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反正裴令慊就快回來了,他很快就可以從這地獄中解脫。
但是逃得了裴氏,逃得了她嗎?
「老公,來,再吃一口。」佟知彗哪裡聽得下他所說的話,又夾了一口菜,帶著逼人的氣勢強逼他吞下。
哼,不管到底是不是木已成舟,反正她是死也不會放手的,她絕對不會錯過這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反正她是死也要賴上他,說她不要臉、不知恥都無所謂。
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勇往直前嗎?
更何況兩人男未娶、女未嫁,她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而且,她不認為他會討厭她,更何況她長得還不錯,相信只要相處久了一定會日久生情,她很樂於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老公?」向惜含著一口飯菜,險些噎死自己。
她、她……該不會真的這麼認為吧!
「你不是說過要當我的家人嗎?」她有點埋怨地道。
「家人有很多種,我們……」
當哥哥不好嗎?難不成一定要當她的丈夫才是家人?
這跟他所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他甚至忘了說過要和她成為家人這件事。
他不否認對她有著令自己心驚的疼愛,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是不?
正當他還想說些什麼時,門卻適時地打開,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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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不好意思,打擾你的用餐時間,『冠集企業』的董事長已經在會客室等你了。」晉時城必恭必敬地說,抬起眼淡淡地睇了他倆親密的模樣一眼,等待向惜的回答。
佟知彗望著自己的腕表,發現已經一點了,連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提醒總裁。」
向惜看著她急忙收拾便當,心裡不禁嘟噥著,明明是她拖延了時間讓他無法在午休時間用完餐。
「我們走吧。」
向惜套上一直穿不習慣的西裝外套,直往門外走去,晉時城則尾隨在後。
佟知彗把東西整理好,也連忙跟著在他們身後走去,直到進入會客室,才知道冠集企業的董事長竟然是女的。
她呆愣地瞞著她儀態萬千、風情萬種的優雅姿態,而向惜則是含笑以對。
難道向惜要的就是那種女人?
他從來沒對她笑過,但是他卻對服飾店的老闆筱 笑,亦對著冠集企業的董事長笑,惟獨她一直無緣見到他如此迷人的笑。
她突地想起,雖然自她搬進他家到現在,她都不曾見過他和任何女人交往,但誰知道在她去孤兒院後,他一個人是到哪裡風流?
她可沒忘記當他看著她以外的女人時,會露出什麼樣的笑容。
什麼嘛,他要的是那種女人,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樣做得到啊!
但是有時候氣質是與生俱來的,而她只是個孤女,粗俗而魯莽,他會喜歡她嗎?
喜歡就是喜歡,有時候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所致;倘若他不喜歡她,她再耍什麼手段都沒用,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兩人間是由命運聯繫的,是命運讓他們兩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她真的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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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在孤兒院裡,佟知彗忙完最後一件雜務,便晃到院長室,拿起王文瑞的煙點上,有點意興闌珊地吐了一口煙霧。
好煩啊,光是想到他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就覺得很煩。
「你真那麼喜歡他?」王文瑞由著她抽煙也不阻止。
「是愛。」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而且已經很久了。」
從她知道自個兒有一個長腿叔叔開始,對他,她就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愛慕,一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情愫。
「你既然愛了他那麼久,為什麼還老要做一些讓他生氣的事?」王文瑞歎了口氣問。
「我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罷了。」但後來她發現自己用錯方法了。
「真是幼稚。」他咬了一口。
「你想死啊!居然敢罵我?」佟知彗冷睨著他。
雖說她想改變自己,但是深植在體內的惡劣因子,可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改變的。
王文瑞睇著她,好無辜地扁起嘴。
唉,她以往不是這樣的,想起她三歲時,多會撒嬌啊!老是哥哥、哥哥叫個沒停,一張小小白嫩的粉臉總帶著苦心人憐愛的燦笑;哪像現在,就算笑起來也是冷冷的。
嗚,他好心痛,她只會找向惜,卻不把他放在眼裡。
「我在想,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她輕喃著,吐出一回煙霧,斂下的眸裡淨是苦惱。
「第一,先戒煙。」他給了她一個好建議。
「戒煙?」
「向惜不喜歡女人抽煙。」王文瑞將她手上的煙搶過來按熄,接著又說:「再來就是……誘惑他!」
男人嘛,幾乎全都是容易衝動的動物,只要在這方面下點功夫,豈能不手到擒來?雖說向惜像聖人似的,但是他終究不是聖人。
「誘惑?」她不解。
要怎麼做才算是誘惑?她幾乎天天都睡在他房裡,可是卻不見他碰她。
「我會教你的。」就算是報復他那天三更半夜把他吵醒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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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彗?」
她又跑到文瑞那邊去了嗎?
一打開門走進房裡,向惜輕喊了一聲,卻沒聽到佟知彗的回應;他走上玄關,望見大廳滿室光亮,不禁勾起一抹笑。
她說她怕黑,怕回家的時候沒有一點亮光,所以總是把房裡所有的燈都打開,認為這樣可以驅走一些折磨人的孤寂。
歎了一口氣,他疲憊地倒在沙發上,把公事包隨意丟著。
反正只要到明天,他就自由了,今天再累一點也沒關係,是不?
過了明天,他又要繼續自己的工作,趕緊將累積在手上的幾件案子解決,還要和曲懌一起製作一張專輯……
是啊,那樣的工作和生活比較適合他,他壓根兒都不喜歡待在偌大的辦公室裡,批閱著彷彿永遠都看不完的文件。
但是她呢?她會繼續在裴氏上班嗎?
她的工作能力不錯,裴令慊應該會把她留在身邊才是。那她要住在哪裡?住在這裡是暫時的,他不可能留她一輩子,可要她一個人在外頭住,他又不放心。
其實他並不討厭她,如果真的討厭她的話,他不會讓她住進他家,但是她現在卻以向太太自居,這一點教他有點煩亂。
可惡,一堆心煩的事!
為什麼她總是讓他如此心煩,讓他失去往日的判斷力?
「惜……」
才疲憊地閉上眼,卻突地聽到陣陣地毯摩擦的聲音,伴隨著佟知彗異常古怪的嗓音,不禁令他好奇地張開眼。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他回頭睇著她,放在心底的話尚不及說出口,就全停滯在他驚訝的眸底。「你……」
他是不是看錯了?
「我穿這樣好看嗎?」佟知彗輕笑著,笑中帶著難得的羞赧。
「你……」他突然找不到自個兒的舌頭,腦袋中一片空白,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轉不開視線,只見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絲緞睡衣,完美地勾勒出她激人的身段,令他目眩神迷;低胸、鏤空、超短裙,底下完全看不見任何布料,露出的全是她羊脂凝玉般的肌膚……該看不該看的,他差不多都看到了,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喜歡嗎?」她輕輕地在他身旁坐下,看著他目不轉睛的模樣,不禁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想不到文瑞的方法這麼好,果真讓他願意正眼看她了,甚至還移不開眼。
她輕輕地將小手放在他的頸項上,努力地展現出迷人的丰采,扯掉繫在他頸項上的領帶。
「我……」她在誘惑他嗎?她八成是整他整得不夠,所以現在還要設計他!「我是分不出什麼好看不好看,反正你的裸體在你小時候,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現在看到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這是百分之百的違心之論,只有天知道夜夜抱著她睡時,他睡得有多麼痛苦;只有天知道要他抗拒一副姣美的胴體需要多大的自制力,再怎麼有自制力的男人,也不見得每一次都能踩准煞車。「你……」她的粉臉羞得更紅了。「那是小時候的事了,跟現在不一樣!」
拜託,可不可以別拿一個嬰兒的身材跟現在的她比較?
「可是在我眼裡,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這句話在精神上是真的,但是在雙眼的刺激上……那是毋庸置疑的誘惑。
「怎麼可能會一樣?」他的意思是說,她的身材和一個嬰兒的身材是一樣的嗎?「你看,嬰兒可能有我這種身材嗎?」
佟知彗有點惱怒地扯掉細肩睡衣,露出大片雪脂凝膚。
眼看著單薄的睡衣幾乎遮蔽不了她誘人的身段,向惜連忙拉住她的手,想要制止她放肆地挑誘他,刻意將他逼到臨界點。
在他心裡,仍分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他不想欺騙她,更不想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