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蘋在看到綦毋宣晨後就掉下淚來,「師兄。」兩天未開口說話的她聲音沙啞的讓人憐憫。
綦毋宣晨只能擁著綠蘋的頭,安慰著慌亂的她,他被綠蘋抱得瑞不過氣來,身子難過的等著那個想把他碎屍萬段的男子靠近。那個領路帶他進來的瓦簽襟了聲,他甚至可以感到瓦簽身上散發出來的警戒,想必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瓦簽的主子,果花的老公,洞庭湖左家的二少爺,蕭同閣的當家,那個稍有一個舉動就能讓整個荊河州的生意人聞之色變的左翼。
看到綠蘋奔進一個陌生的男人懷中哭泣的畫面,左翼的心就揚起滿天的醋意淹過了「我一直以為出海的夢是你的一切。」綠蘋茫然的說。她一直教自己去相信,因為這樣她才不會抱著不該有的期望,甚至去擔憂他在海上是否平安無事,而這樣的擔心會讓她發瘋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
綠蘋轉頭看向遠方,並不說話,他怎麼能明白她的苦?
「我愛你,我的小蘋果花,原諒我的衝動傷害了你。」左翼低低的在她耳邊說著。
綠蘋不信的搖頭,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滑下,「你說謊!十年前你不愛我,十年後也不會愛我。」她推開左翼的擁抱。
「蘋兒,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愛你?!」左翼訝道,不准綠蘋推離他的懷抱。
「左翼,寫張休書給我好嗎?」地想要平靜,一輩子的平靜,有他在身邊,她的日子就過得戰戰兢兢,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還是這樣。
左翼驚呆,回神後怒吼道:「你在說什麼?」他不相信綠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我要休書。」綠蘋淡漠冷然的又說。
「我不會寫給你的。你這輩子休想擺脫掉我!」左翼怒目相向,搖晃著她。不願相信綠蘋會這樣對他,在他苦熬了十年之後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綠蘋沒有說話,只是溫柔的看著左翼。
左翼放開手退了一步,望著她搖頭,「你休想!」
綠蘋只是看著他,無聲的要求著。
「不!」左翼低吼的轉頭。「不,我不會寫的。你是我的,這一輩子是,下一輩子也是,永遠都是。」他緊緊抱住自己,彷彿像在防止綠蘋的話傷害到他,或讓他屈服於她的要求。
「我知道。」綠蘋淒苦的笑開來。
「那為什麼?」左翼轉頭看她。綠蘋聲音裡的感情是不可錯認的,她是他的,一直都是,連她自己也承認,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阿翼,你總是能給我所有想要的感覺,我內心的渴望,一點一點的填補我的空洞,讓我沒有辦法逃避你。你給我的我永遠也還不起,但我真正要的卻是你永遠也給不起的。」她低聲說道。是她不再滿足。
「我愛你,這不夠嗎?」他低咆。
「我不相信。」綠蘋真的無法去相信。
深深的內疚。他靠近相貼的他們,不說話的從綦毋宣晨的懷裡抱走綠蘋。
綦毋宣晨只是抿著嘴看著左翼嫉妒的表現,他還在考慮該不該插手,果花異於平常的激烈掙扎,和左翼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心疼以及被果花排斥的悲痛,讓綦毋宣晨決定靜觀其變。
綠蘋在那男人懷中很柔順,但在他懷中卻激烈的掙扎,更讓左翼怒不可遏,「夠了!」他的語氣有著讓人害怕的冷酷。
綠蘋震了一下,低低的啜泣著,努力的想止住往下掉的眼淚。左翼將她放下,她將頭撇向旁邊,不願看他。
左翼心疼的摸著綠蘋,該死!該死的他又忍不住凶她了。可是他沒有辦法忍受她不愛他的事實,他沒有那麼偉大到放手讓他所愛的人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綦毋宣晨和瓦簽相視一眼,瓦簽無聲的領著綦毋宣晨離開這兩個注定要糾葛一輩子的夫妻。
左翼扳回綠蘋的臉,珠淚還掛在她眼角,隨後才低滑下來,左翼靠近她用舌頭添掉,淺嘗那份鹼濕,令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別哭,我的小蘋果花。」左翼低喃著。
「我已經不是你的小蘋果花了。」綠蘋邊掉淚邊抗議,用手阻隔左翼的靠近。
「你是,一直都是。」左翼不顧綠蘋的掙扎將她抱著,「你寫給我的信,我還保留著。」
綠蘋僵住了。「你看了。」她的臉可疑的紅了起來。
左翼用長著厚繭的手畫著她紅潤的臉頰,惹得綠蘋一陣陣的酥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拋下你和法兒出海去?」
「因為你想去,那是你的夢。」她一直都知道的。
「不。蘋兒,別輕視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再大的夢也比不上你對我的意義。」左翼將綠蘋的臉轉過來看他。
「為什麼知道你說的不是真話,我還是很舒服?」綠蘋苦笑,她沒藥可救了,他才傷害過她,但她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再去相信。
「因馮那是真的,蘋兒。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沒有出海,即使我找到你,你也不會原諒我,你也不會原諒你自己。」
綠蘋驚愕的抬頭看他。
「我有說錯嗎?」左翼含笑的凝睇她。
左翼呆愣的瞪著她,「我會讓你相信。」他氣極的一把攬過她,吻上她的肩。他會做到的,即使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他會證明他真的愛她。
綠蘋用力的推拒著左翼像排山倒海而來的慾念。他怎麼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愛她?
但最讓人沮喪的是她竟然覺得心喜,她的身體甚至在相隔十年後,沒有任何排斥的就接受了他的粗暴。
她竟然開始回應他,天啊!多久了?
左翼的手搬上綠蘋的胸揉搓著,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不擇手段的留住她,即使她會因此而恨他。
兩人唇齒交纏良久,左翼沒有辦法忍受只隔著衣服愛撫綠蘋。他抱起綠蘋往房間而去,現在沒有任何人、事可以讓他離開她,即使是他懷中的女人不願意也不行。
綠蘋喘息的依偶在左翼的懷中,她想釐清被激情侵佔的理智,等到要起來時,卻發現她已經被左翼壓制在床上無法動彈。
左翼粗魯的扯掉綠蘋身上所有的衣物,他滾燙灼熱的唇輕咬她的肌膚,順著她的頸子而下,來到她早已等待以久的悸動。陣陣酥麻的電流讓綠蘋失去了推拒左翼的力道,雙手欲迎還拍的搭在他的肩上,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狂熱會讓她想跟著他一起燃燒。
綠蘋想記起左翼對她的傷害,想記起他不是真的愛她,想記起她要離開,但她只是沉醉在左翼的懷中任由他的熱情狂襲,帶著她進人璀璨的世界,而她這才記起她愛他啊!
也許早在左翼不拿身份來壓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完全的奉獻給這個不愛她卻想擄獲她的男人了。
不然,她就不會癡等他十年,甚至在躲他的同時,也盼望著有一天他真的能夠找到她。
歡愛過後,左翼溫柔的輕拂綠蘋顯得特別光澤晶瑩的肌膚,看著以前受過的傷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他就想大叫,她到底遭遇了什麼?這傷口雖已癒合,他卻可以想見當時她所承受的痛,該死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他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綠蘋窩在左翼汗濕的懷中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左翼的聲音裡有著緊張,他記起他們之前的爭執。
「我很笨。」她大概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左翼不愛她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她身邊陪著她,重要的是他不想要她離開他,她的煩惱,等到他不要她的那一天再來煩惱吧!
她一直都在擔憂會發生的事,卻發現事情從來都不是她想得那樣,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愛他。沒有了他,日子變得好空洞,再怎麼忙碌她依舊感到失落;有了他,她才覺得真實。
左翼停下撫慰的手,該死,她很笨指的是什麼?她不是應該很生氣嗎?生氣到會出手打他的地步,畢竟他用了最卑劣的方法留住她。
但左翼訝異的聽見自己說:「我很滿意。」也許,他的心知道綠蘋在說什麼吧。
「我的笨?」綠蘋訝然。
左翼不以為然的看她,「所有的一切。」
綠蘋突然爆笑出聲。
「該死,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他又做錯什麼了?
綠蘋安撫著說:「對不起,這不好笑。」
「可是你笑了!」左翼怒道。
綠蘋收起笑容,「對不起。我笑是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們成親十年,燕好的次數連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她把十指亮出來,真的數了一下。
左翼安靜了下來,溫柔的撫著她,「就快要不是了。」他親密的低語著。
「怎麼了?」左翼的靜只讓綠蘋覺得突兀。
「你臉上還有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左翼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綠蘋變了臉色,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左翼抱緊綠蘋,「別想離開我。」語氣中有著不可磨滅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