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No,我看是Yes吧!」冷嶙敲了下女巨人的頭,還裝,看她緊張的表情,就猜得出那裡頭鐵定大有文章。他賜給以恭一個OK的手勢,表示也贊同以恭所梭巡的方向。
以恭顫抖的手慢慢地拉啟門把,只見裡面還有另外一個隱藏式的天地,空間與陳設的格局不輸給外頭的這間房間。
慢慢的,映入他眼廉的是個復古式的銅床,四邊的床角還豎著高高的銅柱,一大片白紗般的蚊帳如馬戲團的布蓬一樣罩住整個床面,他依稀可見,上頭正有一對裸著上半身的男女,斜躺在白鵝絨的枕頭上,也與他來個四目相對。
「寶……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恭看得下巴差點脫臼,怵目驚心的畫面竟然是以恭和沈馭軍雙雙裸躺在一張大床上,這……這實在是空前的一場震撼。
「難道你不知道進人家的門前要先敲一下嗎?」沈馭軍手摟著寶嘉,而懷中的可人兒竟一臉無奈,頭低低地不發一語。
「寶嘉,你說話啊你!」以恭大步朝前走去,卻被另外了位女金剛給擋了住。
寶嘉顯然是有著滿腹的甘水與心酸,她拉著被單的一角噙著淚,哀戚地說道:「這是我個人的事,不用你管,以後那棟屋子就都給你住好了。」
以恭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說哪國的渾話,態度怎麼說變就變?」太離譜了,離譜到他一時之間全亂了方寸。
「沒聽過友人是甚變的嗎?小子,要當某個人的情敵前,你得要先衡量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些籌碼,無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愛錢,你以為跟你到海邊散散步、吹吹海風,看夕陽就很美嗎?別傻了,錢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東西,如果一個人有錢,又能很愛對方的話,你想,要女人做出瞬間的轉變,那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
沈馭軍套上長褲,露出上半身毛茸茸的體魄,他是個完美到無瑕疵的男人,隨便一個聰明的女人,都會毫不考慮就對他投懷送抱。
「寶嘉,你不是告訴過我……」以恭忿忿地暗忖,他還真相信她返璞歸真了。
「都已經過去了,我認為麵包還是……比愛情來得重要。」寶嘉雙手俺面,懊悔得想把自己的喉管抓破,就算自己成了啞巴,也不希望自己再說出那樣傷以恭的話。
「寶嘉,你讓這位貴賓瞧瞧,我送你什麼訂情之物?」沈馭軍將寶嘉摟在身邊,紮起的髮髻讓她看起來更加有女人的韻味。
她不停用眼神朝衣櫃裡看去,這只蠢豬,莫非他看不出她在頻頻對他做暗示,希望他會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嗎?虧他還是個搖筆桿寫作的,這麼一丁點的觀察力都沒有。
「快呀!快告訴這位情敵先生,要有什麼本身才能讓你對他死心塌地地愛,無怨無悔地愛。」沈馭軍故意將話說得陰陽頓挫,擺明了就是在對她半恐嚇半脅迫。
寶嘉明白這個人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將她得到手,早把君子的面具拆掉,這樣的野心,她怎敢輕舉妄動。
她舉起手指上一顆閃閃發亮的鑽戒道:「我就是喜歡鑽石,我克制不了愛鑽石的慾望,我只要看到鑽石,整個意志力就會全瓦解,誰教我天生就是愛慕虛榮,喜歡攀富搭貴……」說到最後這幾個字時,寶嘉幾乎是扯著心肺在說的。
「窮小子,聽見了沒,你要是有辦法賺到像我送給寶嘉這麼大的一顆鑽戒,我就從你胯下當狗鑽過去。」沈馭軍有認定他沒那種本領,輕蔑之光層層籠著以恭。
「寶嘉,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以恭蓄勢待發的拳頭握著死緊,頗有上前將沈馭軍當成沙包扁捶的衝動。
「到這節骨眼了,有必要再騙你嗎?」
「沈馭軍,你別太過分了?」寶嘉忍不住叫了出聲,他簡直要把她推向地獄的深谷。
沈馭軍不疾不徐地往她耳邊靠去,「別忘了詠詠。」
聽到這句如雷貫耳般的警語,寶嘉整個心都軟了,「以恭,你回去吧!再也不要來找我,順便跟萊娣說一聲,叫她幫我傳個話到椰果島上去,要他們忘了賽家的第三個女兒。」已穿好衣服的賽寶嘉說完,便一個箭步跑到小陽台上,她握著絲絹,不停地捶著乳白色的護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在一瞬間變得這麼快。這是你送我的海螺,你記得嗎?」以恭從斜背的肩袋裡拿出象牙白的海螺,朝著白紗窗外的纖長人影咆哮著。
「小伙子,你以為你還在演羅密歐與茱麗葉啊?快拿你的破海螺滾吧!要不然,我可是有權控告你擅闖私人禁地。」沈馭軍點燃起一根雪茄,裊裊濃煙中藏著一對陰沉的狼眸。
「我不管,除非她告訴我這個蝦螺跟破銅爛鐵一樣不值錢,那我就會心甘情願地踏出這個地方。」
在他又要往前走時,後頭的女金剛拿出一把手槍,對著以恭的後頸部抵著。
「我警告過你少在我這撒野,我一向不給人再多一次機會的。」沈馭軍拍拍他的臉,臉上閃過一抹納粹狂人的血腥眼神。
「以恭,你走吧!我要的生活是你供應不起的,別再這樣了,他真的會開槍殺你的。」寶嘉彷彿拿著鐮刀一刀刀剮著以恭的肉,她只希望她和他的感情能就此打住,要恨就讓他恨吧!
真傻,以恭覺得自己像個馬戲團裡滾皮球的海狗,在這些人面前滑稽透了,他怎會那麼相們自己的直覺,認為寶嘉的確會改頭換面,變成一個平凡又深具感性的女子,將來可以與他共譜充實的每一頁,這都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想法,愚蠢,愚蠢極了。
「我真笨,同樣的坑洞我竟然連跌兩次,賽寶嘉,我感謝你替我上了這重要的一課,這個花俏又可笑的破海螺你拿回去,我不稀罕。」說完,率性的個性讓他不知什麼叫做回頭,推開大門直往另一邊的大廳,憤恨地走了出去。
「沈馭軍,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寶嘉伸出手正準備賞沈馭軍一記耳光,卻被他一個快手搶下。
「賽寶嘉,要是早知邀你吃硬不吃軟,我就用不著浪費兩年的時間跟你在那邊瞎耗了。」他將她的身子呈打陀螺狀甩到床上,還喚了那位女金剛緊緊看管住她。
這時,衣櫃的門慢慢開啟,走出來的正是趙謙,手中還抱著昏迷不醒的詠詠。
「沈馭軍,你不是人,竟然敢對你自己的女兒下毒手。」
迫使寶嘉不得不就範的重要因素,全都是沈馭軍拿他自己的女兒當作脅逼的工具,他將詠詠用迷藥迷昏,再讓趙謙抱著藏在衣櫃,萬一她膽敢不聽他的安排,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趙謙將詠詠勒斃,好讓她自責一輩子。
「打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詠詠就是我接近你的工具,我永遠相信小孩子的純真會感動天底下的所有人。儘管是心如冰箱的你,也一樣會被小孩子的熱情與活力融化的。」
「我真替詠詠感到悲哀,她竟有個禽獸般的父親。」寶嘉心寒地直搖頭,太可怕了,想來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到了現在這一世紀,勢必要被徹底推翻。
「我不在乎,因為會有個仁慈的母親來愛她的。」這話的意思,不用他多作解釋,相信寶嘉也早已心裡有數。
沈馭軍隨後派了女金剛看管住寶嘉,自己則和趙謙及詠詠走出這間密室,他們會繼續執著下一個目標前進,非要逼迫她乖乖地將那顆「豹芒之光」交出,之後但願她夠聰明,否則他會不計代價,犧牲詠詠以換那顆稀世珍寶。
冷嶙見以恭出來,忙上前詢問,「以恭、以恭,你怎麼了,寶嘉到底有沒有在裡面啊?」
這個以恭也真是個怪人,人從那間小密室出來後,就跟風一樣飛出這間總統套房,整個人像西班牙發狂的鬥牛一樣,想攔都攔不住。
以恭快速的步伐突然一停格,回頭便是劈頭對冷嶙開罵,差點讓欲探究竟的冷嶙跟他來個鼻對鼻相撲大會。
「都是你,介紹什麼爛房子給我,害我去認識到這個爛女人,我要是一輩子患了恐女症,第一個就找你理論。」以恭停在電梯口,情緒一直穩定不下來。
「你在裡頭是被下了迷藥還是降頭?出來就沒來由得往我頭上倒垃圾,我問你,寶嘉到底有沒有在裡面?」冷嶙撇嘴暗忖,他話說得沒頭沒尾,鬼才聽得懂。
「有,那個賤女人正跟人家爽得很,我看你和萊娣的眼睛都要再到眼科醫生那邊洗一洗,看看是不是出了問題,這種女人你們還把她當成是國寶一樣看待。」以恭人在氣頭上,自是沒什麼好聽的話。
聽了以恭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冷嶙真想把他從頂樓給推下去,認識他到現在,從沒看過他這麼會損一個女人的,況且,這女的還是前幾個小時被他當成維納斯呵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