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騙她,上一次在飯店時,他確實沒有對她怎樣,他確實沒有騙她,這樣的人應該可以相信吧!
???
「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面對他熾燙的眼光,務晴嬌羞的玉容紅得像什麼似的,小手更是慌亂地推開他輕柔的手。
「還很疼嗎?」他臉上的表情令人猜不出他的思緒,幽深而莫測的墨黑眼瞳直視著她羞赧的模樣,大手直往她的雙腿間探去,以面紙輕輕地擦拭著她腿間殘留的血跡。
她真的是處子。儘管感到古怪,他仍是不輕易將心裡的感受表現在臉上,只是他想不透她接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只是純粹為了進入演藝圈,她大可不必對他獻上清白,畢竟在演藝圈裡權力比他大的人多的是,她犯不著找上他;可倘若她不是為了這而來,她又何必做那一篇報導?她那麼做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進入新聞界的每一個工作者,都知道在他面前提起那一件事是他最大的禁忌,凡是新入行的每一個新人,都會經由老鳥告知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的,是不?然而她卻偏要那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習慣了這個善變的世界,他變得世故而擅於防患未然,對於每一個無故接近他的人,他必都詳加研判來者的用意,但是她和一般找上他的女人不同。
到底是哪裡不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好了。」務晴望著他寒驚的側臉,不禁怯怯地說著。
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她不知道這種事後到底是她該自己處理,還是由他為她擦拭;可是望著他幽邃的眼眸益發深沉,她的心沒來由的慌亂起來,絲毫由不得她控制。
「對不起,我沒料到你會是處子。」他淡淡地解釋,卻不知他的解釋有多麼的傷人。他已經很久沒接觸過處子,這令他感到有點手足無措。自從競芳死去之後,他再也不願意和那些認真的女人扯上關係,那樣死纏爛打的感覺至今仍然無法釋去,儘管她已經死了,他仍是無法為她落下一滴淚,只因娶她並不是他的本意,或許該說是奉子成婚吧!
或許,他根本就無法愛人。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務晴驀地抬眼瞪視他,早已忘了羞怯。
「不,我只是……」他輕輕地環住她的身子,在她的耳畔吐露著惑魂的耳語:「我只是怕傷了你。」
「啥?」她微愣地接受他的擁抱,為他的解釋感到欣喜。
「我很怕傷了你。」他深情地喃道,然而,實際上他則是為了這個意外而感到無比懊惱。
他不願意再靠近像競芳那樣的女人,更不願意再有人像競芳那般愛戀著他,那樣的感情對他而言是沉重的負荷,是甩不掉的包袱,所以三年前才會發生那一件悲劇。
他不願再回想了,鐫鏤在他心底的回憶太痛苦了。
「桓愷?」她詫異地望著他,感覺到他似乎有些許的不同。
「你可以叫我愷,畢竟我們是情人了,對不對?用不著再用那種陌生的稱謂,顯得我們之間好像很疏遠。」
他勾起一抹攝魂的笑,像是一道魔咒,在兩雙眼眸對視時便下了咒語,狠狠地撞進務晴的心坎裡。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驀地睜大水眸,難以置信地問著。
桓愷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彷彿他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一般,沒來由的,他的心底竄過一絲不該存在的罪惡感。
「當然。」他淡漠地回答,感覺到自己幾欲想要結束這一場無意義的鬧劇,然而他所受到的傷害令他不願意放棄。這些扒糞的記者要的不過是新聞,根本不理會在每一則新聞之後不願展露的秘密。「你想要睡一覺嗎?還是要回報社?」
務晴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快到中午。「我想我還是回報社好了,不然紀姐看抓狂的。」
「那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吧!」他笑道,輕輕地拉起她柔軟的身子。「會不會不舒服?」
務晴聞言,嬌赧地搖了搖頭,趁著他背過身去的同時,趕緊將褪下的衣裳一件件地穿回身上。
「要走了嗎?」桓愷漾著淡淡的笑,牽著她滑嫩的手,不知為何,心底泛起一絲詭異的情愫,然而他隨即斂去那陌生的情緒。他帶著她直往地下室去,駕著他最心愛的跑車行駛到道路上,見到四周圍著一群打不死的記者。
「怎麼辦?」務晴擔憂地問著,生怕與他之間的事情將會被渲染成不堪入目的荒誕愛情。
桓愷挑了挑眉,索性將車子停在記者的身邊,按下車窗,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已然霸氣地拉過務晴,吻上她震愕而微啟的口。霎時,週遭響起一聲聲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不一會兒,鎂光燈此起彼落,直到他們離去為止。
「你為什麼這麼做?」務晴羞紅了臉。
「向大眾宣佈我們之間的事啊,總比往後被人逮住了,那報紙上的報導才會真的會今人感到吐血。」他笑得霸氣而狂妄。
是的,完成這一步,很快地便可以讓她嘗到被報復的滋味了。
???
「真的?」務晴在電話這頭大叫著。
(當然了,這一份獨家不留給你,我該留給誰?)桓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過去拿那一份資料?」她愛嬌地說著。
一旁的紀姐深歎一口氣,她快看不下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一牽扯上桓愷之後,這一兩個星期來她整個人都變了,不過到底是哪裡變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小女孩長大了。
紀姐側過臉,望著正一臉欣喜若狂掛掉電話的務晴,「最近心情似乎很好?」
務晴一聽,當然知道紀姐的意思是什麼,她只是嘿嘿地笑了兩聲,有點不意思地垂下粉嫩微緋的臉蛋。這幾天雖然見不到桓愷的面,但是一天固定的三通電話,可就讓她十分滿足,再加上這幾日已經沒有再傳出她和桓愷的緋聞,她當然是笑口大開!
「看你的氣色這麼好,我當然也替你高興,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和桓愷一點都不適合。」儘管知道自己的話傷人,紀姐還是義無反顧的說了,畢竟桓愷那個狡詐的男人絕對不會是務晴這個天真的鄉下姑娘應付得起的,她實在是不想要看她這張可以振奮士氣的笑臉消失。
「紀姐,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務晴抬起水眸睨著她。
她知道紀姐對她好,也知道紀姐會這麼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但是忠言逆耳,聽在耳裡總是覺得十分刺耳。
「你自個兒看吧!」紀姐將握在手中已久的報紙遞給她。
倘若不是因為她和徐姿瑩的交情匪淺,她是絕不可能插手管他人的姻緣的,但是桓愷的緋聞幾乎天天可以在報上看到,實在是……
務晴快速地打開報紙,望著報紙上的照片,即使眼睛的部分被刻意地模糊掉,她仍舊可以輕易地看出那個人就是桓愷。
為什麼?他剛才不是才和她說了一堆甜死人不償命的蜜語,為何轉眼間便又讓她看見這報導?而且他還願意將他尚未發表的劇本交由她發表,這不是代表他對她已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嗎?
「我去找他!」對!沒錯,報紙上所報導的新聞十之八九都是加油添酷的,她不能隨意相信。這報紙所拍攝到的畫面十分詭異,實在是令人難以信服,不過,她可以找他,直接把話問清楚,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裡,務晴抓起自己的皮包,便直接往外跑去,絲毫不記得現在正是她的上班時間。
「真是,就算要走,也要先跟我打個招呼呀!」紀姐有點不悅地瞪視她急如旋風的背影,但她仍是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了。
不過,到底是誰要她去招惹桓愷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的?
第六章
務晴大咧咧地進入SM經紀公司,然而當她滿心歡喜地進入大門時,卻納悶為何見不到半個人。
怪了,剛才和桓愷通電話的時候,他不是說他在公司嗎?為什麼這麼大間的公司裡卻見不到任何人?別說是桓愷了,連總機小姐都找不到人。這間公司果真如外界所說的古怪,但是卻又創造許多令人望塵莫及的奇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裡頭冷清得嚇人,務晴也自然地放輕腳步,不敢引發任何聲響,有剎那間感覺自己跟個偷兒沒兩樣。
這樣的感覺令她覺得不舒服,她打算轉身離去,但當她欲離開之時,卻又見到右手邊的一間辦公室,上頭寫著「經紀人辦公室」,讓她猛地想起很久以前徐姿瑩對她的交代。於是她有點心虛地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確實無人,便躡手躡腳地往經紀人辦公室走去。
她只是看看而已,她不是想當小偷,只是看看而已……務晴不斷地說服自己,小手有點微顫地握在門把上,心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