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嘻嘻哈哈的跟她調笑,但仍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當了鬼之後能不能繼續風流,還是個未知數。
因此當人時還是小心一點,免得做了糊塗鬼。
紅裳眸道:「你真壞心,人家都受傷了,你還滿腦子想著要欺負我。」
他故意歎了一口氣,「就是得趁著你受傷我才得以一親芳澤,要是你傷好了,我還有機會嗎?」
不知她是敵是友,但她的出現的確是值得懷疑的。
這樣一個會武功的少女,在冊立太子的敏感時刻出現在他的府邸,實在是相當的可疑。
當今皇上有七子,但卻遲遲未冊立太子,直到年初時才有他親近的大臣放出了消息,說皇上正在擬密旨準備冊封太子。
人人都知道上官殿受封的機會最大,而他一向和他交情匪淺。
湛掩袖前月遇襲雖然無損,但也從此開始了諸皇子之間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爭位醜事。
眾人皆知握有兵權的湛掩袖和統領禁軍的他,絕對是支持上官殿的,因此若有人要鬥垮上官殿,就一定得先剷除他們。
上官殿憂慮他們會成為目標,或許是擔心對了。
紅裳格格一笑,「說得也是。要是人家沒受傷,一定親手把你的狗頭扭下來。可惜我受了傷,也只好由得你欺負了。」
「謝天謝地你受了傷,扭不得我的頭。我要是沒了頭,那可不怎麼好看。」溫雅爾一副捨不得她的模樣,「要是嚇壞了你,我可真是心疼了。」他將手放在她的纖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懷裡有個動彈不得,又是自己送上們來的小美人,這點便宜總是要占,豆腐總是要吃的。
小心提防她之餘,豆腐也得吃個過癮,這才不枉他濫情惡少的名號。
紅裳眨了眨眼睛,嬌笑道:「你這人太壞,就愛佔人家便宜。」
「聽說這裡女鬼鬧得凶沒人敢來,人家這才大著膽子進來躲一躲,沒想到女鬼沒瞧見,色鬼就先碰上了。」她橫了他一眼,秋波流轉媚態橫生。
「這叫緣分。」他輕浮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賊賊的笑道:「我今晚可真是艷福不淺。」
原來如此,這個叫紅裳的少女,八成是聽過這裡鬧鬼被廢置,又急需要地方養傷,因此才會闖上門來。
問題是她到底做了什麼?
將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關到大牢去,實在是有些浪費。
要是她犯的錯不大,他倒是可以幫忙她脫身,不過前提當然是他得有好處才行。
陪他個十天八晚的也不錯。
紅裳嘟起微翹的唇,委屈的說:「你的確是艷福不淺,人家可是倒足了大霉。」
「能遇到我你是鴻福齊天。」他大言不慚的說:「怎麼會是倒霉。」
「才怪。」她受了重傷,又勉強跟他說了一會話,因此聲音越來越低、虛弱,呼吸也稍稍加快了一些,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顯得更加蒼白了,「我要是不倒霉的話,也不會受這傷,就可以把你這雙不規矩的手砍下來……」話說到一半,她胸中一痛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昏了過去。
「喂,紅裳?」他搖了搖毫無知覺的她,歎道:「美人落難不救說不過去。」
她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遇到一個像他這麼懂得憐香惜玉的大好人,這條小命是有救了。
◎よスセゎケフネ◎
「四天前成王遇到刺客,聽說傷得不輕。」
「是呀,聽說這刺客還是個女的。」
早朝散了之後,兩名官吏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皇上說要我查這件事,我看是查不出什麼了。」
說話的是兵馬指揮使段正,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了他查辦,因此他一臉的苦相。
「沒錯。」九城提督點點頭。他用能使走在前面的溫雅爾和湛掩袖都聽得到的聲音繼續說道:「如果指使人大有來頭的話,你就算查到了什麼也拿人家沒辦法。」
說完,他們還有意無意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在暗示對方他們懷疑主謀者便是上宮殿。
溫雅爾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自言自語的哼了一聲,「就怕你沒本事查。」
上次湛掩袖遇襲的事,查到後來還不是不了了之?這傢伙的斤兩有多重他會不知道嗎?
成王養了一群飯桶,只會吃飯拍馬屁,要辦事?哼哼,還是算了吧。
「你少說一句,省得惹麻煩。」湛掩袖沒有回頭,但他知道溫雅爾這句話開罪了支持成王的九城提督和兵馬指揮使。
為了爭立太子,諸王小動作不斷,其中又以成王上官儀的意圖最明顯,攏絡收買不然就是刺殺伏襲,他這次放出了遇刺的消息說不定只是在轉移往意力而已。
「我是個不怕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溫雅爾挑釁的多看他們兩眼。
「你豈止是個不怕事的?」湛掩袖似笑非笑的說:「你根本就是個專門惹事的。」
溫雅爾嘻嘻一笑,「生活無聊,總得找些事來做。我可不像你有個如花似玉的嬌妻,生活多彩多姿呀。」
「要有嬌妻也不難。」他拍拍他的肩膀,「多用點心就好了。」
陽春就在東門長街呀,只要他開個口,承認自己的感情,難道還怕無法娶她回家嗎?
「我對女人還不夠用心嗎?」連來路不明的女人他都留了,不但給她請大夫治傷還讓她在自己的屋子裡養傷,這已經不是常人能用的心了吧?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今天負傷闖進他府裡的不是個美貌少女,而是個粗魯漢子的話,那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他跟往常沒兩樣,看到美女照樣輕薄,才不會因為顧慮陽春而有所收斂。
她充其量不過是個丫頭而已。問題是,他越是這樣說服自己,他就越無法相信自己。
在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著他……陽春,不是只是個丫頭而已。
不對不對!她只是個他想娶回家放著的丫頭而已。
「顯然還不夠。」湛掩袖笑道:「晚上到我府裡來吧,有些事跟你商量。」
他聳聳肩,「恐怕不行。你知道我房裡有個小美人,我捨不得離開她太久。」
「喔?你還沒問出來嗎?」成王遇刺的那一天,一個負傷的少女躲進了他的漪水閣,看樣子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她的身份,或許她跟成王遇刺有關,也或許她就是那個刺客。
如果她真是刺客,那麼溫雅爾就會有不小的麻煩。
之前襲擊他的人身材矮小,似乎是個女子,難道會是同一個人嗎?
一提到這件事,溫雅爾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女人相當滑溜,從來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說不定她連名字都是假的。」
「這件事有些蹊蹺,我建議你把人送給大理寺去審,免得扯上了什麼關係。」湛掩袖心思一向細密,怕這件事會是對方設的巧局,「弄清楚一點,免得吃虧。」
「我會弄清楚的。」女人嘛,哪有他搞不定的?
「小心一點吧。」湛掩袖低聲道:「至少在皇上公佈太子之前,你得活得好好的。」
「要我的命也沒那麼容易。」他輕鬆的說:「情況在我掌控之中,放心吧。」
他不是省油的燈,在這場檯面下的鬥爭中,南七王不會是輸家,而他也不會是被犧牲的那個人。
一切都在控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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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守在漪水閣門外的兩名丫頭微微一屈膝,恭謹的喊了一聲。
揮揮手,笑意依然停留在溫雅爾臉上,「她怎麼樣?有沒有又吵又鬧的?」
其中一名丫頭答道:「很安靜。」
「安靜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可真能忍呀。他把她鎖在牆上關在房裡限制她的行動,她居然能夠一聲不吭的,可真有她的。
她一直都是不慌不忙,笑臉迎人而毫無懼意的,面對他的問題和挑逗時,她皆能用柔軟的態度和撒嬌似的無賴,四兩撥千斤似的化開。
他承認她這樣的表現,的確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溫雅爾笑著推開了門,回頭又道:「你們下去吧,告訴大總管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讓人進來漪水閣。」
房裡的光線明亮,紅裳坐在床沿一臉無聊的玩弄著她的手指頭,一看見溫雅爾進來,她挑了挑眉毛,斜睨了他一眼。
「你總算回來了。」她微嘟著嘴,伸出右手發出一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原來她的右腕被精鋼所打造的巧妙鎖鏈鎖住,而另一端是鎖進牆裡,因此她只有七尺左右的活動空間。
「幾個時辰不見,想我呀!」
「是呀,想你快點回來。」她甜甜的一笑,「快把我放開嘛,你這樣鎖著我,活像我是什麼犯人似的,難看死了。」
「不鎖著怕你跑了。」他拉了一張椅子過來,笑笑的坐在她前面,「準備好招供了沒?」
「招什麼供?」她無辜的眨眨眼睛,「你不會以為我做了壞事吧。你覺得我像壞人嗎?」
「是不像。」溫雅爾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秀麗的容顏,「我只看得出來你是個大美人,至於是不是壞人嘛……這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