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簡老師見她一直看著舞場,會錯意地以為她想跳舞,便道:「我們也去跳舞。」
君寒正中下懷,連忙丟給他一朵微笑,說道:「好啊!」
一進舞場,她的雙臂就自動故意地攀上簡老師的頸項。白皙的手腕上懸繞著黑色的鏈子分外醒目。而也因為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所以她全身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
任海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但他沒有走過去,反而俯下身熱情地親吻懷中的美女。
君寒覺得她的胃像是狠狠被他槌了一拳,頓時血氣盡失,無法呼吸,靠在簡老師的懷中。
「你沒事吧?」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簡老師擔心地問。
「我不舒服,送我回去。」她緊抓著他的衣服,臉色蒼白地要求。
簡老師見狀點點頭,擁著她離開阿提司。
一回到家中,君寒就虛脫地倒在床上,用手將臉蒙住,驚慌地想著,她究竟是怎為了?
本來完整無缺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她對這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方才在餐廳中那突如其來的心痛到現在都還在全身流竄。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為何還是無法遏止那一陣陣的難過?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她想將他佔?己有,不讓其他女人分享他。事情完全失控,脫離了她布好的軌道。她一直知道,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愛情的存在,所以打一開始,她就刻意不讓自己愛上他,因為,最後苦的人一定是自己。她也一直認為,事情可以在她控制之下……直到今晚,才猛然發現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她早就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不在意他神秘的身份、不在意他來去自如的身影、不在意他沒來的夜晚、不在意他對她的事從不關心,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她的床伴,因為這樣,她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今晚,她被心中強烈的情感打回原形,終於認清自己早在一開始就失落了她的心。
這項認知強烈地浮現腦海,她沒辦法見他,在她還沒想出該如何做之前,她無法以這種心情面對他。
君寒臉色灰白,起身拿出旅行袋,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搭了輛計程車到致茗的家。
「君寒!」致茗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
君寒扯出一絲苦笑。「你願不願意收留我幾天?」
「你開什麼玩笑,我家就是你家,還說什麼願不願意。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全家巴不得把你和我交換啊!我媽從第一次見到你就一直說,當初一定是在醫院和你媽抱錯嬰兒了。」致茗聰明地沒問她離家的原因,只是一個勁地開著老玩笑。
*9*9*9
君寒前腳剛走,任海後腳就到了她家。
他見房內沒人,心中怒氣加深,面色更加陰沈,冰寒著臉靠坐在床上等她回來,夜越深,他的火氣就越大,腦中不斷反覆浮現她待在那男人懷中的情景。當他等了一夜直至清晨,卻未見她歸來,他拿出行動電話動用了夜叉的力量。
「主子。」電話中同時傳出男女兩人的聲音。
「找出魏君寒。」任海壓抑著怒氣。
「是否將她帶回山莊?」男子冷冷地出聲詢問,對他的話無一絲訝異。
「不用。找到她之後,先和我聯絡。」
「是!」兩人齊聲回答。
三分鐘後,行動電話訊號響起。「魏君寒人在程家大宅。」
「地址?」
那名女子報出一串地址,任海聽了直接驅車前往。
他人才到程家門口,就看見君寒面露微笑地和一名男子並肩走了出來。
排山倒海的怒氣奔騰而來,他死盯著那人環在君寒腰上的手,那是他的位置、他的地方,是他才有權環住的女人。任海鐵青著臉不假思索突然上前霸道地攔住君寒的纖腰轉身就走,而君寒則因乍見他的出現,呆愣地沒反應過來,只能任他帶著走。但程俊傑可沒這麼白癡,他左手一拳襲向任海,右手跟著就要將君寒搶回來。
誰知任海像是背後長了雙眼睛似的,頭也沒回,身子向旁一閃,就避開了程俊傑的拳頭。
俊傑見狀連忙踢出兩腳,欲令任海停下,突然一條紅色的緞帶淩空疾射而來,在瞬間纏住了他踢出的腳踝。他反應奇怪地從袖中射出小刀,切斷了那條紅帶,轉身欲追任海,卻見他早已帶著君寒開車揚長而去。
「別看了!她是我家主子的女人,勸你早早放棄,免得死無全屍。」身後樹上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程俊傑回身向樹上看去,卻不見有人,只剩樹上掛著那條被切斷的另一半紅帶,孤單地在空中擺盪緩緩落下。
程俊傑伸手接住了那條紅帶,無力地露出苦笑,這下糗大了!他這有第一保鏢之稱的人,竟然在自家門前搞丟了他老爸老媽的寶貝乾女兒。
驀地,他感到一道冰寒的視線從身後傳來,頸上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沒有回頭,袖中小刀立時握在手上警戒,但那股刺人的冰寒卻隨即逝去。
俊傑這才收起小刀回頭看向方才應有人在的樹頭,看來他家門前的樹很適合露營嘛!動不動就有人在上面休息。
君寒這次到底招惹了什麼大人物?一個早上就出現三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對於那霸道的男人,他不覺得那人會對君寒造成威脅,反倒是最後那道奇冰的視線,那絕對不是和先前的人一夥的。不過,想來那男人不會讓君寒受到一絲傷害,應該不會吧?
程俊傑收起飛刀,摸摸鼻子無趣地進門去。
*9*9*9「
你說君寒被搶走是什麼意思?」程家大宅發出一句吼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俊傑塞住耳朵傻笑地回答。
「老哥!我請你幫我送君寒去上課,你竟然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致茗火大地尖聲怪叫。
「我沒有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我有回手啊!」他一臉無辜地面對他怒火沖天的老妹。
「那她為什麼還會被搶走?」致茗雙手插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樣。
「對方有兩個人,我打不過。」他依然嘻皮笑臉地說。
致茗氣到想拿刀砍他。「打不過!虧人家還叫你第一保鏢,簡直就是辜負盛名,才兩個你就打不過,你那保鏢的名號究竟是從哪裡騙吃騙喝騙來的!打不過,車牌總有記下來吧!」
「有啊!那車是一位叫任海的。」程俊傑臉色怪異地繼續說:「他的名字一從電腦跳出來,我們家電腦的資料就全部被吃掉了,最後還出現一張青色的鬼面具,咧嘴大笑。」
「什麼?資料全沒了!」致茗大叫一聲,她辛苦建立多年的資料全沒了,禁不住這過大的刺激,她當場昏了過去。
*9*9*9「
你做什麼?讓我下車!」君寒在被架上車後,終於恢復正常。
任海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寒著臉將車疾駛向淩雲山莊。
「你要去哪裡?我今天早上有課!再十分鐘我就遲到了。」他臉上的黑色墨鏡遮住了他金色的瞳孔,令她無法猜測他心中的想法。
「哪所學校?」任海突然沉聲詢問。
君寒以為他決定先送她去上課,所以很快地回答:「風雲高中。」
聽見校名,他似有些訝異,但隨即拿起行動電話快速地撥了個號碼。
「風琴,我是任海,停掉魏君寒的課。」他迅捷地說完就將電話切斷,君寒卻震驚地張大了嘴,而且氣得快瘋掉了。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這傢伙竟然擅自將她的工作給辭掉,而且看他剛才說話的態度,像是與小風很熟,說不定風琴真的會將她的課給停了,雖然這學期的課程只剩下兩堂,但是……除非她瘋了,才會任他擺佈。
她快速地伸手將他身上的行動電話搶了過來,直撥校長室的電話。
「喂,我是魏君寒,別停掉我的課。」
風琴還在奇怪任海怎麼會認識君寒,就接到了這通電話。
「我不能答應你。」風琴好笑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他有權辭退學校的老師。任海是風雲高中的董事。」
「什麼?」她大叫。
任海抽回她手裡的電話,嘴角露出狡詐的微笑道:「現在你沒課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別過臉看向窗外。
任海將車子駛進淩雲山莊,穩穩地停在門口。
「下車。」他走至另一邊的車門冷冷地命令。
君寒不理他,無言地看向前方。
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看似冰冷的金瞳閃著危險的寒光,接著動作快速地俯身將車門打開,雙手一帶,輕鬆像扛袋貨物般將她扛在肩上,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啊!你這混蛋。放我下來,我要回致茗家。」該死的,他的肩膀好硬,頂的她的胃好不舒服。
乍聽見那刺耳的名字,任海怒氣上升,原來方纔那傢伙就是「志明」,難怪她整晚沒回家,就是和她的老情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