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這是我應該做的,別忘了,我可是要當你的相公,你的婆婆就是我的婆婆。」年昕紹恢復嘻皮笑臉的說。
「你……真的想娶我嗎?」唐淨猶豫的問。
「我說過我是很認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年昕紹低下頭,苦著一張臉望著她。
他的神情讓她破涕為笑,不過此時實在不是談這種事情的最佳時機。
「我不和你多說了,時間緊迫,我的動作得快一點。」
「我陪你去。」年昕紹堅持。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怎能安心讓她獨自一人上山?
「你不需要……」
「別拒絕我,我要陪你上山去!」
「不要,年昕紹,你如果想幫我,就幫我看顧婆婆,好嗎?我真的很不放心讓婆婆一個人,我擔心她……年昕紹,你幫我照顧婆婆,好不好?」唐淨紅著眼哀求。
年昕紹心疼的抹去她的淚。「好,我留下來,你別哭了,婆婆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你,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唐淨立即提著竹籃,點上燈籠出門。
年昕紹回到屋裡,將夜明珠擺在桌上,看著昏迷不醒的宮吟齡。
「你一定要沒事,婆婆,不然小淨一定會受不了的……」他對著宮吟齡低喃。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聲嘶鳴,有人快步的衝了進來。
「婆婆?淨兒?」顧卿琰急喚,看見窗戶透出的光芒,他飛快的衝了進來。
「年昕紹?」他喘著氣望著他,接著看到了床上的宮吟齡。「婆婆她怎樣了?淨兒呢?」
「婆婆因為吸人太多廢氣,現在昏迷不醒,因為所有的草藥全都燒光了,所以小淨上山採藥去了。」
「怎麼會發生火災的?」當他聽到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拼了命快馬加鞭趕回來,卻發現整間醫館全都燒光了!「是你救了婆婆?」他已經從村人那兒得知經過,沒想到他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嗯。」年昕紹淡應,隨即站起身。「既然你來了,那就勞煩你照顧婆婆了。」
「你要去哪裡?」顧卿琰問。
「上山。」
望著年昕紹急去的背影,顧卿琰眼底有著欽服,他怕火,但是卻沒有自己逃命去,反而深入火海救出婆婆……
「看來,我放手的時間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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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換了一個住所,是顧卿琰他家的一棟別莊,位於泰山山腰的一處僻靜地方,離山上更近,要採藥草也方便,還有著一片大院子,很適合讓他們曬藥材。
搬到這裡七天,婆婆只醒來一次,又陷入昏迷,急得唐淨幾度紅了眼眶,哭濕了年昕紹好幾件衣服。
大大的院子裡這幾日也多了好幾位訪客,並且就這麼留了下來沒有離去的打算,不只如此,這幾位訪客還對也算是半個主人的年昕紹頗不客氣。
「你們不要以為我怕你們,我是看在你們把顧卿琰那傢伙嚇走,又不想讓小淨為難,才不和你們計較的,你們可不要得寸進尺了。」年昕紹坐在院子裡的一顆大石頭上,對著那幾位不速之客皺皺鼻子。他們出現的最大好處,就是顧卿琰待在這裡的時間減少許多,每天只上山一次,關心婆婆的狀況,順便幫他們準備生活用品以及三餐,便又匆匆下山去了。
」吼——」小黑對他不屑的低吼。
「嗷——」阿灰不耐的對他齜牙咧嘴。
毛毛甩著讓唐淨著迷的鬃毛,對著他噴氣,連開口都省了。
熊哥則無動於衷的躺在樹下,瞄都沒有瞄他一眼。
真……真是好哀怨喔!
「你們太過分了,我要跟小淨告狀,說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年昕紹嗔道。
這次忽略的更徹底了,它們望著他的眼神好像在說:沒用的男人。
突然,年昕紹躍下大石,走到它們中間席地坐下。
「唉,野生動物對危險的感應是非常敏銳的,你們是不是也發現有人要對淨兒不利,所以才全都守在這裡?」
四位貴客望向他,不知是對於他竟然敢這麼毫無防備的接近它們感到吃驚,還是被他說中了事實而覺得訝異,反正它們是都盯著他了,他就當作自己猜對了吧!
「唉,你們有誰知道哪裡有什麼更有效的藥草可以救婆婆的?像什麼千年人參靈芝的?小淨再這麼不眠不休下去,甭說有人要害她,她自己就會先累死。」
毛毛噴了一口氣,突然站了起來走出別莊。
「毛毛你知道?」年昕紹立即跟上去。
「吼——」毛毛突然對著他兇猛的大吼,嚇得他往後一跳。
「幹嘛啊!突然翻臉。」他不滿的說。
毛毛不理他,又逕自離開,往山上走。
「你真的知道哪兒有藥草可以救婆婆,對不對?」年昕紹大喊,立即轉身對其他三位不速之客道:「這裡先交給你們守護,我跟毛毛上山去一趟。」
「吼——」毛毛又轉過頭來對他怒吼。
「又翻臉了?怎麼?不能叫你毛毛啊?」年昕紹猜。結果他猜對了,毛毛對這個名字似乎頗有意見。
「哈!其實毛毛這個名字也不錯啊!很可愛的。」年昕紹跟在毛毛後頭,不怕死的捻虎鬚。
毛毛一怒,縱身飛撲向他,嚇得年昕紹忙施展輕功躲避它殺人滅口。
「哇!看來你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呢!可是為什麼小淨喊就沒事,我喊就不行?你真是偏心耶!」
「吼——吼——」毛毛對他吼了兩聲,便不再理他,轉身快步的飛縱上山。
年昕紹跟在它後頭施展輕功追了上去,過了他之前落腳的山洞高度,毛毛還是繼續往更深山走去,翻山越嶺,走了大約兩個半時辰,毛毛終於停了下來,再上去便是一處絕壁,登上絕壁,才算到達泰山之巔。
「吼——」毛毛對著絕壁上一處山洞吼著。
「能救婆婆的藥材在山洞裡?」年昕紹問。
「吼……」毛毛對他低吼,第一次,他發現毛毛似乎有點驚恐。
「怎麼回事?裡頭有什麼嗎?很危險?」年昕紹又問。
「吼……」毛毛退了一步,又吼。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毫不遲疑,他謹慎的踏進山洞,拿出夜明珠充當照明設備,誰叫這山洞雖是大白天,卻是連太陽也照射不進來,漆黑一片。
這山洞,好深,而且……有瘴氣!
年昕紹立即用衣袖摀住口鼻,盡量減少呼吸,加快腳步走了進去,沿途,別說什麼藥草,整個山洞裡連根雜草都沒有!
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又前進了將進一刻鐘,再經過一處彎道之後,眼前狹窄的山洞豁然開朗。
「我的天啊!」年昕紹驚的退了三大步,這根本是一處蛇窟!
廣大的山洞地上有著成千上萬的毒蛇,而在山洞的正中央,有一圓形土柱,上頭盤桓著一尾白色的大莽,大莽的身軀比一個大男人的身體還粗大,嘴裡噴著白霧,在它頭頂上方的土柱頂端,有著一棵奇怪的植物,結著一顆有嬰孩拳頭大的白色果實。
一定是它了!
問題是,他該如何拿到那顆果實?
第七章
「吼——吼——」
毛毛駝著昏迷不醒的年昕紹回到他們臨時的住處,對著屋裡拚命吼著。
唐淨察覺不對勁,匆匆趕了出來,震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年昕紹。
「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唐淨立即把上脈,結果又驚又駭。「他為什麼會中了白娘子的毒?!」
「吼——」
毛毛低吼,用前腳撥了撥年昕紹的右手。
唐淨順勢望了過去,隨即驚愕的梗住呼吸。
「觀音果?!」她握起他的手,看著他昏迷卻仍緊緊握住不放的觀音果,眼兒又是一紅。「傻瓜!傻瓜!」她低喃著,連忙衝進屋裡拿出一個小布包,蹲在他身邊,打開布包,赫然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金針。
她拿出燭火消毒金針,然後起手利落的在他週身各大穴札下金針,看似隨意,卻是循序漸進,漸漸地將白娘子的毒逼至左手。
在這隆冬時節,她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漸漸的,每多札一針,他的左手便黑一分,直到整個手掌已經完全呈黑色,她揚聲招來大熊。
「熊哥,過來幫我架住他,小心金針!」她教導熊哥從背後架住他,並拿出一塊布蓋住他的全身,只露出了左掌,接著拿出利刃過火,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張開,眼底的懦弱已然消失,
她抓住那只泛黑的左手掌。
「你們都讓開,別站在前頭,被毒血噴到也是會中毒的。」她支開圍在前面的毛毛、小黑、阿灰。
「熊哥,穩住他。」
她再次叮嚀,接著,手起刀落,劃破了他的五指指尖,瞬間,五道黑色的毒血噴了出來。
「啊——」
昏迷中的年昕紹痛苦的狂吼,拚命的掙扎。
「穩住他,熊哥!」
唐淨大喊,眼底充滿淚霧,她知道逼出白娘子的毒液有多痛苦,那就像全身被刀刮一般,削骨斷筋的折磨,但卻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