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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方小亞

  她知道她這樣很殘忍,但她更希望陸大哥能早點站起來,再去愛別的女人,譬如說,她。

  「陸謙,放棄我吧,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種女人;我花心浪性,你卻專一,只鍾情一個女人,你要找的該是跟你一樣脾性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絕對不是我,陸謙……」知夏主動的去握住他的手。

  他抬起臉來看著她。

  她的小臉畫得像是調色盤,但卻泛著聖潔的光暈。

  在這一刻,他相信知春是愛著他的。

  「你還關心我?」

  「我們當不成戀人,總還是朋友,我關心一個朋友也是應該的。」

  「可是我要的不只是關心,我要我們在一起。」陸謙固執起來像頭牛一樣,怎麼說都說不聽。

  知夏知道事情不能再這麼下去。她若不對他殘忍一點,那他永遠走不出這一團迷霧,他會繼續迷戀知春,不懂得回頭。

  要真是這樣,最後受到傷害的絕對會是陸大哥。

  為了陸謙好,知夏殘忍且冷漠的把手收回。

  「如果你要這麼執迷不悟,那我也沒話好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知夏的臉寒得像冰塊。

  「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回頭?」陸謙又問。

  知夏都快讓他給氣到沒力。

  為什麼陸大哥要這麼執迷不悟?

  這世上的好女人全死光了嗎?否則的話,他幹麼這麼委曲求全的求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回頭?

  「我不愛你、不愛你,你聽不懂是嗎?不管你再怎麼努力改變自己,我對你的感覺沒了,沒了就不愛,不愛我就不想再跟你繼續下去,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什麼你就是不懂?」

  知夏瞪著他。她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講絕了。

  陸謙一臉受傷害的表情。

  要命!他別露出這種表情給她看呀,她會心軟的。

  她無奈地看著他。

  而她既矛盾又複雜的表情恰好讓她對面桌的一位男士看見。

  伍寬和感到有趣的看著知夏,嘴角露出一抹深思的笑來。

  第二章

  那女的明明就是喜歡那個男的,怎麼嘴巴那麼壞,不斷的打擊那男的自尊與驕傲,拚命的要他放棄她?

  莫非八點檔那一套,在現實生活中具有其事!

  例如一方得了不治之症,於是故意說些自己變心的話來激走另一方,使其拂袖而去,諸如此類的八點檔劇情。

  哈,沒想到這一招搬到現實生活中上演,還滿有趣的。

  伍寬和看戲看上癮,於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知夏所在那一桌,目不交睫。

  他一直等到那個男的離開了,才走過去搭訕。

  「不會吧!你在哭?」他才一落坐,就看到女人的眼中閃著水光。哇塞!不會吧,她還真如他所料,是情非得已才甩掉自己男友。

  阿寬睜大了眼,像是在看什麼外星人般地看著知夏。

  知夏沒想到自己的窘態會讓人瞧見,猛地一抬頭,撞見阿寬的笑。

  他的笑痞子痞子的,看了就討厭。

  「你是誰?」她認識他嗎?或是——他認識知春?

  「我?」他指著自己鼻頭的模樣有點像個大男孩。「我剛剛坐在對面。」他指著自己原先的位子。「我看到你甩了你的男朋友,為什麼?」他莫名其妙的問一句,也不管自己跟人家熟不熟。

  知夏覺得這人既冒失又沒禮貌。

  她的事關他什麼事啊?

  「我跟你很熟嗎?」

  「不熟。」

  「那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啊。」阿寬又繼續搖頭。

  「那你幹麼問我的私事?」他真莫名其妙,閒來無事,淨管別人的閒事,吃飽撐著呀!

  知夏不悅的目光瞪著他。

  「不不不,我不是想探你隱私,我只是好奇想問你,你究竟得了什麼病?」他忙著跟她解釋,卻愈說愈離譜。

  知夏一聽到他說她得病,臉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病?!」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個魯男子,開口就沒好話。「你才有神經病哩。」她又不認識他,怎麼他就如此出言不遜,一開口就詛咒她。她看起來像是有病的人嗎?嘖。

  她把臉別開,懶得理他。

  「你沒病?那你幹麼甩了你的男朋友?你明明很愛他的不是嗎?」他無視她難看的臉色,一味地追問。他是個紈褲子弟,家裡有幾個錢,生活還過得去,對人生沒什麼大目標,以吃喝玩樂為終身職志。

  這樣的他單憑感覺過生活,而現在,他對眼前這個女孩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原因是他從來沒見人談過這麼戲劇化的戀愛。

  在他的想法中愛與不愛很簡單,可是他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不同的答案。他想知道她明明愛著那個男人,卻又為什麼要拋棄他?這總得有個讓人心服口服的答案吧。

  「你看得出來?!」他看得出來她很愛陸謙?

  「你眼睛、臉上都寫得明明白白的,我又不是睜眼瞎子,當然看得出來。」

  「是嗎?」可陸大哥眼睛也沒瞎,怎麼就看不出她喜歡他呢?

  「你為什麼要甩掉你的男朋友啊?」阿寬追問她。

  「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你剛剛不是叫他別來煩你嗎?」

  「喝!什麼!你這個無賴,既然我們不認識,你幹麼偷聽我講話?!」知夏對他又惱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失禮的人。

  「你很沒禮貌耶,難道你沒讀過聖賢書,不懂得什麼叫做。非禮勿聽。嗎?」

  「哇,小姐,不會吧,你是什麼時代的人啊,講個話還這麼文言文?」還非禮勿聽哩!

  「而且小姐,你該懂什麼叫做隔牆有耳,更何況我們之間又沒有牆,就只隔一條不到五十公分的小走道,我就坐在你對面,而你的嗓門也不小,我沒耳背,不需要偷聽,就能知道你跟那個男的說了什麼。」

  「縱使是如此,那你也該聽過就算了,幹麼還好管閒事,跑來問我的私事?」知夏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而這一瞧,她才看清楚這個隨便與人搭訕的男人長相。

  這人雖然長得人模人樣,但是看起來痞子痞子的,天曉得他會不會是什麼不學無術的流氓。

  這種人,她還是少惹為妙。

  「懶得理你。」她拿起她的包包起身。

  阿寬卻搶先拿過桌上的帳單。

  知夏皺著眉。「你幹什麼?」

  「我請客。」他咧著嘴笑,一派他大方、他有錢的模樣。

  拜託,他愛要闊那是他家的事!

  「我跟你很熟嗎?」她不賺煩地又問他一次。

  他也不嫌煩的又回她一句。「我們今天才認識。」

  「那我幹麼讓你請!」她的包包往他的方向一甩

  阿寬急急的跳開,免得被包包給掃到得內傷。

  知夏趁他跳開的時候,抽走帳單急忙跑開。

  她對無聊男子的搭訕一向沒什麼興趣不論那個男的長相多麼金城武或多麼木村拓哉都一樣。

  知夏逃了,阿寬卻沒追。他只是使個眼色給櫃檯,櫃檯內的服務生馬上懂老闆的意思。

  知夏去結帳的時候,服務生從櫃檯下拿出一張單子。

  「小姐,我們店裡週年慶,你所有的消費一律打五折。」服務生像背著台詞,臉不紅心不驚,足以見得阿寬常常用這一招泡妞。

  他們店裡的那一疊抽獎券全是他們老闆用來泡妞掩人耳目的煙霧彈。

  「五折!」聽了,知夏就有那種賺到的感覺。

  「這張單子請你填一下,我們月底的時候還有抽獎活動。」服務生將抽獎券交給知夏。

  由於她沒什麼偏財運,所以抽獎時一律用知春的名義去抽。說也奇怪!她跟知春是雙生子,但是她們的運道就是不一樣。知春不管什麼都很好,就拿讀書來說,知春不用太用功,成績就能比她優秀。

  她樣樣比不上知春,就連抽獎這回事也一樣。

  知夏邊想邊填單子,留的當然是知春的姓名跟身份證字號。

  等知夏走了,阿寬才信步走近櫃檯。

  服務生馬上將知夏剛剛填的那張單子遞給他。

  阿寬老闆在店裡都是這麼泡馬子的上看到順眼的,只需一個眼色給他們打個Pass,他要的資料馬上手到擒來,不知情的妞還當他是如來佛,具有通天的本領,不用問就能知道她們的姓名及基本資料。

  阿寬將知夏填的資料看了一遍。

  「方知春……」他念著她的名,嘴角勾起極富興味的笑。「好名字。」他想要追她。

  誰讓她避他避得像是在逃避瘟神似的。

  *  *  *

  「知春姐,你出運了!」

  知春的同事明芳大驚小怪的捧來一束鮮花,遞到知春面前。

  「做什麼?」知春皺起眉頭問。

  「你的愛慕者送你的。」

  「愛慕者?」知春將花接過手,心裡只期盼那人不會是陸謙。

  她將卡片展開來瞧。

  「伍寬和?」她念出卡片上的名字。「好熟的名,是誰呢?」

  「知春姐不知道他是誰啊!」明芳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該知道嗎?」知春露出個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也不是說你該不該知道啦,只是,伍寬和他很有名耶,光是傳播公司就有兩家,旗下的知名模特兒不知多少。」所以說伍寬和也算是娛樂圈的名人,是很多想進娛樂界的人,都爭著要巴結的對象,只不過他行事低調,縱使接受媒體採訪,也不許刊登他的照片,像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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