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從左翼的話中能夠體會出來她的痛楚,而讓綠蘋的眼溢上晶瑩的淚珠。
綠蘋慢慢的將自己放鬆,說真的,本來最沒有自信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啊,為什麼此刻她會覺得抱著她的左翼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
左翼在恐懼嗎?為什麼之前她都沒有看出來?綠蘋想笑,但這次卻不敢也不願笑出來。她可以相信他嗎?她知道左翼對她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能相信他真的愛她嗎?接受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她過一輩子,不再加上愧疚?她沒有把握。
「對不起。」她摩擎著左翼的肩膀。
「該死!別說對不起。」左翼痛恨這三個字。
「對不起我說要離開你。」綠蘋安撫剛才傷害它的話。
左翼鬆了緊抱著綠蘋的手,「是什麼改變你的決定?」
「因為你啊。」綠蘋輕輕的說。
「我痛恨問「真的嗎?」但真的嗎?」左翼的語氣像個小可憐。
綠蘋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她笑了,輕輕的吻上他的唇,手也悄悄的往下滑。左翼的呼吸聲變喘,他欣喜若狂的接受了緣蘋的給予和無言的保證。
再一次的激情過後,綠蘋已經昏昏欲睡,兩天的未進食和今日的過度勞累,讓瞌睡蟲襲上了她。
「蘋兒。」左翼傭懶的輕喚,讓綠蘋揚起了笑,他叫她的聲音總讓她覺得倍受寵愛,她想她之前一定是忘了他叫她的音調。
「嗯?」綠蘋馮自己尋找更舒服的地方睡覺。
「是誰傷了你?」
「張世味。」綠蘋沒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也沒有看到左翼的臉一下子從柔情轉變為陰冷嗜血的表情。
「發生什——」左翼還沒說完就發現綠蘋已經沉睡夢鄉。他含笑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睡。」
左翼輕輕的下床,為綠蘋蓋好被子後才穿上衣服走出去,他關上房門,冷硬的叫道:「多爾。」
「在。」不知從何出現的多爾恭敬的答道。
「好好照顧夫人。」左翼的面容有著毀滅性的緊繃,身上更是發出冷冽的寒氣,沒有人會把平時愛笑的左翼跟現在的他聯想在一起。
「是。」多爾知道主子已經處於盛怒之中,有人要為傷了主母的罪付出天大的代價。
***
綦毋宣晨在大廳喝著茶等著左翼的到來,他知道那男人有很多很多問題要問他,不過這就要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左翼來到綦毋宣晨的面前坐了下來,瓦簽倒了茶就退下去口左翼跟綦毋宣晨一樣捧著茶喝,兩個人似乎都不急著交談,只是眼睛都城溜溜的磚著。
綦毋宣晨細細的看著左翼,可以想見當年他和果花的婚事是多麼的驚天動地。
左翼最終還是先開了口,「請問你是?」
「綦毋宣晨。」
「蘋兒的師兄兼上司大人。」綦毋宣晨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
綦毋宣晨聳聳肩,「我可以把我師妹帶回去嗎?這幾天不好意思麻煩你照顧了。」
他客氣卻不懷好心的說。
「她是我的妻哪有客氣的道理,她理所當然應該待在這。」左翼絕沒有那麼好欺負。
「聽說你要的女人叫綠蘋,我可不記得我師妹叫綠蘋。」綦毋宣晨含笑著說。他不會再讓果花受任何的委屈。
「綠蘋就是果花,果花就是綠蘋,永遠都是一朵生長在綠野的蘋果花。」左翼的臉色變冷。
「但我們是在洞庭湖裡救到傷痕纍纍的她,家師和師母一直都認為她是一朵被男人玩弄後又慘遭遺棄的花呢。」綦毋宣晨歪著頭,故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模樣。
左翼僵住了,這男人刺到他內心裡面永遠不可饒恕的錯。「那是我的錯。」
綦毋宣晨笑了笑,很滿意的看到左翼眼中無法掩藏的痛,從他多年前打聽到的,他知道左翼對果花遭人傷害的事也是不知道的,他可以原諒這個來不及保護果花的男人,但他不會原諒那個傷了果花的人。
「知道是誰傷了她嗎?」果花從不肯說,他也套不出來,所以只好勉為其難的問問左翼了。
「張世味。」左翼半瞇的眼有著冷絕的光芒。
綦毋宣晨有趣的笑著,這件事絕對不能少了他的參與。「我知道他,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
「我知道。」左翼心中的疑點全都串成了一條線,蘋兒身上的傷肯定是那暗器的傑作。蘋兒不用告訴他事情經過,他也已經能夠猜到七、八分。
綦毋宣晨還沒有說話,瓦簽又出現在門前,他恭敬的說:「洞庭湖左家的當家和夫人來訪。」
左翼點頭,「請他們進來。」大哥他們還是來了,不過這次的時機總算是對了。
「你大哥?」綦毋宣晨仔細的看著左翼的反應。
「你想插手這件事嗎?」換左翼吊綦毋宣晨的胃口。
綦毋宣晨不在意的聳聳肩,心裡卻是想極了。
「告訴我,蘋兒是怎麼活過來的。」左翼冷冷的說。
綦毋宣晨呆住,「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要記住,她的存在是得來不易的。」他要永遠的記得,他不容許自己再犯第二次錯讓他失去最重要的人。
綦毋宣晨慢慢的勾起嘴角,慢的讓人覺得他已經開心到失常的地步。「你不會想知道的,不過我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我就勉為其難一下吧!」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左翼低喃。
「什麼?」綦毋宣晨沒聽清楚,他太高興了。
「說吧!」左翼不在意綦毋宣晨的得意。他想起薩深雲說過的話,人生有來有往,才能成就一個圓,看來他這個聖劍也不是當假的。
***
綠蘋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左翼那張賊笑的臉,「什麼時候了?」她揉揉眼睛問道。
左翼低笑的拉她起身,她的被子滑下來,露出一片旖旎的春光。「子時了。」
綠蘋瞧見左翼色心又起的眼光,她不悅的將他的頭轉過去,「衣服。」她可經不起他再一次的索求。
左翼惋惜的將她的衣服遞給她,既然不能身體力行,眼睛總可以吃點豆腐吧!
綠蘋將被子扔過去遮住左翼那令她渾身燥熱的眼神,然後才起身穿衣服。左翼把被子拿下,就見錄蘋已經把肚兜穿好,紅艷的服色讓她的皮膚更加的白皙。
左翼拿過衣服幫綠蘋穿戴起來,穿鞋時,他的手在她腳上的傷口處愛憐的徘徊不去,最後還把她的腳抬到嘴邊吻了一下。
綠蘋看著左翼無言的安慰,又想哭了,她抬頭不讓眼淚滑落。她從不為自己感到可憐,但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殘,只是她從不讓自己多想,直到左翼的出現打破她的堅強,讓她深深的感到被寵愛。
左翼幫綠蘋穿好鞋,把她從床上垃起,「吃飯了,你餓了兩天。」他把碗遞給她。
「對了,我師兄呢?」綠蘋接過碗筷順便問著。
「你不會認為我虐待你師兄吧?」左翼不看她。
綠蘋疑惑的看著左翼,他的表情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你有嗎?」她邊吃邊問。
「大哥和大嫂來了。」左翼沒有正面回答綠蘋的問題。
「喔。」綠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口中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
「我不愛她。」左翼深深的看著綠蘋說道。
綠蘋被米粒嗆到。「咳!你說什麼?」
「我不愛她。」左翼重申一遍。
「誰?」綠蘋一臉的莫名其妙。
「藍喜彤。」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綠蘋躲著左翼的眼光。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愛你。」左翼的表情嚴正得像變了一個人。
「這關小姐什麼事?」綠蘋低首嘟嚷。
「然後我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仔細想來,你應該會出手打我的,可是你卻沒有。」那時候他太痛苦,沒有辦法去細想,直到見了藍喜彤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他跟蘋兒到底是哪裡不對。沒有人在他見到藍喜彤的時候讓他轉頭回盼,更沒有被踩的痛楚讓他想跳腳的瞇眼,他才發現綠蘋喜歡踩他,讓他生氣的真正原因。
「我打不過你。」綠蘋瞪著白米飯。
左翼沒理會她的話,「我這才想起,以前你踩我的時候,幾乎都是在我見到她或想起她的時候。」他勾起了笑。
「然後呢?」綠蘋的手緊捏著瓷碗不放,看著自說自話的左翼,她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話題,不過他到底想說什麼?
「然後我才知道其實你是在介意,介意到嫉妒的踩我,對吧?」左翼開始笑得曖昧。
「才不是那樣的!我只是不想讓悲劇發生。」綠蘋對左翼的胡說八道大叫,但她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的狼狽,說出來的理由更是薄弱。左翼說得一點都不對啊!她在心虛個什麼?
左翼笑得更讓綠蘋手癢癢的。「我不愛她,也許我對她的容貌驚艷,但卻不會沒有道德的去勾引我大哥的媳婦。」
「我並不知道。」綠蘋不以為然,誰曉得他這種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你知道。你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當你第一眼看到我時,就一見鍾情的愛上了我,然而你發現我竟被藍喜彤的容貌吸引,你就嫉妒到想轉移我的注意,才會選擇用踩腳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左翼邊說還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