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身吻去她之後的話語,然後沙啞著說:「你是我的女人,不准再將鏈子拿下。」
「我不是你的女人。」君寒紅著臉倔強地反駁。
一股刺痛襲上胸口,任海寒著臉,伸手溫柔但堅決地輕撫她的臉,冷冷地說:「我說你是,你就是。」
「你……」她生氣地瞪著他。「算了,我懶得和你說話。
讓我起來,我要打電腦。」君寒伸手推他。
他順勢翻坐在床上,一語不發地看著她當沒他這個人似的,逕自做起事來。
君寒故意忽視背後那雙審視的眼睛,熟練地查閱她今天帶回來的那些書籍;一邊翻找自己所要的資料,一邊將那些資料輸入電腦中。偏偏今天無法像往常一般很快地集中注意力,頻頻打錯好幾個字;原因就是身後那一副輕鬆優閒的好像在自家中的男人。
該死,又敲錯一個字。他的存在令她有如芒刺在背,君寒終於忍不住回身看他,煩躁地說:「你究竟想怎樣?上次的事我沒去報警,如果你是在擔心這個的話,你大可放心。」
「我在想,陽台上什麼時候多了張躺椅?」任海嘴角浮現一朵微笑,莫名其妙地冒出這句話。
「那……那不關你的事。」她迅速地回答,小臉一下子紅得像番茄一樣。
他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扳起她的小臉沙啞地說:「我要你。」金黃色的雙眼閃著駭人的情慾。
「我……」君寒被他大膽的言詞嚇了一跳,張嘴欲言。他卻用大拇指摩挲她的紅唇,俯身在她耳邊低啞地說:「君君,別騙自己。」
心跳因為他的接近急速加快,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將自己和他隔開一點距離,輕喘地問:「為什麼是我?」
「這個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他俊俏的臉龐閃過一絲自嘲的笑容。「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到答案。」
他低首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品嚐他渴望巳久的香甜。原始的本能令她原本抵住他的小手笨拙地撫摸他偉岸的胸膛。任海大手靈巧地探進她單薄的衣衫,愛撫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君寒頓時融化在他的懷裡……良久後,兩人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君寒搞不清楚自己怎麼如此容易受他擺佈,難不成她真的天生淫蕩不成?正想到一半,任海突然將她抱起,她嚇得連忙抱緊他的脖子。
「你做什麼?」
「洗澡。」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放我下來。」她紅著臉在他懷中掙扎。
「你再亂動,我們就回床上去。」
君寒聞言,連忙停止掙扎,乖乖地讓他將自己抱進浴缸內。任海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沖刷掉兩人身上的汗水,過了片刻才關掉水龍頭,從旁抓了條浴巾將兩人身體擦乾,卻看見君寒訝異地盯著他腰側的那條刀傷。她伸手輕觸那道傷口,疑惑地?
頭問道:「你的傷……怎麼癒合得那麼快?」
才一個多月,他那傷口看起來像是舊傷一樣,顏色淡得只剩下一道咖啡色的淺痕。
他將她抱回床上,對於她的問題只是淡漠地回答:「我的新陳代謝比較快。」
這也未免太快了吧!君寒不滿他敷衍的答案,睜大雙眼看著他。
「閉上你的眼睛睡覺,除非你還想再來一次?」任海充滿暗示地威脅她。
不說就算了!君寒紅著臉生氣地瞪他一眼,翻身背對著他睡。
不過,沒多久,睡著的她又本能地向床上唯一的發熱源偎去。任海好笑地看著她無意識的動作,他乾脆伸手將她整個人摟進懷中。
*9*9*9
從那天起,君寒發現她原本規律的生活被學校及他打亂。
白天,她忙著教那群沒大沒小、無禮跋扈、驕傲自大的學生;
夜晚,她除了忙著趕稿之外,還得適應他三不五時、神出鬼沒地造訪。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放任他這樣來去自如,唯一清楚的就是──這男人絕對不會傷害她。日子就在她刻意不去探索答案的情形下,恍恍惚惚過了三個月。
其實,他並不是每晚都會來,有時隔個兩、三天,有時則一、兩個星期都不見蹤影。她一直沒問他是做什麼的,因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他的什眾人,頂多算是個床伴罷了,有什麼權利干涉他的行為?何況她才不相信他這麼出色的男人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也不曾問過他的名字,他卻主動提起,說他叫任海。這名字和夜叉,她倒覺得夜叉比較適合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神出鬼沒的身影以及幾近冷漠的態度像極了傳說中的「夜叉」。加上他那金色的雙瞳,和有點詭異的傷口癒合速度,他若是在嘴角長出兩根利牙、頭上再多兩隻角,就更像了。
最教她覺得奇怪的倒不是這些,而是他每次來到她這裡,並沒有每次都和她做愛。有時他會靜靜地靠著床頭整夜看著她做事,一個晚上都不發一語。有次他抱著她躺在躺椅上,輕輕地對她訴說天上星辰的故事。那晚他們看了整夜的星星。他對天文的博學令她驚訝不已,他甚至熟知每顆星光的學名等級及它中西相傳的故事。
相處多天下來,她還發現他做了一手好菜。從十幾歲,她就一直一個人住,一些繁雜的事務她都處理得很好,但對於吃的方面,爛的要命的手藝卻一直都沒有進步,到現在也只會做蛋炒飯和飯炒蛋或微波食品,所以她幾乎都是出去吃。
那天任海從陽台進來,一見到她在吃泡麵,眨眼間,她的晚餐就變成了馬桶的食物。她壓根兒沒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從她手中將那碗泡麵拿走的,根本搶救不及,只能對著馬桶興歎。
當他發現她可憐的冰箱沒有其他食物後,臉上的神色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自己則餓著肚子沒好氣地瞪著他。後來他出門沒幾分鐘帶著一堆菜回來,進廚房三兩下就炒出一盤盤的美食佳餚,讓她當場崇拜得口水流滿地。
這男人總是不斷地讓她感到訝異,他的博學、少言和無意間流露出的溫柔及細心……雖然臉上老掛著一副不冷不熱的面具,但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對她或多或少的關心。從那天他炒菜給她吃,而且很堅決地命令她一定得吃完時,那剛強臉上透著的尷尬,便可得知他不常做這種事,不常到笨拙地硬是把關心給轉換成命令,但這仍舊讓她早已習慣孤獨的心在瞬間溫暖起來,幾乎是強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很捧場地將菜吃得精光。
最近,自己越來越常不自覺地盯著他看。他無時無刻全身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性,眉宇間常透出一絲陰霾,教她總忍不住想伸手拭去他不自覺微蹙的雙眉。但只有在他疲累地熟睡在她身旁時,她才敢輕輕地用小手描繪他深刻的面容,撫平他蹙起的眉頭。當那張俊臉如她所願的舒緩放鬆時,她總會愣愣地看著他像孩子般純真的睡?,然後心滿意足地窩進他溫暖的懷裡。
一道溫熱的氣息噴向她的耳際,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任海伸手攔腰將她從椅子上拉到他的大腿坐好。
「在想什麼?」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想你啊!」君寒柔順地向後偎在他的懷裡輕笑著回答。
在這麼多次的驚嚇後,她現在早已習慣他突然冒出來的方式。
像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他一陣沉默。
君寒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難過,她笑著回頭對他說:「我在想,像你這種男人,長得帥、身材又好、懂得和女人談星星、又炒得一手好菜,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只可惜個性差了些,要不然去做明星的話,我看連那個紅得發紫的方中擎都得靠邊站。」
「你怎麼知道我個性比他差?」聽見她說的話,任海才稍微放鬆了些,習慣性地將臉埋在她白皙柔軟的頸項,嗅著那令他安心的薄荷馨香。
「很簡單啊!他雖然是個花花公子,但從沒見過他和兩個女人同時交往,這代表至少他很尊重在和他交往的那名女性。至於他平常眾人處事方面,演藝圈那麼複雜,可他都沒和人起過衝突,這又代表他做人不錯,脾氣很好。他和你差別最大的地方就是他常笑,你則常板著臉。從這裡看來,你的個性當然比他差啊!」君寒笑著對他說。
任海面無表情地問:「你喜歡他?」
君寒側著頭想了一下。「嗯,我很喜歡他作的歌,買了好幾片CD。你有沒有聽過他的歌?滿不錯的。我以前都以為他是靠那張臉才紅的,後來聽過他唱歌後,才發現他真的很有實力,難怪能紅那麼久。」
任海隨著她說的話,臉上神色越變越難看,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突然發現方中擎那傢伙很討厭。
「喂,你要不要聽聽看他的歌?」君寒扯扯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