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馮友綸狐疑的問。
「我是小狗子的大舅,我是在聽到了馮家莊的慘劇後,又聽說小狗子受傷逃走.這才一路找來的。」
或許是莊稼漢的長像老實、說話中肯,也或許是一向沒有社會經驗的馮友綸心真的亂了,他竟對來人的話深信不疑。
「那就有勞您照顧小狗子了,不送。」他站著恭送那主嫁漢抱著小狗子的身影離去,久久才走回樹堆。
馮總管此時才安下心,「幸好莊老的演技夠優,否則一定穿幫,唉!這該死的小狗子,胡亂說些狗屁不通的話,回去我一定會扣他的銀子。」
馮總管決定繼續跟在小少爺的身後一段時問,看看他到底信不信小狗子的胡言亂語。
馮友綸走回樹堆後,怔怔的盯著晉以臻的小臉,慢慢的思索剛才小狗子斷斷續續的話語,他的意思是否是說,她的爹娘正是下令血洗馮家莊的主使者?
那她也就是他的殺父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之女羅?
不是有句話說,父債女還嗎?他非把這筆血海深仇全都報在她的身上不可。
「起來!」這麼一想,他對她說話的口氣也凶了起來。
晉以臻終於清醒,她一睜開眼看到他,便倏地撲到他的身上,「好可怕喔!我剛剛看到馮……總管了呢!」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來跟小狗子話家常?
「你看到鬼了!」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怎麼了?」聽出他話中冷冷的語氣,她趕快跳到他的懷裡安慰他道:「你要節哀順便,別太難過,不然,我帶你去我家。」
她心討,爹娘叫她來替他們報老鼠冤,剛好不知是蝦米郎替她辦妥了這件事兒而他也成為孤兒,那她乾脆將他帶回晉家堡搞不好她爹娘心情一爽就把家業交給她,那她就是晉家堡的老大了到時她再把他娶進門陪她玩。」
反正,他倆都已經發生過那麼親密的事了。
馮友綸一聽覺得正合他意,他心忖,由她帶他回到她家,他再一刀解決她的爹娘替他爹及馮家莊裡數十條人命報仇。
「走吧!」他冷然的說。
等等我。她將小手塞進他的大掌中,決定一路上都要想辦法逗他開心,畢竟,他剛遭到喪父之痛,心情一定很郁卒,身為他的親愛密友,她是應該盡心盡力的讓他開心一點,幫他忘記傷心事。
馮總管一看,心中不禁大樂,原來他不必再拋出一個暗器提醒他去晉家堡找兇手,她就自動幫起他的忙了。
看來,這個小姑娘鐵定就是少爺的水某呢!
馮友綸解開馬車,將她抱坐在馬背上,自己一躍而上,坐在她的身後。
「我們為什麼不坐馬車?」晉以臻不解的問,坐馬車不是比較舒服嗎」」
「你以為我是你的馬伕嗎?」他口氣很不悅的質問道。
「嘿嘿!沒有啦!姑奶奶我只是……隨便問問,騎馬很好啊!還可以邊看風景邊吹風呢!」她試著討好他說。
他沒再理會她,決定這一路上他都要騎馬趕路,才不要憐惜她的細皮嫩肉是否吃得消,誰教她是他的仇人之女。
馬兒跑了將近一個時辰,一路上,晉以臻一直低聲下氣的試著討他的歡心,心想轉移他心中的悲傷,但她發現,他不但一點也不感激她的好意,還處處給她氣受。
奇怪?他家出這種大條事情又不關她的屁事,他幹嘛老是把氣都出在她的身上啊?
而且,更過分的是,他嘴巴不饒人也就罷了,居然還很沒品的不斷拿他偷藏在身上的大棒子捅她,她的屁股都快被刺得痛死了。
「討厭!姑奶奶我要坐在後面。」她終於隱忍不住的大聲抗議。
但馮友綸壓根沒理會她,只是繼續往前趕路。
見他久久不理會她,她不禁也火冒三丈,「喂!你也差不多一點喔!人家姑奶奶我是看你剛剛遭到滅門之痛,好心對你容忍,你不要故意惹我生氣喲!」
馮友綸很不爽的盯著她的頭頂,心中不斷思索著,他該怎麼讓她父債女還?
「喂!你姑奶奶我已經很不高興了,你聽到了沒有?
你幹嘛一直拿你的大棒子戳我?我又沒有得罪你!」真的是好心被雷打。
「你最好閉上嘴,否則,小心禍從口出。」他涼涼的警告她。
可他的話裡的把她激怒了,她不斷地蠕動著小身體,口中大聲嚷嚷道:「我不要跟你一起騎馬了啦!我也不要帶你去我家了,你自己去吃屎吧!」
不是她心胸狹窄喔!實在是他太不像話,不停的欺負她,又不停的在口頭上佔她的便宜,現在居然還膽敢叫她閉嘴?!
她生平最恨別人不讓她說話了,不行!她決定要丟下他,讓他自己去傷心難過到死,她要一個人回家去了。而且,真的是她走狗屎運,他爹被人宰了、家也被人毀了,她只要回去誇口說「人就是她殺的,事情全部是她做的」,那她爹娘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到時,她在堡裡連走路都會有風,誰還要理他這個彆扭的男人啊?
馮友綸的那裡本來就不知為何一直豎起來,再加上她這麼扭來扭去的,更是讓他的下半身份加著火了一般,他恨恨的說,「你不要亂動!」
「那你就不要一直給姑奶奶我要賤招。」她不妥協的反抗。
「誰像你……」他突然住口,不想讓她知道他跟她回去是為了替他爹及莊裡的人報仇。「我才不做那種下流的事。」
「哼!你嘴裡說不做。卻不斷的用你的大棒子戳人家,你羞不羞啊?」晉以臻指出他的下流手段。」人家姑奶奶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哪裡受得了你這樣一直用力的戳?」
「你!弱女子?」他的怒氣突然全數爆發,「是誰半夜潛人馮家莊當刺客?是誰和我對招,還殺得我家護院各個落荒而逃?」
他指出她的廬山真面目。
「啊——這個……那個……」她一時語塞,支吾了半天,「可我最後還不是被你抓住了。」她哪有他說得那麼厲害啊?
奇怪?馮友綸一說起前兩天的事,心中竟莫名的閃過了一絲不解,好像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但他根本沒時間多想,因為,此刻他一心只想教訓她。
「既然敗在本大俠的手中,你就要認命。」他義正辭」的告誡她。
「屁啦!要我認命?姑奶奶我幹嘛要忍受你用那麼粗的大棒子戳我,那很痛那!」她不高興的告訴他她的真實感受。
突地,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不太人流的念頭——
他幹嘛跟她爭口舌之快呢?
他根本就可以直接利用她來當作幫他「長大成人」的輔助工具,而且,馮叔不是告訴過他,這樣還可以讓女人懷孕生子,如果他對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再在她爹娘面前炫耀她懷了他的種,然後在她面前痛宰她的爹娘,這應該算是一件很殘忍的報復手段吧?
更可怕的是,當她想與他拚命時,她的肚子裡卻懷了他的孩子,這……簡直是史上最痛快的報仇方法!那他何樂而不為呢?
一想到這個絕妙高招,他立刻停止與她的唇槍舌劍。急匆匆的往旅店的方向奔馳,哼哼!他心想,你就等著接招吧!
先前他疼惜她的所有情緒,在知道她的爹娘就是殺他爹的兇手後,就全被他藏在心底最深處,他一點也不讓那種情緒干擾他復仇的心。
「喂——你不要騎那麼快,我都跟你說我快被你戳得痛死了啦——」一路上,她不斷的大聲抗議。
但抗議無效,他照樣用他的大棒子戳她、刺她。
他心裡則在想,我都還沒有真的用它來戳你,你就叫得這麼大聲,等我真的拿出來「攻擊」你時,你可能要哭天喊地了呢!
綁架
西風裡,幾點點昏鴨渡遠洲,
斜陽外景色不堪回首。
寒驟、謾倚樓,
奈極日天涯無盡頭。
淒涼水國,敗荷衰柳。
直到住進旅店,吃完一餐,淨過身後,晉以臻都還下忘碎碎念,怪他不該帶她跑那一段路,因為,她真的騎馬騎得兩腿酸軟無力。
而她的屁股也異常的疼痛,這全都得怪他老用那根偷藏在身上的大棒子戳她。
所以,當她好不容易躺在床榻上,四肢終於放鬆之際,她的小嘴仍然沒有停的直叨念道:「可惡!若有一天你這個大壞蛋落人姑奶奶我的手中時,我絕對也要拿一根大棒子好好的戳痛你。」
可她還沒念完,就看到他竟然……又在她的面前寬衣解帶了?!
「你……我不是跟你說過,那樣我會……會看到你的醜模樣,你還會害我得針眼耶!」人家她現在只想趕快休息,沒力氣再和他說些有的沒的,他難道不懂嗎?」
馮友綸壓根沒打算理她,他這回是吃了秤鉑鐵了心,今晚他非做馮叔告訴過他的事不可,不為別的,就只為了他必須報殺父之仇,他得盡快讓自己「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