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了?」金迷倚在牆邊,冷冷地看著少煒趴在洗臉台上吐得面孔發青。但吐過後,他的酒顯然也醒了不少,臉上開始浮起一抹尷尬的紅。
他默默地打開水龍頭,讓清水洗盡所有穢物,好半晌,才面帶愧色地回過身來。「對不起金迷,我沒想到會這樣子。」
傍晚本來是基金會的聚餐,所有義工聚在一起討論義賣會當天各人負責的工作,許瓊茹在餐會上幫忙分配飲料;他告訴她不喝酒,而她也如他所願地給了他一種叫做「長島冰茶」的飲料。他真以為那是茶,餐會進行中,他不停地開口討論,而「茶」也一杯接一杯送進嘴裡,等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後來他才知道,「長島冰茶」其實是一種調酒,他被設計了。再之後發生的情況,金迷大概都看到了,他差點……嗯!被霸王硬上弓了。
她一直盯著他兩片厚薄適中的嘴唇看,想起有另一個女人也嘗過了它們的滋味,她就越看越生氣。
「洗澡!」
「什麼?」這不是他們正在討論的主題吧?
「我叫你洗澡,把全身上下都洗乾淨,一點兒雜味都不准留。」她怒吼。
雜味?許瓊茹的香水味是不?他臉色一紅。心愛的男人身上有另一個女人的味道,也難怪她要生氣。
「我立刻洗。」
然而,金迷的想望卻還不只這樣。
「洗乾淨點兒!」她用力,砰一聲甩上浴室的門,胸口為待會兒想要做的事而激烈起伏著。
她不能容忍他身上有其它女人留下來的痕跡;而且為杜絕往後可能發生的、無數的勾引好戲,最根本解決之道就是——她先勾引他。
金迷關上屋裡所有的燈,她緩緩脫下全身的衣裳,坐在他的床上,等待他沐浴出來。
少煒洗好澡,下半身圍著條毛巾走出浴室,才猛地發現整間屋子都暗了。
「金迷,客廳的燈壞了是不是?」他剛才洗澡的時候,浴室的燈還好好的啊?
「不是!」她下床,走近他。「是我的心情壞了。」
「金迷——」突然,少煒發現他被一條渾身赤裸、柔軟芳香的女體抱住。
金迷二話不說,圈下他的脖子,吻住他;帶著賭氣與刻意誘惑的意味,她的吻打開始就火熱又激情。
「金……唔……」他兩手高舉在半空中,不敢隨便碰觸她誘人的身軀,就怕會幹柴碰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獻上紅唇的同時,她的下半身更緊緊貼住他的。
少煒倒吸口涼氣,明顯感到體內情火的失控。
「唔唔……唔……」帶著最後一絲理智,他的頭無力地搖著,想要擺脫她的擁吻。
不幸的是,這個動作不但沒讓他順利離開他,反而是圍住他下半身的毛巾,在他的頻頻動作中,綁好的結漸漸鬆脫了。
再不想碰她也不行了,他兩手扳住她滑膩細緻的肩,讓兩人的吻暫時中斷。「你在玩火……你知道嗎?」抑不住急切的呼吸,他硬忍得渾身冒汗。
「不是我,是我們。」她的手忽地放開他的脖子,往他腰間一扯,他僅剩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遠離了他的要塞,飄然落地。
「金迷——」粗嗄的嗓音顯示了他的燥熱難耐,就在他即將忘記「理智」二字如何書寫的同時,她一雙纖纖玉手握住了他男性的雄偉。「呃!」他從喉頭裡滾出一聲悶吼,這下子真的連姓啥、名誰都忘了。「我不管了——」
「誰要你管啦?」她為誘惑成功而吃吃竊笑著,兩手攀住他的頸脖、雙腿緊緊勾住他精壯的腰桿兒。
她整個人就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攀附在他身上,任由他抱著她走向床鋪,雙雙落在柔軟的床墊上。
少偉全身的慾火就像火山一樣爆發了,飢渴的唇由她的額頭、耳畔、粉頰、嘴唇,來到她的胸前的蓓蕾。
他像一個好不容易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不停地撫觸、舔弄那兩朵雪白的奇花,他喜歡它們在他口裡挺立、堅硬的變化,更愛他的唇舌用力一吸,就由她鼻端輕哼出來的嬌吟。
他玩不膩似地用著同樣的手法嘗遍她全身,有些地方他只要輕輕一碰,她就會產生極大的反應,她不及盈握的柳腰和渾圓的臀部會隨著他的撫弄,而搖晃出一陣陣醉人心神的波濤。
「嗯……啊……」金迷難耐體內窒悶的慾火,在床上狂擺著身軀。從不知道他調情的技巧這麼好,每一下挑逗都正好撥動她的神經末梢,針一般的快感一遍又一遍刺入她的大腦,她無法思考、無力響應,只能隨著他的韻律與他一同起舞。
「金迷,我……我們結婚吧!」激情的撫觸硬生生中斷下來,他氣喘吁吁地趴在她身上,咬牙切齒說道。
「好,大年初一結婚。」她的心臟同樣急奔得像要跳出胸膛,尤其願望達成的狂喜更教她開心地飛上了天。
「呼!」他用力深呼吸一下。「就大年初一結婚。」隨著話落,他僅存的一絲清明也被情火蒸發。急切地覆上她的身子,他感受到她體內的火熱與柔軟,那是種激越的快感,驅動著他不停擺動身子,想要更深入探索她的內在。
「啊……少煒……」在他激烈的推送中,她的靈魂被拱上雲端,像登上天堂般的愉悅,一直、一直貫穿她的身子。
「金迷——」「少煒——」
然後,他們同時吼出彼此的名字,那份極致的高潮,他們要一起共享……
第九章
迎接浪漫初夜的並不是燦爛的金陽或甜美的擁吻,而是一通嚇死人的電話。
接完電話後,少煒一臉癡呆坐在床上。
「怎麼了?誰的電話?」金迷睡眼惺忪地打個呵欠,一邊欣賞少煒精壯的體魄,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膛,連接而下是肌理分明的腹肌,他的臀部窄實又有力,雙腿更是強健;這樣一副男人身軀,真是上帝的傑作。
「鍾老先生昨晚找了律師更改遺囑。」他呆呆地回話。
「鍾老先生?是不是『王外科』六O一號病房內,那個每天不罵你一頓就不肯吃藥、打針的鍾老先生?他改遺囑與你何干?」光看還不夠,她一隻手留戀地輕撫過他光滑結實的肌肉。
可他怔愣的神智,卻始終沒察覺到她曖昧的性騷擾。
「他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我。」
「哦!那又怎樣……什麼?他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驀地,她坐起身,再沒心情玩弄他的身體。「你確定?」
「剛才王院長打電話過來,鍾老先生昨晚更改遺囑,今晨他的三個子女就跑到醫院去抗議,說我對重病病患洗腦,拐騙他們家的財產。」
「那現在呢?鍾老先生怎麼樣了?醫院還好吧?」
「鍾老先生病情變壞,醫院被他們鬧得一團亂。」少煒用力一搖頭,最大震撼過後,他終於恢復了思考能力。「金迷,怎麼會有這種事?他為什麼要把家產留給我?」「這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對自己的孩子太失望,與其將錢留給那些混帳,還不如留給你。」她急著找掉在床下的衣裳。
「可是我跟他非親非故啊!」聽說鍾老先生名下的動產、不動產、公司……累加起來,換成現金,有十位數之譜,這麼龐大的一筆金額……老天!
「你告訴我也沒用啊!」她丟給他一條毛毯,好遮身。「王院長打電話來不就是要你盡快過去處理這件麻煩事兒?你遠在這裡蘑菇些什麼?有問題到醫院去問老先生,還怕他不給你解釋個明白?」
「對!我得去跟他說個清楚,平白無故的我不能接受這麼大筆錢。」他急匆匆跳下床去,走進浴室,連毛毯都忘了圍。
「不要啊?!」金迷對著他的背影一陣唏噓。「那多可惜?」不過他如果要了,那才奇怪!
少煒和金迷的車子才駛進「王外科」,都還沒停妥,鍾家老大就擒著棍子打上來了。
砰!金迷的愛車板金漆被刮下一大塊,那是因為板金經過蕭士誠的加強改良哦,否則怕不連引擎蓋都凹了。
金迷的俏臉一下子轉白,她豁地開門下車,一手攫住對方打過來的棍子,再一個翻轉,將他摔飛出去。
「王八蛋,敢打壞我的車,我不把你打得連你老爸都認不出來,我上官金迷四個字任你倒過來寫。」她向來說話算話,跑過去,拎起鍾家老大的衣領,就是一陣拳打腳踼。
「金迷,夠了、夠了!」少煒雖然覺得這三兄妹活該挨揍,但天生的仁慈還是使得他不忍看人流血。
「再一拳!」打歪了他的鼻子後,她才甩甩手,放鬆了拳頭。
「小偷,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小偷!」有大哥的前車之鑒在,鍾二小姐可沒膽靠近他們,只敢遠遠地破口大罵。「你們敢騙我爸爸更改遺囑,我不會饒過你們的!」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別只會躲在牆角吠。」金迷怒眼瞪人,一早就損了愛車,又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她的怒氣早飆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