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退去了,他的動作卻仍在繼續,那些撫觸逐漸從安撫,變得挑逗,她已經不再感覺疼了,卻感到更加灼熱,她不耐而困惑地挪動身子,卻詫異地又聽見他的一聲低吼。
她有些恐懼地看著他,以為又做錯了什麼,張開口正想道歉。
「呃……啊——」她沒有機會說出任何話,她隨著他的衝擊,發出一陣陣銀鈴似的柔軟嬌吟,被他擺佈得神智全失。
疼痛一點一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濤駭浪似的激烈快感,從他的身體源源不絕地湧向她。她詫異地喘息著,斷續的呻吟伴隨著他的低吼。
「烈火兒……」他低喃著,飽含火焰的雙眼牢牢鎖住她,緊握住她纖細的腰,猛烈地將慾望深埋進她柔嫩的身子裡。
野火沒有意識地回應著他,攀附著他寬闊的背部,將身子迎向他的衝刺,在他的侵犯下一再地喘息與嬌吟。她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平日沉穩冷淡的男人,因為她而全然瘋狂。
鐵鷹懸宕在她身上,咬緊了牙,雙眼裡儘是狂野的神色,汗水滴落在她柔軟的豐盈上。一絲屬於女性虛榮的笑染上她的唇,讓她看來更是美得不可思議。
他的衝刺漸漸加快,那些歡愉都在她的體內累積著,她嬌吟的聲音迴盪在幽喑的室內。最後,她難以克制地緊抱住他,挺起纖細的腰承受著他的一切。
她張開唇,無法克制地輕咬住他寬厚的肩膀,咪嗚地輕吟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凝聚到最後,終於爆發成燦爛的火焰。
鐵鷹也在同時間爆出一聲低吼,奮力地衝入她花徑的最深處,所有的灼熱都釋放在她體內。屬於她的柔軟,一陣陣地緊縮著,纏繞著他的所有。
野火的神智漸漸變得迷漾了,她只覺得好累,連喘息都是疲倦的,在激烈的歡愉之後,是他溫柔的輕撫,讓她沉睡在他汗濕的胸膛上,隱隱約約的,她感覺到他下了床,擰了一條濕毛巾來擦拭她毫無力氣的身子,之後將她安置在他的胸口,一整夜都對她說著最溫柔的情話。
她的嘴邊帶著一抹笑,陷溺在溫暖的夢境裡,整夜都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從今以後,童年時那一夜血腥的夢境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她知道,鐵鷹會永遠地保護著她。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野火很是刻意地躲避著其他人。
妄想要逃出鐵城是不可能的了,她跟鐵鷹的初夜似乎被弄得人盡皆知。當她醒來時,鐵鷹緊緊地擁抱著她,她羞窘得不敢抬起頭來面對他的眼光,豈料,在同一時刻,門外已經等著大批的人馬——
皇甫覺說有要事,嘴角噙著奸計得逞的微笑,厚著臉皮就是想闖進來;而冰兒則是捧著水盆,以及眾多的衣衫,等著要幫野火梳妝;至於岳昉,是手裡拿著紅貼,寫了幾個良辰吉日,準備讓鐵鷹挑選。
她那藥罈子大哥顧炎,原來最該暴跳如雷的人,卻只是激烈地喘咳,也不知道該低喃些什麼話,似乎對妹妹被人吃干抹淨沒有任何意見。
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被鐵鷹給吃了,她還逃得掉嗎?甚至還有一些僕人,看見她就笑瞇了眼,說溜嘴地喊她城主夫人。
最令她生氣的就是那該死的皇甫覺!總是有意無意地搖著扇子在她身邊打轉,卑鄙地詢問她:到底找到出城令牌了沒?她有時候真恨自己沒學武藝,不然大概真的會撲上前,一刀殺了這個輕浮的昏君,好為天下蒼生除害。
她不敢見鐵鷹,總是避得他遠遠的。那些僕人們甚至還熱心地把她的用品全搬到他房裡去。而她則是咬緊了牙,不肯讓所有人稱心如意;就算是原有的宅院裡空無一物了,她還是寧可在空蕩蕩的木床上睡覺,即使冷得在人睡時蜷縮起身子,她還是倔強地不上他房裡。
但是,每天醒來,她雖然還是在原來的房間裡,但是身子卻被安適地包裹在柔軟的錦緞之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將棉被抱來這裡,又是誰悉心地將她包裹進棉被裡,不讓她著涼的。
她當然感受到鐵鷹霸道的溫柔,知道他不可能放她離開。但她就是不情願啊!這麼輕易地就遂了他的意,注定是他的人了,她豈不是沒有半分骨氣可言?
只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她逐漸明白他有多麼優秀,不但要處理鐵城內的事情,還要安撫那些懷抱敵意前來的武林世家們。其中最難擺平的,大概就屬勢力最驚人的聚賢莊,不知為什麼,她對聚賢莊就是有幾分的忌憚。
先前眾人在大廳裡討論著,爭論該在何時審判那個被捉來。如今囚禁在鐵城地牢裡的魔教之子時,他的視線就牢牢地定在她身上,看得她忍不住臉紅,藉故托詞逃了出來。
而鐵鷹竟然不顧旁人的眼光,足尖一點就追了出來,在假山後扯住她的纖腰,把她往懷裡帶。庭院裡原本還有其他的僕人,看見兩人親暱的模樣,全都偷笑著避開,偌大的庭院轉眼間變得有些空曠。
「想逃到哪裡去。」他靠在她耳邊詢問著,啄吻著她的臉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我哪有逃!」她反應激烈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動物,只差沒對他齜牙咧嘴。
「沒有逃,那為什麼連看我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你這幾天來,總是避著我,以為我感覺不到嗎?」他端起她的下顎,舔吻她柔軟的唇,想念著她甜美的滋味。已經太久了,他放任她躲避著,獨自在隱忍著懷念她的渴望。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那個魔教之子不是等著你們去就地正法?少來煩我!」野火惱羞成怒地說道,猛烈地推著他寬闊的胸膛,雙腕卻被他以單手握住,輕易地就拉回面前,在他低下頭時,灼熱的唇就已經找到她的,熱烈地封住她還想抗議的小嘴。
許久之後,他戀戀不捨地退開,或輕或重地咬著她被吻得有些微腫的紅唇。
「烈火兒,乖乖聽話,不要隨意亂跑。」他還有事情不得不處理,否則早就把她扛回臥房中好好整治一番,哪裡還會放任她到處溜躂!
「如果我說不呢?」她喘了幾口氣,才稍微從他的熱吻下恢復過來。她倔強地抬起下顎,存心挑戰他的權威。是不是因為那一夜的歡愛印象太過強烈,之後她每次與他接觸,心跳就慌得亂了拍子。
他雙眸先是一沉,接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將她拉到面前,盯著她美麗的眼睛,一字一句他說道:「烈火兒,不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緩慢他說,加重了話語裡威脅的氣氛。
她的臉突然變得燙紅,之後用力推開了他,無法忍受繼續與他相處,只是碰著他,她就全身火燙,他的黑眸無言地訴說著,他有多麼懷念那一夜的種種。
「給我滾遠點!」野火大聲嚷道,推開他就頭也不回地奔跑離去。她用雙手捧住臉,絕望地發現就算自己先前是多麼豪邁灑脫,在他面前,她就無助嬌弱得如同其他的女子。
他沒有追上來,而她仍是沒命似地奔跑,一直奔跑到鐵家最邊緣的一處,這裡不同於其他處的精心擺置,看來甚至還有些荒涼。
野火停下腳步,靠在假山上喘著氣。她的心好亂好亂啊!真的注定該是他的人又如何?
他沒有親口說出,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留下她的。兩人之間的歡愛,只是加強了牽絆,卻無法為她心裡的不安作解答。
耳邊聽到某些聲響,她警覺地回過頭去,以為是鐵鷹又陰魂不散地跟來了。
但是映入眼簾的,不是身形高大的鐵鷹,而是纖細美麗的冰兒。她捧著托盤。盤上有著簡單的吃食,往假山的隱密處走去。
野火原本想開口喚住冰兒,但是冰兒輕咬著下唇、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讓她將那聲呼喚吞回肚子裡。她直覺地感到有些不對,乾脆拉高裙擺,偷偷摸摸地跟在冰兒的後頭。
冰兒打開了假山後方一道厚重隱密的石門,之後捧著那盤吃食走入幽暗的地道。石門發出低沉的摩擦聲,然後緩緩關上。
野火心裡暗叫不妙,拖著裙子就猛衝,在石門關上前,好不容易擠進了地道。但她的動作還是不夠快,石門夾住了她的裙擺。她用力扯了幾下,突然聽到一聲裂帛聲。她翻翻白眼,知道一件華美的衣服又毀在她手上了。
算了!野火拍了拍衣裙,往冰兒消失的方向走去。
「冰兒。」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野火豎起耳朵,悄悄地靠上前去,詫異地看見冰兒捧著吃食,接近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的年紀與鐵鷹相仿,看來似乎也是練武之人。但是身上的衣衫卻破爛不堪,還被用重重的鐵鏈綁住,懸掛在石牆上,黑色的長髮披散著,只能看見那一雙精光內斂的眼睛,看上去很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