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絕對不讓表哥被董悅芬搶走!
念湘的眼底燃燒著熊熊的恨意,理智完全被嫉妒的怒火摧毀殆盡了。她看著悅芬,心裡強烈地吶喊:都是她,都是她搶走了表哥,讓我沒有絲毫機會。如果她不在就好了……
悅芬咬著蛋糕,沒來由的一陣心寒,她直覺地看向令她莫名其妙就覺得毛骨悚然的方向。她見到了念湘眼中深刻的恨意。
☆ ☆ ☆
吳嘉華長得斯文秀氣,極富書卷味,他是新加坡一家公司的課長,是個非常能幹又有禮的人。誰都料想不到,他會為了心儀的女子而做下犯罪的行為。
他是故意開車闖紅燈去撞悅芬的。在念湘的指示與央求下,他開著車等候著悅芬出來,然後假裝不遵守交通規則地肇事。
當車子撞上悅芬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嚇涼了一半,腦子裡一片空白。
警車在他嚇俊發呆時來到,他直到被人拖下車時才知道自己真的這麼做了。
他真的撞了人,而且稍後被帶去做筆錄時,遇到的那位凶悍如女戰神的警性偏偏又是受害者的母親!
雖然警察是以交通意外來處理這件事,可是他就是沒來由的心慌與惶恐起來。他害怕真相被人揭穿。
吳嘉華在飯店房間內發著抖,臉色從那天到現在還是蒼白著的。如果不是念湘不願意他離開,他真想快快回到新加坡,遠離這一切。
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吳嘉華緊張地看向門口。現在的他宛如驚弓之鳥,隨時害怕有人來捉他。
「嘉華,嘉華,你在不在?」念湘嬌媚地嚷道。隔著門雖然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但還是令他精神一振。
他快步地撲向前去,打開了門。
「念湘,真的是你!」
「要不然你以為會是誰呀?」她嬌嗔。
「警察。」吳嘉華本能地回答。
念湘臉色一變,隨即擠出笑容來,「怎麼會呢?又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哼!她看不起吳嘉華的就是這點,果畏縮縮又優柔寡斷,完全沒有個男人的樣子。哪像表哥,沉著果斷,單單是那股氣勢,吳嘉華就差他好幾百倍。如果不是需要他幫忙的話,她才不屑理會他呢!
一想到這裡,念湘便強壓下厭惡的心理,再次綻開了笑容,「你不要擔心那麼多,如果有事情的話,警察在那時候就不會放過你了,所以你放心,沒事的。」
「可是……」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我。」她忿忿地打斷他的話,故意跺腳,「虧你平常說你愛我愛到癡迷,可是你根本就只有這張嘴巴卻沒有那個心。」
「我當然愛你。」吳嘉華急急地拉住她的手,真誠地叫道:「如果不愛你的話,我怎麼會答應幫你忙呢?」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證明給我看。」念湘故意激他。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但是要怎麼樣證明呢?」吳嘉華聽見她宛轉的嬌嗔嗓音,心神都飛掉一半了,壓根兒沒有辦法思考其他的事。
他現在心裡充滿著想要證明自己愛她的念頭,激昂的熱血在他胸膛中沸騰。
「董悅芬並沒有得到她應有的懲罰。」念湘咬牙切齒地指出。
吳嘉華木訥地問:「什……什麼意思?」
「嘉華,我需要你再幫我一次。」
「你想要做什麼?」他倒退了一步。
「幫我除掉她。」念湘一字一字地說。這五個字像是炸彈一樣地投進吳嘉華的腦袋,炸得他心神俱亂,全身顫抖。
「念湘,你是開玩笑的吧?這是謀殺呀!」他眨眨眼睛,艱難地嚥了口口水。
「只要我們小心的話,是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來的,警察更不可能抓得到什麼把柄。」念湘熱誠地往前一步,柔軟的小手主動握住他顫抖的手。
吳嘉華雖然被念湘的話給嚇住了,可是當她握住他的手時,他只覺得腦筋完全沒有辦法思考,胸膛灼熱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可是我要怎麼做呢?」他問完之後,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你確定我不會有事吧?」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念湘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甜甜地笑道:「你放心,只要照我的計劃行事,一定沒有問題。」
「那……好,我幫你。」他怯怯地看著她,「可是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她嗎?忘什麼非要除掉她不可呢?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她的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而且嚴重地傷害了我,你這麼愛我,應該不會眼睜睜地看我被欺侮吧?」
「那是當然的。」吳嘉華挺起胸膛,就差沒有拍胸保證了。
念湘露出了喜悅的笑,主動地攬住了他的頸項,「謝謝你,你對我最好了,我答應你,只要事情成功了,我就可以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你了。」
懷抱佳人、耳聽蜜語的吳嘉華全然被蠱惑了,他緊緊地擁著她,狂喜著自己就快要抱得美人歸了。
第十章
「老爸,我覺得有件事情相當的可怕。」悅芬邊嚼著父親切好的水果,邊若有所思地咕噥道。「什麼事?」董爸輕手輕腳的再切了一片水梨給她。
「我覺得好像有人想要對我不利。」
董爸一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水果刀戳進手掌裡,他驚恐地抬起頭來,「什麼?」
「好像會有人對我不利。」悅芬邊講還邊把水梨咬得喀喀響,完全降低了她說這話的嚴重性。董爸看女兒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忍不住賞了她一記白眼,「真的還是假的?沒事淨會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心臟最不行了。」
「人家跟你講真的嘛!水梨再給我一片,挺好吃的吶,你去哪裡買的?」
「水果王那裡,一斤才五十塊錢,便宜吧?」董爸回答完了才想到自己在講什麼呀!他板起臉來搖頭,「拜託,我們是在講正經事,你怎麼扯東扯西的?足見剛才說的全是亂掰的。」
「才不是,我可是很認真的,只不過水梨也真的是很好吃呀!你怎麼能說我亂掰呢?」悅芬一臉冤枉。
「好好好,算老爸對不起水梨好了,那你剛剛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一提到女兒的安危,董爸全身的汗毛都緊張地排排站立著。
「我覺得鍾遠的表妹對我好像有很大的誤會,要不然她怎麼會用那種仇恨的眼光看我?」悅芬沉吟著。
「鍾遠的表妹?你是不是曾經口不擇言的對人家說過什麼,要不然怎麼會有什麼誤會好仇恨的呢?」
「我像是那種口不擇言的人嗎?」
「像。」
「老爸」悅芬警告地叫道。
「好好好,我開玩笑的。」董爸皺起眉頭,一本正經地問:「會不會是嫉妒你們兩個?」
「嫉妒我們兩個做什麼?」悅芬用髮梢的分岔來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有什麼地方值得郭念湘嫉妒的。
照理說還應該是悅芬嫉妒她咧!瞧她長得貌美如花又飄逸動人,悅芬覺得單就外貌來說,自己還比不上人家一根腳趾頭。
「笨,當然是嫉妒你們現在甜甜蜜蜜、意猶未盡的情形呀!」董爸有時候真不知道道女兒的腦袋裡裝了些什麼。
「那我更不瞭解了,我們甜蜜和她有什麼衝突或者是糾葛嗎?」
「賓果!」董爸只差沒有拉禮炮丟綵帶以茲慶祝悅芬思想步入「正軌」。
「賓果?她該不會是……」悅芬杏眼圓睜,「她愛上了鍾遠!」
「恐怕是的。」董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是他尚有一事不明白,「你怎麼會覺得她想對你不利?」
「直覺,還有她眼中的那種仇恨怒火,好像想把我生吞下肚似的。」悅芬的形容調讓董爸不禁頻頻搖頭,「你不要把自己請得這麼可口好嗎?而且我想她也不可能會有那個興趣吃你。」「老爸,不好笑。」悅芬板起臉來。
「嗯咳,我的意思是說,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想個對策呢?」董爸立刻見風轉舵。悅芬還沒來得及說話,董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間病房。
「當然要想個對策,不過要等你們父女倆想出辦法來,我看想下手的人早就得手了。」
「哇!老媽,你在哪裡?」
「老婆,現在是你的分身在講話嗎?」父女倆同時環顧四周,卻始終不見「伊人」情影。
「我在花瓶裡放了監聽器和傳聲器,還在天花板的燈具上放了一個小型的影像監視儀。」董媽解除了他們倆的疑惑。
「原來如此。」悅芬猛抬起雙臂抗議道:「老媽,你拿我當犯人監視呀?」
「我們現在才不會用這麼高級的器材監視犯人咧!」董媽嬌滴滴的回應。
「那我是不是應該要感到榮幸?」
「對,這可是一項殊榮喔!」
「老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果然還是董爸知心,曉得親愛的老婆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道麼大費周張的佈置這一切,她一定有她的用意。
董媽滿意地大笑道:「果然是我親愛的老公,一眼就看出了我用心良苦。」