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仰起臉咧出喜悅的笑容。「不要了,這幾個月你忙公司的事也忙壞了,如果可以,你就陪我在家裡過過兩人世界如何?」
文澔神倩更溫柔了。「好,這個禮拜我會把公司交代一下,然後我就陪你在家,你想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這樣好嗎?」
貝貝頑皮地擠了擠眼。「做愛?」
雙頰微微一紅,文澔左右掃兩眼,確定沒人聽到貝貝的話了,這才低聲警告道:「貝貝,不要亂說!」
「亂說?No、No、No!」貝貝食指直搖。「孔老夫子說:食色,性也。管先生也有云:好色非惡之極。還有三字經一開頭就說啦,人之初、性本翹,」她搖頭晃腦地念著。「狗不叫、貓在跳……」
「什麼性本翹,貓在跳?」文澔啼笑皆非地罵道。
「你在扯什麼?」
「哪有扯?」貝貝一臉的冤枉。「三字經是這麼說的嘛!」
「你……好,好,好」文澔直歎氣。「隨便你,隨便你,只要你回家再說就好。
「耶!」
貝貝歡呼一聲高舉勝利手勢,正好迎上對面快步鮑來的翁琳等四人。
氣喘吁吁的翁琳劈頭就問:「你們在說什麼那麼高興?」
貝貝猛一下笑開了嘴。
「說貝貝在叫、多多在跳嘍!」
「多多,我一個人在家裡好無聊喔,我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文澔將話筒夾在下顎與肩脖之間,兩手繼續敲打著電腦鍵盤。「你不是和翁琳她們約好要去看電影?」
「她們放我鴿子了啦!」貝貝的怨聲投訴。「翁琳臨時來通電話說她阿姨從日本回來了,沒空陪我。朱家婷也說她沒考好,她媽媽不准她出門。結果就剩我一個人好可憐喔!」
聽她說得好委屈,文澔不禁有趣的笑了。「這樣就可憐?好吧?你過來也好,免得我擔心你又去惹什麼禍了。」
貝貝開心地歡呼一聲。「那我馬上過去!」
「要老王去接你嗎?
「不要,我自己坐公車去就行了。」
兩個鐘頭後,文澔拾腕一瞧,不由疑惑地聚攏了雙眉。
一旁的盧淵井把剛傳真過來的文件遞給他,邊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也不知道。」文澔再扯一次表。「兩個鐘頭前,貝貝打電話過來說她要過來找我,可是到現在還沒到,不知道……」
「也許她晚點才出門嘛。」盧淵並不經心地說。「不會打電話回去問一下嗎?」
可是打電話回去問過之後,文澔雙眉卻鎖得更緊。
「阿蓉說貝貝兩個鐘頭前就出門了。」
「可能半路上碰上朋友就聊起來了也說不定啊。」
盧淵井依然不在意地說。
「可是……」
敲門聲響了兩下,辦公室門打開了,秘書拿著一個小盒子進來。「總裁,剛剛有一位先生送來這個盒子,他說要您本人親自打開才行。」她說著將盒子遞給文澔。
「誰送來的?」文澔問,同時拆著盒子上的包裝紙。
「不認識,那位先生也沒有說明是誰送的,只強調一定要總裁親自拆封才行。」
滿腹疑雲的文澔迅速地拆掉包裝,打開盒蓋一看……他的臉色丕變。裡面是一隻女用的手錶壓著一張小紙條,他毫不猶豫地拿起紙條,眼神瞥了兩下,他沒作任何表示,只是將手錶和紙條塞進口袋裡,同時朝一臉狐疑正欲發問的盧淵井吩咐道:「我要出去,今天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公司暫時交給你。」
盧淵井一把拉住急急離去的文澔。「老大,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手錶的主人在我手裡,如果你希望她安全無事,最好按照我們的吩咐行事,更不准報警或讓第二人知道,否則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莫及的!
腦海裡浮現出字條上的恐嚇字句,文澔臉色不由更為陰沉難看了。
「沒什麼,只是臨時想起有點私事要辦,別再問了,我很急。」
蒙眼的黑布巾一拿開,文澔便用力眨了眨眼,但是依然什麼都看不清楚,兩眼望出去皆是霧裡看花、朦朦朧朧的一片。一樣東西突然擱進他手裡,略一摸索……是眼鏡,他立刻戴上,而頭一眼看清的竟然是……
「瓊妮,是你?」文澔不敢置信地驚叫。「怎麼會是你?」
瓊妮嗤哼一聲,隨即打開門朝外面喊道:「你們先走,有裡面那個留下來幫忙就夠了。」雖然那個笨蛋很聽話,但讓他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總是不太妥當,至於裡面那個小嘍囉,鈔票多塞幾把應該就能堵住他的嘴了。
看著他們離去了,她才關上門回身,恰好看到文澔已經悄悄走到內室門邊正要打開。
「她是在裡面沒錯,但是你最好不要太衝動,否則倒霉的是她。」
文澔咬了咬牙後,輕輕轉開門把打開,惶懼的雙眼略一張望便看到狼狽忿怒的貝貝被看緊在角落裡。
那是一間大臥室,靠裡一張大床,化妝桌、衣櫥等一應俱全,貝貝手腳被捆綁地坐在靠門邊、也是面對大床的角落裡的小沙發上,她後面還有一個戴面罩的男人守著,一把CZ-75半自動手槍正頂在貝貝的太陽穴上。
文澔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恐懼焦慮。「貝貝,你沒事吧?」他小心謹慎地踏前兩步強自鎮定地問。
貝貝一雙大眼睛正狠狠地瞪住跟在文澔後頭進來的瓊妮。「沒事,多多,我沒事。」
文澔雙眼緊盯著那把緊貼在貝貝頭側的手槍。「瓊妮,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我?怎麼樣?」瓊妮似乎挺有趣地重複著,而後狂妄器張地大笑著走向大床嫵媚地斜躺下。「讓我先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時,我打算對你老婆怎麼樣吧!」
塗滿大紅寇丹的右手往後一掠狂野的紅色大卷髮。
「首先我會替你老婆製造一本精彩的裸體寫真集。哪!就用那台功能完善的照相機。」瓊妮好整以暇地指指化妝台上的照相機。「之後再為你老婆化一點妝,一種永久褪不掉,而且永遠見不得人的妝。」她暗示性地盯著掛在貝貝後面那個男人腰側的藍波刀。「或者……再加一顆眼珠。」
文澔再一次深呼吸,他的雙拳握得死緊。「你難道不怕受到法律制裁嗎?」
「制裁?」瓊妮輕蓖地冷哼一聲。「笑話!台灣和美國又沒有邦交,更沒有引渡條例,我只要回到美國去,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何況……」她瞄著貝貝。「你真捨得讓你寶貝老婆的身體讓全世界的人欣賞嗎?你真捨得讓你老婆臉上多幾條疤嗎?現在的整形醫師雖然很厲害,但有一些疤還是消除不掉的喔!而且眼睛可是怎麼也補不回來的哩!」
文澔閉了閉眼,隨即睜開。「你要我怎麼樣?」他平板地問。
瓊妮開心地呵呵笑。「願意順從我了嗎?」
文澔咬牙不語。
大紅寇丹往下一指。「跪下!」
「不要!」貝貝驀地尖叫起來。「不要,多多,不要聽她的,我才不信她真的敢對我怎麼樣,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多多,不要聽她的,多多……」
瓊妮猛然坐起來大吼:「塞住她的嘴巴!」
面罩下的眼睛倏然出現兩個問號,瓊妮一愣,隨即氣急敗壞地怒吼:「天殺的!居然給我一個不懂英文的笨蛋!」
罵了半天,她才恨恨地指指貝貝,再扔過去一條枕頭巾作勢塞住嘴巴,那個男人才會意地拿枕頭內塞住貝貝的嘴。
瓊妮得意地瞥貝貝一眼,隨又轉向文澔,身子再斜躺回去,大紅寇丹也再次往下一點:「跪下,裡斯。」
沒有什麼好考慮,貝貝的安全最重要,文澔無視背後傳來的嗚嗚聲,他面無表情地慢慢跪下。
瓊妮滿意地笑笑。「求我啊!」她又命令。
依然沒有任何猶豫。「求你放過貝貝吧!」文澔誠心誠意地要求。
「不,不,不!」瓊妮連連搖頭。「求我跟你做愛。」
文澔臉色慘然一變。「你——」
「沒錯,」瓊妮陰笑著。「求我和你做愛,而且是當著你老婆的面,要不要隨便你,反正你已經知道我打算如何了。。
文澔瞪著瓊妮許久之後,他突然發現一件事。
「你根本沒打算放過貝貝對不對?」
瓊妮眨了眨眼,旋即嬌聲笑了起來。「算你聰明。
你知道,我父親非常欣賞你,這件事要是讓他知道了恐怕不太妥當,因為他還沒決定要由娜妮或我來繼承家族企業。」她無奈地說。「所以為了確保這件事不會讓我父親知道,我只好為自己留點保險。你放心,只要你不多話,我保證你老婆的寫真集絕對不會流落到市面上。」
文澔再次閉上眼思索良久,最後他睜開眼平靜地說:「好,我答應你,但是有一個問題必須先解決。」
「什麼問題?」
「我一看到你就想吐,」文澔冷冷地說。「這祥我如何和你做愛?」
瓊妮聞言遽然跳起來咆哮:「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