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兩人跪地求饒,我方兩人安然無恙。肯定戰況良好,安全無虞,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還不快走?!」她嬌叱一聲,雙手插在腰間,享受勝利的快感。
直到那兩人互相扶持,狼狽逃離後,花穗才又轉過身來,筆直的撲進丈夫懷裡。
「你還好嗎?有沒受傷?有沒有哪裡疼?」她焦急的問,小手在他高大的身上摸索,害怕那些壞人把他打傷打壞。
「我沒事。」他揉揉她的黑髮,安撫著她。
雖然沒真的被打著,但是那雙柔滑軟嫩的小手,落在身上亂摸,撫過他的肩膀與胸膛,倒是一項讓他難以割捨的享受。
「真的沒受傷嗎?他不是打了你嗎?」她明明看到,那人凶狠的朝他揮拳。怎麼才一晃眼,他安然無恙,反倒是對方倒在地上頻頻發抖?
「明別擔心,冷先生應付得很好。」火惹歡輕聲說道,露出友善的微笑。
花穗倏的抬起頭來,粉臉上滿是疑惑。聽這美女的口氣,似乎跟他很熟似的。
「請問,你是哪位?」她問道,雙手把丈夫抱得更緊。
「我算是冷先生的同事。」火惹歡淡淡說道,再朝冷天霽輕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認識那麼漂亮的女人?」花穗低聲說道,看著火惹歡離去的背影。美女就是美女,不論舉手投足都美不勝收,甚至連背影也是漂亮的。
冷天霽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輕笑出聲。「吃醋了?」低沉的聲音,以及男性氣息包圍著她。
「沒有。」嘴上這麼說,紅唇卻嘟了起來。
想起冷天霽先前開口趕她離開,卻讓那美麗的少女留下,她心裡有些酸酸的,怪不是滋味。唉,誰教他長得如此俊朗,足以誘得天下女子為他拋夫棄子,讓她危機感步步高陞,結婚不過兩周,就擔憂起外在誘惑了。
他留著那少女,卻把她趕走,這個舉動小小刺傷了她的心。
「要你暫時離開,是為了保護你。」冷天霽陡然說道。
哼,誰信啊……
啊!
「你……你怎麼能……」花穗震驚得紅唇微張,眼兒瞪得大大的。老天,她嫁了個會讀心術的老公?
「你臉上藏不住心事的。」帶著硬繭的指,滑過柔嫩的粉頰,帶來她已經慢慢熟悉的酥癢。
她低下頭,嫣紅的臉兒幾乎垂到胸口,小小的嫉妒早被羞怯取代。
他真能看穿她的心思嗎?難怪他-晚都能看穿,她軟弱嬌羞的拒絕,其實是欲拒還迎──
四周的人群逐漸靠攏,她用力拍拍臉,想拍去上頭的紅暈,省得被人瞧見他們夫妻間的親密模樣。
「你說了些什麼?怎麼能讓他們嚇成那樣?」花穗好奇的問,不明白他怎麼能讓那兩人,當場嚇得臉發白、手發抖,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剛剛只看見,他傾身在那兩人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卻沒聽見他說了些什麼。
「我親了他們。」冷天霽露出淡淡的笑容。
「嗄?」
「我親了他們的臉頰,所以他們嚇跑了。」他重複道,似笑非笑的看著錯愕的小妻子。
「呃……」她皺起眉頭,無法決定該誇他機智,懂得以吻退敵,還是責備他:擅自把屬於她的特權,分享給那兩個臭男人。
他怎麼可以親別人呢?他的吻,全該是屬於她的才對啊!
不過,非常時期總得有非常犧牲,她不能連男人的醋也吃吧?
「嗯……那個……謝謝你救了我。」花穗仰起美麗的小臉,輕聲道謝。
黑眸黯淡,先前溫柔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悅。
「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客氣。」他靠在她的發上,無奈的說道。她的禮貌,並沒有讓他愉悅.反而讓他感到深濃的疏離感。
「抱歉。」她靠在他懷中,聞著她已經日漸熟悉的男性氣息,輕輕點頭,在心中發誓,要快些改掉這個習慣。
連花苗都提過,她面對丈夫時太拘謹了些。她在他面前的生疏,難道真的如此顯而易見?
但是,一瞧見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她就會迸出生疏的用詞,根本管不住啊難道,她的心也清晰的知道,其實尚未瞭解他的全部?幼稚園的午覺時間,眾多小麻雀們,吃完午餐後全都躺平了,園區裡有了片刻寧靜。
教職員們偷得短暫清閒,群聚在辦公室裡閒話家常。月眉拿著水果刀,一面切著水果,一面吩咐大家快些吃。
「在李芳農回來前吃完,別留下任何證據。我寧可把果皮、果肉、果核都啃下肚去,也不讓她沾上一口。」她踞腳看看窗外,接著縮回脖子,繼續切水果。「討厭,這刀子好難切。」她嘟囔著。
「喂,你拿錯手了。」柳丁班的導師,拿長尺輕敲月眉的手背。
「沒拿錯,我是左撇子啦,是刀子不好。」月眉把蘋果遞過來,眼尖的瞄見花穗手背上貼著透氣膠帶。「手怎麼了?」她問道。
「沒事,只是被刮傷了。」她簡單的說道,順手把透氣膠帶撕了。
傷口已經結痂,也不太疼,要不是有人提起,她都快忘了。
奇異果班的班導靠過來,發現她桌上的銀綠色手機,發出驚喜的呼聲。「哇!好漂亮的手機,新款式嗎?我在市面上沒見過。」
「我老公給的,要我隨身帶著,比較好聯絡。」花穗微笑著,想起他今早特地將手機放進她皮包裡的舉止。
那慎重的模樣讓她感受到,他是真的關心著她。光是想起他的舉止言行,她的心就甜得幾乎要融化。
千言萬語,有時候比不上一個簡單的舉止來得動心;他的溫柔讓她的心頭好暖好暖。
「手機的通話費很高呢!你捨得嗎?」眾人狐疑的挑起眉頭。
以節儉出名的花穗,突然變得闊氣,是結婚讓她轉性,還是天要下紅雨了?
她伸出食指,在眾人面前搖了搖,一臉得意。
「不不不,這手機是他公司新開發的產品,目前還在測試中,測試者能享有免費通話的優惠。」她露出甜笑,像是偷吃了一碗奶油的貓兒般滿足。
她可是反覆追問過,確認了又確認,只差沒讓冷天霽舉手發誓,簽下切結書,才相信這手機不用花費她一毛錢。
「他的公司是在做什麼?怎麼還插手開發手機?」月眉問。
看這手機的規格跟功能,似乎都比市面上販售的更為優秀精良。台灣哪間公司有這麼大能耐,能開發這麼精密的手機?這可是需要很高的技術呢!
「呃……」花穗停下咬食蘋果的動作。
哪間公司?她在腦子裡努力的搜尋,還是找不出答案。咦,是她忘了,還是他壓根兒沒告訴過她?
「咦,你先生不是上班族嗎?」
「上班族八點半就上班,哪能天天送花穗來上班?」
蘋果柳丁奇異果,外加櫻桃全圍過來,以疑問的眼神望著她,她則慢慢啃著蘋果,柳眉輕輕蹙起。
對喔,她都忘記問,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先前只聽他說,上班時間很彈性,任他自由安排,她照單全收的給予信任,沒有追究更多。
「你啊,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怕嫁了個藍鬍子,最後被他殺了埋在家裡?」
「才不會,他是個好人。」這句話,她喊得最大聲。
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下班要跑快些,趁冷天霽下班前,把屋子徹頭徹尾翻查一遍,看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唉,怎麼結婚之後,反倒愈來愈覺得,丈夫神秘極了?
「他的職稱是什麼?職務又是什麼?」
「嗯……我猜,他最多就在公司裡蓋蓋章吧!」她半晌之後才說,猜想丈夫斯文優雅,做不得太粗重的工作,大概只能做蓋章一類的文職。
「好,夠神秘!」月眉下了結論,把水果盤拿去洗乾淨。
花穗桌上的電話響起,她嘴裡還咬著蘋果,說起話來有些含糊。「哪位?」該不是愛放羊的妹妹,又來討救兵了吧?
「你是花穗?」話筒中的聲音,有些似曾相識。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她彎下腰,從抽屜裡拿出幼兒教科書。
話筒那頭,傳來雜亂的聲音,鬧得雞飛狗跳。
「把她抓過來。」
「媽的,這女人咬我!」
接著是年輕女子的尖叫聲,「可惡、王八蛋、你們這兩個龜孫子,還不放開我……啊……滾開!我踹死你、踹死你、踹死你!」連續砰砰幾聲,像是有人被踹倒,還伴隨男人吃痛的呻吟。
「把她綁起來!」男人吼叫著,喘著氣回到電話旁,背景音樂是花苗的叫囂聲。
花穗猛然站起,雙手把教科書捏得死緊。終於想起,這個人就是先前襲擊她的王八蛋。
這些人不敢碰她上見轉而去綁架花苗?!
「如果還想要她活命,就單獨到我指定的地方來。否則,就等我把她分成數塊,一塊塊的寄到你家裡。」男人陰狠的說道,急促的念出一段地址,隨後收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