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有感覺,他不應該這麼打你的。」
「那你又為何非要靠在別人的懷裡,而對我的話一點也不在意?」他漸漸將話切入核心。
「那是因為你自己說出來玩要放得開,而且又是新年,不准生氣的。」她發誓,這些話都是出自他聶大公子的口。
「我……我是這麼說,可是……」他矛盾極了,要她放得開,又不要她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他真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那被打是應該的,是不是?」
「因為你無理在先嘛!」這也是她為何無法站在他那邊說話的原因,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收買泰國小孩做小動作,這些她都沒跟他計較。
「那你可不可以瞭解我的無理是什麼原因,你……以為我沒事會發這種神經嗎?」聶翔說得有些激動,這女人並不是木頭,可是為何會跟木頭一樣無動於衷?
蘇媛哪裡會不懂,女人家是細膩到極點的動物,聶翔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但她心目中要的是好男人,而不是那種只准州官放火,而不許百姓點燈的自私男人。
「你說得都很對,但我這回出來是渡假,你想不想讓我玩得開心些?」她指著他的鼻子問道。
聶翔沉默了會,才衝出一句。「如果你能保證不再隨便跟別的男人靠太近,我會盡全力讓你玩得很開心。」
「你……你這是條件交換嘍?」說了這麼多,這男人是聽不懂嗎?
「也可以這麼說,總之,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不想看到有其他男人靠近你身邊。」
「那我就逃離你的視線範圍之外,讓你看不到。」頑石,確實是顆大頑石。
「你不會這麼做的。」聶翔將她的手一抓,十足把握地看著她。
「我會,而且是現在。」蘇媛一氣之下,拉開車門便走了出去。
原本以為他會是那種很好溝通的人,沒想到,他會是那種把女人當玩具收藏起來獨享的人。
「蘇媛……蘇媛……」聶翔叫著越走越遠的蘇媛。
蘇媛一句話也不說,叫了輛計程車,便火速回到飯店裡去。
第五章
好好的一個潑水節活動,就這樣搞得虎頭蛇尾,不歡而散。
紫虹也不曉得聶翔會是一個對女人佔有慾這麼強的人。
要是早知道他的個性是這樣,就不該用這方法來激怒他,加上那個白目泰國人,充當什麼英雄好漢,沒來由打了聶翔一頓,害得蘇媛就算擔心得要命,也不曉得要用什麼名義去探望他。
「我去打聽過了,聽說眼睛被打得瘀血,左臉頰也被打腫,還有右腳踝嚴重扭傷……」延寬打聽回來,滿臉全寫著「壞消息」。
「怎麼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我坐在他旁邊,怎麼一點也沒察覺出來。」蘇媛這下果真心急了,之前對他的誤解,也因聽到這樣的消息,而不再追根究底了。
「當時他也在氣頭上,自然會蓋過他身上的傷痛,而今氣消了,但身體上的疼痛卻消不了。」紫虹冷冷說道。
「我看不管怎樣,我還是去看他一下。」要她狠心不去看他,怎樣也說不過去。
「但是他現在還在氣你跟那泰國男人親密那件事,你現在一去,不是當現成的出氣筒嗎?」延寬意有所指地勸道。
「要他真是那麼小氣巴拉,還要這麼不明事理,那我就……」
兩人豎起耳朵,想聽她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那我就……不交他這個朋友了。」
紫虹和延寬兩人對望一眼,都認為她這句話說得太過保守,一點也不像她豪爽的性子。
三人相偕一同到醫院去探望聶翔,只是人還沒走到病房門口,便聽見裡頭傳來聶翔的叫嚷聲。
「我不要吃藥,統統都給我滾出去!」
蘇媛聽了馬上衝進去,原來是聶翔在對護士小姐發脾氣。
「你們是他的朋友嗎?」護士小姐有些噤若寒蟬,說不出話來。
三人一同點了頭,蘇媛這才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這朋友一直不肯吃藥,連點滴都不想打,我們這醫院的醫護人員有限,要是他這樣不配合的話,我們真的沒有過多的人力來應付他一個人。」護士小姐的臉寫滿憤懣,可見得聶翔有多麼地難伺候。
蘇媛將藥拿過來,對著護士小姐說:「不好意思,這藥我來餵好了,你可以先離開,這裡我來處理就行了。」
護士小姐見有人來頂這個缺,總算是吁了一口氣。
只見房門被輕輕關上,聶翔見到蘇媛,劈頭便是一句。「我是不會吃的,你不用再多費心思了。」
蘇媛並沒有半點哀求的神情,反倒是喜上眉梢地笑了起來。
而且她還打開窗戶,將剛剛護士小姐給她的一整包藥往外頭丟了出去。「不吃就不要吃,吃那麼痛苦做什麼,還有啊,若是連點滴都不想打,你也可以不要打,免得浪費醫療資源。」
說著說著,她便走到聶翔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準備將插在他手臂上的針頭給拔出來。
「蘇媛,你這是在做什麼?」紫虹看了忙上前去阻止。
「拔針頭啊,人家就不想活了,你還替他顧什麼性命,要痛要苦也是他自己的身體,我們何不成全人家。」才剛要拔時,卻見聶翔將她的手緊緊拉住。
「你……你真的不希望我活?」如道乾雷劈下,聶翔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媛。
「是你自己不想讓你自己活,剛剛我們都看見了,你並不想吃護士小姐手裡的藥,不是嗎?」
「那是因為……因為我在生氣,那是一種情緒上的反應。」聶翔心想,會有這些反應,還不是跟你有關。
「怎麼一個大男人可以氣那麼久,還在為昨天那件事生氣?」
「你明知故問。」
「那如果說我從今以後都不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是不是就會把藥給吃下去?」蘇媛直接找出病源,對症下藥。
聶翔聽完,馬上精神抖擻起來。「對,沒錯。」
「那你就繼續不要吃藥,痛死你吧!」朽木不可雕也,怎麼說他就是轉不過那腦筋。
聶翔看她脾氣硬得要命,可又偏偏那麼關心他,這點,讓他不禁又愛又恨,於是他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抱起蘇媛便是一陣擁吻。
紫虹和延寬像兩尊塑像一樣,全都看傻眼,一動也不動的站著。
他非要征服她,讓她跟個小女人一樣對他心悅臣服,拜倒在他牛仔褲底下。
從他瞭解和女人談情說愛以來,都是他執主導地位,要不是對女人玩膩了,又出現蒔雨這樣對他死心塌地的人,他才不會踏進戀愛的墳墓。
豈知,這蒔雨卻是更勝一籌,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因此,他更有野心要征服女人,不讓女人再將他踏在腳底下,任由她們擺佈。
狂熱的吻不停索求著,看得紫虹和延寬也口乾舌燥,更別說蘇媛,那一波接一波的熱浪襲來,讓她的唇舌應接不暇,不停與他的浪舌翻雲覆雨,拍濤擊浪。
良久,聶翔才心滿意足地鬆開她。此時,他臉上竟露出一種莫名壞壞的笑容。「這才是治癒我傷口的良藥,不過這藥不苦,卻是良藥甜口!」
「你……你……」蘇媛舌僵了,他竟然再次地吻她,還當著紫虹與延寬面前,更讓她氣惱的是,她這回還有些些的陶醉,沒有主動將他給推開!
她是得了失心瘋,還是提早得到老年癡呆症,不曉得當這男人強吻她時,她應該捶他、打他,甚至用力將他給推開嗎?
然而……
她並沒這麼做,怪不得會讓他的表情,產生一種凱旋榮歸的驕傲。
聶翔望著她那張紅艷艷的唇,體內的那道火炬絲毫沒有稍減的跡象,若非紫虹和延寬在場,也許他就拉她共赴雲雨,管他身上傷得如何了。
「你們繼續,就當做我們倆沒在這。走了啦,還在這當什麼電燈泡。」紫虹猜想兩人可能還有接下來的動作,因此拉著延寬就往外走。
「可是還挺精彩的……」
「精彩個頭啦,快走了。」紫虹硬是將延寬拉走,獨留兩人在裡頭。
「我警告你,下次不准再這樣,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行……」
「不行什麼?」
「強吻我!」她顧不得害臊,該說什麼,毫不避諱。
「不可能,因為你的吻就像鴉片一樣,讓我深深上癮。」
「那你不怕我就像鴉片一樣,把你的五臟六腑全毒爛。」
「歡迎你來毒爛我。」
蘇媛不想再多說什麼,她真後悔跑來看他,應該讓他受重傷,越重越好。
「你要去哪裡?」他伸手往她手臂一抓。
「我想我該走了,你好好養病,要是你堅持不想活,請記得先跟醫院簽下同意書,免得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好替你來善後。」再待下去,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那可就要鬧笑話了。
「蘇……」聶翔大叫著,但對方像只受驚的小鹿,迅速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聶翔看著自己受傷的腿,氣得猛捶好幾下。要不是腳踝受傷,他一定會追上去的,而且不會讓她輕易從他手上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