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谷月穿著拖鞋往樓下跑,才走到一半,門鈴聲雖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一陣雜踏的腳步聲。
發生什麼事?她跑下樓梯,看見大廳裡是一片混亂,而先前好端端地出門的司辰寰,卻是被人扛著回來的。
「他怎麼了?」她拉住場中看起來最冷靜的男人問道。
風浩天一眼就認出這嬌小的女人正是「御皇」的新婚妻子,谷月。
「啟稟夫人,御皇受到了一點小小的輕傷。」
雖然他的言行看起來很輕佻,但谷月就是憑著直覺相信他。「既然如此,那就將他送回臥室吧!」
「夫人!」老管家很訝異她會作此決定,「御皇」受傷可是大事兒,輕忽不得啊!「何伯,你別擔心,這個人不是說啦,辰寰沒啥兒大礙,先把他扛回臥室裡,讓他睡上一覺,明天再看看情況。這期間我會照顧他,你們先下去休息吧!」谷月揮揮手,讓亂成一團的下人們全都退下,反正他們在這裡鬼吼鬼叫的也成不了事,不如保持安靜對傷患還好一些。
「可是……」老管家畢竟是看著司辰寰長大的,實在是放心不下。
「我相信這個人懂分寸,不會在這種事上胡言亂語的。」谷月一邊安慰慌得手足無措的老人,一邊送他回房安歇。
風浩天有些詫異地望著谷月的背影。想不到這貌不驚人的女人倒有一雙好眼力,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呢,豈料竟被她一眼看穿!這就是司辰寰遊遍群花,最後卻選中她的原因嗎?
安頓好老管家後,谷月再度回到大廳,向風浩天打了聲招呼。「先生,可以麻煩你將辰寰背上樓嗎?」
風浩天吃吃地笑著。「夫人,我叫風浩天。」
「哦!」谷月在前頭帶路。「風先生,麻煩你了。」
「哪裡,」風浩天背著司辰寰跟在她身後。「能為像夫人這樣的大美人服務是我的光榮。」
「謝謝你的誇獎。」她沉靜的臉龐看不出喜樂,走到已經重新裝修完畢的新房前,她打開房門,指著裡頭的大床對風浩天道:「請你將辰寰放到床上。」
風浩天原以為司辰寰的焦躁是源於谷月的不善伺候,但見著谷月後,他終知道司辰寰這一個月來情緒變化如更年期女人的真正原因了。
如此冷靜自持的女人,只要是稍有些自信心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想要挑動她平靜無波的心,再加上……他仔細打量了她一回。看來,她八成是遲鈍又沒神經的那種女人,彷彿天生下來摧折男人的自尊似的,司辰寰在她面前一定吃了不少癟,難怪他要不爽了!風浩天竊笑一聲,將司辰寰安放到床上。「這樣可以嗎?夫人。」
「可以,謝謝。」谷月向他躬身道謝,並送他出臥房。「已經很晚了,風先生,要不要在這裡先住一宿?」
他是很想留下來看好戲啦!不過那位厲害的「御皇」當真在一個月內平定了S國延宕了八年的內戰,並順利將政權移交給S國裡真正有抱負、有能力為百姓做事的和平團體。大問題都解決了,可是還有一些小小的麻煩,別忘想「御皇」會去收尾,終究還是只能累死他這個可憐的小宰相。
「多謝夫人盛情,但我還有要事待辦,不能久留。」
「那就不送了。」谷月對他擺擺手。「麻煩風先生出去時順便幫我關上大門。」風浩天左腳絆右腳,差點兒跌個五體投地。這位夫人使喚人的本事可一點兒都不比「御皇」差,難怪他們會成為夫妻。
不過……「夫人,咱們這是頭一回見面吧?您就如此放心將門戶安全問題全權交由我負責?」
「以風先生的能力,負責門戶安全這小問題還大材小用了呢!我有何好不放心的。」谷月只回他一記清雅的笑。
風浩天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如來佛手掌中的孫悟空,翻身不得。
「當然,屬下這就去辦!」他識相地摸摸鼻子退了出去,不再自找苦吃。待到風浩天離去後,谷月一肩擔起了照料司辰寰的工作。
她先為司辰寰脫下骯髒的外衣,再擰來一條熱毛巾,拭去他滿身的風塵。一月不見,他仍如記億中的俊美無儔。
沉睡中的他,因為缺少那雙輕狂的眼眸襯托,不羈的色彩變淡,轉而流露出淡淡的天真氣息,反而更惹人心憐。
她一邊幫他換上乾淨的睡衣,纖細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精壯結實的胸膛搜尋著。還以為男人的肌膚都很粗糙呢!想不到他卻不然,充滿彈性又有勁兒的軀體摸起來不僅熱力十足,還有一種淡淡的情慾在她指尖流竄,她忍不住摸上了癮,捨不得為他扣上扣子,任它們半敞著,她的目光一覽無遺地將他看了個精光。
時間就在她對他的探索中,不知不覺地流逝,她將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研究得透徹。末了,忍不住讚歎道:「你真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男人!」
司辰寰懷疑自己是不是睡昏頭了?
在S國的時候,他不小心中了一技毒箭,雖已經妥善治療,但仍留下小小的後遺症,因此才會一路由S國睡回台灣,連什麼時候被人扛回家裡都不知道。
當然,他也不明白谷月為何會待在他身邊,還將他剝了個半光,手指不規矩地在他身上東移西轉。
她好像對他的身體很感興趣,從五官、脖頸、肩膀、胸膛……唔!她居然掐他胸前的凸點?很痛耶!
他正想睜開眼對她斥責一番,她柔軟的小手卻下滑到他的男性堅挺上,瞬間,他倒吸一口冷氣,無力地癱在床上,任她為所欲為。
谷月在心裡讚歎著。那麼樣地陽剛又美麗,以後他的老婆一定會很幸福……呃?想哪兒去了?突然,她拍一下自己少根筋的腦袋。他的老婆就是她啊!還說什麼幸不幸福?真是昏頭了!
她的手指繼續往下探索。他的腿好長,肌理結實、平滑,完美地延伸到腳踝。好羨慕,這麼筆直又修長的腿,如果能分個五公分給她就好了……
谷月述迷糊糊地想著,完全沒注意到他慾望中心的昂然挺立,當然更不會想到如此挑逗一名正常的男人有多危險。
司辰寰終於再也忍受不住,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火熱的吻毫不保留地印上她的唇。
她嬌小的身子徹底掩沒在他健壯的軀體中,感受到她的柔軟與纖細,他體內升起一股大異於情慾的憐惜情懷,而吻她的力道也不自禁放柔了。
谷月只覺心底泛出一股像是沙漠注入清水的快感,點點滴滴融化了她僵直的身軀,順道抽走了她腦海裡的理智。
司辰寰偶然睜開眼,瞧見她迷離瞳眸裡閃爍著天真無邪的波光,心頭又是一震,除了下半身的渴望外,另外還有一道溫暖的清流在他心底奔竄,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但卻舒服得令他只想深深沉醉其中不願醒。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不怕,她只是覺得身體熱得像要燒起來,她的眼睛、耳朵、肌膚……所有的知覺都頓時變得敏銳得可怕。
他的手指溫柔地解開她身上的衣扣,不半晌,她的上衣脫離了原本的位置,飛落床下,只剩一件簡單的白色內衣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好平凡的內衣樣式,沒有炫麗的蕾絲,也沒有性感的鏤空設計,只是兩片以舒適為主的純白棉布,卻將她妝點得性感誘人。
他甚至等不及扯開那層布,便伸出舌頭,就著布面輕佻她秀巧可愛的胸部。一開始她只覺得熱,被他舌頭畫過的地方整個挺立了起來;可一旦內衣被他舔濕後,又有一股微涼的冷意滲了進來,讓她飽嘗冰與火的刺激,忍不住逸出甜膩柔軟的哼聲。「唔……嗯……」
她那比蜂蜜還要甘甜的聲音一鑽入他耳朵,他的背脊便像被一股電流竄過似,禁不住機伶伶地打個寒顫。
「你的聲音真惹火,月兒。」
「啊……」彷彿在回應他似,她的鼻間又哼出一記綿如柳絮的呻吟。
「月兒。」再也無法忍耐,他拉下她的長褲,腦袋埋進她已半濕的底褲間。「啊——」她發出一聲尖叫,但不是舒服的聲音,而是某種混雜著驚悚、無助、訝異的呼喊。
他嚇了一跳,猛地拾起頭來。「月兒?」
「不要!」她臉色白得像紙,突然猛烈掙扎起來。
「不要,放開我——」
「為什麼?」他雙手一回使勁兒將她壓制在床上。
「分明是你先挑逗我的,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搞什麼鬼?她也不知道啊!只是……好可怕!初開始他吻地時,那感覺甜美得言語無法形容,可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針也似的殺意猛然竄入她心坎,她的理智立刻被一片恐怖的血腥給佔領,她再也受不了他的碰觸了。
「住手,你走開,不要碰我!」她拼了命捶打他結實的胸膛。
司辰寰被她惹火了,惡狠狠瞪著她。「你在耍我嗎?我告訴你,我非常不喜歡女人跟我玩這種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