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羅客雪睨了下她手中突然又消失的小刀,微笑道:「越說越毒了。這樣頂撞你的頂頭上司,不怕明天被炒魷魚?」
「隨你!」
她推開他又欺過來的俊臉,嘲弄道:「你好像真的不怕死?」
羅客雪握住她的手環在自己頸項後,性感地睨視她微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什麼時候開始染指公司職員了?」藍冷月沒拉開他的手,只是嘲弄地盯著他看。
羅客雪笑容可掬地望著她,開心地笑道:「從你開始。」對自己的熱絡卻只換回她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
藍冷月嘲諷地挑了下眉,驟然壓低他的後腦勺,突如其來地吻住他的唇。
羅客雪震驚地張大眼,錯愕地瞪著藍冷月明亮但卻嘲弄的黑眸——
他失笑地望著不帶半分熱情的黑瞳,下一秒,他反守為攻,輕佻了下俊逸的濃眉,閉上雙眼,右手沿著她誘人的曲線緩緩下移,輕環住她的纖纖細腰,另一手壓在她後腦上,溫熱的薄唇印在她紅唇上慢條斯理地加深這個吻。
藍冷月垂眼俯視他樂在其中的俊臉,對他越來越煽情的熱吻和不規矩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輕蹙眉頭,心裡也開始埋怨起鐵狠風——那個該死的大白癡!都是他提的什麼蠢蛋理論:什麼女人主動一點會嚇跑男人。她八成是瘋了,才會聽從他的餿主意。
藍冷月輕震了下,感覺羅客雪柔軟溫熱的薄唇離開自己略微紅腫的櫻唇,開始在頸邊留下一串串的細吻。
她輕哼一聲,冷聲嘲弄道:「你可以撕碎我的衣服,把我直接壓在地上,我不介意上頭有台攝影機正錄像轉播。」
羅客雪輕笑一聲,緩緩從她細白的頸項抬起頭,失笑道:「你真會破壞氣氛。」她不提他都忘了電梯裡有裝攝影機。這女人對他的影響力真大,竟然可以讓他吻得忘了一切。待會兒他得記得去向警衛把錄像帶要回來。
藍冷月冷漠地掃了他一眼,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吻雖不如她想像中的噁心,但依舊今她不由自主回憶起兒時的噩夢,胃部也開始不正常的蠕動,令她有股想嘔吐的衝動。
下次她應該聽從何白和岳朋的建議——一槍解決這種登徒子比較實在。
羅客雪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依舊忘神地回味著剛才兩人之間的熱吻。
突然地,他靈機一閃,眉開眼笑地看向藍冷月,興致勃勃地提議道:「當我的情婦吧。」
藍冷月抬眼淡淡地掃視他,嘲弄地微笑道:「很迷人的提議,我會好好考慮。」她收起自己的報紙,再「拎開」羅客雪尚未從她腰間收回的大手,緩緩從地板站起身。
羅客雪輕笑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背靠著玻璃鏡牆,雙手互相交疊地放在膝上。「你知不知道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從你開高岔的裙邊一覽無遺你的美腿?」他邊說,邊微仰著臉看著站在他身前的美麗佳人。
藍冷月順著他的角度看過去,不以為意地聳了下眉,冷嘲道:「老闆大人您大可不用自貶,您的猩猩毛腿雖然沒有小女子的修長漂亮,不過以您閣下的財力,應該負擔得起幾瓶除毛膏。」
羅客雪頓時大笑出聲,笑得有些氣虛無力,只能扶著牆壁站起身。「你的舌頭真的很毒。」這女人果然有趣!
藍冷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彎身拿起先前丟在地上的公文包,轉頭看向電梯門旁的樓層指示器。
羅客雪不解地看著她,才要開口詢問,電梯突然晃了一下,開始緩緩往下降。
羅客雪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悄然站到藍冷月身後,在她耳邊挑逗地吹氣,輕笑道:「怎麼樣?考慮的結果如何,想不想當我的情婦?」
藍冷月轉頭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可以回家等我電話通知。」她話一說完,電梯也剛好「噹」了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
藍冷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然地朝剛開啟的電梯門走出去,無視站在門外一臉詫異的公司警衛。
公司警衛回過神,才警覺地連忙朝電梯裡望了進去登時,他傻了眼,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開心得哈哈大笑,還笑得直彎腰的公司大老闆。
第二章
悠揚的琴聲飄散在客廳中,藍冷月獨自一人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著。
「你作夢!」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伴隨著悠美的琴聲而出。
藍冷月調過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不遠處剛發出咆哮聲的主人。
鐵狠風怒不可遏地站在電話機旁,像只正在噴氣的鬥牛般,氣得在原地不停踏步。
他手裡緊握著話筒,聲嘶力竭地朝話筒大吼:「你回去作你的春秋大頭夢!要我娶那個小白癡,你等下輩子!」
他用力摔上電話,也不理會話筒另一端的人還沒說完話。
鐵狠風氣得重咒一聲,平時的嬉笑怒罵完全不見,有的只是一張猙獰的臉,和口裡不時唸唸有詞地咒罵聲。
伴隨著他的詛咒,一陣輕柔悅耳的鋼琴聲緩緩飄入他的耳際——
鐵狠風瞇起眼,腳步踏得又重又響,沉著一張性格的俊臉,朝著仍舊彈奏著的藍冷月前進。
「吭」的一聲巨響,鐵狠風用力往白色琴鍵上拍打下去,當場破壞了優雅美妙的琴聲,也使得藍冷月停下手,改為抬頭看向他。
「有事?」她淡聲問道。
「有事——」鐵狠風危險地瞇起眼,瘖啞道:「見鬼的當然有事!你當我電話摔假的啊!」這死女人!這兩天陰陽怪氣,老是擺臉色給他看!
藍冷月聳聳肩,手指又在琴鍵上飛舞著,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
鐵狠風又用力朝琴鍵打下去,怒道:「藍冷月!你瞎了眼啊!沒看到我正在氣頭上,剛才還摔了電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摔電話的意義?」
「什麼意義?」她揮開他的手,對它的白眼視而不見,美妙的樂聲又傳了出來。
「什麼意義——」他大吼一聲,倏地猛喘氣,險些被她氣到吐血。「你白癡啊!摔電話當然是因為我生氣,心情不爽!」這種事情也要他明講!
「是嗎?」藍冷月揚揚眉,半帶嘲諷地問。
「廢話!」鐵狠風惡狠狠地盯著鋼琴,恨不得現在就教人把它抬出去燒了。他的吸引力竟然比不上一台爛琴!
當初要不是冷月堅持在東、西兩屋中間的起居大廳放台鋼琴,今天他也不會沒水準地遷怒到鋼琴上頭去。
見他一副不讓他開口就不死心的眼神死盯著自己看,藍冷月終於停下手邊的彈奏。「你在氣什麼?」
他擰著凶眉,咬牙切齒地說:「我家老頭又催我要我家隔壁那個小白癡!」
「鐵叔沒說錯。」藍冷月點點頭,一張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都和談小姐訂婚十多年了,旱該把人家娶過門。」
「放屁!」鐵狠風兇惡地瞪著她,齜牙咧嘴地說:「那小白癡腦袋瓜子有問題,你還要我要她,你算哪門子好友?」這臭女人,竟然不站在他這邊,虧他還把她當親妹子看待。
她合上琴蓋,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才問:「她哪有問題?」
「她是個活在二十世紀,思想行為還留在十二世紀的大笨蛋。」他也跟著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又沒見過她。」藍冷月不信地睨了他一眼。「這幾年鐵叔、鐵姨只差沒說破嘴,就不見你到你家隔壁和自己的準新娘認識認識。」
「她不是我的準新娘!」鐵狠風朝她耳邊大吼,就不信這樣她下次還敢亂說。
「還有,誰說我沒到隔壁找過她?我早在三年前就去過,是那個白癡女人說什麼兩個人還沒成親,不方便在婚前見面說話。」白癡女人!都什麼世紀了,還用「成親」兩個字。
「她的顧慮也沒錯。」藍冷月不怕死地在虎嘴上拔須,挪揄道:「以閣下的名聲,她還是避著你好些。」
「放你媽的狗臭屁!」鐵狠風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我的名聲哪不好了?二十七年來,我就沒聽過哪個女人抱怨過。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你聽過嗎?」
嘲弄地睨了他一眼,藍冷月笑道:「你再不把談小姐娶回家,第一個就快出現了。」
「藍冷月,你——」他指著她的臉,氣得發抖地說不出話。
藍冷月拍開他的手,幸災樂禍她笑著。「你爺爺為了報答談小姐父親的救命之恩,自己開口要求訂的婚,你早在那時不反對,現在才說不覺得為時已晚?」
「你這算什麼朋友?要是你肯跟我到那個小白癡家裡說清楚,我早把婚退了。」
「說什麼?」
「你是我未婚妻啊!」鐵狠風怒氣沖沖地吼道。
藍冷月淡淡地標了他一眼,反問道:「我是嗎?」
鐵狠風登時氣得大聲咆哮:「是不是只有我們知道!別人又不可能會懂!」這死女人!他真會被她氣死,就知道她是存心不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