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而且孟叔叔讓我們一人一間房,可是君賢不敢一人睡,所以就我睡,姐姐就自己睡一間。」君修也接著向雨如報告。
「孟叔叔還幫我檢查暑假作業。他對我們很好,姑姑放心。」君慈貼心地握住雨如的手,請她放心。
「別給孟叔叔添麻煩,你們一要乖喔!」她仍不放心的叮嚀。
「知道了!姑姑。」一貫的叮嚀,配上一貫的回答,四個人都笑了。
「對了,姑姑,今天孟叔叔家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改房子,我民得孟叔叔昨晚才說,今天就開始動工,動作好快喔!」君修顯然很崇拜孟堂軒。
「改房子?為什麼?雨如不解地問。
「孟叔叔說,要把一間書房改成兒童書房,讓我們用,還要重新裝潢我們的房間,尤其是姑姑出院後要住的臥室。」
「太好了,你們全都在,正好可以吃午餐。」孟堂軒走進病房,依例手上又提了個大籃子宮三個小孩的食量可是很驚人的。
「孟叔叔好!」三個孩子同聲問好,君修和君賢奔到他身邊,兩人合力抬著他交給他們的食籃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君慈則仍站在雨如身邊沒有離開。
「孟先生,實在太麻煩你了,我真……」
「堂軒!」他打斷她。
「什麼?」雨如呆怔,不解。
「叫我堂軒,雨如,別叫孟先生。」
「哦……堂——軒。」
「很好。」他走到床邊,示意君慈先去用餐。待君慈離開後,他取代了她的位置。「對了,你剛開完刀,還不能吃固體食物,我已經請Miss黃準備適合你嗚的流質食物,你待會要多吃些,我看著你吃完,懂嗎?」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之前Miss黃對他說到,早餐她只吃了兩三口就吃不下了。Miss黃沒有解釋雨如是因為長期處在空腹的情況,胃的功能減退了許多,再加上剛開完刀,才會有這種情形。而且他除了外傷,身體也不怎麼健康,胃因長期飢餓狀態已有輕微的出血。
所以,從今以後,他每餐都要盯著她,把該吃的份量吃完才准放下碗筷。
「我不故意不吃,我只是吃不下。」她知道Miss黃一定將早上的事向他報告了。Miss黃很專業、很細心,所有的事都做得很好,但其態度就是令人不舒服,甚至不禮貌的,尤其是對她。
Miss黃的話不多,但一開口總是嘲諷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顯出溫柔的模樣。這讓雨如知道她是有目的,想必是看上了孟堂軒吧!
她很想告訴Miss黃不用對她有敵意,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女,孟堂軒只是同情她而已。但是,想想又作罷。Miss黃只是他請來的特別護士,她沒必要對其解釋。Miss黃若想釣金龜婿,就是憑自己的本事,她不會卡在兩人的中間妨礙他們。
但她真的很想請他辭了Miss黃,雖然只有一天,但她有點受不了Miss黃的氣焰。她過去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失明的關係,讓她變得易感、易受傷吧!
突然覺得臉頰上溫柔的輕拍,是孟堂軒。
「想什麼?這麼入神,我說的話都沒聽見是不?」他輕歎了口氣,輕柔地問。
雨如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羞赧地使雙頰抹上一抹嫣紅,幾乎讓孟堂軒看醉了。
「你剛剛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我是問你,和Miss黃處得如何?她順你心嗎?」他這麼問有自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個精明成功的商人,眼睛是雪亮的,昨天因為時間急迫,他選擇的條件重於心業,沒有考慮到人選的心態。他雖然說任何事都必須向他報告,但是剛才他剛到醫院的時候,Miss黃的態度說好聽是對他報告早上的事,但事實卻像在告狀,他不喜歡別人批評雨如,尤其是下人,根本沒資格吭聲。
沒錯,他就是這個人,絕對的無情——對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絕對的癡情——對雨如,他看且愛上的人。
「好……哦!對她的工作很得心應手。」雨如不知道該怎麼說,為難地咬紅下唇,最後終於保守的回答。
他輕撫她的下唇,輕柔地命令:「別虐待自己。」他看不得她傷害自己。
雨如覺得一道電流從他撫摸的唇通向全身,讓她輕顫。他……好奇怪,對待她的態度彷彿在對待他的情人似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同情她罷了。
「你很善良。但是我學是要告訴你,有什麼儘管地我說,不許你委屈自己,尤其是為了一個用錢就可以請到的下人,知道嗎?
她茫然的點點頭。他是什麼意思?是Miss黃嗎?他知道了?
是感動吧!感動於他對她的細心、溫情。
「檢查報告過幾天才會出來,你再忍耐幾天,等出院後,我會另外雇個既專業又有愛心的人,不僅是幫你適應環境,也是陪伴你的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雨如淚眼盈眶,終於問出隱藏多時的疑問。
「因為我想對你好。」孟堂軒輕笑。雖看出她不滿這個答案,但這是事實,他就是想把一切都送給她,對她好,只是其中一環而已。
笑看她稍嗔的模樣,他沉得很滿足。這個小女人是他的。最終,她會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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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要開刀?你是什麼意思?」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孟堂軒森冷地瞅視著他,讓他的冷汗直滴。
強壓下對這男人那權威的恐懼,魏伯森指著牆上掛著的X光片。「檢查結果顯示,血塊的所在位置是最危險的地方,若執意開刀,稍一不慎,可能會造成全身癱瘓或下半身癱瘓,也有可能神經受損,造成終身遺憾,實在不宜開刀。」他指著血塊的位置解釋給孟堂軒。
孟堂軒盯著X光片,森冷的眼神隱藏著濃烈的心疼。
「那你有何解決的辦法?我必須醫好她的眼睛!「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我想,暫時用藥物控制,看能否使血塊消失,還好血塊面積很小,成功性佔了百分之四十。另一個方法,就是隨時注意血塊是否移動,如果移開了這危險地區,就可以馬開刀。」
只能這樣了!
他該如何告訴雨如?她正期待著能盡快拿掉血塊,然後重見光明,如今卻得隱入無止境的等待她情何以堪?
除了失明和骨折外,她恢復很好,若無意外,醫生已准許她出院。
孟堂軒現在不知要怎樣面對她,只好先幫她辦出院,等一切都處理好,他才回到病房。
「Miss黃,把邱小姐的行李整理好。」他冷淡地下了個命令給滿眼含春的Miss黃,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雨如床邊。「要出院了,雨如。」
「真的?可以出院了?」雨如高興地問。
「手續已經辦好了,就等你了。」他輕撫著柔細的臉頰,欣喜發現刀臉上的兩道擦傷已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先到外面等你,換好衣服就叫我,嗯?」
她點點頭。
「Miss黃,幫邱小姐換上這套衣服。」他拿出一件昨天拖何夢雲去買的洋裝,由於她腳上了石膏,著褲裝不方便,而且他也想看她穿著飄逸的洋裝是怎生的模樣。
聽見她關上門的聲音,雨如輕撫著放在床上的洋裝,這不是她的衣服!這衣服的質料就連她這外行人也摸得出是上好的。
倏地,衣服從她手中被搶走,她沒誇張,那力道之大可能差點扯壞了這件衣服,好在她並沒有抓得很緊。
「哼!香奈兒的洋裝,這件少說也要三四萬塊,你的運氣還真好,挑上一個大亨的車來撞。」Miss黃又嫉又羨地嘲諷她,但她的音量不大,可能是礙於門外的孟堂軒。
雨如仍是用這幾天應付她的方法來對她——默不吭聲,但這招今天似乎沒用。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誰不知道你現在不說,在我背後就對孟先生告狀,你真是個陰險濉!」Miss黃惡毒地說。
雨如覺得她今天的情緒似乎特別壞,忍不住的辯解,「我沒有!」
「沒有?鬼才相信。你如果沒在孟先生面前道我事非,他會解雇我?」她粗魯地幫雨如套上洋裝。
「為什麼不會?」兩人聽到孟堂軒的聲音皆是一顫。Miss黃是因為當場被逮到惡行,而雨如則是因為她從沒聽過他這麼冷酷的聲音。
「我有眼睛會看,我有耳朵會聽,若非你是個女人,我屑與你一般見識,否則你會發現你沒辦法再代到任何工作機會。滾!」
Miss黃狼狽地逃離,害怕看見那冷酷的表情。她收集了很多有關報的報道,知道他在商界有「冷血鐵面」的名號,她一直不相信,因為看見他時,他通常是溫柔地筆著——對邱雨如及三個小孩。
但現在,她信了,倉皇的離開,彷彿有鬼在她身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