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說他們是有仇的,雪中送炭他不曾有過,落井下石可是他的拿手絕活。
「你想怎麼樣?」她就知道,這人果然還是個壞人!
「幾十兩銀子換香吻一個,這生意還算划算!」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臉,「哪,就這一邊好了!」
想佔她便宜!「下流鬼!」傅蘭馨毫不思索,一揚右手就打了過去。
柳馭煙手一舉,快速的將她的手擋了下來,得意的說:「又想打人?還好本大爺擋得快。」
「快你的頭!」她左手一揚又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正中柳馭煙的右須。
「喂I你怎麼又打人呀!」
「打你又怎麼樣!」她下巴微抬,驕傲的說,「誰叫你老想著佔我便宜!」
親他?打死他比較快,真是不要臉。
「那是你的便宜我才想占.要是換了別人,還得來求我呢!」真是不知好歹,居然連打他兩個耳光!
平常他是不對她這種黃毛丫頭出手的,要不是她得罪了一向心胸狹窄的他,他也不會當街戲弄她。
「你真厚臉皮!」普天之下怎麼會有人求人來佔自己的便宜?真是胡說八道!
「我的臉皮怎麼會厚?不信你來摸摸看。」他的俊臉嫩得很呢,一點都不厚。
「誰要摸!我的手如果爛掉你賠得起嗎?」她伸出手來,掌心向上直湊到他眼前,「你賠得起嗎?哼!」
「怎麼會賠不起?」他笑了一笑,「程非,東西拿來!」 「是。」他將傅蘭馨的荷包放到他手上,「師傅,,剛好就剩一兩銀子。」
柳馭煙拿著行包在她眼前晃了晃,「一兩銀子夠不夠賠?」
傅蘭馨看著那個淺綠錦緞制的荷包,越看越覺得眼熟,那分明是她的荷包!「喔!你這個小偷!」
她伸手去搶,柳馭煙一間就避開了,」『又亂冤枉別人,我像小偷嗎?」
傅蘭馨氣得臉都紅廣這人偷了她的荷包,害她當街出糧,再拿她的銀子假惺惺的來幫她解圍,實在是壞到了極點。
她一跺腳,『「快還來廠
「這荷包是我撿到的。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失主!這樣吧,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去查一查,若是對了就把東西還你,好不好?」
「想得美!」
傅蘭馨手刀一劈,玉腿一抬就跟他打1起來。
她在園子裡沒事,纏著家歎的女護院也練了幾招,只是她沒什麼耐心,練了幾個月就扔下了。
她常常想,要是B己勤勞一點,說不定早就是個武功高強、濟弱扶傾的使女了,
柳馭煙笑著還手,兩人一來一往的過起招來,很快的在街上引起一陣騷動,怕事的人紛紛走進,好奇心旺盛的人駐足觀看,圍了一大圈子的人。
傅蘭馨飛腳一踢,卻被柳馭煙用手給砍了下來。
『」想送我一隻繡花鞋當定情之物嗎?」他笑笑的說:「可惜我賺臭,不想要。」
「你……」她一拳往他胸口打去。
他手指一地在她的手腕上彈了一下,跟著一個擒拿托住她的手肘,將她轉了一圈攬在懷裡,快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嗯……」他滿意的點點頭,果然是香的。
四周鼓起一陣大叫聲和奚落聲,還有人當場噁心起來。
「男人親男人,我的媽呀!奇景吶!」
「師傅……」程非沉痛的搖搖頭,「他是男的呀!你也太不挑了吧?」
一群公差捕快聽到大街上竟然有人鬥毆,飛也似的奔來,拿了手腳鐐銬,就要拿人。
『」師傅!差兵來啦!」程非一見苗頭不對,連忙大喊。
「可惜!」柳馭煙放開了傅蘭馨,又在她嫩臉上摸了一把,「下次再陪你玩玩!」
「你給我回來!不許走!」
傅蘭馨看他縱身一躍就從大伙頭上飛過,氣急敗壞的大喊,「你這個王八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她氣得頭都暈了,再看見旁人對她指指點點、竊笑不斷的,腹內的火氣更大了。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頭,「喂,小子……」
「去死吧!」她直覺的以為是柳馭煙又回來戲弄她了,所以一轉身就是一拳。
砰的一聲,正中那人的面門,將他打得鼻血直流。
「王捕頭!」差兵們哇哇大叫,「你沒事吧?」
打錯人啦!傅蘭馨瞪大了眼睛,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廠』
王捕頭捂著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火氣沖天的吼道;「給我拿下!」
傅蘭馨連忙掉頭快跑,要是給他們抓到了,那她的自由就全毀了。
都是那個混賬東西,她會記住這個仇的,一定會記住的。
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雨,頂著一頂破斗笠縮在人家屋簷下發抖的傅蘭馨,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了。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笑嘻嘻的大壞蛋害的。
為了躲避差兵,她跳到豬圈裡用稻草蓋住身體,結果雖然沒被逮到,卻變得又髒又臭。
經過這麼一耽擱,她要出城的時候,卻發現哥哥領人守著城門口盤查出人的人,只差沒大肆按城。
結果她出不了城,又沒地方去,眼看天色暗了、下雨了,她撿了一頂破斗笠這一下,縮在石階旁格偷的掉眼淚。
她出不了城就哪裡都去不了,難道她就這樣放棄,乖乖的回到那個金碧輝煌的鳥籠當短命的格格嗎?
不,她已經出來了,就不再回去。
「姐姐,請你給我堅持的勇氣。」她雙手抱著膝,冷得全身發抖,肚子餓得咕聘咕鳴叫。
她靠在有些冰涼的門上,又冷又累的閉上眼睛,
模模糊糊中,她聽見有人踩著雨水的腳步聲,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她似乎聽到一個好溫柔、好熟悉的聲音。
「「拜託你。」
彷彿之間,她以為那是夏大哥的聲音,那個瘋狂的捶打自已,嚎叫著他救不了姐姐的夏大哥。
那個絕望而淒涼的哭聲……她一直都記得。
一切都如夢似幻,濛濛俄俄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抱起來,那個人有一雙強壯的臂膀,溫暖、寬厚的胸膛。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這個聲音有些不耐煩,但是也好熟悉、好熟悉。
是誰呢?
***
「真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幫你這個忙。」柳馭煙一臉無奈,覺得怎麼算都不划算。
家裡擺了個格格,可能隨時會有麻煩;多出一張嘴吃飯,代表又要花他的錢,更是浪費。
他幹嗎得替人家養女兒呀?全城都在找這個逃家格格,要是給人知道她就在他房裡睡大覺,麻煩就來了。
「可能是因為我娘不巧是你娘的姐姐吧。」夏宇淡淡的一笑,俊秀的五官中帶著一些愁緒。
「這就是我討厭親戚的原因。」
百忙之中抽空答應慶親王去設計煙花,這還不是看在夏宇的面子上,當然優握的賞金也是原因之一。
不過最主要還是因為夏宇拜託他啦!
真不明白當年他那勢利限姨丈那樣對他,一他幹嗎還要幫他兒子這個忙,怪只怪自己心太軟哪。
「人都已經抱回來了,你現在想脫身也來不及了。」夏宇說,「總之你想個辦法把蘭馨送出城去,其他的我會處理。」
那丫頭粗魯得要命,居然有個這麼秀氣的名字。
『「我看她也不像有病的樣子,你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一點?」柳馭煙問,「就算她真的有病好了,你到王府去萬她治呀,於嗎要我幫你把人弄出去?」
今天他在街上戲耍了她之後,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路映著口哨回來。
沒想到夏字正在家裡等他,要他幫一個忙,然後他就跟著他大街小巷的尋找這個逃家格格。
他說什麼要幫她治病,因此一聽到她失蹤的消息,就焦急的說一定要比王府的人先找到她才行。
夏字眼神一黯,一我進不了王府。」
「你這名醫進不了王府,就表示那丫頭沒病,自然用不著你啦。」看他一臉落寞悲痛的樣子,難道上門想幫忙結果被趕出來嗎?
「蘭馨有病。」夏宇黯然而悲癇的說,「如果我再失敗,她活不過下個月十八。」
他救不了芳榮,再救不了蘭馨,那他算是什麼大夫?這麼多年以來,他漂泊四海,為的就是報蘭馨找解憂,題終對不勉分方 類愛封小妹妹與施一樣平天。
「在的路的?」柳馭煙瞪大了眼睛,「真看不出來。」她力氣那麼大。打起人來挺痛的,怎麼看都不像快死的樣子。
「原本我也不相信,」夏字看著地,悠悠的說;「六年前我聽到了一個故事,度過了我人生中最幸福也最悲慘的六個月。」
最幸福又如何是最悲慘呢?柳馭煙不明白的看著他。
「很多年以前,有一個皇親貴戚奉命到雲南駐守,在那裡他愛上了一個美麗的苗家女,他們思愛的度過了一段日子。
「然後,他們在眾多的祝福下成了親。美麗的苗族女子在懷了身孕後,顯得更加美麗。但是她的丈夫卻厭煩她的美麗似的,不再對她笑,不再將嬌艷的山茶花插在她的發邊,不再說她唱歌像天堂鳥一樣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