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你不在場,他們叫的依然是路克、路克,因為大家都知道You & Me的歌曲都是路克所作的。一場演唱會下來,歌迷送給路克的鮮花、小飾品、慰問卡、情書什麼的,足足有一卡車,其中居然還有一大堆大狗熊、長頸鹿、史奴比的大型玩偶哩!」
「真的?拿來、拿來!」任沐霖忙叫道:「剛好給我那個胖小子玩!」
「你真的要?很大喔!而且差不多有四十幾個喔?」德斯抬抬眉毛。「如果你真的要,那我就叫樂團人員順便拿來羅?」
任沐霖哇了一聲。「四十幾個啊?那……問問我老婆看她要幾個好了。」
喬失笑道:「到底是誰要啊?是你兒子,還是你老婆?」
「當然是我兒子要,但是,那麼多,這裡又放不下……」任沐霖想了想。「好吧!統統拿來,連那些小玩意兒也拿來,玩偶多的就送到醫院的兒童病房去,小玩意兒則送到成人病房去,通常收到一些禮物,多少都能使他們的精神振奮起來。」
德斯點點頭。「對,就是這樣,你能瞭解他們的感受,你所演唱的歌曲就更有說服力、更能打動人心,讓觀眾感受到那部片子所要傳達的真正含義,也能讓y
ou&me脫離純娛樂的模式,而攀上另一個更深層的境界,讓世人清楚瞭解You & Me並不是一個不問世事,只專注於音樂事業發展的合唱團。」
「我建議……」理文插了進來。「You & Me可以免費錄製這部片子的插曲和主題曲,也可以以這些曲子為主,開一場演唱會,所得的收入則盡數捐到某個慈善機構,譬如……」
「癌症基金會?」任沐霖提議。
「受虐兒童及婦女保護協會?」喬也說。
哈爾眨了眨眼。「AIDS?」
「都可以、都可以,」德斯笑道:「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們乾脆固定把每一年舉行的首場演唱會收入,分別捐到各個慈善機構去。」
「可是,我的歌曲版權費還是要收,」任沐霖提醒道:「不能光捐到美國吧?這部片子的歌曲版權費,我全部要捐給台灣這邊的慈善機構。」
「當然,雖然你有外國血統,但基本上你還是個台灣人,回饋台灣社會也是應該的。」德斯同意道。
「好,那就……」
「OK,我準備好啦!」
幾個男人聞聲,一起轉頭望去,只見吟倩胸前趴著一個小娃兒,右肩背個旅行袋,左手提著另一個小袋子,右手還抓著一個保溫桶,全副武裝、威風凜凜,就持一聲令下即可出發上戰場!
哈爾愕然的轉頭瞧向任沐霖,納悶的問:「你老婆要離家出走了嗎?」
第十章
知心
一切困境過去,
擁有的,
只剩幸福,
和美麗的回憶。
林奶奶搬到樓下和兒子同住了,因為媳婦即將生產,而且,媳婦產後還要繼續工作,因此,孫兒必須交給她照顧,抱孫心切的林爺爺當然不反對。
吟倩撿到機會忙跑去和林奶奶商量,把他們空下來的房子轉賣給她,既然大家都是好鄰居,凡事也都很好商量。
七月初,六樓開始乒乒乓乓的進行改建工程,對門兩戶打通成一戶,依照任家夫妻倆的人生計劃,主臥室一大間,加上四間小毛頭的房間,當然,隔音室和女主人的專用室也是不可少的,另外還多了一間遊戲室。
施工期間,任家自然是全家搬到陽明山上的別墅暫居。
在另一項計劃中,若是任沐霖的病情穩定進步,德斯預定在八月中,也就是兩年前最後一場演唱會的同一日,舉行路克復出演唱會,這場演唱會將只有一個半小時,而且,在前半個月才開始售票,以防有任何意外產生。
於是,在吟倩的嚴密監控下,任沐霖與夥伴們加緊練唱,雖然已經兩年沒有合作,但是,彼此間的默契並沒有減少分毫。
七月底,錄音器材和錄像工作人員相繼到達,並和樂隊團員們集體發誓,絕不把路克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
演唱會前一個禮拜,樂隊和錄音、錄像人員先行回美,德斯他們將與任沐霖一家人在翌日出發。
當晚,吟倩仍緊張兮兮地再一次在一大堆的行李中清點重要物品。
「病歷表?」
「有。」任沐霖拍拍隨身的手提箱。
「藥?」
「有。」再拍一次。
「胖小子?」
任沐霖微微一愣,旋即衝到兒子的房間請出依然熟睡的小兒子。「有。」
「老大?」
另一手又拉來大兒子任育倫。「有。」
「老公?」
任沐霖胸脯一挺。「有。」
哈爾拉著德斯在一邊竊竊私語。
「他們要搬到美國去住了嗎?」
* * *
兩年前最後一場演唱會的地點——紐約。
如果廣場旅館代表財富,華爾道夫旅館必然還得加上權勢,因為這棟位於公園大道上的裝飾藝術旅館中,隨時可能有總統及皇家級人物,從五十街上的專用門出入。
而旅館內的一千六百間客房,雖然間間精緻豪華,但風格裝飾卻無一相同,無與倫比的氣派更是其它旅館所無法相比的。
任沐霖會進駐這家皇家級旅館,並非想體驗一下皇家氣派,而是只有在這家旅館內,才能保證不會被歌迷騷擾到他的私人生活,尤其在他復出的當兒,不知道有多少癡迷瘋狂的歌迷,想盡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試圖親近心目中偶像,即使是摸他一下下也好。
據說,演唱會的票不到一個鐘頭就賣光光了,德斯還特地安排保全人員作為路克的隨身護衛和演唱會當晚的警衛人員,而且,以前樂隊都是在後面作活背景,這回卻被拉到前方當擋箭牌,一切都只為了防範路克一出場就被歌迷給活活擠死的危險場面。
對大人來講,出遠門實在是一件超級累人的事,但對小孩子來說,跑越遠,就越興奮。
任育倫一到達旅館套房內就到各個房間去探險,胖小子也爬在後頭拚命追趕,嘴裡還咿咿唔唔地叫個不停,彷彿在抗議哥哥竟然放他鴿子。
任沐霖一聲不吭地往床上一趴就睡著了,獨留弱女子一個和兩個小魔頭大戰三百回合。一下子是任育倫溜到隔壁德斯等人的套房內哈拉,一會兒是胖小子不曉得爬到哪個狗洞裡,不見人影了,忙得大家到處尋找。
吟倩先替老公除去鞋襪、外衣褲,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然後就開始邊整理行李邊喊人地忙得不亦樂乎,但也小心翼翼地不敢吵醒老公,她知道他是真的累了,畢竟他的病還沒有完全痊癒,無法像以前一樣持續奮鬥五十個小時寫曲子。
還好德斯體諒她,建議讓任育倫在他那兒睡一晚,所以,她只要將胖小子哄睡就行了。
直到半夜一點多,胖小子終於嘴邊冒著泡泡,窩在矮几底下呼呼大睡了。
將小兒子給關進「牢籠」裡,看著衣物該掛的掛、該擺進抽屜的擺進去,吟倩終於鬆了一口氣,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泡泡澡後,輕手輕腳地爬到老公身邊躺下,闔上眼,滿足地吁了一口氣……
任沐霖遽然翻身半趴在她身上,腦袋就靠在她的頸項間,溫暖的氣息吹得她癢癢的,她試著將他翻回去,沒想到他卻摟住了她。
「不好意思,老婆,讓妳一個人這麼忙。」他輕聲呢喃。
「沒關係。」她縮了縮脖子,因為任沐霖正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啃咬著。「才一點多,你再多睡一下嘛!」
「好。」他的嘴唇慢慢地爬到她耳垂舔咬。
她又縮了縮。「不是要睡了嗎?你這叫什麼?」
「睡前運動。」他回答的很迅速,同時又溜到她的唇邊吸吮。
「今天一整天也夠累的了,你實在不該再做什麼運動了。」
「也對。」他突然又翻身躺平。「那就讓妳來吧!」
吟倩不由得失笑。「你就是不肯死心對不對?」她側過身來瞪他。
任沐霖輕輕眨眨眼。「女兒啊!老婆,你不是要女兒嗎?還不趕緊來拿?」
「你真是有夠厚臉皮的!」吟倩笑罵。「什麼叫做趕緊去拿?用手一抓就有嗎?」
任沐霖的臉色更曖昧了。「用手抓沒有,老婆,得我幫妳裝進去才行哪!」
吟倩輕嚀一聲背過身去。「越講越不像話,不理你了!」
任沐霖悄悄地從後面攬住她,又靠在她耳後吹氣。「老婆,別不理我嘛!我會好傷心好傷心的耶!」
吟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嗔道:「傷心個屁啦!難道你一點也不興奮嗎?兩年了,你終於又開演唱會了。」
「那有什麼好興奮的?」任沐霖不屑地哼了哼。「哪比得上在妳身上這種興奮!」
「啪!」她狠狠在他的手臂上賞了一下「燒餅」。
「一戴上有色眼鏡,你的人也跟著色迷迷起來了,是不是?」
「我一向都是如此色啊,老婆!」
「吱!」她又賞了他一下,但這回是輕輕的,她可不想在他身上留下什麼「到此一遊」的印記。「我是在跟你說真的啦!你真的一點也不興奮嗎?至少有一點點緊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