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箏急急的過去扶起杏兒,一邊察看她有沒有受傷,一邊詢問其它的兩個人有沒有事。
「謝謝你們。」杏兒向那個小乞兒和小棠棠道謝.
「沒有的事,是你們有恩於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惹上那個無賴!」小乞兒搖搖頭,並指著站在他們面前,一臉得意笑容的王建德。「他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他會對你們心懷報復,所以才跟著你們。」
「你太過分了!是你故意伸腳絆倒我的?」杏兒忿忿的指控。
王建德則是一臉的奸笑,「沒辦法,我腳長嘛!」
「你這個人太不講理了!」
冷箏也生氣了,這個王建德實在太可惡了.
「講理?這年頭誰家的官大,誰的話就是有理!」他還是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以為你爹是刑部侍郎,你就不得了了嗎?」冷箏冷冷的說。
她本來是一個沒什麼脾氣的女孩,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昨天他當街橫行就已令她很看不過去了,沒有想到他今天還敢這樣蠻不講理的找麻煩!還好杏兒沒事,要是她發生了什麼事,回頭她怎麼向她大哥交代?
「當然不得了,我爹是刑部侍郎,好歹也是個三品官,你家有什麼官可以抬出來說的?」
「是!我家是沒人當官,那又怎麼樣?」
杏兒氣得惡狠狠的踹他一腳,像這種人和他多說只是浪費口水。
「小鬼,你找死!來人啊!動手!」
王建德一聲令下,一堆小嘍囉全部朝他們蜂擁而上。
還好杏兒以前學過防身術,而小奇、小棠棠和那個小乞兒一個個身手也滑溜得很,一時之間那些小嘍囉倒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可是冷箏就不一樣了,她可是一個大家閨秀,這些動手動腳的事她根本一竅不通,對於那些向她逼過來的人,她只能東閃西逃,但是沒兩下仍就人一把抓落了髮簪,一時間,她如雲的秀髮散了開來。
「大哥!她是一個女的!」乍見對手從一個翩翩美少年,一轉而成絕世美女,那個小嘍囉不禁大聲嚷嚷起來。
「哇!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沒想到我竟然這麼走運!」
王建德看到冷箏的模樣,幾乎要失了魂,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不禁暗暗欣喜自己的好運道,臉上的表情是邪淫的。
「放開我!」
冷箏拚命的閃躲王建德伸過來的手,他的樣子令她又懼又怕。
「妳跑不了的,我的大美人!」他伸手一抓,抓著了冷箏的衣袖,只見冷箏就快要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就在杏兒幾乎快要絕望時,突然有聲音破空而出,下一分鐘,王建德就被一左一右大字形的釘在牆上了。
釘住他右手衣袖的是一支箭,而釘住他左手衣袖的是一支男月的髮簪,而且都是分毫不差的恰好釘在離王建德的手不到一寸的衣袖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冷箏抬眼一看,她二哥裴冷築就站在她的眼前,或許是受驚過大,於是就整個人撲向她二哥,在她二哥的懷中不住的發抖。
幸好她的哥哥們及時趕到,否則她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好一會兒,她從她二哥的肩上抬頭,眼睛卻對上了昨天那個令她心悸的男人。
是他!那個叫石震雷的男人!
不過,當她想再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是她看錯了嗎?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膽敢管我的事,你們有沒有打聽一下這是誰的地盤?」
「你叫什麼叫!你爹『是狼』,你『是狗』啊!吵死人了!現在我老公來了,你最好小心一點 !」
被一把摟在裴冷簫懷中的杏兒 ,一下子有了強力的靠山,嘴上更是不饒人.
「杏兒!」
裴冷簫不甚高興的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他可還沒原諒她私自離家,置自己安全於不顧的行為。
「你先別生我的氣嘛!你知道這個男的有多可惡嗎?他差點摔死我呢!」杏兒當然知道她老公在氣些什麼,唯今之計,只好先轉移他的注意力。
「什麼?」
果然,裴冷簫在聽到杏兒的話之後,一雙寒星像電一般的射向王建德,那眼中的冷意讓王建德打從腳底板冷上了心頭。
「你……你想做……做什麼?我……可是刑部侍郎的獨子。」王建德急急的說。
「是嗎?」
裴冷簫的反應只是短短的兩個字。
「你們……你們要是惹上了我,可是……可是死罪一條的,我爹是當官的!」
「當官的就比較大嗎?」裴冷笙一臉不屑說。
他們裴家人一向對這些達官貴族可沒什麼好印象。
冷笙像是貓在玩弄老鼠似的建德面前不停的用衣袖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還不時的在他的脖子上比了比。
四周圍觀的人突然讓出了一條路,乍見一頂八人大轎抬了過來,停在裴冷簫他們一行人的面前。
「王大人到!」報話的喊出來人的身份。
「爹!救我!」王建德像是救星到了似的大喊。
「大膽刁民,竟敢當眾欺人,而且見到本官還不下跪!」這個刑部侍郎在聽聞自己的愛子在大街上受人欺凌之後,急急前來解救他的兒子。
「笑話!你是哪顆蔥、哪顆蒜?就憑你!」裴冷笙大笑,一點也不把這個刑部侍郎放在眼中。
「大膽!你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報上名來!」
「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裴冷笙。」冷笙一點也不以為意的報上他的名字。
「裴冷笙?」
當下,那個王大人的語氣開始有些不確定,他轉向裴冷簫。
「那你……」
「裴冷簫。」裴冷簫一句廢話也不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爹!你還跟他們囉唆什麼?叫人把他們抓起來呀!」王建德不耐煩的說。
「閉嘴!你知道他是誰嗎?」
「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官!」想起杏兒剛剛給他的回答,他一臉不屑的說。
「混蛋!他是裴駙馬!」
「駙馬?!」
王建德吃驚的望向裴冷簫懷中的杏兒。「妳……」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我相公啦!你有意見嗎?」杏兒抬起起了下巴。
「妳……妳騙我!妳……是公主?!」
「我騙你什麼了?我只說我家沒人當官,可沒說我家沒人當皇帝的。這下子,你還要讓我死得很慘嗎?」說著,挑起了一邊的眉頭。
杏兒從來不拿這個不屬於她的身份來壓人,但是要對付像王建德這種橫行霸道的無賴,就只能以惡制惡。
「公主饒命,請公主放過我那個不肖子。」王大人當場就這樣跪了去。
「他差一點摔死公主,你這個當官的難道不知道,要是傷了公主金枝玉葉之身可是死罪一條的。」裴冷笙故意嚇他們。
「公主饒命!」
這下,王建德也開始知道事態嚴重,如果公主不饒他,那他這顆項上人頭今天可能就保不住了。
「饒了你?」杏兒裝出疑問的口氣,「這我得好好想一想。」
「請公主可憐我王家三代就這麼一條血脈。」
「像這種到處欺壓人的兒子,不要也罷!」杏兒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
「我以後一定會改!真的!公主饒命呀!」
要不是王建德整個人還被釘在牆上,說不定他也早已趴到地上了。
「大嫂,我知道妳是狠不心殺了他的,乾脆就把妳想好的處罰說出來,把這件無聊的事結束吧!」
裴冷築仍是一臉笑容的看向他大嫂,他早在杏兒的眼中看到那抹熟悉的整人亮光不住地跳動著。
「好吧!你剛剛說你就是腳長才會絆倒我!我這個人最討厭人家說我矮了,所以,從現在起,三個月內你都不能站比我高,如果被人發現你站起來高度超過我皂身高,那麼人人都有權向你要一百兩銀子,聽到了嗎?」杏兒說著,示意冷笙將王建放了下來。
「謝公主不殺之恩。」王大人和王建德拚命跪在地上磕頭。
杏兒拉拉裴冷簫的衣袖,「我們走吧!」
「妳喲!」
裴冷簫愛憐的捏捏她的鼻子,這種整人的方法就只有她才想的出來。
「我就說大嫂是不能小看的,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犯上了大嫂,這下他如果不想要賠光家產的話,就只好做三個月的縮頭烏龜了。」裴冷笙跟在他大哥的身後,對著他二哥大笑。
一想到那個有六尺高的大男人,竟然將有三個月時間得把身子縮成只有五尺多一點,他真是愈想愈好笑。
「別笑了!你可別忘了大嫂的威脅,否則到時候若真要你著女裝替冷箏出閣的話,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冷築潑他一桶冷水。
「天!我差點忘了!」冷笙一拍額頭,他真的是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連忙看向冷箏。「姊!妳可不要害我!」
「啥?」
冷箏的一顆心還沉醉在剛剛的那一眼之中,還在想那個可以輕易用一個眼神卻讓她心跳的男人身上,所以她一點也沒有聽進冷築和冷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