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也不是很在意。「你的新娘禮服應該是個很好的線索。」突然心口覺得有點不是味道,一想到她可能和另一個男人結婚……去!關他什麼事!
「我不知道……」扯了扯身上的新娘禮服,路蓁有點無措。
「可以換掉嗎?」谷聿憂突然問。他覺得它很礙眼。
「我不知道……」
「除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別的答案?」他突然覺得好笑,她似乎只會說不知道。
「我不知道……」路蓁漲紅了臉。
「好了、好了,當我沒問。」谷聿憂投降。「你的事我會想辦法,我想應該不難才對。」他揮揮手,放棄在她身上問出任何有益於破案的線索。
「真的?」路蓁不敢相信地問。真的不會很難嗎?怎麼她覺得摸不著頭緒呢?
「相信我。」
「謝謝你。」她由衷地說。
「等我找到你的身體時再說吧!」
「不管如何……」路蓁想說什麼,忽然被突來的敲門聲打斷。
兩人互望一眼,下意識的看向房門。
「你等我一下。」谷聿憂低聲地說,然後走向門邊打開門。「老五,有事?」門外站的是谷幸平。
「老四,沒什麼,只是……」谷幸平疑惑的從門繼往房內探看,卻沒看到任何人。難道是他聽錯了?
「只是什麼?你賊頭賊腦的在看什麼?」谷聿憂沒好氣地問。
「我哪有賊頭賊腦?我只不過聽到你講話的聲音,以為你帶朋友回來,才過來看看的。」
「我帶朋友回來?我進門的時候你有看到我帶朋友回來嗎?」谷聿憂明知故問。
谷聿平搖搖頭。
「既然沒有,怎麼又會平空出現呢?你腦袋是不是忙壞了?還是我丟太多的工作給你?」
「就是沒有看到你帶朋友回來,又聽到你講話的聲音才覺得奇怪,所以就過來看看了,不然你以為我吃飽撐著?」
「現在你看清楚了,我房裡什麼也沒有,可以滾了吧!」
「真是見鬼了,明明有聽到說話聲的呀。」谷聿平不解的離開,嘴裡仍咕噥。
「去!」谷聿憂沒時間理會他,關上房門,回頭想找路蓁,卻不見人影……
喔,應該說不見鬼影才對。
「喂,你在哪裡?」他低聲的喚著,沒敢太大聲,免得老五又來攪和。
久久沒有回應,他心底升起一股急躁。
「喂!你該不會消失了吧?喂!」
谷聿憂煩躁的望著四周,該死的,她到底到哪裡去了?要離開也不知會一聲,就這麼突然不見了,她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嗎?
去!是她有求於他耶,竟然搞這種飛機,看他還幫不幫她!
醫院裡,加護病房中正陷入一片混亂。
「醫生,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救她!」路達勝激動的扯住前來急救的醫生。女兒已經昏迷了幾天,不知道為什麼,方才突然病情惡化,看著出出人人的醫生和護士,他只知道,女兒不能死!
「路先生,我們會盡力的。」醫生匆忙的進人病房中,開始施行急救。
「達勝,你要節哀啊!小蓁一定不希望你為她難過傷心的。」張艷姝站在路達勝的身旁,假意的安慰著。
路達勝瞪了她一眼。
「你不要在這邊觸霉頭,亂說話,什麼節哀,小蓁還活著!」他原本容光煥發的外表,經過這些打擊,一下子蒼老了十來歲,不過他的心境卻是清明的。眼前這對狗男女,還不知道他早已知曉他們的姦情和陰謀,兩人這幾天總在他身邊一搭一唱的,關心他,並且為小蓁祈禱,為一些瑣事奔波,不知情的人會很感動,但他並不。
他知道他們巴不得小蓁早點死,那麼他們的陰謀就沒人知道了。更甚至,他懷疑小蓁的車禍,和秦士偉關聯頗大。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會守護小蓁,就算小蓁不幸真的死了,他也早有防範,他的遺囑早在昨天他們要他回去休息的時候就和律師更改過了。他唯一的繼承人是小蓁,如果小蓁死了,或者放棄繼承權,那麼所有的財產將全數捐給慈善機構,一毛都不留。
「達勝,你怎麼這麼說?小蓁出事我也很難過啊!我只是關心你,怕你累壞自己的身體,難道這也錯了嗎?」張艷姝泫然欲泣。
「爸爸,張姨,你們不要再爭執了,現在一切都以小蓁為重。張姨,你知道爸爸心急,難免口氣沖了些,你該多體諒才是。」秦士偉充當和事老。
「好了好了,士偉,你先送你張姨回去,我自己留在這裡。」路達勝真的很不想看到他們。
「可是小蓁……我不放心離開。」秦士偉擔憂的望向加護病房緊閉的門。他是真的在擔心,他擔心如果路蓁沒死,甚至醒來的話,那一切就完了。
「看情形是不會那麼快有結果的,你先送你張姨回去,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再通知你。走吧!」路達勝堅持。
秦士偉和張艷姝互望一眼,兩人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慾望。也好,這幾天因為路蓁,他們都沒能好好的在一起,趁這個時候好好的溫存一番也不錯。
目送著他們離去,路達勝心底湧起了深沉的痛。雙重的背叛啊!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女兒能夠好起來,什麼苦他都願意承受。
「路伯伯。」季欣欣出現在他身邊。
路達勝抬起頭來,望進她關懷的眼神。
「欣欣,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了,只是我不想看到他們,怕忍不住壞事就不好了,所以沒有出面。」
「你來了就好。」
「路伯伯,小蓁的病情怎麼會突然惡化呢?」
「我也不知道,醫生正在搶救。說真的,我好擔心小蓁她就這麼……」路達勝紅了眼眶。
「不會的!小蓁是個很堅強的人,她愛你,不會就這樣放任兇手逍遙法外,放任那些豺狼待在路伯伯的身邊。小菜一定會痊癒的,一定會。」季欣欣激動地說。
「欣欣……」
「路伯泊,我們一定要有信心。」
「好好……」
他看不到她了?!
路蓁驚愕的在谷聿憂四周晃著,焦急、恐慌,各種情緒一下子席捲而來。
怎麼回事?怎麼他才應個門,轉過身就看不見她了?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的呀!
「谷先生,谷先生,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啊!」路蓁在他面前晃著,喊著,但是他依然沒有反應。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突然看不見她了?
路蓁突然淚如雨下,她不知道,如果和谷聿憂的聯繫斷了,她該怎麼找回自己?
「喂!你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再不出現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喔!」谷幸憂下最後通牒。
「不行!不行!你不可以不管我。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啊!我沒有躲,沒有離開,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路蓁急得在他面前跺腳。
「好!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就依你了。」谷聿憂悶悶地說。
轉身走出臥房,他開著車疾馳而去。
「谷先生,你要去哪裡?你真的不管我了嗎?谷先生!」路蓁跟著他上車,坐在他身邊焦急地問著,只不過他依然無動於衷。
毫無預警的,開始下起雨來,隆隆的雷聲讓谷聿憂低聲詛咒,臉色開始變白。
「谷先生,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喔!」
「可惡!該死!他媽的!」他狠狠的咒罵著,死命的握著方向盤,直到指關節都泛白。
另一記雷聲響起,伴隨著一道閃電,像是幾乎要打中車子般,讓谷聿憂差點跳了起來。
「谷先生?」難道,他怕打雷?
路蓁仔細的觀察著異常的他,審視他的側臉,審視他的坐姿,審視他抓握方向盤的樣子。然後,又一記雷響起,它證實了她的觀察。這一次他不但悸跳了一下,喉結還很明顯的上下移動。
原來,他真的怕打雷。
一個大男人竟然怕打雷,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沒有時間讓她多想,車子「吱」的一聲緊急煞車,停在一間PUB前谷聿憂打開車門,幾乎是用逃的奔進了PUB裡面。
路蓁跟在谷聿憂的後頭下車,隨著他走進去。
一踏進PUB,她忍不住的皺眉,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地方呢?不怕神經衰弱嗎?
不過,這幾乎震破耳膜的音樂聲充斥在整個PUB內,一下子,雨聲、雷聲都不再存在。
看著谷聿憂鬆了口氣的表情,路蓁突然覺得,這嘈雜的音樂也是有好處的。
坐在他的身邊,她看見他點了一杯調酒,好像叫作「LastKiss」吧,最後之吻?好奇怪的名字。
他來這邊做什麼?路蓁心中問著。純粹躲雷聲嗎?
「咦,這不是咱們谷大偵探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吧檯裡的一位酒保將酒送了上來,才發現谷聿憂的存在。
「嗨!Bill。」谷聿憂露出笑容,對酒保打招呼。
「說真的,你好一陣子沒來了,今天怎麼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