴一笑,大家全都戰慄了起來。
「工作太少了是不?」顏怒文用的雖是問句,但沒有人敢說一句話,他們又不是不想活了。
眾人一致低垂著頭不說話,就怕總管一怒之下加重他們的工作量。
「靈台已久未清掃,今天你們五人就把那地方清掃乾淨吧!」顏怒文原本微揚的嘴角霎時垂下來,「還不快去!」他們不想活了是不是?竟敢在莊裡光明正大的嚼舌根!
「總管!」五人一臉悲慘的叫著,期望總管網開一面。靈台耶!將近十個普通人家那麼大的聚會場,五個人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做完清掃工作,分明是要累死他們嘛!
「嗯?」顏怒文大眼一瞪。平常對他們太好,才讓他們有膽子跟他討價還價。
「是,總管。」
五個僕役沮喪的退了下去,知道今天是不用睡覺了。
「遏阻不了多久的。」陶讀不知何時出現在顏怒文的身旁。
顏怒文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兄弟一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只是能讓姆嬤越晚知道越好,你也知道姆嬤的病是禁不起刺激的。」最近姆嬤的痛又有惡化的跡象,大夫來的次數更加頻繁。
「瞞不了多久的。」陶讀只是說出事實。
「能瞞多久就算多久,不然你去面對姆嬤好了。」顏怒文把這棘手的事推給陶讀。
姆嬤不單是聶的師父,更是他們這些總字級的人的不掛名師父,誰忍心讓那個已經夠不幸的婦人難過。
陶讀靜默,意思很清楚:別想!
顏怒文早就知道這沒良心的人根本不願替他分擔一下辛苦。「莊主打算怎麼辦?」
主子為了沒有查清對方的實力而讓他的好友易水然和聶出事的事氣得冰寒著一張臉,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外務組的老大陶讀了。
莊主和陶讀為了這件事,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合眼。
「等。」陶讀惜言如金的只說了一個字。
「有用嗎?」顏怒文還是擔心,如果易水然和聶出了事,莊主一定會不擇手殷的毀了胡家,那也就等於卯上了江湖中的神秘組織幽靈會。
「盯著胡沁靈,等她行動。」在沒有更進一步消息之前,這是最好的辦法。
顏怒文點點頭表示知道,他也知道陶讀比他更照顧聶那小鬼,就不知道這次聶是否能夠吉人天相,平安歸來。
☆ ☆ ☆
夜晚,天空無月無裡,暗沉的天色激不起一絲浪漫的情懷。
一陣陰涼的山風從山頂吹下來,夾帶的濕氣攘人泛起了陣陣的冷顫,隨風搖動的樹影也讓人驚駭莫名。
昏睡中的聶被冷風凍醒。
好冷!
睜開酸澀的眼適應火把微微的亮度,動動僵硬的身軀讓疼痛不要如此的尖銳,但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
他們一定是用丟的,不然她的筋骨怎麼會如此疼痛。
聶撐起上半身,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一陣冷風吹得她五打哆嗦。
現在是夏天,怎麼會這麼冷?難道她是在山上?
聶好不容易坐起身,看著黑幽幽的牢房,空蕩蕩的連一根稻草也沒有,只有一扇窗不斷吹送冷風進來。
難道他們打算凍死她嗎?拭著運功驅寒,卻沮喪的發現她的內力還未恢復。
聶撇了撇嘴,不驚訝的發現牢房內沒有易水然的身影。
等到適應了身體的酸痛,聶東摸摸、西動動的檢查自己,同時站起身跳一跳。除了內傷未癒之外,她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外傷。
她下意識的摸摸頸部。幸好傷口不深,只是現在沒有上藥,痊癒後可能會留下淡淡的痕跡。
聶皺起眉,不一會兒又像沒事般笑了開來。算了,能活著就該高興了,想辦法出去才是首要之務。
她一開心就敏感的感受到冷風的無情和肚子裡傳來如雷的嗚叫聲。她又冷又餓,不曉得被關了幾天了。
一感到餓又令她不開心了,一腳不客氣的踢向牢門,只可惜失了內力的她沒有辦法一腳踢破。「喂!外面有沒有人?我餓了,你們不可以虐待犯人,聽到沒有!」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理她,聶更是毫不客氣的猛踢牢門,弄得牢房砰砰響,連死人都能吵醒,但她卻連半隻老鼠也沒看到。
「我好餓,到底有沒有人?」聶的心情因為飢餓而越來越暴燥,「我餓了,好餓,好餓,快要餓死了。」叫了好久,她的聲音已經明顯的中氣不足。
「喂!到底有沒有人?不然來個小貓兩、三隻也行。」聶沮喪的又踢了牢門兩下。
不行,沒有人理她,再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辦法瞭解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也沒有辦法知道易公子被關在什麼地方。
該死!聶急死了,發洩的又踢了堅固的牢門兩下,迴盪在牢房的聲響只讓她顯得更沒有用,急得聶想仰天長叫以抒發她一肚子的怨氣。
為什麼沒有人來?
哦!她真的好餓!餓得沒有辦法再思考了,管易水然現在情況如何,能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望著空蕩蕩的牢房,她要從哪裡生出食物來?
唉!真悲慘!
一道開鎖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內顯得刺耳,但聽在聶的耳裡卻有如天籟之音。
總算來了!她高興的跳起來,知道生命中的貴人又要出現了。
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出現在牢房的門口。
聶一臉諂媚笑容的迎了上去,「小姑娘,你是不是給我送飯來?」現在不論是誰,只要能給她飯吃,要她叫爹叫娘她都願意,她為了吃飯可以捨棄自尊。
望著一臉諂媚又顯得懦弱的聶,小姑娘滿臉的不屑,一聲冷哼從鼻子重重噴出。
「姑娘,感冒了嗎?哥哥我算是個大夫,可以免費幫你看看。」
聶伸手要抓小姑娘的手卻被對方靈巧的閃過,她兩眼微瞇。小姑娘的武功不錯喔!
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一身的武學造諂也是可圈可點,幽靈會不愧是幽靈會,連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有這般不錯的身手。
聶知趣的笑了笑,「我的飯呢?」
小姑娘不理她,逕自轉身往來時路走去。
聶愣了一會兒,趕忙跟上去。
「小姑娘,你要帶我去吃飯嗎?」聶一邊跟,一邊問著小姑娘。她還一路不厭其煩的自言自語,假裝沒看見人家姑娘難看的臉色,「我們家公子是不是也在那裡?你叫什麼名宇?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說不定我們可以做朋友。我叫聶,三個耳朵的那個聶,在綠葉莊是個巡邏侍衛,薪俸不算太少,養家活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說到這聶的眼睛閃老異樣光彩,「姑娘,你要不要嫁給我?絕對不會讓你委屈的,我人是矮了點、扁了點,但也算人模人樣,絕對是耐操、耐用,禁得起蹂躪……」
「住口!」小姑娘原本還任聶說去,誰知他越說越不堪人耳,氣得她滿臉通紅,「懶蝦蟆也想吃天鵝肉。」
聶厚臉皮的任由小姑娘罵,等她皙停下來,還不忘加上一句,「你答應嫁給我了?」
「無恥!」小姑娘氣急了,舉手就想往聶的身上打去,卻又遲遲的不下手。
「你心疼了?」聶還是不怕死的說。
「要不是留你活命是女使的命令,我早就……」小姑娘支支吾吾,想到違抗女使的命令要愛的處罰,她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