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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吧!他從來不敲門的。」宋湛耒起身去開門,然而門一開,他不禁微挑起眉,露出詭異的笑意盯著來人。「是你啊!呈徽,外找,你的客人唷。」
聞言,運呈徽隨即往門口探去,驚見來人是有點不知所措的艾勤,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一溜煙跑到門邊。
「艾勤,你找我?」她居然會來找他,天……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
「是我們經理說,你昨天找過我,定要我走這一趟,問問到底有什麼事。」艾勤沒好氣地道。
誰不知道經理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想著只要她和運呈徽仍在交往,便能夠替他說點好話。
啐,他就不知道她這個時候來找他有多尷尬,畢竟昨天晚上……
他今天一早沒邀她一塊兒上班,也沒出現在企劃部。
他是生她的氣嗎?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說不定她惹得他惱羞成怒,他便不會再糾纏她了,只是……她往後就沒有免費又不用出門購買的美食可以享用了。
「哦……」運呈徽不禁垮下臉,喜悅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她是為了企劃部經理的吩咐才來找他的,他還以為……
「唷,剛才不是還搖尾巴,搖得很開心嗎?」應威在壞心地走到他的身旁,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在胡說什麼?」他微惱地撥開他的手。
「正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徐慕庸跟著湊過來。
「你!」現在是怎樣?找碴啊?
「原來她就是讓你得手又失手的女人。」不知怎地,向來惜字如金的長正東居然也湊上一腳。
聞言,運呈徽不由得瞪大眼。
他們是想要逼死他是不是?
才一轉眼,他便瞧見艾勤瞪大眼,佈滿怒火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瞪著他。「艾勤,你聽我說,你……」他急忙想要解釋。
「你去死吧你!」艾勤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擊,不偏下倚地落在他的腰際,隨即揚長而去。
「艾勤。」他吃痛地蹲在地上。
「挺不錯的名字。」話落,長正東隨即回到座位上。
「可惜,她的艾不是愛情的愛。」應威在也跟著閃人。
「可不是?她的勤是勤勞的勤,這下子……麻煩囉。」徐慕庸幸災樂禍地撂下話語,也一併走人。
「你們這群混蛋,你們根本是故意的。」運呈徽氣得齜牙咧嘴。
混蛋,有誰會在好友的女友面前說出那麼混蛋的話來?他們根本是故意的!
第九章
「艾勤,艾勤。」
艾勤看著不知道正在上演什麼節目的電視,大腳踹開擋住畫面、擺在茶几上的雜物,雙手努力在沙發上挪出個空位舒服地落座,對外頭的鬼哭鬼吼聲充耳不聞、置之不理。
去他的混蛋,運呈徽是白癡啊!還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有他這種行徑?居然將兩個人的事赤裸地攤開在秘書室裡供人聽聞,她真的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事情!
倘若,她今天到外頭去對人敘述他,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不管他了,這一次就算是他喊破喉嚨、就算是鄰居拿掃把趕人,她都鐵了心,絕對不開門。他喜歡鬼叫,那就叫吧,她才不想管他。
就算以後再也沒有美食可以吃也無所謂,反正沒有遇到他之前,她還不是這樣過活,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時候,泡麵是種經濟實惠又方便好吃的食物,她可以湊合著吃,她又不是非要吃大餐不可。
哼,是他自己要招惹她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不過是一時貪戀上他的手藝,教他給騙了。
其實,這場鬧劇本來就該要喊停了,現在這個時機再恰當不過。
「艾勤。」
可惡,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待會兒要是真的惹惱鄰居,她可不管他到底會落到什麼下場。
真不知道運呈徽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非要她不可呢?她可不認為她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教他這般意亂情迷,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還是因為出現了她這個教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才教他的野心不熄反烈?
不管了,不管是怎樣都不關她的事,反正他待會兒要是叫累了,就會覺得自己是在自討沒趣,然後自動閃人。
她正想著,驀然發現外頭的鬼叫聲和拍門聲都消失了。
哼,覺得自討沒趣了吧!他這一走,往後應該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兩個人之間的可笑交往應該可以畫下句號了吧?嘖,這算是哪門子的交往來著?根本就是他單方面莫名其妙糾纏她嘛!他走了倒好,還給她原本的生活……對嘛,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
晚上十二點以前,她一定要入睡的,要不然她會昏睡,然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睡太飽了嗎?
瞪著不知所云的電視節目,她舒服地窩進椅背,然而神情卻不若動作這般自在,不知怎地,就是把眉頭給皺緊了。
她的基本睡眠時間一定要有十個鐘頭,日日如此,她昨天不過睡了八個鐘頭,哪裡會睡太飽?她打算騙誰啊!騙自己嗎?會不會太好笑了一點?
她居然不想睡,真是見鬼了。
入冬了,正是好眠之時耶,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待在有點冷的客廳看著不知道在演什麼的電視節目,她何時有這種閒情雅致了?
不是忙著工作便是忙著睡覺,客廳根本是儲藏室,因為她實在很少待在這裡。
瞪著無多餘擺設的客廳,還有一地的雜物、吵死人的電視聲,她突然覺得頭有點痛。
那個混蛋真的走了?哼,本來就該走,要不他留下來幹嘛?
不過是給了他一擊,一點都不過癮,誰要他那一張大嘴巴到處胡說!就算她昨天一時昏睡過去,可能讓他覺得面子掛不住,但是……他都多大的人了,他怎會分不出什麼事該說或不該說?
真無法想像他到底敘述得有多麼鉅細靡遺,她會生氣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不是嗎?只是,昨天的事,她真的傷了他嗎?
這能怪她嗎?她很累耶,而且……這樣的交往,會教她有點不知所措,更何況,他彷彿是一個急色鬼,好像一直想要她的身體。
他也真是個怪人,那一天去鳳苑,圍上他的女人各方面條件比她好的不在少數,然而他為什麼卻看上她?不是她對自己沒自信,而是……她怎樣都料想不到他居然會對她有意思,總覺得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對勁、總覺得他好像在貪圖什麼,然而她有什麼好教他貪圖的?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把臉埋進放在沙發上頭的雜物,她有點煩躁地皺緊眉頭。
該死,她居然在意他到底是不是還在外頭。在意他作啥?管他到底走了沒有,就算他真的在外頭站崗,也不關她的事啊!又不是她要他在外頭站崗的。
可是,好歹他免費供應了她幾餐美食,稍稍關心一下他,也算是合乎常理無關情愛。
她起身,踢開擋住去路的雜物,才剛走到玄關,卻停下了腳步。
要是她一到外頭,運呈徽會下會誤會她對他有意?
要是他又誤會她,可不是她所樂見的。
啐,她在想什麼,說不定他已經走了,她不過是去確定一下,何必想這麼多。
她倚在牆上,扁起嘴思忖著,眉頭一會兒一放鬆一會兒聚攏,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走近大門,有點鬼祟地打開門,像是做賊一般往外瞧。
心頭沒來由地顫跳著,然而當她確定外頭空無一人之後,心跳倏地恢復平穩,微惱地走回屋子裡頭。
嘖,運呈徽肯定只是想要跟她玩玩而已,要不然他應該還會杵在門口才對。
也罷,這樣更好,省得她往後還得絞盡腦汁思忖著該怎麼拒絕他的接近。
只是,她沒想到運呈徽真的只有三分鐘熱度,不過是站了幾分鐘而已,就立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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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屋裡,艾勤剛要合上門,突地有股力道阻止她關門。
「要不要吃點宵夜?」
艾勤一回頭,見著運呈徽端著一隻鍋子站在門口,而他的大腳則抵著門,讓她關不上門。
「你……」他這是在幹嘛啊?「你不是走了嗎?」剛才明明沒有見到人,現在一回頭,竟然瞧見他出現在門邊,還帶來一鍋好料,這教她該怎麼趕他走?很卑鄙耶,盡找她的弱點下手。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熬的東西已經熬得差不多了,見你不打算出門,所以跑上去端下來。」運呈徽笑彎魅眼,還不忘揚了揚手上的鍋子。「很燙,能不能讓我先找個地方放下?」
「那……」可惡,若是她在這當頭要他走,豈不是顯得很小氣?「先放到客廳的茶几上吧!」她忙閃過身子,讓他先行進入,然後再跑向客廳、踹開一地的雜物,用手撥開茶几上的廢紙,好讓他可以把那一鍋熱氣騰騰的好料擱下,省得讓熱氣穿透他的隔熱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