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證明自個兒的話般,谷月還掏出新換的身份證以資證明。「瞧,我現在是未婚人士了,配偶欄也是空的。」
「谷、月!」司辰寰咬牙切齒。「我不會放過你的——」居然敢私下跑去離婚?簡直是要把他給氣死了。
谷月嚇了一大跳。「你……你為什麼這麼生氣?」被他那雙殺人也似的凌厲目光劈確著,她想不腳軟都不行了。「我只是照著契約婚書行事,你不能生我的氣。」「我不生你的氣,」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他長臂一伸,攔腰抱起她。「但我要好好教訓你一頓。」這女人用說的是行不通的,對付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累死她,讓她那顆亂七八糟的腦袋累得什麼都無法想,事情就成功了。
「不要!」谷月拚命地捶打著他。「放我下來,你不能這樣對我。」
「安靜一點兒。」他一巴掌打在她渾圓的小屁股上。
她楞了一下,隨即又發動另一波更強烈的反抗攻勢。「討厭,打女人的男人最無恥了,放我下來。」
「哼!」他冷哼了聲。「這樣就叫無恥,你未免太沒見識了;顯然是為夫的調教不夠,待會兒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叫無恥。」
她一顆心抨抨亂跳著,纖細的身子忍不住直打顫。
「不要、不要……放我下來,你放人家下來啦!」
「別擔心,等進去那個地方後,就算你不願意,我也會放你下來的。」他手指著前方一棟外形誇張的建築。
她偏頭回望,詫異地驚喊:「賓館,你要帶我進賓館?」
他不再回答她,直接走進建築物內,付錢訂了房間,拿到鑰匙,便徑往裡頭行去。谷月不再掙扎,只是好奇地注視著賓館裡頭的各項佈置。那一扇扇緊閉的門扉裡,想必正有不少對情侶在甜甜蜜蜜做著愛做的事吧!也許還有一些人是瞞著另一半出來偷情的……她小說家的腦子又開始運轉,不自覺地描繪起出入賓館的男男女女的戀愛情事。不管是已婚還是未婚、自願或者交易,這裡面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人,以及各不相同的心情,他們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而選擇愛情賓館作為享受的地方?她很好奇。當司辰寰將谷月帶進房裡,發現她的神魂早不知飄到哪兒去了,一顆心真是無力到連跳動都懶了。
「你可不可以多重視我一點兒?別動不動就四處神遊好?」他不自禁用力搖著她的肩。
「別這樣搖我。」她捂著嘴,一張臉白得像天上的雲。「我會吐的。」
他急忙鬆開手,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好些了沒?」
溫柔的話語一出口,他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搞什麼?他是來教訓她的,可不是來寵她的,讓她吃點兒苦本是應當!他又在心疼些什麼?
她深吸口氣,確定胃液不會再造反,認真的眼眸筆直鎖住他。「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我一直很重視你啊!」
「你重視我,卻連問我一聲都沒有就跑去辦離婚?這算什麼?」
「我沒有問你是因為這是必然的結果;而且這也是你的律師告訴我,我應該這麼做,我才去做的啊!我有什麼錯?」
「王律師教你跟我離婚?」他要砍死那個王八蛋!
「我問他我違背了婚書裡的條款該怎麼辦?他說契約就是契約,白紙黑字更改不了,因為我違約了,所以我們的婚姻自然無效。」
「人家說你就信。」雖然王律師該死,但她更欠揍!他不止一次告訴她,他愛她,讓他們忘記婚書變成一對正常夫妻吧!可她卻一點兒都沒將他的話聽進耳裡。「我問你,我說我愛你,又送你花,你難道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當然有啊!」聽他把她說得像白癡似的,她不滿地嘟起嘴。「你很懂得過生活,總是不時製造一些生活情趣逗我開心,我很高興。」
他左腳絆右腳,差點兒跌個五體投地。這一定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上半輩子遊樂太過了,因此下半輩子才會注定與一個遲鈍到足以氣死他的女人糾纏不清。「你不相信,或者無法接受、不能理解……怎麼樣都沒關係!」他賊笑兮兮地抱起她將她輕置於床鋪。「凡是你腦子裡無法明瞭的東西,我就『說』給你的身體聽吧!」「身體也能明瞭事物?」她被他哄得一楞一楞的,壓根兒沒注意到襯衫的前襟已在不知不覺間被解了開來。
「當然,由我來『說』就能明瞭。」他笑著脫下了她全身的衣物,專注的視線定在她平坦的腹部上。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她的肚子裡成長,那是流著他血液的孩子,好神奇啊!
「咦?」她猛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衣服不知在何時已被脫光。「你說就說,幹麼脫我衣服?」
「這種說服法必須兩人坦誠相對。」語畢,他也脫下自己的衣服。
當他的裸體映入她的眼簾,她再次為他的完美嘖歎出聲。他的身體不管什麼時候看都是那麼樣地性感,讓人不得不讚佩造物主的神奇。
「你真好看。」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他伸手輕捻住她胸前的紅花。
「啊!」她忍不住痛呼一聲,這情景莫非……「喂,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不懂嗎?」他低下頭,張口咬住那紅花上的凸蕊,天鵝絨般的舌面一遍又一遍摩挲著她敏感的蕊心。
「唔,你……」好癢,一股火熱在那裡點燃,谷月情不自禁扭著身子想逃。「不行哦!」
「啊!」她尖叫一聲,登時軟化在他手中。
「這就是我愛你的證明,你明白嗎?」他的唇吻遍她全身,帶著濃情與蜜意,欲在她的身體上烙下他全部的愛。
她明白個鬼啦!他用這種手段對付她,她的腦漿都熱得快沸騰了,還能明白些什麼?「嗯……啊……」好熱、好熱,被他手指碰觸的地方熱得像要融化了。「住手,辰寰……不要……」
「真的不要?」他捉弄似地停下手。
「不是不要……」她如泣如訴地呻吟著。
「那你想怎麼樣呢?」他的手繼續挑逗著她,但就是不讓她滿足。
「唔……」她抽噎了聲,那麼丟臉的事誰說得出口?
「不說那我就停手嘍!」
「不!我……愛我……我要你愛我……」她雙手掩住小臉,澄澈的淚水自指縫間滲出。
「早說嘛!」他腰下一挺,瞬間進入她體內。
「啊——」她發出一聲滿足似的甜膩呻吟。
「你記住了嗎?月兒,我愛你,這就是我愛你的證明。」他使出渾身解數取悅著她。她渾然忘我地將身子用力弓向他,但就在她快達高潮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月兒,你記住了嗎?」
她茫然瞪大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又開始律動了起來。「記住我愛你,你也必須以同樣的心情來愛我。」「啊……嗯……」她歡呼一聲,為即將到來的高潮欣喜不已。
誰知他又停下來了。「說話啊!說你也會以同樣的心情來愛我,讓我們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他居然用這種方法對付她!她焦急地在他身下扭動著,哀怨的眼眸裡蓄滿淚水。「你還不說嗎?」他不停地將她的情慾挑到最高點,又讓她倏然落下,欲以此逗出她絕不輕易出口的愛語。
「啊……不要……嗚……」她咬著唇、淚流滿腮。
「傻瓜!」他心疼地俯下頭。一一吻去她的淚。「為什麼這樣倔強呢?」她搖頭又點頭,被他攪得幾乎要發瘋了。
「唉!」他沉歎口氣。「既然你討厭我至此,連一句愛語都不肯說,我再碰你就顯得太不尊重你了,我還是識相點兒自個兒走吧!」他作勢欲離開。
谷月急忙伸出手臂摟住他。「不要……你怎麼說都行,不要走……」
「月兒!」本就愛她,又怎擔得起她的祈求?他使勁地抱緊她。
「啊……」她在他懷裡融化成一灘柔軟春水。「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辰寰……我們就做平凡夫妻吧!」
她的承諾在他心底化成濃濃的喜悅炸開,他立刻將她推向情慾的最高峰,攜著她領略了一場絕美的快感。
第十章
當谷月再度回到司宅時,已是傍晚的事了。
雖然離開不過一星期,但她卻覺得恍如隔世,曾經以為與司辰寰緣盡於此,想不到真情改變了命運,他們這麼快又再續前緣。
「愛情」果然是一件令人捉摸不定的奇事;饒是她讀遍兩性關係的書、寫了不下三十則的愛情故事,在追愛這條路上,她仍是個新人,除了跌跌撞撞、努力摸索外,別無他法可求。
她慶幸自己有此機運得遇司辰寰這樣的奇男子,他疼愛她、接受她、包容她、瞭解她,這是她從前都不敢幻想的;但這不是任何人的錯,一切只因她的想法太怪異、觀念太離奇。
有一段時間,她也想過改變自己,可是那樣好痛苦,很多人告訴她,她再不改,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可誰想得到最終她會以那種方式跟司辰寰結婚?而且他們的想法與觀念同樣地怪異與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