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著?」她細如蚊蚋般的嬌柔聲響,如雷貫耳般地震回他遠離軀體的靈魂,可才一開口詢問,頓覺喉頭一陣燥熱沙啞。
怎麼,他尚未寵幸她,她就已經懂得如何誘惑他了嗎?
「王爺,奴婢照王爺的指示想為戀璇姑娘沐浴、更衣,誰知道她竟然不願意,甚至還將奴婢們推到一旁,奴婢心想若是沒將戀璇姑娘打理好,王爺必定不會饒恕奴婢們,所以奴婢們便強行褪下她的衣裳,誰知道戀璇姑娘竟然……」一名較大膽的奴婢惶懼地回著話。
「退下。」
玄熒算是明白了整個前因後果,揮手斥退奴婢,狂戾的眼瞳直視著仍趴伏在地上的戀璇。
「王爺。」戀璇微蹙著眉頭,一張俏臉漲成惑人的暈紅,綻著霧氣的水眸羞怯而不安地瞅視著他冷凜的俊臉。
她的身子全讓王爺給瞧透了,這要她以後如何做人?儘管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也把自己賣給了他,但這是不合禮法的啊!
「起喀。」他低哽如鬼魅般的聲音驅策著她的靈魂,卻挪移不了她矜持的本性。
戀璇仍是扭捏地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見她仍伏在地上,甚至將俏臉埋在地上,不理會他的命令,不禁令他微慍地瞇緊詭邪而噬人的眼眸;這是新的誘惑手段,抑或是她以為她是個漢人,便用不著聽他這個滿人的命令?
她可是把她自個兒賣給他,敢情是她忘了?
玄熒徐步來到她的身旁,單手抓著褂底蹲下,大手放肆地滑過她細嫩的背部,戀璇身子一顫,雙手抓緊沾土的衣裳遮在胸前,驚懼惶惑的水眸不解地凝睨著他。
「本王要你起身,你膽敢拿喬?」玄熒粗嘎地低吼著,灼燙的眸子卻不由自主地直盯向她瑰麗的酡紅面容,粗糙的大手更是不自覺地撫上她滾燙的麗容,貪婪著迷於她的細膩。
「嘎?」戀璇驚懼地抖著肩,澄澈的眸子寫滿惶恐,不為天涼的秋風,而為了他眼中詭譎恣流的情愫。
她惹王爺生氣了,他還會讓她留下來嗎?
「你是在誘惑本王?」玄熒瞇緊了驚猛而犀利的眼眸,大手撫上她尖細的下巴,手勁猛地收緊,疼得她不敢出聲。
「戀璇不敢,戀璇只是……」豆大的淚珠盈盈附在眸底,燦亮地蕩出光痕,惹人心憐。
她不過是想一個人沐浴,不習慣讓別人碰觸她的身子,可那些姐姐們卻硬是褪去她的衣裳,她才會大驚小怪地尖叫;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習慣罷了。
「你想怎麼樣?」他鬆了手上的力勁,長指改而勾下她雪白的頸子,輕佻地逗留在頸窩與酥胸上。
若說她是欲擒故縱的話,她的手段可真是高竿;倘若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那這個女人可是太合他的味了。
再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再感到胸口有著莫名的悸動,反倒是多了一分噬血的快感,是多了一分玩味的興致;果真如他所料,先前對她莫名的悸動不過是災難哀慟的延伸,現下再見著她,他倒是想好好地玩弄她一番,望著她落淚,抖顫如驚兔的模樣,更令他莫名喜悅。
「戀璇……戀璇沒讓人碰的習慣,戀璇想獨自一人沐浴。」她懼慄難安地說著,頓時想起一件事,又急急忙忙地說:「王爺,是戀璇不好,不關那些姐姐們的事,王爺千萬別責罰她們。」
糟,是王爺命令姐姐們幫她沐浴的,但她卻把她們的差事給搞砸了,倘若王爺怪罪下來的話,她們是不是會因此而受罰呢?
「你是在命令本王?」玄熒挑高眉頭,驀地縮回挑逗的長指。
她以為他帶她回府,是打算將她納為福晉,於是便頤指氣使地命令他是嗎?看來,他得讓她認清本分才行;不過是個無依的漢女,也奢想爬上枝頭當鳳凰?真是愚蠢過了頭!
「戀璇不敢、戀璇只是……」蒼白的唇瓣不斷地打顫,話尚未說出,她的身子一斜,便軟在玄熒的懷裡,頓時令他亂了手腳。
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似鋼鐵般的雙臂將她鉗緊,他頓時發覺她的身子冰冷得嚇人,連絕麗的小臉上也全無血色,這才令他猛地憶起——她這瘦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入秋後的涼意?
***
意識朦朧之間,戀璇只覺得自己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裹在綿柔而溫暖的絲被中,耳邊卻傳來斷斷續續、不甚清晰的耳語,像是刻意壓低嗓音怕吵醒她似的。多麼窩心的體貼!
「王爺,依老夫看來,這位姑娘不過是身子虛弱了些,除了雙手的傷之外,其餘的已無大礙,只消好好地調養幾天,必可恢復。」
那是蒼老而低啞的嗓音,有點遠,卻又像是在耳邊似的,是她不曾聽過的聲音。
「你退下吧!」玄熒靜默了會兒,突地說道。語氣中有著不容他人拂逆的霸氣,狂邪地灌入戀璇模糊的意識中,硬是追回了陷在混沌中的心神。
她艱難地眨了眨眼眸,卻又覺得雙眼酸澀而疲憊,僅能勉為其難的半掩著清麗的眸子向聲音的來源探去。
「你醒了?」玄熒坐在她的身旁,頓時發覺她晶亮的眼瞳正直視著他。
「王爺。」戀璇登時回過心神,奮力地想坐起身子,蓋在身子上的被子一落,微涼的風拂過肌膚,她頓時發覺自個兒的身子上不著衣縷,羞得她七手八腳想抓住被子遮住身子,卻反而讓柔軟被子滑落。
「可有覺得好點?」玄熒的大手佔有性地抱住她纖弱的身子,再拉上被子將她裹緊,不讓一絲涼風凍著她,這樣莫名的思緒令他煩躁,但對於她柔弱無助的模樣!玄熒卻無法假裝視而不見。
「戀璇……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她囁嚅著,想要將身子自他寬闊的胸膛移開,卻被他的大手霸道地自腰間擒住,動彈不得。
她的身子沒穿上任何衣裳,這不就代表著她的身子全讓王爺給瞧光了?而王爺現下又摟著她,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得怪她,為何無故又昏倒了呢?
「再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本王再差人為你送上藥汁。」他熾燙的大手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上游移著。
「王爺!」她驀地低喊著,不明所以。
他為什麼要碰觸她的胸,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麼可以這樣?
「舒服嗎?」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畔吹拂著。
對她莫名的悸動,宛如心中突地迸裂而出的詭念;隨著古怪的憐憫,他更覺得心頭有一股噬血的狂意啃嗤著他的心,像是要把他吞噬一般,如同被魔物襲上了身般的詭異。
而她便是那擾亂他心神的魔物,絕麗脫俗,不似人間女子,像是幻化而來的魔物,企圖魅惑他、誘引他;而他卻不想抗拒,任由心中陌生的悸動牽繫著他。
「王爺,戀璇……」她輕嚀了一聲,粉頰漲成惑人的彩霞錦色,上了藥纏著布條的玉指,更是不由自主地屈握成拳。
他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老是摸她的身體,這樣子好羞人,但他是個王爺,她又不能拂逆他,這……
「怎麼?」玄熒低喃著,聲音低嘎粗啞。
熾燙的指尖按撫著她細膩而微涼的肌膚,一股狂烈的慾火自小腹狂燃而上,來得又怒又烈,不由得令他自個兒暗吃一驚。這漢女的滋味果真與蒙古格格有所不同,那是不一樣的美,是多了一分細緻的柔美,這是大漠中率性的格格們所欠缺的細緻。
與那蒙古的貴錦相比,戀璇的滋味更是令他著迷,令他遐想更多,不只是這般簡單的碰觸而已。
「王爺,戀璇的身子尚未沐浴,還請王爺……」話至一半,戀璇驀地低喃一聲,粉頰艷如晚霞。
不知怎地,只覺得他輕撫過的地方像是火燙傷似的,既灼熱又溫暖,今她發起陣陣難抑的抖栗,不知道如何壓抑這股陌生的感觸。
「你昏厥的時候,本王為你輕拭過身子了。」他輕喃著,面對她羞澀而不安的模樣,更是令他玩興大起。
「瞧,這兒本王可是為你擦拭得很乾淨的。」
戀璇雙手無力地癱軟在身側,半掩的水眸直瞅進他狂野霸氣的眼,心如浪潮、紛亂如鼓。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一來,不就讓他看光她的身子了?這怎麼可以!她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王爺怎麼可以不守禮教地碰觸她的身子?
「王爺,不可以,不可以這個樣子。」戀璇慌了手腳,趕忙夾緊雙腿,輕揮著雙手打算坐起身子。「有什麼不可以的?」玄熒放肆地笑著,輕狂而攝魂勾魄。
他驀地擒住她的雙手,結實的身軀往前傾,吻住她輕啟的唇瓣,濕熱的舌倏地探入她的口中,邪魅地勾引著她的生澀無助,煽動著她屬於女子的欲感,放鬆那不必要的矜持。
「王爺。」戀璇輕嚀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像是靈魂已竄出了肉體,雙手只能緊緊地抓住他,宛如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