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你來了,我……」
興奮的聲音倏然而止,隨著洞開的房門,瓊妮艷麗奪目的臉龐赫然入目,在一頓之後,她立時驚愕忿怒地叫道:「你來幹什麼?」
貝貝緊了緊抱著文澔手臂的手,仰起天真無辜的臉蛋狀似困惑地問:「你不是請我們來吃飯嗎?我們來啦!」
瓊妮看看平靜如常的文澔再瞪向等待答案的貝貝。
「我不是……沒有……你……我……只是請……」一時措手不及的她吶吶地不知所云。
「喔,我知道了!」貝貝突然又恍然大悟地叫了一聲,隨即曖昧地上下打量瓊妮。「你身體不舒服,正打算上床睡覺,所以約會取消了對不對?」
說的也是,那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睡衣,可以清清楚楚地透視入瓊妮未著胸罩內褲的火熱性感胴體,這可不太適於用餐穿著。
經貝貝一說,瓊妮立時面色一變,她低頭掃視自己一眼,隨即拾眼瞪著貝貝咒罵:「Bitch!」繼而猛一下砰地關上門。
「Bitch?」貝貝喃喃道,旋即失笑。「她倒挺有自知之明嘛!」說著偕同文澔轉身向電梯走去。「多多,我們去吃串燒好不好?」
文澔不贊同地蹙著眉。「有時間就回去多看一點書吧,就要聯考了。」
「才不要!」貝貝嬌嗔不依地扭著身軀。「人家在學校裡都念好了嘛,我的成績進步好多了不是嗎?」
「貝貝……」
「好嘛,那我保證我的成績會進步更多。」
文澔依然皺眉。
「那……如果我保證我一定考得上聯考呢?」
瓊妮一大早就跑到路德大樓耗著,不管盧淵井告訴她文澔有多忙,她就是堅持文澔今天一定要陪她吃中飯。她的計劃是在中午吃飯時間拐走文澔,還要上學的貝貝自然奈她不得。設想是滿周到,只可惜有一點小小遺漏。
中午剛過,瓊妮就直吵著要文澔陪她吃飯。
「他自己也要吃飯吧?」
「是沒錯,瓊妮小姐,」盧淵井忍耐地說:「可是我早說過他很忙,通常是一邊用餐一邊批公文的。」
「不是說他胃不好嗎?」瓊妮狡猾地笑著。「這樣不是不適合嗎?應該好好坐下來悠閒的吃頓飯,這樣才不會讓胃的負擔更大才對嘛!」
盧淵井不由窒了窒。「是這樣沒錯,可是情況如果不許可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瓊妮冷冷一哼。「狡辯!」
好一會兒後盧淵井才又勉強開口道:「瓊妮小姐,請你體諒一下總裁的難處吧。」
瓊妮冷笑著。「說什麼都沒用,他今天一定要陪我吃午餐,否則……」
「吃午餐?好啊,走吧!」
突如其來的附和聲令瓊妮不由一楞,隨即不敢置信地猛然轉身,繼而驚聲大叫:「你怎麼又來了?」
貝貝還穿著制服、背著書包呢,她悠哉游哉地從電梯那頭晃過來。「有人請吃飯,蹺課也要來嘍!」事實是,她今天恰好是畢業考,第四堂考卷一交就可以走人了。文澔緊急電話一來,她就加足馬車趕來報到了。
「你……你……」
瓊妮再一次氣得說不出話來,貝貝則視若無睹地越過她身前,連敲門也沒有就直接打開總裁室門。
「多多,吃飯嘍!」她探頭進去叫道。「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而後回頭幸災樂禍地望著瓊妮恨恨離去的背影。
「吃了就變白癡嘍!」
第八章
「瓊妮,放棄吧!」娜妮望著滿臉憤恨之色,在床邊踱來踱去的瓊妮苦勸道。
「沒有用的,瓊妮,他們夫妻倆那麼恩愛,你怎麼也插不進去的。還是回去吧,天下間又不只裡斯一個男人。」
瓊妮猛然停住腳步。「不,這種奇恥大辱我怎能就這樣忍受下來呢?從來沒有男人敢那樣輕視忽略我,」
她咬牙切齒地怒聲道。「我非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讓他知道瓊妮·詹寧斯不是好惹的!」
娜妮輕歎。「但是我們已經在台灣耗了四個多月了,什麼進展也沒有不是嗎?你甚至連單獨和他說話的機會也沒有,而且我也想回去了,再逗留下去也是沒什麼意思的,徒然惹人笑話罷了。」
「沒什麼進展?」一絲陰狠歹毒的光芒從瓊妮瞇起的眼縫中猝然射出。「這就要看你從什麼角度來論了。」
「什麼意思?」娜妮疑惑地問。
「什麼意思?」瓊妮重複著走向窗邊仁立著,望著窗外。「意思就是這些日子來,你在那個公關經理的帶領下到處去觀光,甚至還跑到香港、日本、韓國等地去玩,我可都沒有和你們一道去不是嗎?但是我也沒有浪費我的時間喔!」她陰陰一笑。「起初我只是自己出去找男人玩玩,想知道東方男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否則為什麼裡斯就是不肯降服呢?結果發現男人就是男人,無論是西方或東方都是大同小異,不過長相膚色不同而已。裡斯呢,他的確是特異的一分子,而特異分子當然要用特異手段去處理嘍!」
「特異手段?」
「男人只要多給他點甜頭嘗嘗便會死心塌地的了。」
她輕蔑地笑笑。「言語不通又如何,只要眼睛、身體會講話就行啦!不過我不想那麼累,所以我找的對象都是會英文的,而且……」她頓了頓。「身份挺特殊的喔!」
感覺到瓊妮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息,娜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特……特殊?」
瓊妮回過身靠在窗玻璃上詭異地望著娜妮。「我咬住了一個特定的男人,他瘋狂的愛慕我、祟拜我,簡直把我當女神一樣膜拜,甚至願意跪在地上舔我的腳指頭。我只要稍稍使個眼色,他就會替我辦到任何事,而且不問原由。他的父親是立委,一個黑幫漂白的立法委員。」她再次冷笑。「當然,百分之九十五所謂漂白都是表面上的,他父親仍在暗中支使著原有的黑幫,他雖然是私生子,卻也是獨生子,當然也有能力指揮他父親的手下。」
臉色愈來愈蒼白惶恐,娜妮顫巍巍地問:「你……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瓊妮突然又轉向窗外。「我要裡斯向我投降認輸,我要他跪在地上求我,我要他在他太太面前和我做愛!」
娜妮驚喘一聲。「瓊妮,你不要胡來啊!你……我們回去叫爸爸幫忙,爸爸也許可以逼他和你出去玩幾次,這樣就可以了吧?你千萬不要自己亂來啊!」
「爸爸?算了吧!老爸那麼自以為是,又那麼欣賞裡斯,怎麼可能幫我逼裡斯?何況只讓裡斯和我出去玩幾次我是不會滿足的。我一定要他向我降服,教他後悔對我的蔑視,在他太太面前和他做愛也絕對能在他們之中種下婚姻毀滅的因子。這種報復才是最甜美的!」
「瓊妮……」
「還有——」瓊妮慢慢回過身來惡狠狠地瞪著娜妮。「我要警告你,你最好別想透露任何消息讓裡斯知道,否則我會叫人毀了你的容,讓你一輩子見不得人!」冷笑兩聲,她的神色更形陰沉凶殘。「你知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不是嗎?」
「如何?考得如何?」
緊張兮兮對上吊兒啷噹。
「安啦!安啦!就算一流大學考不上,二流的也能撈上一家的啦!」
熱炙的艷陽下,文澔直唉聲歎氣。「我待地請假來陪考,你居然這麼散漫……」
「請假?」貝貝哈一聲。「老闆還用得著請什麼假?不就說蹺班就蹺班嘍!」
「貝貝……」
「少囉嗦了!都考完了你還有什麼好嘮叨的!」貝貝雙手一抱又摟住了文澔的手臂。「說說上哪兒慶祝去吧!」
文澔雙眉一聳。「慶祝?慶祝什麼?」
「耶?」貝貝大驚小怪地叫道。「當然是慶祝我功德圓滿地脫離考海嘍!」
文澔猛一翻眼。「小姐,還沒放榜呢,你就這麼有把握?」
貝貝連唉兩聲。「大少爺,我都說安啦不是嗎?安啦就是請你安心的意思嘛!我的模擬考成績都很理想,這兩天考下來我也不覺得有哪裡特別難的,不就是那樣嘍!所以安啦,總會撈上一家的啦!」
文澔瞪了她半晌,最後還是認輸地歎了口氣:「好吧,反正都考完了,就輕鬆一下也好。」
「對嘛!」
文澔掙開她的手反摟住貝貝。「你想上哪兒?」
「待會兒再說,我跟翁琳她們說好要等她們的。」
貝貝四處張望著,同時漫不經心地說:「最近瓊妮好像都沒來煩我們了喔?」
雙眉微蹙,文澔疑惑地點了點頭。「老實說,我也正在奇怪,我聽阿井說,她好像自己找著了什麼樂子,總是一早就出去,晚晚才回,有時甚至不回飯店過夜,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娜妮呢?」
「剛從大陸回來。」
貝貝嘟了嘟嘴。「喔,娜妮玩得可痛快了,我都沒玩過那麼多國家哩!」
文澔緊了緊摟著她的手。「既然你考完了,看你想上哪兒,我陪你出國玩玩好嗎?」他輕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