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驚訝地眨眨眼睛,知道自己是誤闖了地牢,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就是那些正派人士們欲除之而後快的魔教之子。
「冰兒,我等你好久了。」掛在牆上的男人露出微笑,看著美麗纖細的婢女緩慢靠近。他有著俊美的五官,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氣,像是能夠蠱惑所有人。
冰兒咬著唇,不安地看著牆上的年輕男人,之後拿起調羹,攪動著碗裡的食物,熟練地餵著他。「你餓了?」她低聲問,模樣十分無助而惹人憐愛,看來是完全無害的,只會讓人想保護她。
「不,我是想見你。」男人露出微笑,趁著她持調羹靠近時,飛快地啄吻了冰兒的手,就算是被用鐵鏈捆綁著,牢牢地束縛在牆上,他還是能夠調戲女人。
冰兒輕喘了一聲,連忙收回手。「你先前不會這樣的。」她訥訥地說著,低頭翻攪著食物,不太敢再接近。
「先前我身上還有著傷,就算是心裡想極了,也是力不從心。現在,在你的細心照顧下,我完全痊癒了。」男人對冰兒露出誘惑的笑容,視線卻落在野火藏身的地方。他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但是黑眸裡只有著不以為意,輕易地看出野火沒有半點威脅性。
「我沒有照顧你,我只是不希望看見有人活生生的餓死。」冰兒連忙搖頭,粉嫩的臉上看得到一絲羞窘的焉紅。
野火正看得入神,冷不防陰影籠罩了她,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背後,她驚訝地低喘一聲,領子卻被人拎起,根本逃不開,她硬著頭皮回頭,看見臉色稱不上和悅的鐵鷹。
「或許,真該讓你餓死,一切麻煩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鐵鷹脫了手中不安的小女人一眼,緩步走向前去,來到石牆前。
「鐵城主。」冰兒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像是犯了什麼巨大的過錯,美麗的臉兒嚇成了慘白。
「下去。」鐵鷹淡淡地吩咐,只是略微看了冰兒一眼,注意力又回到扭動不休的野火身上。「烈火兒,再動下去,我就連你一起綁了。」他低沉他說道,滿意地看見她停止扭動。
「倒霉死了,怎麼會被你抓到?」她抱怨著,足尖沾不了地,只能用那雙滿是怒意的眼睛瞪著他。
「石門上留著你的裙擺。」他簡單他說道,不敢置信他前不久才要她乖乖待著,她後腳就能馬上找到最危險的地方潛進來。這個小女人似乎就是要人整天守著才行,不然一個疏忽,她又會跳進危險裡去了。
「你不是特地帶她來讓我看的嗎?」牆上的男人輕浮地笑著,扯扯那些沉重的鐵鏈,對著野火微笑。「嫂夫人,很抱歉我沒有辦法行禮,被綁在牆上,多少有些不方便。」他若無其事他說道。
「你知道她是誰?」鐵鷹挑挑濃眉。
「有人告訴我外面發生的種種精彩事情;另外,光看你對她的態度,我也能猜出她的身份不同一般女子。」他露出笑容,看來邪魅極了。
「他就是魔教之子?」野火小聲地問,好奇地眨著眼睛,猜測這個男人跟冰兒之間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笑得那麼無害,與那些正派人士口中十惡不赦的惡徒相差甚遠?
「在下韓振夜。」他搶著回答。
「夠了,她不需要知道那些事情。」鐵鷹皺起眉頭,制止了韓振夜的發言。
「知道愈多,就愈是危險,是嗎?瞧不出來,平日裡沉穩冷漠的鐵城主,竟會這麼疼一個小女人!」韓振夜輕鬆地笑著,打量著美麗的野火。
她毫不恐懼地回瞪著他,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鐵鷹跟韓振夜之間有著某種說不上來的氣氛,沒有敵對的緊繃,反而有著怪異的融洽。但是這根本說不通,一個是正派人士尊崇的鐵城城主,另一個是魔教之子,兩人哪裡會有什麼交集?
「瞧瞧,嫂夫人在困擾了,你等會兒該好好向她解釋了。」韓振夜笑著說道,神色略微一整,眉宇之間就有了幾分的危險。「另外,該問問正事了。你還打算讓我在這裡掛多久?我都快要掛到發霉了,難道真要等那些正派人士拿刀子來砍我?」他有些不耐地問道。
鐵鷹冷哼一聲,將野火放回地上。「先行動的人,會暴露形跡。」他淡然說道。
「要是他們一天不行動,我就在這裡掛著?」韓振夜猛力地扯著鐵鏈,發出巨大的聲響。他被綁得夠久了,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有冰兒每日來陪著他,他說不定早早就衝動行事了。
「快了,他們忍不了多久,在處決你的前後,有心人就會行動。」鐵鷹如謎似地說道。
韓振夜哼了一聲。「最好要快,我被綁得太久了,正期待能大打一場。」他的視線回到野火身上,隨即又笑了開來。「不過沒關係,要是嫂夫人願意留下來,陪我說話解解悶,那我還是可以屈就地綁在這裡。」
「唔,我是沒什麼事情,說不定可以……」野火心裡有太多疑問,正在煩惱鐵鷹會攔阻韓振夜對她全盤托出,現在韓振夜提出的要求正好符合了她的願望,她竟然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
「想都別想!」鐵鷹斬釘截鐵地拒絕,冷冷地看了韓振夜一眼。
「你沒資格管我要怎麼做!」野火憤怒地說道,瞪大了美麗的眼睛,轉過頭還想要跟韓振夜談話,冷不防整個人就被鐵鷹給抱了起來。當她想反抗時,鐵鷹利落地將她甩上肩膀,她一時頭重腳輕,只能憤怒地猛捶他的背部。
「你太無情了,甚至不肯讓嫂夫人陪我聊天?」韓振夜的聲音充滿失望。
「我有事情要跟她算帳。」鐵鷹冷冷地說道,扛著掙扎不休的野火就往地牢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裡有著深深的密道,在幽暗的燭火之下,他高大的身影愈走愈遠。
韓振夜在原地挑起眉頭,邪邪地微笑著。「看來,說不定辦完事,我還能痛快地喝一頓喜酒。」他扯扯鐵鏈,突然間又開始想念起那個美麗纖細的小婢女。
他還會見到她嗎?她還會再來嗎?
他有些詫異地發現,他的腦海裡已經完全盤踞著她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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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來!」野火喘息著,不知道被他扛著走了多久。當鐵鷹真的放下她時,她頭昏眼花地靠著牆壁直喘氣。她抬起頭察看著,發現兩人已經走到密道的最深處,幽暗的燭火投射在兩人身上,前後都是深幽難見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做什麼事情,你都打算來干涉嗎?」她瞪著他質問。
「只要你不做危險的事,我絕不干預。」他簡單說道。
「我只是想問清楚,那個韓振夜跟你是在玩什麼把戲?」野火喘息著,心裡隱約知道,鐵鷹有什麼事情隱瞞了她。而且更嚴重的是,那件事情不單單是隱瞞了她,很可能還隱瞞了鐵城內所有渴望殘殺韓振夜的人。
難道,審判韓振夜只是一個幌子?那麼,他們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不重要。」他避重就輕他說道,將她拉到懷中,雙眼裡有著濃烈的眸光。在看見她闖進地牢時,他氣憤得簡直想要痛打她一頓:無論他怎麼警告,她就是非要涉入危險中不可!
「那什麼是重要的?」她傻傻地問,抬起頭看著他。
「烈火兒,我想要你。」他附在她耳邊,毫不保留他說道。
野火的臉轉瞬間變得通紅。「你……不要臉!」她罵道,想要推開他,但是在狹窄的密道中,兩人的距離沒辦法推拒多遠。
鐵鷹輕輕摟著野火,溫柔的大掌在那細膩的肌膚上徘徊著。摩擦誘引出一道道火苗,應和著那觸撫,她低低地喘息著。
野火咬著唇,想克制住那難耐的呻吟,所呼的氣息,有著蘭草似的溫香,全都噴灑在他起伏著的喉節上。他的坦誠讓她的心紛亂了。
鐵鷹低頭看著她艷紅的臉,笑看著她因動情而有如小綿羊般溫柔的模樣。
「烈火兒,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乖乖聽話。」他露出溫柔的微笑,啄吻逗咬著她粉色的香唇,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地懷念她的溫軟。
野火緊閉眼睛,臉頰因為他的吻,以及他的話語而嫣紅著,她的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裳;抵著他賁起的胸肌。那小手越抓越緊,屬於他的氣息徹底迷醉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用這種手段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努力想要拉回神智,卻連兩人先前爭吵的主因都遺忘了。關於韓振夜的事情,已經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難耐地蠕動著,渴求清涼的空氣。但那本來總是沉穩如山的鐵鷹,在歡愛時卻格外霸道,此刻如同侵略的風,攫取了她的身子,徹底擺佈著她的意識。
鐵鷹帶著烈焰的掌,讓她渾身飢渴刺痛著,想要他更多的輕撫與揉弄他帶著電流的唇,勾起她身體最深的悸動。讓她無法自拔地跟著他的舌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