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玨雲安慰她,「沒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見阿雪仍然不放心,她笑著說:「快去忙別的吧!茶就由我端進去,客人都來好一會兒了,可別讓人家以為我們怠慢了。」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到書房。
文玨雲一看到金髮藍眼的亞瑟,便自然而然地開口用英文跟他交談:
「抱歉!怠慢了您。」
亞瑟讓她純正的英國腔嚇住了,愣愣接過杯子,「你是徐家的傭人嗎?」
他讓文玨雲想起在英國的同學,那段無憂的歲月。
她俏皮的行了個宮廷禮,「您說呢,大人?」
她的反應及姣好面容讓亞瑟大大驚艷,轉過身來對徐御征說:
「老兄,你家裡藏了個寶!」
徐御征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心思。
文玨雲隱隱覺得他似乎不太高興,笑容也僵在臉上。
亞瑟見不得美人尷尬,出面圓場,「你的英文是道地腔呢!」
文玨雲對他露出感謝的微笑,「謝謝,也許學得早,所以才沒有腔調。」偷覷一眼從她進門就沒說一句話的徐御征,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徐御征終於開口替他們做了介紹:「亞瑟,大英帝國的優秀醫官;雲玨,我的客人。」
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彷彿剛剛的陰霾只是錯覺。
文玨雲疑惑的看著判若兩人的他。真的是錯覺嗎?
徐御征給她一個微笑,「乖,讓我們談談公事好嗎?」
低沉的嗓音像在安撫,文玨雲羞紅了臉急急告退,留下無限惆悵的亞瑟。
「上天真是對你太厚道了!每次美女眼裡都只有你的存在。說吧!這次又是在哪裡挖到這塊瑰寶?」
「她是我父親從路上撿回來的。」
亞瑟羨慕的哇哇大叫:「在路上都能撿到寶貝?那從明天起,我也要每天上街等,像你們中國人說的什麼……守什麼待什麼的。」
「守株待兔。」徐御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也許是兔子在等獵人。」
「嗄?」亞瑟聽不清楚,「你說什麼?」
「沒事。」那是有待查證的秘密,她欠他一個說明。「照你剛剛的意思,我們是不是該想個方法,化解一下貴國大使的誤會?」徐御征成功地將話題轉開。
☆ ☆ ☆
夜裡,徐御征照例來到她的床,跟先前不同的是,今天的他恣意的撩撥,卻無意消火。
他的唇喚醒在他調救下變得敏感多情的肌膚,微笑看著她的雪膚轉成嫣紅,酡紅的臉上有著魅人的笑,像盛開的花朵,等候主人擷取。
饒是如此媚態,徐御征依舊不疾不徐地在她身上遊走,無視於他撩起的慾火焚得文玨雲難受。
「征……」文玨雲無助的扭動,「快……」
埋在酥胸前的黑色頭顱含糊的問:「快什麼?」
「你好壞!」文玨雲大發嬌嗔,卻在他啃嚙時化為央求:「求求你……」
狂肆的春潮氾濫,如今的文玨雲敏感地禁不起撩弄。
「征……」
他最愛聽她呢喃著他的名,通常在這時候,他會給她,讓兩人痛快。可是今天徐御征一反常態地不為所動,任憑她一次次的苦苦求饒。
文玨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體內湧起的情慾是如此的洶湧難耐,始作俑者卻漠視她的需求。她明明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慾望中心正逐漸熱血奔騰!
「想嗎?」徐御征平躺著,讓裸裎的她趴在自己胸前,雙手仍不忘穿梭在她的敏感上。
文玨雲用迷濛的大眼看著他,「嗯。」
徐御征在她耳邊輕聲的問:「你是在英國讀書的?」
溫熱的氣息震得她耳邊直發麻,文玨雲幾乎沒有辦法聽懂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說了些什麼。
徐御征露出媲美撒旦的邪笑,撐起她虛軟的身子,讓她輕觸著他身下的火熱。
無視於彼此的吶喊,強大的臂力蠻橫的阻止她落下。
壞人!
文玨雲氣惱的看著他,天人交戰著想是不是乾脆不要。偏偏他惡意的移動,讓傲然而立的男性幾度從中心掠過,激出她的低吟。
太過分了!
文玨雲又氣又惱的瞪著他。
徐御征悠然自得的笑問:「真的很想要,是嗎?」
來自身下的狂烈欲求趕走殘存的理智,她不能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當貞女。
「給我……求求你……」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所有的自尊都已遠揚,來自體內的熊熊慾火將要把她焚燒殆盡,而他是唯一能救贖的人。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在英國讀書的,是嗎?」撒旦沒忘記要逼供。
「嗯。」
文玨雲滿意的輕呼一聲,終於不再空洞難耐。
「你在多大的時候去英國的?」
文玨雲想都不想就回答:「我小學還沒畢業就出去了。」
徐御征又把她放低一些,讓一半的昂藏納入她體內,「你家在哪裡?」
我家?恍惚間文玨雲思索著,文家從來不曾給過溫暖,她也不覺得那是她的家,那麼,她家呢?
她輕輕搖頭,「我沒有家。」想要一個家,但這卻是她從未如願的奢望。
徐御征皺起眉頭,「不要騙我,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裡?」
他的逼問讓文玨雲有些摸不著頭緒。
「我沒有家啊!」文玨雲老實的說。
徐御征放下她,讓她坐在他身上,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一絲空隙,而完全的進入讓她滿意地勾起嘴角。
徐御征箍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他必須把話問清楚,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他溫柔勸慰著;「跟我說你的家在哪裡,我想要上你家提親,雲玨。」
低沉的嗓音幾乎要柔化她,直到文玨雲聽到那聲「雲玨」才赫然清醒。
天!她做了什麼?差一點就在不知不覺間供出一切!
她清澄的眸子讓徐御征知道再也套問不出什麼話,卻猶不死心的逼問:
「我只是想要提親,你不能讓我們一輩子這樣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我家在哪裡有這麼重要嗎?」
」既然不重要為什麼不能說?」徐御征將問題丟回去給她。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肯讓步。
可是兩個人竟面無表情的望著對方,他們之間毫無距離,卻不知為何彼此都覺得對方好遙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讓步。
「起來吧!」
徐御征的話讓她懸著的心自高處落下,碎成一地。
文玨雲起身撿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穿著,默默看著徐御征站起來,穿上衣物。
「這是你選擇的?」
文玨雲低下頭,緊握的小手藏在錦被裡,拒絕看著他滿是傷害的黑眸。心裡無聲吶喊著:別逼我、別逼我!
徐御征定定的看著不為所動的她,垂下的發遮住她的臉龐,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錦被上落下的一淌滴水漬。
她無聲的啜泣鞭笞了他的心!他多想向前擁著那瘦弱的肩膀,吮接她的淚珠。
但他不能!
沒有人能夠容忍愛上的,是個身份不明的人!
一開始他就查過,南部根本沒有姓雲的大戶人家。
然後,在發現她純正的英國腔之後,他也派人調過所有的入境資料。沒有一個叫做雲玨的人從英國回來!
在她什麼都不肯說的情況下,教他如何忍受她的欺瞞?!
徐御征的手掌緊緊握起又鬆開,「如果這是你所選擇的,我尊重你。」
身後傳來的低泣聲沒能挽回他的腳步,徐御征丟下最後一句話:
「除非你坦誠,否則我們之間就完了。」
門扉再度關上,文玨雲緊咬住的下唇泛出鹹味。
不能哭!這是她自作自受!
巨大的痛楚襲來,文玨雲覺得眼前一黑,昏迷前的剎那她想到--
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吧!
第七章
徐御征坐在艷紅房裡,悶不吭聲地斟酒猛喝。
艷紅嬌笑著,依偎在徐御征懷裡。他一臉陰鬱,不過沒關係,她的媚功可是一流的。
徐御征將投懷送抱的艷紅大力攬進懷裡,連伺候的丫鬟都還沒退下,就將手伸進她衣襟裡揉搓豐滿的胸脯。
他毫不溫柔的手勁弄痛了她,艷紅輕拍他胸前嬌嗔:「死相!那麼久都不來找人家,一來就急呼呼的!」男人,終究還是少不了她!
徐御征沒聽進她的話,腦子裡不自覺地想起雲玨身上淡淡的幽香。
該死的雲玨!如果她可以坦白,他根本不必在這種地方,忍受花娘身上庸俗的味道!
在他的眼裡看不到自己,艷紅慌了,「御征,你有心事嗎?」
她一直視他為最好的對象,只要他一開口,她願意一輩子只守著他一個人。
雖然徐御征不曾給過承諾,但艷紅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否則,他不會每次到迎春閣都指定要她陪伴。
但他今天的反常讓她心慌!
他粗魯的對待想必已經在她的胸前留下痕跡了,艷紅吃痛卻不敢從他腿上移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心裡已經有人,而她只是替代品。移開,將會永遠的被他推開!
所以艷紅忍耐著,努力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
艷紅的貼近沒挑起他的慾望,反讓徐御征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