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辦公室,我沒鎖門,也許隨時會有人闖進來。」他抬起她的下巴,其實他並不擔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只是他不知該找什麼理由拒絕她,同時解釋他們兩人在這裡親熱未免也太草率,他不想讓她覺得他不尊重她,畢竟她沒經驗啊!
「你……你會覺得我很不要臉嗎?」她怯怯的問,她對自己的反應太陌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確,她擔心他就這樣離開她了,她怕他厭惡她像個蕩婦的表現。
「怎麼會?」即使瞭解她會如此擔心不無道理,但他還是驚訝了。「如果你對我的……呃,技巧沒反應,我就沒臉見你了,而且不要臉的人是我,我居然在辦公室裡對你做這種事,差點還想做到底的,到現在我還有那股衝動呢!」
「你真的對我……有衝動?」她羞紅著臉問道,眼神中的期待彷彿在暗示知道他對她有那種感覺對她是件很重要的事。
他不發一語,抓起她一手置於他的褲檔處,爾琴嚇了一跳,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隼棠堅決的抓著她,要她感受一下他仍置身於激情的事實。
「男人的這裡是沒辦法作假的。」他暗啞的說道。
爾琴訝異得說不出話,她的手掌平貼在他褲子的前襟,輕輕移動著去感覺那堅硬、鼓脹的觸感,她的好奇多過羞恥,即使他的手已放開了,她仍在探索他全身上下最炙熱的部位,當她的撫觸更為大膽時,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嘴裡吐出嘶啞的氣息,低沉的男性呻吟在他的喉間盤旋。
「你再繼續下去,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把你壓在玻璃窗上要了你。」他喘息的說道。
爾琴瞪著他緊閉著的雙眼,感覺他彷彿在忍受痛苦一般,於是她縮回自己的手,注視著汗珠滲出他的皮膚。她突然覺得兩頰燒紅,無法相信自己竟會有如此大膽的舉動。
「你還好嗎?」她抓著自己敞開的衣襟,雙手因方纔的激情和大膽而微微顫抖,隼棠抬起臉給她怪異的一笑,混合著痛楚、喜悅和渴望。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我……」他剛說完,內線電話便響起,他走過去接起電話,爾琴立在原地開始整理衣著。
掛了電話的隼棠面色凝重,他得到的消息足以澆熄他的慾望。他的父母召喚他回蘇家「談談」,在他搬出蘇家不過一個禮拜的時候?他心中很明白這是蘇權淵在背後耍的手段,但若不回去,他會有股彷彿已背叛了父母的罪惡感。
「隼棠?」把衣服上的鈕扣全歸回原位後,爾琴疑惑的望著隼棠嚴肅的表情,他是否聽到什麼壞消息才有這樣的神情?她不喜歡任何令他皺起眉頭、全無笑意的事物,她想要分擔他的痛苦,即使她無力使他恢復輕鬆的心情,她仍然希望他能說出來,讓她替他分憂。
隼棠望向爾琴擔心的神色,他知道她察覺出他有心事,他這麼清楚的顯現自己的擔憂嗎?他不想讓她憂慮,這事件屬於豪門內部的恩怨,他無權讓無辜的她被捲進這場風暴。
「我爸要我回家一趟,可能是我舅舅要他逼我搬回家去。」他說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還是把懊惱的原因告訴她了,雖然聽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爾琴的雙眸瞪大,表示她知道所謂的「家」指的是蘇家大宅。
「那你……」她未竟的問題透露出明顯的憂心,若他真的搬回蘇宅,是否表示她真得搬回屏東?她早上已去公司遞出辭呈,若沒辦法住在隼棠現在的公寓,她還能去哪?她身上沒有錢,邵深也不可能讓之凡收留她,一旦隼棠的棲身之處也被剝奪了,她在高雄就沒有容身處了。
「我會回去和他們談談,不過我絕不搬回去。」隼棠走向地,牽起她的手溫柔的保證道。「我不想離開你,更不希望你從此搬回屏東嫁給別人。」他吐露出心中的希望,他不認為自己受得了沒有她的日子,因為他已漸漸習慣有她令他煩憂的日子。雖然只是經過這麼短短的一周時間,他已經體會到邵深和之凡之間那種強烈的牽絆,那正是他們在短短時間內便能互許終生的原因。
爾琴深受感動,他沒說過愛她之類的話,但他的意思表達得很清楚,若他不希望她嫁給別人,那就表示他對她的喜愛也有一定的程度了,不是嗎?她心中燃起希望,也許有一天終究會從他口中聽到一個「愛」宇,不管他們之間的藩籬及現實生活的壓力是否依然存在。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帶你回去見我父母和舅舅。」這個主意一浮現腦海,隼棠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他微笑望著爾琴震驚莫名的神情,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想帶她回去見見家人,讓他們知道他現在有個新責任,她是個令人愉快的羈絆——在她不酗酒的時候。他可以告訴父母,他現在被無條件的寵愛著,他不想再回到雖受重視卻還得接受指揮的日子。
「去見你父母?」爾琴為這個主意詫異得目瞪口呆,這意味著什麼?他認定她了嗎?
「你不願意嗎?」他露出失望的表情,意在引誘她上鉤。
「但要是他們問我在哪裡工作,我該怎麼回答?我現在一事無成,而且也還在戒酒,我……」她慌了。
不過這在隼棠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她容易慌亂,他得想個法子穩定她的情緒,而最好的辦法大概就是出其不意的帶她回蘇家,他相信她有在非常狀態中恢復鎮定並急中生智的本質。
「別擔心啦!我們明天才回去!你可以乘機好好想想你要講的台詞。」他哄她,將她摟入懷抱中,一手撫摩著她緊繃的背部好使她放鬆。
「可是我……」
不讓她有反駁的時間,隼棠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他飛快的入侵征服了她欲震動的舌尖,她在他細緻的親吻下融化,攀著他享受突如其來的熱情,迷霧籠罩了她的思緒,她的腦筋不再清醒,全是他那有可能發展至強烈激情的吻。她在迷糊中聽到他問了個問題,聽起來像是要不要回家之類的,她不假思索給予肯定的答案,其實那個答案只是出自她口中的愉悅呻吟,然而隼棠緩緩放開她,臉上的微笑告訴她:她上鉤了。
第九章
蘇權淵只瞄了一眼卓爾琴便不再理她,好像不把她當人似的忽略掉,他從桌上拿起一個紙袋交給隼棠,而後站在窗前悠哉的吸著他的細雪茄。
隼棠無言的拿出紙袋裡的東西,呈現在眼前的是數張邵深和之凡親密相擁的照片,和偵探社的一份調查報告。雖早有心理準備蘇權淵會請偵探調查邵深近來的一舉一動,但實際看到這種報告卻令隼棠感到一陣憤怒,這個混蛋老頭現在一定很得意的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同性戀;不過隼棠同時也覺得鬆了口氣,這表示在權淵應該不會再發起罷免邵深的行動了吧?
「為什麼給我看這個?」隼棠佯裝平靜的問。
爾琴同樣看到了那些照片和文件,她不敢相信邵深的父親竟敢如此侵犯之凡和邵深的私生活。
「我得承認我兒子的確有當演員的天份,」傑權淵轉過頭來,得意的笑了。「他的精湛演技令人佩服,不過我不敢相信他會那麼粗心大意,竟讓我查出他根本不是同性戀的事實。」
「你覺得邵深真的粗心嗎?」隼棠挑釁的問道。老天,他為什麼現在才發覺自己對蘇權淵的恨意有多深?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讓我知道的?」蘇權淵的得意神色消失了。
而隼棠雖不動聲色,爾琴卻覺得幾乎可以碰觸到他隱藏得如此密實的冰冷憤怒。
「哼,無所謂,知道他不是同性戀就夠了。」蘇權淵聳聳肩道:「你知道這個和他同居的女人的來歷嗎?」
「你覺得我有可能不知道嗎?」隼棠突然發現他應對蘇權淵的方式變了,他不再順從並找出中立的解釋來回答,他開始和邵深一樣挑釁蘇權淵、激怒他,彷彿這麼做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被驅逐。
隼棠心中訝異極了,他那麼熱愛四季集團的工作,現在卻甘冒被驅逐的危險公然違抗蘇權淵,他下意識的握緊爾琴的手,期望能得到她的支持;很幸運的,爾琴回應了,她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但卻不動如山的待在他身邊,與他一同面對蘇權淵無理的磨難。隼棠相當氣憤蘇權淵對爾琴置之不理的態度,但是他從那樣的憤怒中或許反而獲得了一點反抗的力量。
「你知道還讓他們在一起?」蘇權淵挑起一眉質問道。
「我看不出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女人混過黑道,你認為四季集團總裁娶個曾在黑杜會裡打滾的女人會是好主意嗎?」蘇權淵逐漸展現出怒氣。
不過隼棠不受影響,他的視線冰冷的凝在蘇權淵的額頭上,似乎有股開槍將子彈嵌入他眉心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