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去扮女裝,就這樣的行徑來說,她是不得不承認,這裴冷笙對這「狂」是當之無愧。
等等!這些人都是冷竹島的人,那不就表示她是自投羅網,她真是什麼人不好遇,偏偏遇上了這些人,那不表示她又會見到裴冷築了?
該死!她真是有夠倒媚的了,一出門就遇上她不想見的兩個人,現在難不成她又得去見那個她最不想見到的男人了嗎?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告辭才成!
「嗯……我想……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講完,眼前這冷得讓人不覺打腳底板發涼的男人的話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張口結舌的采愣在原地。
「你是孟冬月盂姑娘吧!冷築要我一併帶你回去。」
望著冷竹別館高雅氣派的大廳,冬月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又回到這裡來的,但是她發現冷竹島的大當家果真氣勢不同於常人,他那冷冷的話完全讓人不知道如何反抗,也提不起勇氣反抗。
不過,最讓她生氣的是當她一進入冷竹別館,迎面而來的就是裴冷築那賊斃了的笑容,那個樣子像透了在對她說──我早告訴過你了。
突然,她發現以前她怎麼從未發現這個男人的笑真是令人很不得拿把鎬
子敲掉。
「他的『狐笑』恐怕不是鎬子就能解決得了的。」
杏兒冷不防的話讓冬月一下子雙額飛紅,看來她是想得太出神,以至於把心中所想的話給說了出來也不曉得。
不過,她的臉紅也不完全是為了此,而是杏兒在男裝的時候就掩不住其絕代風華,這一換回女裝,更是教人不敢逼視。
「杏兒,過來!」裴冷策皺著眉頭把杏兒喚了過去,他臉上的冷意今冬月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
「別擔心,我大嫂不會有事的,整個冷竹島沒有一個人比她大,等一下她出來的時候,被馴服的一定是我大哥。」裴冷築不著痕跡的補上了杏兒離去後留下來的空位。
「可是……」冬月怎麼也不能想像像杏兒這麼瘦弱的身子,有能力去擺平裴冷簫這個她光看都覺得可怕的男人。
她承認裴冷簫是俊美得天下少見,和杏兒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美得像幅畫,但是光他身上發出來的冷意就教她打從心底的冷起來,實在很難想像像杏兒這麼美的女人會要這樣的男人。
如果她喜歡的人是裴冷築還比較可能,不是嗎?
「你倒挺關心我大嫂的嘛!不過這也難怪,她就是有這個能力讓每一個接觸到她的人都站在她那一邊。」裴冷築好笑的搖了搖頭,杏兒連冷竹島中最難擺平的裴冷簫都馴服了,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呢?
「那你呢?」聽裴冷築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對他大嫂的看法,可是她仍忍不住帶著酸味的語氣問道。
「好酸的味道。」裴冷築戲該的看了她一眼,「我說過我要的女人是你,杏兒是很好沒錯,但是不適合我。」
「誰管她適不適合你,我只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你大嫂在一起的?」想到這一點她就有氣,她的叛逃就這麼沒了下文,而且他甚至不用親自出馬捉她,她就又如他所願的乖乖回到了這兒,好似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我早說過我的卦還挺準的,為此我還有個『笑面諸葛』的渾號呢!」裴冷築笑笑的說,好像沒什麼了不起似的。
可是,他愈是這個樣子冬月就愈生氣,「既然你能算得這麼準,你說想要的女人是我,不會也是占卦占出來的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勸你免了,我這個人一向不信那一套的。」她一點情面也不留的轟了回去。
「做人不要太迷信倒也好,不過冥冥中自有定數,該來的跑不了,更何況……」裴冷築好似吊人胃口的停了停,然後又泛出了他那壞壞的笑容,「找不需要卜卦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要的女人。」
第七章
冬日晴晴,看來是一個出遊的好日子。一大早,風和日麗,整個冷竹別館是鬧哄哄的,原來是大夫人終於耐不住無聊,決定好好的出門玩個夠。這消息一傳出,只見冷竹別館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忙進忙出,全為的是能給這大夫人一個好印象。
冬月有些□慕的看看下人們為杏兒打理備轎,裴冷簫真是個不一樣的男人,由這幾天她的觀察,這男人是冷得駭人,但是他對杏兒卻真的是只有一個寵字了得。
她一直以為男人就會要求女人三從四德,最好是足不出戶,整天乖乖的詩在閨房中刺繡裁衣,做個籠中的金絲雀。
裴冷簫卻不同,她從來沒確看過哪個女人的行事比杏兒更怪異的,她是很美沒有錯,可是除此之外,她就看不出她的身上有哪一點符合女戒的規定,甚至有時候她說的話也只能用驚世駭俗來形容,但這冷得駭人的男人竟沒有一絲的不滿,而且對他的夫人還寵溺得幾乎教人不敢相信,沒想到這樣的男人竟然能夠如此的溫柔。
那裴冷築呢?他又會是怎麼樣的對他的結髮妻子?
這個想法給她的臉帶來一陣飛紅,也讓她的心隱隱的抽痛著。看看她在想些什麼?裴冷築如何對他的妻子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為什麼一想到他用寵溺的眼光看著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她會突然覺得自己好似不能呼吸了一般?
「在想些什麼?」
裴冷築的聲音冷不防就這樣在耳際冒了出來,驚得倚窗憑欄的冬月急急的退了兩步,連忙伸出手摀住了自己的唇,好壓下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的驚呼。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冬月皺著眉頭問。
「大概在你像個怨婦般的望著窗外,一臉艷□的時候。」裴冷築打趣的說,一邊還用手愛憐的輕拂了幾絲落在她額際的髮絲。
冬月下意識的閃了開來,心魂咋定的她一點也沒有發現她閃躲的同時,裴冷築的眼光也飛快的黯了幾分,但旋即又不露痕跡的維持他一貫的淡然笑容。
「你別亂說。」她有些惱羞成怒。
「那你想不想出去呢?」裴冷築把玩著手中的紙扇,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想!」冬月硬逼著自己說。
「不坦白的小女孩。」裴冷築好笑的搖了搖頭,放低了聲量,用一種誘惑的口吻說:「今天是清心寺的佛誕,街上會有很多好玩的事喲!而且今年舉行舟船會,整個江面上會有大型的游江活動,不去很可惜的。」
「不去!」雖然她的心已經有些動搖,但是嘴上仍是不放鬆。
「那也沒辦法了!」裴冷築聳聳肩,做出他已盡力的笑容。
看他一臉淡然的笑容,冬月的心中反而升起不甘,這樣的心情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任性的說看不要的小孩,但一發現人家當了真卻又哭了起來。
天!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個冷靜自製的孟冬月到哪兒去了?為什麼在他的面前,她總是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如果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我忘了一件事。」裴冷築突然說。
「什麼事?」
裴冷築笑得賊賊的,然後一點也沒有預警的抱起了冬月就吻了下去,初時冬月因驚嚇而強力的掙扎著,可是她沒想到在裴冷築文弱的外表下有如此大的勁道,讓她在他懷中一點也動彈不得。
漸漸的,她的抵抗意識離開了她,在裴冷築的柔情愛憐下,整個思緒只剩下他一個人和他柔得令她想哭的唇。在他的懷中,她忘了種種的現實,忘了她臉上的傷,忘了她曾堅定的告訴自己,他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人……這個世界,只剩他和她和他倆的喘息聲……
「否兒說得沒有錯,我早該這麼做的。」裴冷築停下了溫存的吻,輕輕的在她的唇邊輕喃。
「你……」一半是羞澀,一半是因為她全身的力量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滿臉通紅外,她說不出任何的一句話。
「杏兒說,對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吻得她亂七八糟的。」
「你無賴!」冬月又氣又羞,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這種話她竟然也說得出口。
「真是很無賴。」裴冷築倒也不否認,不過非常時期還是得用非常手段。「懲罰我帶你去逛逛如何?」
「什麼?」
「如果你不懲罰我的話,就表示我沒有做錯,那我就要再親你了。」裴冷築獎得更賊了。
冬月又差又怒的瞪大了眼睛,想罵又不知如何罵起,他的說法分明是要賴嘛!可是她又反駁不出任何一句話。
「你再不說話是表示我做得沒錯了?」裴冷築作勢又要靠過去。
「你別過來!」冬月恐慌的連連後退。
「唉!看來你是認為我做錯了。」裴冷築一臉的可惜。
「這種事本來就是錯……」冬月急急的出口,話說了一半才發現自己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果不其然,裴冷築用一種誇張的口氣,臉上是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來我只好乖乖的接受懲罰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