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病重的模樣,去敲厲戒宜的房門。
厲戒宜才跟高藏藝和魏豪討論完,剛回房休息,還沒有卸下外衣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他打開門看到清綾,冷聲問:「什麼事?」一個女人不應該在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間敲門。
清綾看見厲戒宜討好的笑著,最近她欠他太多,讓她整個氣勢都矮了半截,難過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欠他的情?雖然她救了他一命,但她還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彷彿他們的牽扯因為這樣再也濃得化不開了。
原本顯得憂慮的清綾,不小心瞥見厲戒宜已經包紮好的手臂,心情突然神清氣爽起來。可是不對啊!真的不對啊!清綾一下子又覺得不好了,她的病好像更重了?
她從來就沒有這樣子過,她的身體一直健康得有如一隻熊,春天醒來就吃,冬季到了就冬眠,從來沒有生病過。
她到底是怎麼了?清綾一臉的心驚。
「到底有什麼事?」厲戒宜看到清綾的臉一下子抑鬱、一下子快樂、一下子沉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清綾嚥了口水說:「有沒有大夫,我真的生病了。」
「生病?」厲成宜突然將大手放在清綾光潔的額頭上,「沒有發燒啊!」他不瞭解她為何說自己生病。
清綾驚嚇了一跳,她退了一大步脫離厲戒宜的大手,對著他慘叫一聲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大力的將門鎖起來,跳上床用棉被將全身上下密不透風的給包了起來。
清綾用力的關門聲,震醒失神的厲戒宜。
厲戒宜看著自己熱燙的手,嚴厲帶深思的望著清綾逃跑的方向。難道她……
清綾則躲在棉被理,瑟縮得像遇到鬼一般。
她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第六章
春籐堡總結會上在列者,共有春籐堡一百二十位舵主或代表。
白木樓的會議廳中,厲戒宜、高藏藝、魏豪各坐一處,聽取各分舵的結算報告,忙碌的計算和校對他們的帳本、合理的利潤和紅利的分配。
他們忙碌得有如相交的戰場,只差沒有用力的嘶吼。
白木樓的肅殺之氣在經過十天之後,終於只留下有問題的三個分舵,其他的舵主陸續回到各處的分舵。
飛燕樓的羅啟真、番紅閣的王紫耀和美人軒的顏祖秋,這三個舵主和厲戒宜、高藏藝、魏豪在白木樓的色默廳裡討論有問題的帳本。
「啟真,飛燕樓這一筆對佑世山莊的木材交易比平常少了兩百兩,怎麼回事?」厲戒宜不需要提高音量,就足夠讓膽小的人顫抖。
飛燕樓的樓主羅啟真站起來,「堡主,那是因為最近有人不顧利潤削價競爭,我們也不得不降價將一些堆積的存貨銷售出去。」
「查清楚了?」厲戒宜的眼瞳變深。
「是的,是最近竄起的潮瀨幫在挖我們的牆角。」
「你需要多少時間?」
「一年。」
「明年我要見到成果,將多出來的紅利分給旗下的弟兄們。」
「是。」羅啟真克制住興奮,恭謹接過厲戒宜交還的帳本,退到一旁坐了下來。
厲戒宜對負責聯絡各處的魏豪說:「百合行的另一位代表何時到?」
「下午就到。」
「啟真,你可先行回去。紫耀和祖秋,我需要你們留下來,百合行有一些生意是經由你們的商行?」
「是。」三位代表一個個的退下。
厲戒宜嚴厲的眼神轉過來,面對高藏藝和魏豪,「知道是誰?」
「一清二楚。」高藏藝和魏豪相視而笑。
作賊心虛的人又有昨天受傷的證據,他們這兩個內外總管還不知道是誰,就沒臉在春籐堡待下去了。
「那就等明天。」厲戒宜眼中光芒閃耀。
明天所有的一切都能告一段落,但為什麼他的心情竟不是高興,而是五味雜陳?複雜到他並不想去知道。
***
晚上,清綾又去敲厲戒宜的房門,一個孤單的影子印在廢紙上。
清綾的一張臉有如苦瓜,站在門外的她忽然有點害怕看到那個「不認識的」,可是她都已經敲門,所以又不能轉身跑走,否則會更奇怪。
「有事嗎?」厲戒宜來開門,他原來以為她會更晚來找他,看來他錯估她面對問題的勇氣。
厲戒宜壯碩的陰影蓋住清綾嬌小的身軀,像是將她納在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大夫。」清綾面容怯懦的抬頭說。要不是她真的病得很重,她才不會又來找他要大夫。
可是她到底在怕什麼,就連面對青海山上最兇猛的老虎,她也沒有那麼畏縮過,況且她是「不認識的」的救命恩人啊!她幹嘛要怕他,她之前就不怕他,為什麼現在會那麼怕他?而且她還怕得想抱住自己。
「你沒病。」厲戒宜冷冷的說。
「那是你說的。」清綾一點都不相信。
她試了好多種方法和草藥,都沒有辦法治好她那種提不起勁,又有點不舒暢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鬱結在她的心上讓她悶悶不樂,害她難過死了。
她不要這個樣子啦!
「進來。」厲戒宜讓清綾進到他房間,不讓不適宜的想法困擾他。
清綾跟在厲戒宜後頭進去,沒有一絲懷疑。
「坐下。」厲戒宜指著椅子說。
清綾也真的坐下,跟著厲戒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厲戒宜有點不相信的眼光一閃而過,她太乖了。她是真的相信自己生病了。
清綾一張圓臉萎縮著。
厲戒宜的心中不由得心疼,她的精神不太好,整個人顯得沒有生氣,好像真的生病一樣,但他知道她不是。「你的病,沒有一個大夫可以醫治。」他有點不自在的說,試著去解釋她的情況。
「那我還能活多久?」清綾深受震撼。
「你沒病。」厲戒宜很難說明清楚,他該怎麼對這個不開竅的女人說她沒有病,她只是,只是……
「那麼我為什麼會精神不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甚至連晚上也睡不著覺呢?」這些還不算病了,那怎麼樣才算生病?
「該死,那是因為這個。」厲戒宜抱起清綾的身體,用唇封住了她一張一合讓他慾火焚身的小嘴。
清綾張大了眼,呆呆的任由厲戒宜侵略佔有。
對著清綾的大眼,厲戒宜放柔了表情,「把眼睛閉上。」他在她嘴邊低聲的要求,多了份迷人的粗啞。
清綾對厲戒宜的話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她閉眼的剎那感覺到與厲戒宜相貼的唇瓣變得更加敏銳,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厲戒宜溫熱的唇辦傳了過來,清綾失去了可以思考的能力。
厲戒宜開始輕嚙的啃咬著她柔軟的唇瓣,濕潤的感覺觸動了清綾的感官,挑起她潛藏已久的熱情。
她甚至慢慢開始青澀的回應厲戒宜,學著他的方法與他火熱的舌頭嬉戲,讓厲戒宜更加的深人。
清綾不自覺的反應更讓厲戒宜越探越深,黏濕的甜蜜有著無法言語的震撼。
他們誰也不知誰的口中逸出了呻吟,誰也不知誰的喘息聲比較大。
厲戒宜不滿足的從清綾的紅唇下滑到她粉嫩的頸項,解開她的衣服,露出的嫩黃肚兜更是刺激厲戒宜的愛慾。
厲戒宜將頭理入她的頸邊,吸著她身上的幽香,把粉白帶紅的肌膚含人嘴中,印下他的吻痕、他的烙印,帶起清綾更深的驚歎,她不自覺的從口中逸出了嬌吟,更加偎入厲戒宜的懷中,但溫熱敏感的肌膚在碰觸到冷涼的空氣後,讓已經迷失的清綾清醒。
她睜開眼看著厲戒宜的臉上充滿她不瞭解的表情,她也一臉的迷惑。
她不明白厲戒宜在她身上製造什麼,為什麼會讓她如此酥軟?但腦海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是不對的,那種讓她想逃跑的衝動又加深了。
清綾抖動了一下,用力推開厲戒宜。
厲戒宜被推開了,瞪著衣衫不整的清綾,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好一會兒,他深重的喘氣聲才逐漸平穩,厲戒宜試著穩住自己,伸手去扣上清綾的衣服,手卻在她的肌膚上停留的時間過久。
「你剛才在做什麼?」清綾愣愣的說。
「治你的病。」厲戒宜淡淡的說。
「有效嗎?」清綾好像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她的身子是不能隨便給別人觸碰的,跟著師父隱居青海過的是與世無爭的日子,進中原三年過的是避世的生活,基本上清綾不懂男女情事,不是她不知道男女會有交歡的事,而是那對她來說就是動物交配的樣子。其他的舉動她只是隱約的覺得不對勁,所以她並不會覺得睡在厲戒宜的身邊不好,也不會覺得厲戒宜剛才是佔她便宜,侵犯了她未來丈夫的權利。「你覺得有效嗎?」他問,帶著一種沙啞的嗓音。
清綾皺眉、搖頭,好像更嚴重了,身體有了一股渴望,但她不知道她在渴望什麼。
她對於這種不知所以然的情況,越來越感到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