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的聲音開始發抖,本能的滑進藥湯裡,想用淡綠色的藥湯遮去他銳利如鷹的視線,水面上只能看見她一張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臉。先前被他撕去了外衣,她身上就只剩下兩件單衣,還有那層纏胸布。
「療傷?我看你根本是想佔我便宜。」野火不斷後退,退到木桶的另一端去。好在這個木桶大得驚人,可以擠下好幾個人,她還可以跟他保持距離。
「我沒有斷袖之癖。」鐵鷹沉著臉回答,審視著仍是一臉倔強的野火。怎麼泡了水之後,「他」頭髮散亂的模樣,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來得美麗誘人。
他真的沒有斷袖之癖嗎?一時之間,他也不太確定了。
「天曉得你有是沒有?否則幹麼堅持要脫我衣服?
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想?鐵城主強搶良家少年進屋裡施逞獸慾?多難聽啊!我看你還是放了我,不用費心幫我療傷,這樣彼此都會好過些。」她努力想要說服他。
「沒有人會信『你』的。」他不為所動地說道,在野火驚慌失措的眼光下,利落地躍進木桶中,一同浴在藥湯裡。
野火嚇得嘴巴半開,一時之間就連咒罵的力氣都喪失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就這麼跳進木桶裡跟她共浴……
「混蛋,你給我滾出去!」她縮進藥湯裡,臉兒被高溫燒得通紅,但是身了在不由自主地發抖。她隱約知道,事情愈來愈不妙,看來她真的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他看來高大結實,那雙黑色的眼睛能讓所有人心慌,她不停地顫抖著,敏感地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不同;在他面前,她是多麼地無助……汗水滑下肌膚,她用力地眨眨眼睛,想到浸潤過他身軀的水,同樣滑過她的身子……
「等事情結束,我就出去。」他簡單地回答,伸手抓住野火就往身上拖來。在握裝他的手腕時,他才意外地發現,「他」的肌膚竟然那麼細緻:而當「他」的身子被他拖拉進懷裡時,那柔軟的碰觸,讓他的呼吸不由得加快。
「住手、住手!」她瘋狂地喊著,卻驚恐地發現兩人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一塊。
他的體溫比藥湯還要熱上幾分,就隔著幾件單薄的衣料,熨燙在她的肌膚上,隨著自己的不斷掙扎,或輕或重地摩擦著她,讓她慌得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她到底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這輩子還不曾跟男人靠得那麼近。她不知道是不是跟任何男人靠在一起,她都會感到這麼慌亂,心頭悶著好難受,連手腳都沒有半分力氣,幾乎就要癱軟在他的懷裡。
鐵鷹被野火的掙扎弄得心煩氣躁,所有的感官竟意外地敏銳起來。他強拉著「他」的身子,龐大的身軀將「他」小小的身子壓在木桶的邊緣,制止「他」瘋狂的反抗。
「這件事情愈早結束愈好。」他自言自語他說道,連連吸氣好平定騷動的情緒。他在水下撥開野火踢踹的修長雙腿,往前逼近一步,與野火毫無間隙地緊靠在一起。
「放開我!」野火喊叫一聲,用盡所有力氣踢踹著,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大得可怕,她掙扎得氣喘吁吁,還是沒有辦法撼動他分毫。
他的胸膛裸著,不知是因為汗水,或是因為藥湯而潮濕。炙熱的肌膚隔著幾層布料,摩掌著她的雪膚,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包裹了她。緊裹著纏胸布的豐盈原本就敏感,如今因為他的靠近,她幾乎要因為那些陌生的刺激而尖叫出聲。
野火的神經緊繃著,能夠感受到他站得有多麼靠近。因為浮力的關係,她的雙腿踩不到地,而身子被他逼著往後仰,如今的姿態幾乎就等於是環住了他的腰,看來極度的曖昧。
不行了,再這麼僵持下去,他一定會發現的!
她的緊張已經超過臨界點,終於再也忍無可忍,她張開嘴,毫不留情地朝他堅實的手臂重重咬了下去。
「夠了!」突然的疼痛讓鐵鷹的怒氣陡然爆發,他猛地揪住野火胸前潮濕的衣衫,用力扯下所有布料,輕率地覆蓋野火胸前的穴道,將真氣灌入野火的體內——只是,他掌下觸摸到的,竟不是少年的平坦胸膛,而是柔滑盈白的少女豐盈,在殘破的布料之下,柔嫩的肌膚呈現淡淡的粉紅色。鐵鷹愣了愣,一瞬之間完全無法反應。他的手還放置在野火的胸口,兩人的視線接觸,眼裡都有著震撼。
她就這麼裸裎在他的視線下,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粉紅色的嬌軀在他如鷹般銳利的視線裡微微顫抖。
因為鐵鷹先前拉扯的動作,野火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飄浮在水面上。當他扯開那些布料時,她完全裸裎在他眼下,慌亂的大眼裡只剩下不安,黑髮漂浮在水面上,那模樣無助得像是待宰的羔羊。
他的身子緊靠著她,掌心覆蓋著她的柔軟,身體誠實地起了反應,灼熱的巨大堅挺,在水面之下抵住她的柔軟,隨著水波輕微地撞擊上她的花核。
「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她匆匆回過神來,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想避開此刻太過羞人的姿態。
鐵鷹因為過度震驚,竟被她推了開來。他雙眼中的眸光轉濃,有了幾分明了,甚至還有著難以察覺的欣喜。
原來他的困惑並非沒有緣由,這個動作粗魯、牙尖嘴利的小野人,其實是個俏生生的姑娘家。
就算是她火速地躲回暗綠色的藥湯下,他還是可以清楚記得她先前的模樣——美麗的眼睛裡有著幾分不安、幾分倔強,以及白皙的肌膚,胸前略呈粉紅色的豐盈,點綴著彷彿等待人品嚐的蓓蕾,那纖細的腰靠著他,修長的雙腿偎在他腰的兩側……他的掌心刺癢著,至今還能感覺到,她那柔軟的肌膚所帶來的銷魂感覺。
鐵鷹的嘴角浮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心中好不容易釋然。
他猜測得出來,皇甫覺絕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性別,是存心要戲耍他,才會刻意地隱瞞了一切。他用力抹抹臉,笑容變得有幾分嘲弄。難道他對她的關心就那麼明顯?讓那滿肚子壞水的皇南覺逮著了戲弄他的機會。
野火則是蹲在水裡,半點都不敢動彈。她的雙手緊緊地環繞著胸前,眼睛定定地瞪著他,雖然是氣極了,卻又無計可施。
「為什麼事先不說明?」他用指尖挑起漂浮在水面的殘破布料,發現了她先前用來綁縛胸部的長布。
「說出我是女兒身,然後讓你名正言順地餓虎撲羊嗎?」野火諷刺他說著,雖然身處劣勢,但嘴上仍是半點不肯認輸。
「你若是事先說了,我不會有所唐突。」他徐緩他說道,雙手交疊在胸前,審視著她一張通紅的小臉。要不是她的動作野蠻、語氣粗魯,大概也沒有辦法掩飾她的性別吧!天底下哪個少年有這麼美麗的五官?
「天曉得你會不會看我只是貧家孤女,趁著我昏迷不醒就對我亂來?鐵家的好德行,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已經被他發現真實的性別,野火索性也豁出去了。大概是這幾年的歷練,把她的膽子也給養大了,就算是被剝了精光泡在藥湯裡,她說起話來仍舊是夾槍帶棒。
「你對鐵家的誤解很深。」
「哪來什麼誤解?根本就是我的親身經歷。」野火冷哼一聲,考慮著要怎麼脫困。
雖然被他佔了便宜,但是她猜想這個沉穩的男人,大概不是那種會霸王硬上弓的莽漢,她的貞節暫時還沒有危險。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也不能太過放心,畢竟打從他知道她是女兒身起,那雙黑眸裡的光芒,似乎比先前更加炙熱了幾分。
她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女性的直覺卻本能地察覺到危險。
「不願意說出來談談?」他耐著性子詢問,與她分別佔據木桶的兩邊。有好幾次他的視線都會溜到水面之下,強烈懷念著她那美麗的身子。
不知為什麼,她對他就是有某種奇異的吸引力。從初見到她起,她那雙有著倔強光芒的眼睛,以及飽含活力的舉止,甚至連那尖銳的態度都格外吸引了他。他從不曾見過像她這樣特別的女子,明明美得不可思議,卻又野蠻得讓人頭疼。
「那有什麼意義?」她反問一句,打定主意不說明原因。她還有幾分的骨氣,才不會向他尋救什麼憐憫。幾年之前,她就已經嘗過鐵家的排頭了。
「好,那我們從頭來過。」鐵鷹點點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的語氣裡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野火幾乎就要開口回答了,但是名字滾到了嘴邊,她硬是咬著唇吞了回去。好危險呢!他似乎生來就有種讓人臣服的魔力,就是這股魔力,讓他可以年紀輕輕就統御了鐵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